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410.番外十五

清晨，朝霞染紅了雲彩，晨曦初露，驅散了夜的涼意。

繁星隱去光芒，寂靜的世界喧囂起來。

小巧纖細的身影大搖大擺的翻出皇宮，靈活的穿梭在晨起忙碌的人群中，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咦？這包子怎麼少了兩個？」一聲高喝，困惑又懷疑。

最是美味的包子攤，滿屜的包子缺了兩個，攤主的口袋裡卻多了幾枚銅板。

身穿紅裙的美麗少女笑容明媚，右手一抬，還冒著香氣的肉包子在空中畫過一個弧，向著少女身後緊緊跟隨著的人飛去。

同一時間，少女的另一隻手拿著另一個包子，放到嘴邊，一口咬下，滾燙的湯汁劃過舌尖，流進喉嚨。

少女幸福的眯起眼睛，吃的唇齒留香。

「萱萱……」接住飛來的包子的黑衣少年無奈的看著手中付了錢的『臟物』，輕嘆了口氣，張嘴吞下。

少女銀鈴般的笑聲立時響起，靈活的身影輾轉飛舞，一樣樣各具特色的東西被扔給面無表情的黑衣少年。

身後是少了東西，混亂起來的街道。

少年拉住少女，留下銀錢，快速的消失在街尾。

「跑什麼，又不是沒給錢？」

鬆開相握的雙手，少女笑著嗔怪，不以為意。

少年無奈又寵溺的看著，在漸起的春暉下，少年少女的眉眼，明媚又生動。

「到了。」

清幽的閣樓，少女縱身一躍，翻進留了個縫的小窗，歡快雀躍的聲音很快響起，「小凌溪，我們出去玩啊。」

凌溪掀開被子，飛身下床，一拳打向凌晨萱。

「凌晨萱！告訴你多少遍了，長幼尊卑，我是你姨母，姨母！」

「對啊，長幼尊卑，我長你幼，來，小凌溪，叫聲姐姐聽聽。」凌晨萱笑眯眯的躲開凌溪的拳頭，繞到凌溪身後，將凌溪本就睡得亂糟糟的頭髮揉搓的更是不忍直視。

「凌！晨！萱！」

「好啦，好啦，凌溪姨母。」凌溪撇撇嘴，不情不願的收了手，「娘親又不在。」

「小零，管管你家死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凌溪瞪了一眼凌晨萱，打開窗戶，對著等在外邊，靠著樹站著的影零怒喊。

影零抬了抬眼皮，復又垂下，根本沒有理會凌溪的意思。

凌溪一噎，氣的手指著影零說不出話來，令一旁本以為會被影零教訓的凌晨萱大笑不已。

本就孩子心性的凌溪見此，也不再維持著長輩作態，撲向凌晨萱，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小溪？小溪怎麼了么？」

封暖擔心又焦急的聲音止住了兩人的扭打，兩人在凌晨萱的揶揄下分開。

凌溪瞪了眼笑得打跌的凌晨萱，慌亂的理了理頭髮，又三下五除二的扒光身上已經皺巴巴的衣裙，換上一套封暖新給她買了不久的衣服，「沒事，封哥哥，萱萱來找我，我們玩來著，聲音太大了，是不是吵到你了。」

外邊很快傳來舒了口氣的聲音，之後便是封暖柔和的聲音，「沒有吵到，小溪不用擔心，小溪和萱萱先歇一會如何，我做了吃的，出來吃些？」

「啊……」一著急，差點摔了個大跟頭的凌溪聽見封暖的話，又連忙回了聲好，「封哥哥，我們馬上下去。」

「嗯，好，那我先在樓下等你們。」

「好……」

「封叔叔，小零哥哥在外邊，可不可以……」

「小零也來了，那我去叫他。」

封暖很快下樓，凌晨萱顛顛的跑到凌溪身邊咬耳朵，「小姨母，你、你對著封叔叔……什麼感覺。」

「啊？」凌溪眨眨眼，「什麼什麼感覺？」

「你說什麼什麼感覺！」凌晨萱直直的看向凌溪。

凌溪的樣子的確是真的不明白。

凌晨萱無語，指著凌溪半天說不出話，「你、你……」

「嗯？」

「有沒有臉紅心跳的感覺，或是有想將他收房的想法。」

凌溪再度眨了眨眼，眼中的困惑更濃，「臉紅心跳？收房？」

「對啊，你看你剛剛聽到封叔叔的聲音時的樣子，春心萌動了吧。」凌晨萱一臉的八卦，轉而又嚴肅了一張臉，「不過我和你說，小姨母，封叔叔也比你大太多了，聽說這身體也不好……這世上，可沒多少人能像娘親一樣，將爹爹那麼差的身體給調理好，你可要想清楚。」

