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帝兵神農弓

炎帝部落。

炎帝姜執走出石頭房子，他手裡拿著一張牛角巨弓，彎弓拉弦，一道黑白夾雜著赤色的巫力箭矢激射而出。

「第五境，終於配得稱得上帝了，」炎帝手持牛角巨弓，難掩喜色說道，「你就叫神農弓了。」

炎帝不喜神話時代留下來的石頭，礙於身份，他只能使一些小手段，比如漫不經心地射出一箭。

有孟部落。

石頭相思不翼而飛，有孟氏智者孟樵在意的是他的孫女孟魚，於是每日都來石頭原先的位置等候。他無數次幻想過相思帶著孟魚緩緩歸來，可他只看見一道黑白夾雜著赤色的巫力箭矢劃破長空。

孟樵揚起雙手，白、赤兩色巫力形成一道屏障護在他身前，他表情凝重，猜中了是炎帝的手筆。

有孟氏智者孟樵死了，炎帝部落長老會大長老孟樵死了，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有孟氏幾個孩子和首領孟休只看見一道黑白夾雜著赤色的巫力箭矢劃破長空，然後，洞穿了孟樵的胸口。

場面太過於驚駭，以至於孟休連忙催促幾個孩子離開。

太摯從神農山歸來，背上是四腳蛇的屍體，摯友的死沖淡了晉陞到凡俗境的喜悅。

炎帝部落長老會大長老孟樵的死訊傳遍了炎帝部落，尊貴的炎帝帶著他的女兒青鳥、狩獵首領伏蒙等人親自來有孟部落弔唁，炎帝悲傷地詢問道：「孟休，大長老是怎麼死的？」

孟休匍匐在炎帝腳下，悲哀地答道：「尊貴的炎帝，大長老被一隻強大的蠻獸所殺。」

幾個親眼目睹孟樵死訊的孩子還想爭辯，被太摯帶走了。他們還小，還不懂人心。

炎帝落了兩顆淚，宣布大長老的位置永遠給孟樵留著，孟休感激涕零。神牛碾碎了一朵開在初冬的野花，野花把芬芳留給了神牛，這叫寬容，可惜炎帝不懂。

雪花親吻著初生之土，炎帝的孩子們歡快地在雪地上打滾，有孟氏的子民們躲在石頭房子或者山洞裡瑟瑟發抖。

歸途，炎帝略帶歉意對伏蒙說道：「伏蒙，我的本意是毀去那塊礙眼的石頭，大長老遭受了無妄之災。」

伏蒙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他一言不發地跟在炎帝身後。

「伏蒙，青鳥，我就不回去，我要去神農山一趟。」炎帝說道。

炎帝已經晉陞到人帝境，加上他有帝器神農弓和四品圖騰獸神農，他有足夠的底氣探尋神農山。

「牛郎，雖說我抵達了人帝境，可總感覺和神農大帝比起來遠遠不如。」炎帝說出了他的心思，只有更接近神農大帝的境界，才會察覺到差距到底有多大。

神牛有名名牛郎，神牛牛郎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炎帝，神農大帝或許在人間還是第五品，隕落後變成人鬼又突破了。」

「也許吧，不知再往上還有什麼境界，」炎帝嘆了口氣說道，「那日那位雲端垂釣的仙人，讓我生不出一點反抗的念頭。」

神牛牛郎壓低聲音說道:「炎帝，我懷疑初生之土有許多強大的存在，有一回我沐浴時見到了能奔跑的柳樹。」

「能奔跑的柳樹？」炎帝疑惑地問道，「哪裡？」

「竹笛山，」神牛牛郎說道，「我的父親曾告訴我，妖修四品能口吐人言，六品方可化形，那老柳樹最少也有五品。」

「妖帝境？」炎帝笑道，「有意思，我們去竹笛山查探一番，或許還是一分不小的機緣。」

神牛牛郎阻止道:「炎帝不可，若是那老柳樹是六品。」

「罷了，罷了，」炎帝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可不想以身涉險，若是五品還好，若是六品恐怕自己凶多吉少，他感慨道，「我身懷神農大帝血脈，五品之後就得自己摸索了。」

「炎帝，還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神牛牛郎說道。

「講，」炎帝笑問道，「是關於伏蒙的吧？」

神牛牛郎說道:「你讓伏蒙驅逐有相氏，伏蒙並未趕盡殺絕，還有十幾個人跑了。」

「跑了又如何？野地里四處潛伏危機，除了相農有相氏再無一人激活巫力，」炎帝手持神農弓比劃著，嗤笑道，「相思死了我也就安心了，什麼白澤之子，，我擔心的是相叟在他身上留下後手。」

正如先前炎帝對伏蒙所言，他本意是毀掉石頭相思，畢竟他晉陞人帝境后大長老孟樵對他再無半點威脅。長老會嘛，名存實亡。他特意趕去有相部落也並非是為了弔唁孟樵，只是親眼證實一下相思被毀掉了。

「一塊石頭，竟然讓我費了六年心思，」炎帝搖頭輕笑，「旁人只看到了我地位顯赫，不知曉我背負了多少東西。那位雲端垂釣的仙人給我了莫大的壓力，但願他不會降下怒火。」

炎帝迫切地需要提升實力，所以他才選擇來神農山。神農山危機四伏，同時也機遇遍地，青鳥在神農山尋到一顆果子，一舉晉陞到巫祝境，當然，更多的人則變成了養料，比如有孟氏那個連巫力都沒激活的四腳蛇。

人貴有自知之明，可惜四腳蛇沒有。

孟樵死了，太摯成為了有孟氏新的智者，這是眾望所歸。他在石頭房子里找到孟休，和他商議道：「首領，接下來怎麼辦？」

「太摯，你去查探一下有相部落，」孟休拿出黑色巫石遞給太摯，說道，「太摯，你現在是有孟氏的希望，這塊巫石收下吧。」

太摯推了回去，說道:「首領，豹比我更需要。」

孟休搖頭說道:「巫石給他還不一定能激活巫力，你拿去早些晉級三品，我們有孟氏才有希望。」

太摯只好收下巫石，他吻別了自己的女人，在有孟氏族人殷切的眼神中踏上尋找有相氏的路。

孟休有個不好的預感，或許炎帝部落從現在起只有四十八個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