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鬧劇
這話只能心裡想想，許清如面上仍然端的很好，藏盡眼底一切好奇的光芒。
「這第三嘛……」腳下步子加快，李清離冥思苦想也沒想出這第三條：「第三條我暫時沒想到，想到了隨時補充。」
就這？許清如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這還規矩大呢？
「好了好了，你去給我準備早飯吧！我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李清離揮了揮手打發許清如離開。
許清如剛走出去半米又被李清離叫住了：「對了，以後做好飯先給他送過去。」
他？那個怪人？
許清如點點頭，轉身去了廚房。
小丫頭瘦弱的背影在光影里更加脆弱，人雖瘦小但脊樑卻挺的筆直，李清離硬是從這小小的背影看出了幾分不同於山野俗世的傲骨。
這丫頭，怕不是能屈於這小小山坳之中的人物。
一轉身便看到了坐在迴廊里縫縫補補的裴逸歌，她一身粗布麻衣，一張臉卻清貴華麗，眉目之中含著幾分傲意，暖黃色的陽光為她鍍上一層金光，僅僅是簡單的幾筆勾勒便掩不住她周身散發出來的光華。
這樣的女子怎會是山野村婦？細細琢磨她的眉眼竟有幾分故人的味道？
難道是？
李清離心下大驚，連忙折身返回卧室沖著暗影處低低喚了兩聲。
「主子。」瞬息之間一個黑影俯身在李清離跟前。
「去查查這對母女的身世，越快越好。」
「是。」燈火搖曳了幾下，屋子裡又恢復了安靜，似乎剛剛什麼也沒發生過。
這入了冬染上風寒的人也多，李清離忙活了一個上午還沒喝上一口水，這屁股剛粘上凳子舒了口氣，旁邊就有人遞了碗肉粥過來。
抬眼一看，可不是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嘛！
「這一上午你到哪兒偷懶去了？」出口的話雖嚴厲，但還是接過瓷碗暖了暖胃。
一口下肚李清離就嘗出來不對頭：「這什麼粥？」
許清如一看自己達到了目的，粲然一笑：「這叫四黃粥，能暖身驅寒，保健養生。這煮法呢也很簡單，把黃米、紅薯、玉米和黃芪放在一起煮，對皮膚、脾胃等都有好處。我看大夫每日與那麼多患者一同接觸，想著總該預防著一點。」
李清離看著這碗粥若有所思，他為何在醫書典籍里從未看到這一說法？
看出了他心中疑慮，許清如趕緊解釋道：「這四黃粥的做法是我娘交給我的，是她自己摸索出來的，並不在藝術典籍記錄之中。」
「噢，這樣啊！」想來這母女二人也並非尋常人家出身，若這丫頭的母親正如自己所料想的那般，能做出此粥來也並非難事。
這粥味道甘美，肉香四溢，吃的李清離渾身上下好不暢快。
心滿意足的放下碗：「看不出來你這丫頭還挺有天賦，跟在我身邊學學藥理做做葯膳也是不錯的！」
許清如眼睛一亮，連忙趁熱打鐵，「撲通」一聲跪在李清離面前行了個大禮，這次李清離倒不急著將她扶起來了。
「我也沒什麼好教的，自己長了雙眼睛能看就是了，不懂得就多問。」
沒想到能這麼順利，許清如心裡大喜連忙道謝：「謝謝師父！」
「去吧去吧，給屋裡那人也做一碗去。」李清離被她哄得開心，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慰藉。
許清如喜滋滋的回到廚房，殊不知李清離看向她離去的背影那包含深意的眼神。
沒想到一碗四黃粥就能將他哄的這麼開心，浪費她昨夜輾轉反側一心想著如何討好他，讓自己跟在他身邊學點本事。
雖然現代醫學比古代醫學發達很多，但由於現代醫學很多都是中西結合需要輔助道具，而現如今她兩手空空發揮起來頗受限制，唯一的出路就是儘快了解這個世界的醫療結構，只有實踐才能創造真知。
按照師父的吩咐她就只把食盤放到了門口，敲了敲門：「……」
該死，師父只告訴她這裡面是他侄子，忘記問叫什麼名字了。
「小公子？」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稱呼合適了，許清如試探的喚了兩聲也不聽裡面有任何回答。
不一會門「吱呀」，裂了道小縫，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擒住食盤，快速的縮了回去。
這一幕讓許清如差點沒咬到自己舌頭！
若不是食盤不見了她都要懷疑是自己出現幻覺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白的手？怎麼會有那麼快的速度？
雖然伸出的那隻手十分蒼白纖弱但又十分蒼勁有力，不然也不會端起那麼重的食盤。
那食盤是實木做的，上面又盛了慢慢一盅粥，還放了毛巾和清水，她兩隻手端著都吃力更何況一隻手？
許清如揉了揉眼睛，確定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才後知後覺的離開了這地方。
看來師父說得對，自己還是離這地方遠點好！說不準裡面真住了只吸血鬼，萬一有一天自己里的稍微近點從門縫裡伸出一隻手扼住自己喉嚨，自己怕是連救命都來不及叫。
想著，似乎真有一股寒意從後背襲來，冷的她打了個寒顫。
黑暗裡注視著這一切的眼睛裡帶了一絲探究和玩味，聞了聞手裡的熱粥，帶著溫暖的煙火氣息，隔著瓷壁一直暖到他的心裡。
「魅，你主子讓你查的東西查到了嗎？」聲音裡帶著凜冽的寒意，彷彿朔北冬天被白雪覆蓋的草原上掛過的北風，讓聽者生寒，但也不難聽出是個少年的音色。
「回少主，都查清楚了。」
「噢？說來聽聽。」一邊喝著熱粥一邊聽著魅的彙報，那刀削般的面容上勾出玩味的笑意。
「裴家後人？有意思，要是裴家知道自家最疼愛的二小姐如今在這不為人知的山村裡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該是怎樣一副面孔？」雲煜心裡有幾分吃驚，沒想到自己那個素來心狠手辣的父皇居然給裴家留了種？這可真正是稀奇。
「裴家早已敗落，如今宮中都不敢再提起裴家過去種種。皇上不僅下旨滅了裴家遠近所有族親，還下令天底下不允許再有人姓裴。」魅如實稟報著自己查到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