第9章 你是老師，我是學生，你不管我誰
夏之葵抱著試卷從椅子上起來，一躍跳上床，她在床上哼著歌滾來滾去，心情極度的好。
「磕磕」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緊接著張媽的聲音就響起了。「小小姐。」
她微微撐起身子望向門口處。「張媽，什麼事？」
「小小姐，夫人回來了，她叫你下去找她。」
媽媽回來了？她望了望手上的表，5點多，這麼早。她用手捋了捋一下頭髮，從床上起來。說：「我這就下去。」
「好，那我先下去了。」
「嗯」夏之葵聽到張媽慢慢遠去的腳步聲，心裡又開始小九九了。
媽媽找她難道是因為今天的事？也是學校怎麼會不告訴她呢？我這次考得這麼好，她一定會誇我的。媽媽，好久都沒有誇過我了。
她嘴角帶著笑，踩著輕快的步伐走下樓。
夏之葵到客廳的時候，夏母跟夏之敏正坐沙發上，兩人在說著什麼，嘴角微微帶笑，她走到她們跟前說：「媽，二姐。」
「小葵，來啦。」夏母望了望她，轉頭拍了拍夏之敏的手，對著她說：「小敏，你先上去，媽媽有事情跟小葵說。」
夏之敏挽著夏母的手，撒嬌地說：「媽，你有什麼跟她說我不能知道的？」
「一些學習上的事，你不是說有上次演講的視頻給我看嗎？你先準備好，我待會上去看。」夏母可不能當著大女兒的面說小女兒，這個大女兒不知怎地從小就不愛搭理這個小女兒，說話還欺負的厲害。
「嗯。」夏之敏沒拒絕，從沙發上起來離開，經過夏之葵時特意似的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夏母看到了也不好說什麼，越說越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夏之葵心裡卻難受，但不好表達，她知道媽媽偏愛姐姐。
「小葵。」夏母拍了拍自己隔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夏之葵點點頭踩著小兔子拖鞋走到她隔壁坐下。
「小葵啊！」夏母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今天陳老師給媽打電話了。」
「嗯，陳老師都告訴你了。」夏之葵本想著待會吃飯的時候告訴家人，給他們一點驚喜。
「嗯。」夏母臉上並沒有喜悅，她嘆了口氣。「小葵，媽媽也不說你什麼，你都這麼大了，知道什麼是羞恥對錯。試卷沒有寫名字這種媽媽希望以後都不要再發生了。媽媽無論你拿了多少分，但最起碼的你要知道自己是誰，誰人家的孩子。這事我不會跟你爸爸說的，免得他不高興。」
夏之葵懵了，沒有預期的讚揚和肯定，只有媽媽的不滿和批評，她鼻子有點發酸。
「小葵，知道嗎？」
「嗯。」夏之葵低下頭，用牙齒咬著嘴，用痛來忍住眼淚。
夏母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啦，去做作業吧。」
夏之葵點點頭，她一刻都不想待在這，快步跑上樓。
夏母望著她的背影，心裡嘆了口氣，這孩子以後鐵定是拖累夏家的。
夏之葵一路狂奔，剛登上二樓就看到夏之敏一臉取笑地站在她房門前望著她，她沒理她越過她走向自己的房間。
夏之敏伸手攔著她。「我說你能不能長點腦子，卷子名字忘寫的事都發生，你是豬啊！」
夏之葵沒有說話，手緊緊地握成一個拳頭。
「誒，我想應該不是忘記吧，是特地不寫，因為怕考不好丟臉，對吧！」
夏之葵還是不說話。
「我說你是蠢貨就是蠢貨，別人說你都沒有反應，木頭似的，你這種人怎麼會是我妹妹，說出來我都覺得是恥辱。」夏之敏一臉不屑地望了望她，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
夏之葵頭微微抬起，眨了眨眼，快步跑進房間。
她用力地把門關上，蹲在門口，臉埋在膝蓋上，一陣陣啜泣的聲音回蕩在屋裡。
晚飯時，夏之葵眼睛腫的核桃似的沒有下去吃飯，夏母以為自己說了她幾句不高興也隨她，叫張媽把飯菜端上去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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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巴斯頓在院子里無聊地打著盹，突然，敏銳的耳朵聽到叢林里傳來聲音，靈敏的鼻子嗅到熟悉的味道，他抖了抖身子緩緩走過去。
夏之葵剛從叢林里鑽出來就看到巴斯頓搖著尾巴望著自己，她心裡一暖，走過去張開手抱著它，巴斯頓被她抱著乖乖地坐在地上。
「我今天原本很開心的，可是現在卻很不開心。」
