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紙的背後
「關於王建，小王也已去暗中了解過，他近來與田令孜交好，是因豢養募兵短缺銀兩，所以才與田令孜交好，希冀能獲得田令孜的錢款支援，小王正打算藉此機會做些什麼來打壓田令孜呢。」李傑努力耐心道。
「總之請楊大人信小王，上位之時確實不可急於一時。」李傑希望他快點走。
「如何打壓田令孜？壽王有什麼法子？」楊復恭果然上道了。
李傑趕忙道：「王建缺錢豢養募兵，田令孜若是不給，其兩人必然心生嫌隙，小王只需施些計謀，叫田令孜短時間內損失大量錢財即可。」
「宋文通、朱溫以及朱邪鴉，這三位一直都不待見田令孜，只需稍微惡化一下，三位其一與田令孜之間的關係，哪怕引發宮廷混亂，諸如打劫豪奪之類，總之叫田令孜造成損失，田令孜便無力支援王建錢款，兩人之間必然會生嫌隙。」
楊復恭聽聞這話，確實言之有理，狐疑的眼神瞟著李傑間，餘光已然瞟見李傑寢房裡那些「寶物」。
察覺到楊復恭的眼神，已投向自己剛才從空間里買的幾包A4紙，李傑不禁苦笑一聲。
因接下來的計劃需要密謀周全，他需要紙打草稿才買了這麼多紙，看楊復恭在好奇探看，他只得走到A4紙旁，拆開外包裝。
雪花般純白的紙，叫楊復恭驚了：「這是……雪花紙？」
「雪花紙？嗯……是吧。」李傑知道大唐紙貴，但也不至於這麼驚奇吧？
「嚯！沒想到壽王居然用上了雪花紙，雪花紙可謂一匹難求一匹啊！」
一匹絹帛33米，大概是50克黃金的價值……紙居然這麼貴嗎？！李傑更驚訝了。
「楊大人！您若是喜歡這雪花紙，您拿去吧！就當是小王的贈禮！」李傑趕忙抱起那幾包A4紙，塞進楊復恭的懷裡。
同時又拿起一個清倉區兩元店的玻璃杯，塞給楊復恭。
「這水晶杯也是世間珍品！請楊大人笑納！」李傑笑盈盈。
楊復恭像抱著寶貝似的一臉珍惜，狐疑的眼神再次看了一眼李傑的臉：「那依你的計劃行事吧，本官不叨擾了。」
說著，楊復恭終於邁起離開的步子。
靜謐了一會兒，李傑確認他已經離開后，這才能短短的鬆一口氣。
李儼從床帳後方走出來，眼神有點冰涼。
【忠誠值90。】
看來剛才的對話，沒引起誤會，不然忠誠值一定會再次打折，總之沒產生誤會就好，李傑再鬆一口氣。
「阿弟的這些寶物，是從何處得來的？」李儼對李傑的信任值幾乎滿分后，反而更加好奇起這些來。
「世間萬物都是有法子做出來的，待阿兄歸隱涯州后，這些做法，定慢慢告知阿兄。」
「比如方才那糖果的做法，還有紙，以及那澄澈如水的杯盞。」
李儼很感興趣，連連的點著頭：
「好，阿兄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太極宮，聖上寢宮內。
李儼消失了整整一天，田令孜派人到處去找，竟然找不到人？他氣的早就跳腳了。
作為宦官，田令孜自然沒有生育能力，倒是養子數以千計。
「父親大人，宮內宮外都找遍了，不曾找到聖上……」
田令孜「啪」的一巴掌，就甩在了這內官的臉上，小內官大氣都不敢喘。
「都是廢物！老身養你們這群廢物！還不如養幾條狗！」
「父親大人說的是。」
……
李儼回到宮內后，先是在隱蔽處換回了公服，在秘密地點藏好微服，這才悠悠然回到太極宮，田令孜教訓養子的聲音，他也聽見了。
「何事這般吵鬧？」
李儼不喚田令孜「阿父」已久，自三個月前，田令孜再次以避難之名，脅迫李儼離開長安前往洛陽時，對田令孜持續了十五年的信任，便全數消散了。
聽到李儼的聲音，田令孜怒而走到他面前：「儼兒去哪裡了？竟然整日不見蹤影？」
這質問的話，從前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可對現在的李儼來說，著實大逆不道：「朕去何處，還要知會田國公？」
「你、你……」
「朕乃一國之君，請田國公遵循禮數。」李儼挺直了身板，不再將田令孜視為阿父。
田令孜憤怒不已，李儼不再搭理他，徑直進入長樂殿，躺在床榻上，笑著憧憬著未來……到涯州后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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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傑驚然得知大唐紙貴、居然貴到這種地步后，迅速便與夫人何漪一起，商議起闢地募工的事來。
「夫人，這壽王府就不重建了，我打算在府內辦紙廠！」
李傑在府內轉了一圈，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才活生生轉完一圈。
這壽王府竟然這麼大，佔地至少兩萬平方米。
前不久的長安之亂時，壽王府上百間屋子都被砸毀了，除了現在下榻的一排寢房之外，其餘地方，儘是一片廢墟。
何漪對李傑的任何決定都沒有意見，反而思索起了下一步該做什麼。
李傑的一句話喊出口不久，下午時分，何漪便往府內招攬來了近上百個勞工，將廢墟收拾乾淨，府內一片空曠又利落。
何漪帶李傑去郊外，她稱郊外的百姓都可以長期聘請，每日給一日三餐之外，每月每人提供5丈絹帛當酬勞即可。
5丈，不過17米而已，李傑感慨人力廉價的同時，李傑眼見著這郊外百姓日子過得這麼窮苦，他心裡很難受。
世人常說盛世大唐，可若瞧過這景象，必再無臉面自譽「盛世」。
況且剛才出來時，是從長安的大街一路走過來，街頭的鋪席早已不營業，到處都只剩一片荒涼跡象，乞討為生的孩子遍布各個角落。
不忍目睹這景象，李傑默默從商城裡買了幾袋大米，又買了些可以當菜的乾貨，就地架鍋燒柴，給郊外百姓吃一頓大鍋飯。
順便高價從商城裡買了本《百科全書》，知識湧進大腦中后，零星的關於造紙的片段，也浮上腦海。
經過多日鑽研，李傑終於研究出以竹為原料的化學紙漿，待第一批紙面世之際，首先被驚艷到的，便是何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