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鳳哥失身?往丫死里揍!【小修】
「罡毅……罡毅……」
無盡的夢魘黑暗裡,男人低沉的呼喊像地獄的號角,纏繞在耳邊不得停息。
緊接著的傳來的,便是鞭子的抽打聲,以及小孩痛苦的抽噎聲。
「不許哭!」
男人又是一鞭落下,在小孩瘦弱的肩背上留下一道紅痕,而小孩背上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
「罡毅,你是鳳家唯一的繼承人,你將來會肩負起鳳家所有的重擔,所以你不能有弱點。而眼淚,則是你軟弱的證明!」
說著,男人又揮下一鞭,清脆響亮的鞭聲響徹這密不透風的禁閉室。
「收住你的眼淚,罡毅!當你擔起鳳家家主大任的那天,你會感謝為父教導你的一切的!」
被鐵鏈扣住手腳的小孩緊咬著牙關,年幼的她不知什麼是責任,什麼是重擔。
她只知道,同齡人不會挨鞭子,不會被關禁閉,不會每天被教導她理解不了的知識和技能。
以及,不會被自己父親強冠上弟弟的名字。
……
鳳綱逸從朦朧的夢境中蘇醒過來,她已經有近十年沒有夢到過去的事了,此時想起來竟然還有些新鮮感。
現在的她,脫離了鳳家的控制,在南嶺混得風生水起,逍遙快活,好不自在。
若不是她堅持讓自己的名字叫鳳綱逸,她都快忘記自己曾經是那個大家族中的一員了。
她揉了揉有些酸脹的額頭,視線還有些模糊,酸軟的四肢昭示著她昨晚的瘋狂。
昨天是她的生日,她推掉了晚上所有的行程去赴未婚夫的約,最後卻被告知對方要悔婚。
罷了,不就是一個男人而已,她鳳綱逸犯不著為這點事傷春悲秋。
要知道,她被人叫一聲鳳哥,這祁城就沒人敢跟她作對。
除了一個人……
想起那個人,鳳綱逸心裡就有火。
三個月前,祁城突然空降了一個什麼八爺,搶了她在城南的針葉林改建項目,還把她手下的兩個高管給打進了醫院,這麼明目張胆挑釁她的人,她還是頭一次見。
這八爺處處跟她作對,她也沒少給對方公司下絆子,但至今為止,這個八爺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她多方打探,卻毫無半點消息。
就在昨天,她好不容易查到了凰先生貼身玉佩的消息,臨時改變行程去競標玉佩卻還是晚了一步。
當年皇樹財團還只是一個小公司時,凰先生為了解決周轉困難的問題,而將那個玉佩轉讓了出去。
從那之後玉佩就沒有了音訊,鳳綱逸一直記得凰先生的囑託,幫他留意玉佩的去向。
她因凰先生的恩情才得以活到現在,執著這塊玉佩也是為了能還恩人一份情。
可她找到拍下玉佩的人時,先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后又威逼利誘手段用盡,都無法讓對方將玉佩轉讓給自己。
要知道這祁城就沒有人敢不買她鳳哥面子的人,除了……八爺。
她憋著一口氣晚上去赴未婚夫的約,還有一個月他們就要結婚了,結果在晚餐結束后,未婚夫竟然告訴她要悔婚!
自從這八爺出現之後,她就倒霉事一件接著一件,她跟這個八爺絕對是八字不合,上輩子就是冤家!
鳳綱逸從床上直起身來,發現自己並不是躺在自家的床上。
四周的裝修格局很眼熟,她看了眼床頭櫃,水杯上印有「皇樹酒店」的字樣,她這才反應過來,她在自家酒店裡。
「甘洛,甘洛。」
許是昨晚喝酒太多,她的嗓子有些乾澀,聲音真是沙啞得不成樣子。
這甘洛,把她扔在酒店,人跑去哪兒了?
這時她才注意到浴室里傳出的水流聲,心想這丫頭八成是在洗澡,於是只能無奈地搖搖頭,準備起身給自己倒杯水。
她剛從被子里伸出一雙纖細嫩白的長腿,心裡就頓感不對。
就算她昨晚喝得昏天黑地,甘洛也不會讓她一絲不掛地就睡了吧。
這個丫頭是她的貼身秘書兼管家,她的衣食住行都由甘洛打理,讓她就這麼空檔著裸睡,甘洛絕對干不出這麼有失水準的事。
她掀開被子,看見自己腿上手臂上甚至胸前都泛著曖昧的紅痕,而且還有她過敏症發作時才會出現的紅斑紅疹。
鳳綱逸腦子有些懵,想站起身檢查自己的情況,卻在起身時差點站不穩給栽回床上。
她的四肢和腰部都泛著劇烈的酸痛,渾身像是被車碾過之後再拼湊到一起。
她腦子裡飛速閃過一個念頭:
她失身了?!
就在她錯愕不已時,浴室里的水聲戛然而止。
隨即,浴室門被打開,一個穿著白色浴袍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
他身材頎長,戴著的金絲邊眼鏡上還泛著水霧,微卷的黑色短髮此時因為打濕而滴著水珠。
他金色的瞳仁非常有辨識度,鳳綱逸瞬間就想起這不是昨晚在清吧里和她搭話的小牛郎嗎?
他們昨晚的交談非常愉快,這人給她的感覺比那些腦滿肥腸的男人要舒服許多。
印象里,他是個知書達禮、溫文儒雅,很會給「客戶」排憂解難的知性男人,可他此時出現在這間屋子裡,卻讓鳳綱逸臉上的錯愕瞬間變為憤怒。
不到半秒鐘的反應時間,鳳綱逸就把整件事的經過猜了個七七八八,她拽起大床上潔白的床單,動作乾淨利落,一點也看不出慌亂。
尋常女人在酒店被陌生人看了個精光,必定會尖叫著用床單把自己給裹起來,但鳳綱逸卻拽著床單,朝著男人劈頭蓋臉招呼去……
她當時只有一個想法,罩住他的頭,往丫死里揍!
竟然趁她醉酒把她帶到酒店?還敢輕薄她!不把這人捶得只剩半條命,對得起她鳳哥的名號?
然而令鳳綱逸沒想到的是,拋出去的床單被男人一手拽住,他將床單往自己身前一帶,鳳綱逸沒來得及鬆開手,一下子被男人給拉到了跟前。
她還沒穩住趔趄的身子,只覺天旋地轉間,男人就將床單嚴嚴實實地裹在了她的身上。
她被裹得像個木乃伊,手臂和雙腿都被纏在床單下,像穿了一套拘束服,完全動彈不得。
似乎是怕她掙脫,男人還解了浴袍上的腰帶將這「木乃伊」紮緊,打了死結。
鳳綱逸瞠目結舌,正欲出聲質問,卻看見面前男人的浴袍因為沒有腰帶束縛而鬆散下來……
她一下子噎住。
男人剛洗完澡,浴袍下未著一物,此時前面的風光全被她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