「原本以為文綜測試拿了289，媽媽會表揚我的，結果卻因為我沒有寫名字說了我一下，還被夏之敏那個混蛋嘲笑我。」
「我心裡很難受。」
她一句一句地跟巴斯頓說著，聲音由平靜到哽咽到啜泣。
夜光來到的時候就看到巴斯頓一臉痛苦地不停掙扎，夏之葵則毫不察覺死命地又哭又說。
如果不是他膽大，鐵定會被這恐怖的哭聲嚇破膽。
「哭什麼？！」
夏之葵聽到他的聲音，吸了吸鼻子，鬆開巴斯頓，望著他。「老。老師」
得到自由的巴斯頓馬上跑走。嗷！以後都不跟她玩了。
夜光望著她滿眼通紅，鼻子不停地吸吮著，皺著眉頭道：「幹什麼？」
「老老師，我。我。」夏之葵啜著斷斷續續地說：「今。今天本。本來很。很高興的，成。成績。」
夜光聽不清楚她說什麼，一口鼻音還斷斷續續的，「嘖」，他張口道：「停，10分鐘，進來說。」
夏之葵「嗯，嗯」了兩聲，模糊的視線望著夜光轉身走回屋裡。
這幾天的相處，夏之葵是對夜光稍稍改觀的，人是壞，但是對她還算好的。
夜光回屋后吩咐輝叔準備一杯熱茶，自己則坐在沙發上望著院子里一啜一啜的人兒。
牆上的鐘指針快速地旋轉，眼看著10分鐘就要過去了，期間輝叔端了茶水進來，望了院子里的夏之葵兩眼又離開了。
夜光手指在沙發上有規律地敲打著。
10！
9！
8！
他心裡盤算著超時后怎樣懲罰夏之葵，在他的世界里，任何人都不能超過他給他的辦事時間，不然自己看著辦，或者看他怎麼辦。
7！
6！
夏之葵彷彿聽到他心中的默數，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緩緩地走進屋。
「老師，我沒事了。」她站定在夜光身前，眼睛已經沒有這麼紅了，鼻音也稍稍改善了。
夜光點點頭，指了指牆上的鐘。「給你10分鐘，你超過了，待會回去給我寫一份檢討，5000個單詞。」
夏之葵這次沒有討價還價，乖巧地點點頭。
他指著桌上的杯子說：「把這個喝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
她謝過他，端起杯子，坐在她專屬的椅子上，「咕嚕」地把水喝進肚子。
為什麼椅子是專屬呢？這房間本來只有夜光坐的沙發，她來了，它才出現的。
「咕嚕~」
一陣如同巴斯頓打哈欠的聲音響了起來。
夜光冉了冉眉毛望著她。
夏之葵有點不好意思，她放下杯子望著他說：「老師，我還沒吃飯。」
「嗯，回去吃了再過來。」
她低下頭搖了搖。她不想面對他們，起碼現在不想。
「你還想我管你吃的？」他有點不悅地望著她。
「你是老師，我是學生，你不管我誰管我。」這話一說完，她都佩服自己說的這麼溜。就不怕夜光翻臉？說實話，她還真不怕。
夜光哼了一聲，不說話。
「咕嚕」肚子又叫了。
他還是不說話。
「咕嚕」就叫！不給吃的就叫！
「怎麼，你還會腹語不成！」
「咕嚕」
「家裡沒飯吃，來我這哭騙吃的？」
「不是的」自己哭是因為傷心，現在被他一說，自己好像騙子似的。「家裡有人，我不想在家裡吃。」
「哼」他望著她，雖沒說話，但夏之葵彷彿聽到他說：家裡有不吃，來我這吃不是騙吃？
「咕嚕」她伸手揉了揉肚子，張口道：「老師，我是真餓，可以給我點吃的嗎？」
夜光翻了翻眼，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不怕小人就怕無賴，他拿起手機給輝叔打電話，夏之葵聽到他叫輝叔拿吃的進來，心裡給他貼上老師是一個好老師的標籤。
不一會，
輝叔就推著一輛餐車進來，夜光望了望輝叔示意他該幹嘛幹嘛去，輝叔點點頭，轉身離開。
門關上后，他望著一臉嘴饞的夏之葵說：「口水注意點，快點吃，吃完后還有事。」
「嗯。」夏之葵望著餐桌上香噴噴的菜肴，咽了咽口水，拿起筷子開吃。
夜光上次沒見到她的吃樣，這次倒真是嚇著了。
這是隔壁高官的孩子嗎？怎麼像餓鬼似的？家裡不至於沒有飽飯吧？
他看著她嘴裡吃著肉，筷子上夾著菜，碗里還有一隻蝦，心裡那個「嘖嘖嘖」。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夏之葵臉被撐的漲嘟嘟的，還有點汁兒掛在下巴，黑眸越過眼鏡望著他。
此時此刻她的樣子真的是不忍直視，可夜光卻沒有從全局來看，他只看到局部，他發現她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眼珠很黑，沒有隨著長大而變色，而且特別明亮。
夏之葵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還打了一個嗝。
夜光收回目光，嫌棄地說：「能不能不這麼噁心？」
夏之葵還想打嗝，聽到他的話后忍住了，她捂住嘴，把它生生地咽回去。
夜光看見她這樣，不說話了。
看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