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曼陀羅小花
相思重新審視這片土地,相地有了圖騰獸妖王境老龜敖玄,花田種下一株妖王境異種曼陀羅小花,相山有妖王境地祇黃銅虎虎嘯山林,相水有妖王境地祇斑斕水蛇小泠走水,對岸還有三品地祇朱鳥嘰嘰喳喳。
「相思小子,說了你不懂,等你激活巫力你就知道父親對你多好了。你們凡人有個說法叫無知者無畏。」白澤側卧在地上說道。
「你沒說怎麼知道我不懂?」誠然,相思並不理解這些圖騰獸和地祇的實力深淺。
「整個炎帝部落也就炎帝姜執一個人帝境,人王境也只有已故的孟樵,這樣說你理解了吧?」白澤輕蔑地瞥了一眼相思,語氣實在飛揚跋扈。
相思心裡有了底,有這些蠻獸異種坐鎮,有相氏的安全無虞。
「還有你那些子民,他們也得到本大神的恩澤,興許還比你先激活巫力,」白澤起身,輕笑道,「你抓緊吧。」
「對了,你夜晚可以冥想,用心感悟巫力。」白澤留下一句話,優雅地追逐朱鳥去了。
有相氏依舊忙碌,相禾兢兢業業地打理糜子和麻,偶爾看相思的眼神神情如相水,流淌著柔情。
相思特意和曼陀羅小花交代不要嚇到相苗,相苗脆生生地說道:「相思哥哥,過些日子我準備把花和野菜分開。」
相苗很乖,照料兩片花田和野菜不是輕鬆活,相思悄悄對曼陀羅小花說道:「小花,你能不能分辨出花朵和野菜?」
「很簡單呢,唔,相思,你要把我種到花田裡。」曼陀羅小花說道。
野菜、花朵和野草混雜是相思的心頭病,曼陀羅小花能辨別,相思心如久旱糜子逢甘霖一場,通體舒泰。
「苗苗,過來,我們開始分花田和菜地了。」相思朝相苗招手喊道。
相苗輕盈小跑過來,雀躍喊道:「相思哥哥,你能分辨出來嗎?」
為了維護自己在相苗心中的完美形象,相思故作高深地點點頭。
相思帶著相苗忙了兩天,終於把花朵和野菜分開種植,一片花圃,一片菜地。
相思召集有相氏的子民,指著花圃和菜地說道:「我們現在有一片花圃和一片菜地了。」
「相思哥哥,你都認得嗎?」相苗殷切問道。
「菜地里有露葵、韭菜、蔥、菽苗、野蒜、蔓菁、荇菜、藜和芋頭。」相思指著菜地一口氣說道。
有相氏的子民震驚了,有許多野菜他們都沒聽過,他們致以最崇高的敬意,相思很受用。
「花呢?我喜歡花。」相苗在花圃前手舞足蹈,快活如一隻斑斕彩蝶。
「薔薇、芍藥、蘭草、甘棠、秋菊,」相思一一指給眾人看,又指著新種下的幾顆小樹苗說道,「這些是木瓜、桃子和梅花。」
有相氏的子民兩眼飽含淚水,相思是一位富有智慧的首領,許多花草野菜連幾個女人都辨認不出來。
「這個呢?」相苗輕嗅曼陀羅小花,說道,「相思哥哥,這朵花斷了。」
相思這才注意到曼陀羅小花的嫩芽又沒了,興許是昨夜白澤又來尋食。
「可憐的小花花,」相思囑咐道,「苗苗,它是曼陀羅,它有名字叫小花,你要好好對它哦。」
「嗯。」相苗脆生生地答道。
「首領,我和相採去對岸采野菜,順便看看有沒有野豬活動的跡象。」相衛說道。
相思知曉相衛的心思,並未阻攔,若是換做以前還擔憂野地里的危險,如今有朱鳥小朱坐鎮對岸,除非有妖王境蠻獸,否則威脅不了族人。
相漁又返回河岸釣魚,相糜坐在他身側縫補獸皮袋,獸皮袋是相思的意思,用途很多。
「苗苗,你去找姐姐玩。」相思溫笑說道。
相禾帶著相苗離去后,相思蹲在地上愧疚地說道:「抱歉,讓你受苦了。」
曼陀羅小花抽泣說道:「沒關係的,我會抽出新芽的。」
相思突然好嫉妒這些蠻獸異種,黃銅虎只管吃黃銅礦,曼陀羅小花只要有土地和花朵就能茁壯成長,老龜敖玄更簡單粗暴,據說它上次睡一覺醒來就晉陞到妖王境。
相思越想越心塞,自己嘗試夜裡冥想,可惜感受不到一絲一毫巫力。
「相思,我喜歡這裡,好喜歡。」曼陀羅小花搖曳著兩片葉子,歡喜地說道。
「喜歡花草樹木?」相思試探性問道。起先他還擔憂曼陀羅小花不適應這裡,現在終於能放心了。
「我喜歡相苗,她身上有媽媽的味道。」曼陀羅小花羞澀地說道,甚至還探出兩枚葉子捂著臉。
相思一臉茫然,相苗才十歲,怎麼會有媽媽的味道?不過曼陀羅小花喜歡相苗他倒是由衷的欣喜。
相思站起身朝相苗招手喊道:「苗苗,你過來。」
曼陀羅小花急忙恢復原樣,相苗拉著相禾小跑過來,雀躍說道:「相思哥哥,有事嗎?」
「你最喜歡哪一株花草?」相思詢問道。
「都喜歡,」相苗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最喜歡的是曼陀羅小花花,我能感受到它的情緒,比如現在它很害羞。」
曼陀羅小花搖擺著身體回應,這回輪到相思震驚了,他低下頭凝視著曼陀羅小花,難不成相苗上輩子當真是曼陀羅小花花的母親?
相思抬起頭,恰好與相禾四目相對,相禾慌亂地別過頭,俏臉緋紅如三月鶯桃出水。
相思想起白澤說過的一番話,連忙和相苗閑聊掩飾尷尬。
「首領,你餓不餓?」相禾輕聲詢問道。
相思搖搖頭,相禾又問道:「那,渴不渴?」
相思還是搖搖頭,相禾不再說話,低頭蹙眉,捻著衣角。
相思也覺得不近人情,只好說道:「我想吃果子。」
相禾眉毛舒展,眼裡流淌著柔情,哼著歌謠取果子去了。
果子自然是白澤送來的,不酸不澀,相思詢問過曼陀羅小花,這叫巫力果,老柳樹士官把巫力灌注到果子里,比蠻獸肉和巫石蘊含的巫力稀薄,勝在溫和。
吃吧,吃出巫力來,活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