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久了？

()溫泉中，韓冰元氣歸於丹田，精神力歸於天塹，正緩緩蘇醒過來。丹田，為泥丸宮，是武者儲存能量的地方，達到紅星境的武師正是在丹田中凝聚了氣星，然後氣星的能量將會產生變化，如光一般放射而出，不再拘泥於經脈的束縛，通達自身，彷彿人體之內蘊含神光一般。天塹，是一方迷濛虛幻的所在，是人們精神力的歸地，秘師要開啟的天門正是處於神秘的天塹之中，開啟了天門之後的秘師連接天塹之虛無，可使虛空生幻象，或是腦後衍生光暈，或是步步生蓮。因此，常有百姓傳聞世間有仙，仙所在之處，或是神光鎮世，或是異象紛呈，其實，這些傳聞只不過是一些普通人遇到了強大的武者、秘師而已。「元氣震動，可能是要生變化，我應該已經抵達八品巔峰，離九品武徒不過一步之遙，不過精神力的修鍊倒是效果不佳，按照強度，也許只有學徒四品。」韓冰站起身，跨上空地，在溫泉旁常備的十幾套衣物中隨意選了一套換上，往小樹林外走去，風聲、水聲，樹枝、樹葉搖擺之音，還有那些鳥叫蟲鳴，甚至是一些很細微的聲音一一進入韓冰的耳里，讓韓冰對周遭的情況有了一定的了解。「若是他人得到暖玉訣這種級別，又是單修元氣或精神力的心法，可能都在衝擊星雲境、登門境了，但我卻是受了精神力的拖累，連武徒九品都未突破。」韓冰想著自身的情況，順暢地行走在林間。片刻之後，韓冰不再感應周遭景況，而是如同一個普通的瞎子般，慢慢地摸索出樹林。紅玫依然等在樹林外，見到韓冰的身影，趕忙上前扶住，然後牽起韓冰的手在前引路。不久后，韓冰回到住所，紅玫給韓冰倒了杯茶，放在韓冰身旁便退了出去。韓冰端起茶盞，默默無言，彷彿一名儒生在沉思一般。少頃，藍若終於是回到庭院，並推開了韓冰的房門。「哥，聽紅玫說，你先前去過小樹林了？怎麼樣，實力有突破嗎？」藍若把椅子挪了挪，坐到韓冰身邊，雙手攬住韓冰的手臂，好奇地問著。藍家小輩之中，藍若是唯一清楚韓冰身份的人，她更知道，李家有規定韓冰不能使出全力，但一年前韓冰就曾全力一戰，使得古城人士將他評為古城十大少年俊傑。而一年前的韓冰就已是初入武徒八品，所以在別人眼中，韓冰今年的實力肯定會突破到武徒九品，因此，如果韓冰現在的實力不能超出武徒九品，然後隱藏一部分實力，僅表露出武徒九品的修為，那麼，韓冰就是違反了李家的規定。藍若可以推測到，韓冰必定是有儘快提升實力的方法，所以才在一年前使出全力，渾然不怕今年的自己不強過武徒九品。「快突破到武徒九品了，」韓冰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舉起茶盞潤了潤口，說道。藍若撇嘴，抽出一隻手來，纖纖玉指輕輕地放在韓冰的腰間，說道：「你不老實哦。」韓冰無奈，他知道，如果他不說出一個滿意地答案，恐怕藍若就要掐人了，掐人之後還是聽不到滿意答案，藍若就有可能發飆……藍若的脾氣，可是被人慣出來的，而這些人里，韓冰正是其中之一，「確實是還沒突破，目前處於八品和九品之間的臨界點，不過我的實際戰鬥力卻是超出武徒八品許多，能與星雲境一品的武者硬撼數招不敗。」韓冰的常拳威力很強，但施展常拳的消耗卻是極大，甚至一時不慎還有可能傷了自己，因此，若是連續施展常拳，韓冰最多只能施展幾次，再繼續下去的話，結果只有自敗。藍若瞪大著水靈的眸子，驚訝之下，她放在韓冰腰間的手還是情不自禁地掐了下去，「哥，武士體內的可是星元，比我們武徒的元氣強多了，你居然能與他們硬撼？」韓冰點點頭，叮囑道：「我學了一門拳法，很強，你記得保密，要不然傳了出去，我家裡就要來人揍我了。」藍若嗯了一聲，旋即又好奇起來，「哥哥放任自己眼瞎，並且遲遲未突破武徒九品，就是為了修鍊你說的那個拳法？