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當君懷歸日 是妾斷腸時 （4）

黑森森的大殿後面，是黝黑地不見五指的山洞，在幾盞或明或暗的風燈的幽暗的光線下，本來縱橫交錯如迷宮般的山洞更顯得光怪陸離，宛若陰曹地府一般，陰森森恐怖異常，令人不禁心寒膽戰。

一條黑影飛快地掠過大殿，直撲向後邊的山洞，面對錯綜複雜的洞穴，他顯得輕車熟路，左轉右拐，很快便深入到一處秘洞之外。

突地，前面出現兩個身著白衣的人，面目冷沉似水，如同殭屍一般模樣，出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一拱手，道：「乾坤二侍，我有緊急要事求見令主，勞煩你們通報一聲。」

乾坤雙侍對視一下，道：「黑鷹護法，我們已跟你說過多次，令主閉關修練，任何人都不得打攪，這個規矩你真得不懂？」

來人正是黑鷹，他又道：「現此次情況非常特殊，事關重大，需由令主親自裁決。」

「令主入關之時早已吩咐，閉關之時，任何人都禁止入內！誰也不能例外，黑鷹護法，你還是退下吧。」

「此事事關本殿利害，我必須見到令主，你們讓開！」

「黑鷹，在殿中，我們兄弟雖然地位比你低，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打擾令主練功，我們兄弟可吃罪不起。希望你不要難為我們兄弟。」

黑鷹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得罪了。」說著，雙手食中兩指一駢，分點乾坤雙侍的「藏血」要穴。乾坤雙侍用手一架，呼呼反攻兩掌。黑鷹以一敵二，毫不示弱，雙掌呼呼生風，將乾坤雙侍逼得全無還手之力。

忽然，就聽「轟」地一聲，洞口飛炸開來，飛沙走石，塵土飛揚，一條青影以閃電般地速度突了出來，呼呼兩掌，分別擊向黑鷹和乾坤雙侍，只用得一二成功力，便將他們分開。

黑鷹和乾坤雙侍齊齊拜倒，道：「屬下恭迎令主出關！」

血凰令主萱凰輕輕一擺手，道：「免了。何事爭執？」

黑鷹忙道：「屬下有要事稟報。」

乾坤雙侍也道：「屬下奉命在此護法，可黑鷹護法執意要闖入，不得以，屬下才出手攔截。」

萱凰對乾坤雙侍道：「好，你們先退下吧。」乾坤雙侍恭恭敬敬地點頭稱是，退了下去。

黑鷹拱手施禮道：「恭喜令主神功大成。」

萱凰微微一笑道：「幸而本座提前三個月練成神功，否則今日被你一攪，豈不要前功盡棄，走火入魔了。」

黑鷹誠惶誠恐地道：「屬下不知，請令主恕罪。只是此事萬分緊急，事關本殿大業，是以屬下才冒死進見。」

萱凰一皺眉頭，道：「到底有什麼事？」

黑鷹正欲開口，忽然外邊傳來一陣冷笑聲，人影一閃，瞬息之間便來到了他們面前，正是瓊凰夫人，身後站立著兩個侍女——寒梅、雲竹。

萱凰和黑鷹雙雙施禮。

「拜見母親。」

「參見夫人。」

瓊凰夫人冷笑道：「想不到你閉關五年，竟然有如此大成，紫氣朝元，精華內斂，恐怕你比我還要強上幾倍了。」

萱凰低頭道：「不敢，女兒怎敢同母親相比。」

瓊凰夫人冷冷地道：「你練功的事我不管，不過，今天我卻是有一件事要問你，我要你老老實實地回答我。」

「是，母親儘管問來，女兒自當知無不言。」

「萱兒，我很相信你，所以我把瓊殿的一切事務都交你打理，你辦事，我很放心。我雖不是我親生的骨肉，但我終究撫養你一場，待你視若己出，你說，我有什麼地方虧待過你？」

「沒有……娘的大恩大德，女兒終生無以為報。」

「好，那我來問你，你為什麼要隱瞞我？」

萱凰一驚，道：「女兒不敢。」

瓊凰夫人冷哼一聲，道：「上官天風的事，你做何解釋？」

萱凰道：「原來娘是問這件事，上官天風是本殿的心腹大患，在除掉天鴉教之後，他已無多大利用價值，而且他還洞悉了本殿的不少秘密，對本殿一統江湖構成了巨大的威脅。女兒已遵照您的命令，設計江湖血案嫁禍於他，神女峰一戰，他與九大掌門力拚不敵，墜崖身亡。這件事您也是知道的，早已過去了五年，為何您……」