凌溪愣住，獃獃的看著凌晨萱，還不待凌溪反應過來，凌晨萱壓低了的聲音繼續在耳畔響起，「還有啊，你若真喜歡，那就收做侍君，以小姨母你塵女皇義妹的身份，他一個雅琴閣閣主可反抗不了。你可不要學娘親和爹爹一樣，終生就只守著對方一人。」

「你不喜？」凌溪詫異起來。

凌晨萱瞪大眼睛，看傻子一樣看著凌溪，「一人？怎麼可能！」

凌溪一怔后搖頭，「萱萱你說的這些我還不太懂，但我很喜歡凌姐姐和辰哥哥她們那樣的感情。」

「有什麼可喜歡的，哦，對了，娘親說過，小姨母你什麼情感缺失。」凌晨萱撓了撓頭，不是很理解什麼叫做情感缺失，想了想，突然震驚道：「小姨母，你不會對封叔叔什麼感覺都沒有吧。」

「嗯？感覺……很舒服吧。」凌溪想了想，有些不確定。

舒服？這……也是喜歡吧。

凌晨萱懷疑的看向凌溪，「那對其他人呢，有沒有這種……」

「小零，怎麼樣了，她們是還沒完？」

封暖的聲音在門外，凌晨萱有種被抓包的尷尬，摸了摸鼻子打開門，影零正維持著要敲門的姿勢一動不動。

凌晨萱愣了一下，看向門外的兩人，「封叔叔，小零哥哥，你們怎麼都上來了？」

封暖看了眼影零，剛剛的少年好像融入了黑暗一樣。

輕笑著搖頭解釋，封暖轉移了視線，「想你們怎麼這麼久，上來看看。」

「哦，那個，封叔叔，那個我剛剛、剛剛……」凌晨萱轉著發梢，臉色有些發燒。

「嗯？」凌溪慢慢的挪過來，吸引了封暖所有的注意力，隨意的輕哼一聲，好像再詢問凌晨萱要說什麼似的。

凌晨萱垂著頭，不知要如何開口。

「風閣主，萱萱想邀凌溪去鳳鸞山，擔心您不同意。」

影零放下手，看了三人一眼，輕聲開口。

凌晨萱眼前一亮，連忙點頭附和。

原來封叔叔並沒有聽到。

封暖皺了皺眉，沒有發表看法，只是看向凌溪，「小溪想去？」

凌溪看向凌晨萱。

凌晨萱立即撒嬌，「小姨母……」

三個字喊的這叫個千轉迴腸。

「想去。」凌溪點頭。

封暖緊皺的眉頭皺的更緊，半響才點頭同意，「讓琴心跟著保護小溪可以么？」

「我……」不太想讓人跟著，只是眼前的男人的目光太過小心，凌溪感覺心口有些難受，抿了抿唇，點頭，「好。」

「什麼時候去，我去準備。」

封暖一邊詢問，一邊思考要給凌溪帶的東西，三人很快下樓。

影零還站在原地，維持著凌晨萱開門時的樣子，除了說了那一句話后，始終低垂著頭讓人看不見表情。

「小零哥哥，你在幹什麼，快下來啊，有你愛吃的魚。」

影零甩甩頭，鬆開緊握的拳頭。

被尖銳的指甲刺破的掌心，鮮血流過。

影零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舐，傷口肉眼可見的癒合。

影零快速下樓。

餐桌上，凌晨萱的旁邊空著一個位置，影零坐下。

面前，一個小碗中有半碗剔了魚刺的魚肉。

影零看向凌晨萱。

他愛吃魚卻剔不好刺，傷了幾次后，有魚的桌上，他的面前總會擺著一碗剔了刺的魚肉。

冷淡的眉眼染上了些許笑意，影零一點點吃的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