可是，如果單隻是一門拳法的話，你又要遵守……那些人的規定，不能使出全力，那你現在不就是武徒八品巔峰的修為，加上僅僅是四品武技劈掌？如果還要算上你瞎了的話，你連藍海都打不過了。」韓冰登時苦笑，他哪裡是因為修鍊常拳而導致未能突破，實在是由於暖玉訣同修元氣、精神力的緣故，精神力增長的同時放慢了元氣增長的速度，否則他早就武徒九品了，畢竟秘武雙修可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在韓冰修鍊暖玉訣時，韓冰曾有猜測，李陽既然讓韓冰修鍊暖玉訣，就必定有所對策，但無奈的是……李陽失蹤了，這才導致了韓冰目前尷尬的局面。如何練好常拳，如何解決暖玉訣只有第一重心法的問題，又要如何解決不適合秘武雙修的自己偏偏秘武雙修了的問題，這些才是韓冰最為頭疼的所在。練好常拳，就算沒有李陽的指導，但韓冰努力苦修的話，未必不能練好，而且，除了常拳之外，韓冰還可以學習其他的武技、武學。但暖玉訣不同，它極為霸道，容不下其他的心法，而且，韓冰只懂得暖玉訣第一重，第二重的法訣他不可能憑空創造。而關於自身資質，韓冰自認自己的資質雖然沒到近妖的地步，但也差不了太多，但比起修習秘武雙修的條件卻是差得太多。如果不想毀在秘武雙修之下，就要改變自己的資質，但改變資質，似乎除了絕世妙藥之外就別無他法，可是，絕世妙藥哪裡有？恐怕就算是皇城中那位震懾萬里江山的王者都沒有！難道，傳聞李陽曾在禁忌遺址中心處出現並非虛言，而是確鑿事實？李陽進入禁忌遺址就是為了替韓冰尋找絕世妙藥，結果卻被困於恐怖的禁忌遺址之中？可是，這樣說來，李陽又為何要提前把暖玉訣教給韓冰，要知道，像禁忌遺址那般貫穿古今的禁地可是連王者都不敢輕易涉足的存在，李陽哪來的信心一定能替韓冰尋來絕世妙藥，解決資質問題？思索中，韓冰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有太多的麻煩，太多的疑惑。見韓冰久不回話，藍若嘟起嘴，不滿地一巴掌輕輕地拍在韓冰的頭上，在韓冰面前，毫不掩飾地暴露著自己的真性情，「哥，人家在和你說話，你怎麼可以不理人。」「呃……」韓冰回過神來，「如果我放開自己的意識，不再故作盲目，未必就不是藍海的對手，畢竟戰鬥並非只是武技的強弱而已。不過這樣一來，我雖然眼瞎卻不影響戰鬥力的事情傳了出去，可能我就不能安心下來修鍊了，古城之內，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將我踩在腳下，如今他們只是不想挑戰一個瞎子，落下一個欺負殘疾的名聲，但如果這個瞎子的感應力很強，絲毫不影響戰鬥力，他們就絕對不會在意。若兒，我顧及的是，如果我無法靜下心來，恐怕那門拳法的修鍊就會被廢棄了。」藍若滿不在乎地說：「那又如何，你將他們一個一個打趴下就可以了，想想當年，整個古城，有多少人敢與你爭鋒，再說，你練那個拳法已經一年了都沒有練至大成，何不試試在戰鬥中領悟？」戰鬥中領悟？常拳是對自身的一種微操控，而戰鬥時還能有那麼多精力專註於自身的變化嗎？藍若沒有聽到韓冰的回答，自顧說著，「人在戰鬥時會興奮，興奮之下精神更加專註，也更能領悟一些非同一般的東西，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在戰鬥中有所頓悟，接著閉關一段時間就能突破。」藍若突然用力抱住韓冰的手臂，「更更重要的是，哥你已經沉寂了一年了，太久了，外界都在傳你已經廢了。」韓冰一愣，「我……真的沉寂了太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