瓊凰夫人冷笑著道：「你給我少裝胡塗，我來問你，陸曼雲曾生下一個孩子，但卻不是她撫養了二十多年的上官天風，對不對？」

萱凰低頭道：「是。陸曼雲生的是一個女孩，她便是『九天魔女』陸如霜，從小失散，直到陸曼雲臨死前她們才相認。」

「那就是說，陸曼雲不是上官天風的親生母親了？」

「是。」

「當年上官劍曾經抱回一個孩子，交給了他的妻子陸曼雲，並告訴她這個孩子是他和另外一個女人所生的，這個孩子便是上官天風，是嗎？」

「是。」

瓊凰夫人輕蔑地冷笑一聲，道：「那依你之見，上官天風的親生母親是誰？」

萱凰的頭俯得更低了。「依女兒之見，十之**他定是您當生所生的，被上官劍搶走的那個孩子。」

瓊凰夫人冷笑著。「關於這些，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萱凰低聲道：「女兒也是在很晚的時候無意間知曉的。」

瓊凰夫人臉變得陰沉了許多，冷削地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若不是我在幾天前無意得知，你是不是準備瞞我一輩子？」

「這……我……不……」

瓊凰夫人逼上一步，寒目如電。「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為何學要假手九大門派去殺他？你為什要這麼做？原本你對他極有情意，我簡直不敢相信你能對你所愛的人下如此毒的手。莫不是你怕他回到我的身邊，搶了你的位子嗎？」

萱凰吃驚地抬起頭，但一觸到瓊凰夫人冰冷陰沉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垂下頭去，訥訥地道：「娘，不是的，我……我怎麼會這麼想呢……」

瓊凰夫人目光變得幽怨起來，自怨自艾地道：「當年，上官劍離我而去，我傷心欲絕，他踐踏蹂躪了我的感情，可我並不恨他，我早就明白這是前世註定的孽緣。我並不留戀他，因為我還有我的孩子，我剛出世的孩子，他是那麼的可愛，他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寄託。但，上官劍把他奪走了，殘忍地從我手中把他奪走了。他毀滅了我的夢，毀滅了我的一切，他把我打入了萬劫不復的地獄。我恨他，我恨他，我要報復，所以我殺了他，但孩子卻再也回不到我的身邊了。幾十年來，夢回驚魂，總要夢見我那可憐的孩子，惡夢醒來，獨對孤燈，我的兒呀，你在那兒？如果他還活在世上，他也該長大**了，他有沒有長得象我呀？我多少次憧憬著，他可以回到我的身邊，可以喊我一聲『娘』——」

瓊凰夫人或而悲憤怨毒，或而冷漠仇視，或而溫柔低語，或而痴迷哀楚，她的表情複雜的變化著，令人無法捉摸。

黑森森的大殿後面，是黝黑地不見五指的山洞，在幾盞或明或暗的風燈的幽暗的光線下，本來縱橫交錯如迷宮般的山洞更顯得光怪陸離，宛若陰曹地府一般，陰森森恐怖異常，令人不禁心寒膽戰。

一條黑影飛快地掠過大殿，直撲向後邊的山洞，面對錯綜複雜的洞穴，他顯得輕車熟路，左轉右拐，很快便深入到一處秘洞之外。

突地，前面出現兩個身著白衣的人，面目冷沉似水，如同殭屍一般模樣，出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一拱手，道：「乾坤二侍，我有緊急要事求見令主，勞煩你們通報一聲。」

乾坤雙侍對視一下，道：「黑鷹護法，我們已跟你說過多次，令主閉關修練，任何人都不得打攪，這個規矩你真得不懂？」

來人正是黑鷹，他又道：「現此次情況非常特殊，事關重大，需由令主親自裁決。」

「令主入關之時早已吩咐，閉關之時，任何人都禁止入內！誰也不能例外，黑鷹護法，你還是退下吧。」

「此事事關本殿利害，我必須見到令主，你們讓開！」

「黑鷹，在殿中，我們兄弟雖然地位比你低，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打擾令主練功，我們兄弟可吃罪不起。希望你不要難為我們兄弟。」

