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就想苟活著
白澤再一次打斷老柳樹士官的話，它傲慢地說道:「相思小子，你也別妄自菲薄，炎帝的子女們有個好爹，九黎部落那些蠢貨有先祖庇護，你也有本大人，乖乖叫聲父親，保證你吊打炎帝姜執。」
「吊打？」相思覺得這個詞語實在太過於晦澀。
白澤難得羞澀一次，它板著臉說道:「士官，給相思小子表演一下什麼叫吊打。」
老柳樹士官探出一根柳枝纏住相思腰肢，再探出另一根柳枝輕輕打了一下。
「這就叫吊打，本大人單腳吊打十個炎帝姜執。」
朱鳥小朱嘰嘰喳喳，大概是在稱頌白澤，白澤很受用地說道:「相思小子，本大人教你一些知識，一品巫力呈現棉白之色，稱為泥胎境；二品巫力黑白斑駁，稱為凡俗境；三品巫力漆黑如墨，稱為巫祝境。」
「沒了？」相思詢問道。
白澤站在淺水處孤芳自負，不耐煩地嚷道:「士官，你來教他。」
老柳樹士官接著白澤的話說道：「一二三品稱為下三境，單純是巫力；四五六品則是中三境，需要領悟五行之力，四品為王，五品為帝，六品為皇；至於再往上，老朽也不知曉了。」
「相思小子，虧我費了那麼多心思，連一絲巫力都激發不出來。」白澤恨其不爭地說道，語氣像極了一位老父親。
黃銅虎正在嚼黃銅礦，他莽聲莽氣說道:「白大人，要不讓相思也吃點黃銅礦？」
「吃貨，就知道吃，」白澤鄙夷地看了黃銅虎一眼，繼續說道，「石頭有什麼好吃的？」
黃銅虎委屈地說道:「白大人，我就是吃到四品的。」
白澤眼睛一亮，搶了兩塊黃銅礦，一塊遞給相思，自己張嘴咬住一塊，險些崩壞了一口好牙，它怒道:「相思小子，你吃。」
相思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小口，老柳樹士官搖頭說道:「修鍊方式不同，黃銅虎天生是金之本源所化，也算是天賦異稟。」
白澤沉思片刻，笑吟吟地盯著黃銅虎，黃銅虎察覺到白澤面色不善，委屈巴巴地說道:「白大人，別打我巫石的主意了。」
老柳樹士官笑道:「黃銅虎，你們也算是因禍得福。」
黃銅虎點頭，它詢問道:「士官大人，我什麼時候能化形？」
白澤也饒有興趣地豎起耳朵，老柳樹士官說道:「蠻獸、異種，四品能言人語，六品可化人形。」
黃銅虎想起士官曾化為老人側坐雲端，臉上洋溢著崇拜之色問道:「士官大人抵達妖皇境了？」
老柳樹士官不置可否，白澤讚許地點頭說道:「士官，不賴嘛，都差一點追上本大人了。」
黃銅虎還是一臉崇拜之色問道:「白大人，妖皇境之上是什麼境界？」
「虛無縹緲，現在告訴你為時過早，」白澤賣了個關子，又問老柳樹士官，「士官，你說說我這個傻小子相思怎麼才能激活巫力？」
黃銅虎說道:「白大人，我覺得吧，只管吃，他嚼不爛黃銅礦可以吃巫石。」
白澤瞪了黃銅虎一眼，對老柳樹士官說道:「士官，我覺得要不你傳授他一點巫力？就一點，足夠他抵達人帝境就行了。」
「白大人，你饒了我吧，傳授巫力會傷到本源，蚩尤大帝是人鬼，不一樣，」老柳樹士官幽怨地說道，「我覺得還是自然領悟比較好，那樣才有望晉陞虛無縹緲的上三境。」
「你不是說炎帝姜執的子女都是吃巫石嗎？」白澤不依不饒地問道。
「炎帝一脈屬火，他們只管吃火屬性巫石就好了，」老柳樹士官神神秘秘地說道，「白大王，你知曉相思的情況。」
「我說，」相思抬起頭說道，「你們問過我嗎？我有答應修鍊巫力嗎？」
黃銅虎驚訝得囫圇吞下整塊黃銅礦，哽住了喉；朱鳥小朱險些從老柳樹士官頭上掉了下來，慌忙扇動翅膀；曼陀羅小花眨巴著眼睛；老柳樹士官和白澤相視無言。
「我就想苟活著，修鍊巫力肯定少不了打打殺殺，我不幹。」相思說道。
「相思小子，你傻呀，」白澤一蹄子踹在相思背上，相思撲通一聲掉進雲影湖，白澤怒其不爭地罵道，「你知道本大人為了你費了多大心思嗎？」
「我要下山，」相思從雲影湖爬起來說道，「我沒什麼遠大抱負，我只想活著，可以的話庇護我的族人。」
老柳樹士官遞給相思一根竹杖，讚許說道：「孩子，你還沒激活巫力，帝兵我先替你保管著，這根竹杖你先拿去，夜晚插在地上，它會庇佑你的。」
相思接過竹杖踏雪下山，白澤不滿地嚷道：「士官，這竹杖就是凡兵，你以為我傻呀。」
老柳樹士官呵呵一笑，一對羽翼長在白澤身上，一邊漆黑如墨，一邊潔白勝雪，白澤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它嘗試扇動翅膀，竟然飛了起來。
「士官，這對翅膀本大人很滿意，就是能不能收起來？影響本大人英武俊朗的形象。」白澤殷切地詢問道。
白澤話音剛落，翅膀沒入它的身體，它輕盈地追趕相思，又扭頭喊道：「士官，本大人很滿意，先走了，好好養著我兒媳婦。」
「恭送白大人。」老柳樹士官鬆了口氣。
「恭送白大人。」黃銅虎莽聲莽氣喊道。
「恭送白大人。」曼陀羅小花伸了個懶腰，脆生生喊道。
朱鳥嘰嘰喳喳，可惜說不出話來，老柳樹士官安慰道：「小朱，你到爺爺身上睡一覺。」
白澤領路，相思拄著竹杖在雪地里蹣跚前行，白澤譏笑道：「可別和人說你是白澤之子。」
相思煩透了這個嘰嘰喳喳如朱鳥的白澤，質問道：「那你又是什麼境界？」
「高如九天不可攀，深如九幽不可測。」白澤幻化出一對羽翼，盤旋在相思頭上，分外得意。
「白澤，你下來讓我騎一下唄。」相思走累了，索性坐在雪地里。
白澤氣得身形顫抖險些墜落下來，它鄙夷地說道：「小子，按照你們凡人的規矩你得喊我父親。」
「死白澤，你有本事下來啊。」相思手持竹杖耀武揚威地揮舞著。
「就不，」白澤繞著相思盤旋，得意地說道，「你有本事上來啊。」
「你下來啊。」相思不依不饒地喊道。
「你上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