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死。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花間閣」的強者自動讓開,又有兩道身影往外走來。
剎那間,無數道目光落在前面那道身影之上,正是何歡歡。
此時的何歡歡透著幾分憔悴之意,但她的目光卻反而變得平靜堅定,冷漠的看向對面的「天行山」與「聖火書院」之人。
這些人,此刻來此都是為了逼迫她死。
「是我派人做的。」何歡歡直接開口,她腳步停下,爽快的承認了此事。
事已至此,難道她的否認,「天行山」就會善罷甘休?顯然不可能。
何歡歡冷漠的看向朗詩琪,「天行山」三弟子嗎?真是強勢啊,如此欺她。
「數月前我救下胡斐一家,讓胡斐欠我一條命,就已經有這種念頭,後來胡斐一直暗中跟著我,為我所用,直至刺殺失敗。」何歡歡平靜的訴說著事情的經過:「整件事情,是我一人所為。」
「我和你有這麼大的仇?」江芃看著何歡歡道,數月前,就籌謀要他的命?
這是多想殺他。
「誰讓你天賦如此妖孽,相信不僅是我,在整個『光明頂』,絕對有不少勢力都想要你死,甚至要「天行山」弟子死,只是他們沒有付出行動而已。」何歡歡忽然間笑了,所有人都明白,她說的是實話。
「光明教」、「鑄劍山莊」、以及其他的中等勢力,哪個勢力願意看到「天行山」弟子這些妖孽人物存在?
「天行山」弟子太妖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天行山」弟子懷有的天賦,在很多人看來就是原罪。
當然,何歡歡暗殺江芃不僅僅是因為江芃的天賦,更重要的是他的天賦威脅到了花悠遠。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我認。」何歡歡又說道,她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你閉嘴。」何似我冷冷的呵斥一聲。
他的目光看向朗詩琪,開口說道:「我女兒做錯了事,我管教不嚴,索性並未鑄成大錯,江芃依舊安然無恙,我願為此道歉,並賠償,只要你們開口。」
到此刻,何似我依舊想要做最後的努力,挽回女兒的命。
「並未鑄成大錯?」朗詩琪笑容有些諷刺。
暗殺帶來的影響不僅僅是這次暗殺而已,若是因為江芃沒事便算了,或者僅僅要賠償,以後其它勢力是否也可以效仿?
「你自己動手?」
朗詩琪沒有和何似我多費唇舌,直接看向何歡歡說道。
何歡歡低頭,雙拳微握,雖然做好準備,但真的要死,還是捨不得啊。
「『天行山』如此咄咄逼人嗎?」何似我冷冷的對著朗詩琪說道:「江芃好好的活著,卻一定要她死才罷休?」
「是。」
朗詩琪看著何似我,只有一個字。
你既然說我咄咄逼人,那便是吧。
「咔嚓。」何似我握緊的雙拳發出清脆的聲響,身上隱隱有狂野的氣息瀰漫而出。
朗詩琪平靜的看著他,白衣長裙飄動,身上沒有任何一絲氣息流出。
然而她的平靜,反而讓人感到忌憚。
何似我若真的敢反抗,會是什麼後果?
「聖火書院」的人紛紛往前走了一步,暗殺失敗,如今說他們咄咄逼人?笑話。
「花間閣」之人都緊張了起來,一個個看向何似我。
若何似我真的動手,他們會為此承擔什麼代價?
「爹。」何歡歡喊了一聲,何似我目光望向自己的女兒,隨後便見何歡歡搖了搖頭,道:「女兒所做的事,自己一人承擔。」
她眼睛微紅,隨後回過頭看向身後的花悠遠,美眸中有著深深的不舍和眷戀。
花悠遠目光同樣望向她,無比的溫柔,和不舍。
「爹,對不起。」何歡歡話音落下,剎那間,她身體周圍可怕的精神意志力瞬間開始飛舞,在她身體前方凝聚成利刃。
隨後,何歡歡閉上了眼睛。
「歡歡。」
何似我露出痛苦之意,他伸出手,想要阻止。
「爹,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的。」
何歡歡話音落下,精神意志力控制著利刃刺向自己的心臟,隨後放開抵抗。
「噗嗤」一聲輕響,一道道利刃穿透而過,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衣衫。
何歡歡的身軀軟軟的往下倒去,何似我接住了,何歡歡睜開眼眸,看向她的父親,淚水滑落而下,身體因痛苦而掙扎著。
她不想死,但是,不能不死。
終於,她閉上了眼睛,生命氣息消失。
何玉律目光掃向眼前之人,雙眸赤紅。
「『天行山』,逼殺我的女兒,這筆債,我何似我記下了。」何似我冰冷開口,聲音寒冷至極。
「『天行山』沒有逼殺你女兒,是你的徒弟,還有你女兒的醜惡、愚蠢,逼死了自己。」江芃冷淡開口。
眼前的一幕似乎很悲涼、讓人同情。
然而,真的需要同情嗎?
自己犯下罪孽,如今反咬我天行山?讓世人感覺是「天行山」在仗勢欺人,犯下罪孽。
他不承認。
而且,事情還沒結束!
何似我起頭,目光冰冷的看著江芃。
他女兒已死,江芃竟還出言侮辱。
「不用這樣看著我。」江芃目光冷淡的看向對方說道:「我知道你很想殺我,事實上如若不是因為我是『天行山』弟子,恐怕我早已經死了,根本不會有機會站在你的面前。」
「一年多以前,你那徒弟花悠遠在「大青山」之上,三番幾次想要對我不利,而那時候,你這當父親的,在哪裡?」
江芃的聲音寒冷,可憐嗎?
一點都不可憐。
死,難道就值得同情?
何歡歡,何曾將別人的命放在眼裡過?
江芃看著何似我冷漠的眼神,他繼續道:「或許,即便你知道,也根本不會理會這些小事,在你這樣的大人物眼裡,豈會在意一個還沒有任何名氣弱小之輩的死活,他們的命,哪裡能夠和你女兒的命相提並論,那時候,你們是否會想到仗勢欺人這個詞?」
「不會,在你這樣的大人物眼裡,欺壓他人那是理所當然的,若「花間閣」能抗衡「天行山」,你甚至不會道歉,只有在此刻,你們無力之時,才會想到我「天行山」是在仗勢欺人,可笑不可笑?」
何似我陰沉著臉,無法反駁。
周圍的諸人也顯得非常安靜,聽著江芃的質問。
很赤裸、很現實,這便是與世俗江湖不同的世界。
假如江芃不是「天行山」弟子,的確活不到今天。
「花間閣」閣主,甚至不會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