黑鷹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得罪了。」說著，雙手食中兩指一駢，分點乾坤雙侍的「藏血」要穴。乾坤雙侍用手一架，呼呼反攻兩掌。黑鷹以一敵二，毫不示弱，雙掌呼呼生風，將乾坤雙侍逼得全無還手之力。

忽然，就聽「轟」地一聲，洞口飛炸開來，飛沙走石，塵土飛揚，一條青影以閃電般地速度突了出來，呼呼兩掌，分別擊向黑鷹和乾坤雙侍，只用得一二成功力，便將他們分開。

黑鷹和乾坤雙侍齊齊拜倒，道：「屬下恭迎令主出關！」

血凰令主萱凰輕輕一擺手，道：「免了。何事爭執？」

黑鷹忙道：「屬下有要事稟報。」

乾坤雙侍也道：「屬下奉命在此護法，可黑鷹護法執意要闖入，不得以，屬下才出手攔截。」

萱凰對乾坤雙侍道：「好，你們先退下吧。」乾坤雙侍恭恭敬敬地點頭稱是，退了下去。

黑鷹拱手施禮道：「恭喜令主神功大成。」

萱凰微微一笑道：「幸而本座提前三個月練成神功，否則今日被你一攪，豈不要前功盡棄，走火入魔了。」

黑鷹誠惶誠恐地道：「屬下不知，請令主恕罪。只是此事萬分緊急，事關本殿大業，是以屬下才冒死進見。」

萱凰一皺眉頭，道：「到底有什麼事？」

黑鷹正欲開口，忽然外邊傳來一陣冷笑聲，人影一閃，瞬息之間便來到了他們面前，正是瓊凰夫人，身後站立著兩個侍女——寒梅、雲竹。

萱凰和黑鷹雙雙施禮。

「拜見母親。」

「參見夫人。」

瓊凰夫人冷笑道：「想不到你閉關五年，竟然有如此大成，紫氣朝元，精華內斂，恐怕你比我還要強上幾倍了。」

萱凰低頭道：「不敢，女兒怎敢同母親相比。」

瓊凰夫人冷冷地道：「你練功的事我不管，不過，今天我卻是有一件事要問你，我要你老老實實地回答我。」

「是，母親儘管問來，女兒自當知無不言。」

「萱兒，我很相信你，所以我把瓊殿的一切事務都交你打理，你辦事，我很放心。我雖不是我親生的骨肉，但我終究撫養你一場，待你視若己出，你說，我有什麼地方虧待過你？」

「沒有……娘的大恩大德，女兒終生無以為報。」

「好，那我來問你，你為什麼要隱瞞我？」

萱凰一驚，道：「女兒不敢。」

瓊凰夫人冷哼一聲，道：「上官天風的事，你做何解釋？」

萱凰道：「原來娘是問這件事，上官天風是本殿的心腹大患，在除掉天鴉教之後，他已無多大利用價值，而且他還洞悉了本殿的不少秘密，對本殿一統江湖構成了巨大的威脅。女兒已遵照您的命令，設計江湖血案嫁禍於他，神女峰一戰，他與九大掌門力拚不敵，墜崖身亡。這件事您也是知道的，早已過去了五年，為何您……」

瓊凰夫人冷笑著道：「你給我少裝胡塗，我來問你，陸曼雲曾生下一個孩子，但卻不是她撫養了二十多年的上官天風，對不對？」

萱凰低頭道：「是。陸曼雲生的是一個女孩，她便是『九天魔女』陸如霜，從小失散，直到陸曼雲臨死前她們才相認。」

「那就是說，陸曼雲不是上官天風的親生母親了？」

「是。」

「當年上官劍曾經抱回一個孩子，交給了他的妻子陸曼雲，並告訴她這個孩子是他和另外一個女人所生的，這個孩子便是上官天風，是嗎？」

「是。」

瓊凰夫人輕蔑地冷笑一聲，道：「那依你之見，上官天風的親生母親是誰？」

萱凰的頭俯得更低了。「依女兒之見，十之**他定是您當生所生的，被上官劍搶走的那個孩子。」

瓊凰夫人冷笑著。「關於這些，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萱凰低聲道：「女兒也是在很晚的時候無意間知曉的。」

瓊凰夫人臉變得陰沉了許多，冷削地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若不是我在幾天前無意得知，你是不是準備瞞我一輩子？」

