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 杜釧珠夢醒拜師

砰！

屋門打開，小女孩被扔出家門，身上衣著單薄，瑟瑟發抖的爬在門前起不了身。

更鼓頓住，姜易連忙上前查看小女孩，眼中噙著淚，倔強的不哭出聲，姜易褪下身上棉襖給小女孩披上。

「呦，受傷啦，爹娘打的？」

這父母也夠狠，一道道淤青，看樣子已不是一日兩日，難道就不心疼，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彷彿觸動到，小女孩蓄滿的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他們不是我的父母...」

啊？姜易不知是這麼個情況，笨拙的拿衣袂，給小女孩擦拭眼淚「不哭、不哭，大哥哥帶你走」

常年行走江湖，見到太多清貧人家養不起那麼多孩子，就將女孩買到大戶人家為奴為婢，運氣好的成為童養媳填補家用，姜易也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看小女孩長相可人，想必是買來的童養媳，過著下人都不如的生活，主家不滿意隨時可以攆出家門，流浪街頭。

「不，釧珠不想拖累大哥哥」

小女孩咬牙站起身，一瘸一拐向前走，姜易不放心跟上去，街角遇到十夢，舔著臉笑笑。

抬手，十夢手中多了一件大氅，將之遞給姜易披上，就這個當口，小女孩痛哭出聲，撲倒凍死的祖孫倆身上。

繁盛下，還有這麼凄涼無助的事情發生，堯楠珺始料未及，不忍的扶起小女孩，暗嘆自己有負天下子民。

「外祖母、小弟，你們放心，釧珠會向那對狼心狗肺的東西，討回公道」

小女孩給祖孫倆磕頭，站起身看向三人中，唯一的女子十夢「姐姐，釧珠唯一錢袋給你，拜託姐姐料理後事」

溫熱的荷包塞入十夢手中，不等十夢答覆，小女孩轉身往回走，腳步從快步到飛跑。

荷包一丟，落到堯楠珺身上，十夢朝小女孩掠去，隱身陪著她躍牆而入，朝著亮燈的屋子走去。

「老爺，瞧瞧釧珠下手真狠，釧銅可是咱們杜家唯一希望...」

「混賬東西，狠勁打我兒，以後別想再回來，死在外面最好」

......

屋內咒罵聲還在繼續，杜釧珠操起門邊砍菜刀，砰！破門而入，二話不說朝著屋中男女砍去。

悲劇在這一刻定格，血泊中躺著一家三口，小女孩滿臉是血，首次殺人，殺的還是身生父親，自知未來盡毀，一頭撞在床沿了卻悲涼一生。

疼愛她的娘親，可愛的幼弟、慈祥的外祖母，釧珠又能和你們在一起了，真好，再也不用看他人眼色，自由自在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又聽到娘親病故前叮囑「釧珠，娘親不能再護著你了，好好活著...好好活著...」

對，她好像忘了娘親的話，黃泉路上如何面對娘親，不，她不能再讓娘親，為了她和弟弟整日以淚洗面....

愧對娘的囑託，小女孩一著急，夢囈連連「娘親，不要走，釧珠聽話，不要走、不要走...」

猛地醒了過來，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睡著了，置身在華麗的房間里，陽光灑在帷幔上，溫暖了冰冷。

房門推開，仙娥般的姐姐端著可口飯菜進來，杜釧珠肚子不爭氣的大鼓，這才憶起已經三日不曾進食。

「姐姐，我這是在哪？」

「九劍閣別院，來，吃點東西，從今天開始，你就要跟我習武練劍嘍」

飯菜放在桌上，寒輕蜜從衣櫃中，拿出一套小一號的紅袍，跟她身上的紅袍如出一轍，看得出來是統一服飾。

寒輕蜜什麼也不解釋，靜靜的給杜釧珠穿好紅袍，拉著她在桌邊坐下吃飯「至此後喚我師傅，知道嗎？」

放下碗，杜釧珠倒了杯茶，手捧茶碗，在寒輕蜜跟前跪下「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好好活著，娘的遺願，她記住了，就從此時開始，想來她是師傅救下帶回來的，那麼不問，跟著師傅好生習武習劍就是。

寒輕蜜喜歡釧珠的聰慧，接過茶碗抿了一口，算是正式結下師徒身份，飯後，一把自製木劍，贈給小徒兒作為日常習劍所用。

半月後，少尹上報朝廷，破獲一啟民間大案，人人稱頌的杜郎中寵妾滅妻，毒打老岳母，且驅趕老岳母及其幼子出府，致使祖孫二人凍死雪夜。

問斬當日，姜易邀請表妹師徒茶樓吃茶，順道看看惡人受到應有懲罰，亦是通過此事化解小釧珠怨恨。

「哎呀，哥哥看走眼了，還以為釧珠是賣到杜郎中家的婢女」

小小年紀，親眼看到親爹默許小妾虐待親娘，日日面對親娘淚水，心中對狠心親爹該是多恨啊！

莫不是，十夢及時出手，讓其意識到所作所為後的代價，那麼好的小姑娘就廢了。

「杜家一切還是你的，如何支配、如此維持，都由你說了算」

杜釧珠理都不理，實難接受狠心爹的饋贈，更不想管杜逢死活，然而，小男孩杜釧銅偏要挨著杜釧珠坐，惹得杜釧珠抬手要打。

「爹娘去了很遠的地方，銅兒乖乖聽話，大姐不要丟下我」

小男孩也就兩三歲，根本不知道家中出了何種變故，固執就想跟著釧珠，終是親姐弟，不忍他沒人照顧，釧珠將視線轉向師傅。

九劍閣很大，到處都有分堂，寒輕蜜作為大小姐，收留一個兩個新弟子，自然不成問題，可她不得不為徒兒將來考慮。

杜釧銅還小，不懂什麼，等他長大后，難保不嫉恨釧珠，到時候又要上演親姐弟相殘。

「這樣，送去歸鄉城吉福觀吧！修道明理，還能跟著春娘習醫」

「表哥說的是，就聽表哥安排」

杜家姐弟因家門各有各的路，小插曲並未讓人們記得多久，完全就被武林大會取代。

武林豪傑齊聚，各門各派派出的都是武功翹楚，一波波刷下去又有另一撥頂上，勢要拿下武林至尊席位。

為了應景，堯楠珺甚至將皇城名直接改為「武林」，引得眾多武林高手讚許，一度有代替前武林盟主所在的豐城地位。

大會將在今日最終角逐，呼聲最高莫過於來自九劍閣寒輕蜜、蘇家鏢局蘇臻、重仙宮宮主藍衣、以及三位無門無派的後起之秀。

朝廷體恤朝臣，都想去觀摩大會盛況，特地休朝一日，天未亮堯楠珺換上深藍衣袍，拿著梅花面具獨自出宮。

「這是誰啊？出塵嫡仙降人間，十夢這廂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