「這……我……不……」

瓊凰夫人逼上一步，寒目如電。「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為何學要假手九大門派去殺他？你為什要這麼做？原本你對他極有情意，我簡直不敢相信你能對你所愛的人下如此毒的手。莫不是你怕他回到我的身邊，搶了你的位子嗎？」

萱凰吃驚地抬起頭，但一觸到瓊凰夫人冰冷陰沉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垂下頭去，訥訥地道：「娘，不是的，我……我怎麼會這麼想呢……」

瓊凰夫人目光變得幽怨起來，自怨自艾地道：「當年，上官劍離我而去，我傷心欲絕，他踐踏蹂躪了我的感情，可我並不恨他，我早就明白這是前世註定的孽緣。我並不留戀他，因為我還有我的孩子，我剛出世的孩子，他是那麼的可愛，他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寄託。但，上官劍把他奪走了，殘忍地從我手中把他奪走了。他毀滅了我的夢，毀滅了我的一切，他把我打入了萬劫不復的地獄。我恨他，我恨他，我要報復，所以我殺了他，但孩子卻再也回不到我的身邊了。幾十年來，夢回驚魂，總要夢見我那可憐的孩子，惡夢醒來，獨對孤燈，我的兒呀，你在那兒？如果他還活在世上，他也該長大**了，他有沒有長得象我呀？我多少次憧憬著，他可以回到我的身邊，可以喊我一聲『娘』——」

瓊凰夫人或而悲憤怨毒，或而冷漠仇視，或而溫柔低語，或而痴迷哀楚，她的表情複雜的變化著，令人無法捉摸。

黑森森的大殿後面，是黝黑地不見五指的山洞，在幾盞或明或暗的風燈的幽暗的光線下，本來縱橫交錯如迷宮般的山洞更顯得光怪陸離，宛若陰曹地府一般，陰森森恐怖異常，令人不禁心寒膽戰。

一條黑影飛快地掠過大殿，直撲向後邊的山洞，面對錯綜複雜的洞穴，他顯得輕車熟路，左轉右拐，很快便深入到一處秘洞之外。

突地，前面出現兩個身著白衣的人，面目冷沉似水，如同殭屍一般模樣，出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一拱手，道：「乾坤二侍，我有緊急要事求見令主，勞煩你們通報一聲。」

乾坤雙侍對視一下，道：「黑鷹護法，我們已跟你說過多次，令主閉關修練，任何人都不得打攪，這個規矩你真得不懂？」

來人正是黑鷹，他又道：「現此次情況非常特殊，事關重大，需由令主親自裁決。」

「令主入關之時早已吩咐，閉關之時，任何人都禁止入內！誰也不能例外，黑鷹護法，你還是退下吧。」

「此事事關本殿利害，我必須見到令主，你們讓開！」

「黑鷹，在殿中，我們兄弟雖然地位比你低，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打擾令主練功，我們兄弟可吃罪不起。希望你不要難為我們兄弟。」

黑鷹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得罪了。」說著，雙手食中兩指一駢，分點乾坤雙侍的「藏血」要穴。乾坤雙侍用手一架，呼呼反攻兩掌。黑鷹以一敵二，毫不示弱，雙掌呼呼生風，將乾坤雙侍逼得全無還手之力。

忽然，就聽「轟」地一聲，洞口飛炸開來，飛沙走石，塵土飛揚，一條青影以閃電般地速度突了出來，呼呼兩掌，分別擊向黑鷹和乾坤雙侍，只用得一二成功力，便將他們分開。

黑鷹和乾坤雙侍齊齊拜倒，道：「屬下恭迎令主出關！」

血凰令主萱凰輕輕一擺手，道：「免了。何事爭執？」

黑鷹忙道：「屬下有要事稟報。」

乾坤雙侍也道：「屬下奉命在此護法，可黑鷹護法執意要闖入，不得以，屬下才出手攔截。」

萱凰對乾坤雙侍道：「好，你們先退下吧。」乾坤雙侍恭恭敬敬地點頭稱是，退了下去。

黑鷹拱手施禮道：「恭喜令主神功大成。」

萱凰微微一笑道：「幸而本座提前三個月練成神功，否則今日被你一攪，豈不要前功盡棄，走火入魔了。」

黑鷹誠惶誠恐地道：「屬下不知，請令主恕罪。只是此事萬分緊急，事關本殿大業，是以屬下才冒死進見。」

萱凰一皺眉頭，道：「到底有什麼事？」

黑鷹正欲開口，忽然外邊傳來一陣冷笑聲，人影一閃，瞬息之間便來到了他們面前，正是瓊凰夫人，身後站立著兩個侍女——寒梅、雲竹。

萱凰和黑鷹雙雙施禮。

「拜見母親。」

「參見夫人。」

瓊凰夫人冷笑道：「想不到你閉關五年，竟然有如此大成，紫氣朝元，精華內斂，恐怕你比我還要強上幾倍了。」

萱凰低頭道：「不敢，女兒怎敢同母親相比。」

瓊凰夫人冷冷地道：「你練功的事我不管，不過，今天我卻是有一件事要問你，我要你老老實實地回答我。」

「是，母親儘管問來，女兒自當知無不言。」

「萱兒，我很相信你，所以我把瓊殿的一切事務都交你打理，你辦事，我很放心。我雖不是我親生的骨肉，但我終究撫養你一場，待你視若己出，你說，我有什麼地方虧待過你？」

「沒有……娘的大恩大德，女兒終生無以為報。」

「好，那我來問你，你為什麼要隱瞞我？」

萱凰一驚，道：「女兒不敢。」

瓊凰夫人冷哼一聲，道：「上官天風的事，你做何解釋？」

萱凰道：「原來娘是問這件事，上官天風是本殿的心腹大患，在除掉天鴉教之後，他已無多大利用價值，而且他還洞悉了本殿的不少秘密，對本殿一統江湖構成了巨大的威脅。女兒已遵照您的命令，設計江湖血案嫁禍於他，神女峰一戰，他與九大掌門力拚不敵，墜崖身亡。這件事您也是知道的，早已過去了五年，為何您……」

瓊凰夫人冷笑著道：「你給我少裝胡塗，我來問你，陸曼雲曾生下一個孩子，但卻不是她撫養了二十多年的上官天風，對不對？」

萱凰低頭道：「是。陸曼雲生的是一個女孩，她便是『九天魔女』陸如霜，從小失散，直到陸曼雲臨死前她們才相認。」

「那就是說，陸曼雲不是上官天風的親生母親了？」

「是。」

「當年上官劍曾經抱回一個孩子，交給了他的妻子陸曼雲，並告訴她這個孩子是他和另外一個女人所生的，這個孩子便是上官天風，是嗎？」

「是。」

瓊凰夫人輕蔑地冷笑一聲，道：「那依你之見，上官天風的親生母親是誰？」

萱凰的頭俯得更低了。「依女兒之見，十之**他定是您當生所生的，被上官劍搶走的那個孩子。」

瓊凰夫人冷笑著。「關於這些，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萱凰低聲道：「女兒也是在很晚的時候無意間知曉的。」

瓊凰夫人臉變得陰沉了許多，冷削地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若不是我在幾天前無意得知，你是不是準備瞞我一輩子？」

「這……我……不……」

瓊凰夫人逼上一步，寒目如電。「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為何學要假手九大門派去殺他？你為什要這麼做？原本你對他極有情意，我簡直不敢相信你能對你所愛的人下如此毒的手。莫不是你怕他回到我的身邊，搶了你的位子嗎？」

萱凰吃驚地抬起頭，但一觸到瓊凰夫人冰冷陰沉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垂下頭去，訥訥地道：「娘，不是的，我……我怎麼會這麼想呢……」

瓊凰夫人目光變得幽怨起來，自怨自艾地道：「當年，上官劍離我而去，我傷心欲絕，他踐踏蹂躪了我的感情，可我並不恨他，我早就明白這是前世註定的孽緣。我並不留戀他，因為我還有我的孩子，我剛出世的孩子，他是那麼的可愛，他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寄託。但，上官劍把他奪走了，殘忍地從我手中把他奪走了。他毀滅了我的夢，毀滅了我的一切，他把我打入了萬劫不復的地獄。我恨他，我恨他，我要報復，所以我殺了他，但孩子卻再也回不到我的身邊了。幾十年來，夢回驚魂，總要夢見我那可憐的孩子，惡夢醒來，獨對孤燈，我的兒呀，你在那兒？如果他還活在世上，他也該長大**了，他有沒有長得象我呀？我多少次憧憬著，他可以回到我的身邊，可以喊我一聲『娘』——」

瓊凰夫人或而悲憤怨毒，或而冷漠仇視，或而溫柔低語，或而痴迷哀楚，她的表情複雜的變化著，令人無法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