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九章:跪求別再崩人設
盛溪言很顯然的帶著幾分焦急,卻又十分激動:「付疏,是你嗎付疏?」
付疏無奈的笑了笑:「不是我還能有誰?你自己教的代碼都忘記了?」
話一出,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太久沒有說話,她的聲音極其沙啞,像被砂紙磨過一樣,也像西方恐怖電影里的巫婆。
然而盛溪言卻沒有絲毫嫌棄的意思,只是停頓了一下,略帶哽咽地說:「委屈你了。」
「現在可不是煽情的時候,監控連上了嗎?」付疏正色道:「我該往哪走?」
「百分之十六,大概還需要兩分鐘時間。」盛溪言又問:「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怎麼樣?可以進行什麼程度的動作?」
付疏面色沉了沉:「走路都困難。」
對面也沉默了半晌,這次逃跑的艱難,他們都心照不宣。
「我已經在去實驗室的路上,只要你能從裡面逃出來,以後就什麼都不用怕了。」盛溪言頓了頓,驚喜道:「監控連好了!」
緊接著,對面就傳來了噼里啪啦的敲鍵盤聲。
「很好,現在實驗室里加上保鏢只有不到二十人,且非常集中,只要繞過他們,你肯定能逃出來。」他一邊敲擊著鍵盤一邊指揮道:「我把逃生路線發給你,你出了這間實驗室后往右手邊走,經過兩個拐角后,有一個逃生梯,從那裡下樓,很大概率不會碰到人。下樓后按照路線走,遇見人就先躲一躲,千萬別硬闖。」
付疏認真回答:「我知道了。」
突然,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她連忙道:「我聽到有人回來了,你快一點。」
顯然,盛溪言也從監控里看到了門外的情況,語氣急促道:「馬上就好!回來的是一個研究員,桌子後面有滅火器,你拿著它站在門口,如果對方進來,就把他打暈。」
付疏聽她的話找到了滅火器,單是舉起來就廢了他好大勁,她站在門后屏住呼吸,眼睛緊緊地盯著門的方向。
腳步聲越來越近,盛溪言的路線圖也從印表機里慢吞吞地往外吐著,整個世界彷彿都安靜了下來。
兩步,一步……
腳步停在了門口,付疏的心稍稍提起,嘴也抿緊了,手緊緊抓著滅火器。
只不過,開門聲並沒有響起,對方彷彿只是路過,很快就離開了。
「對方離開了,付疏,你會拿著路線圖去找逃生梯。」盛溪言的聲音再次響起,付疏這才放鬆警惕,收好路線圖,悄聲無息地推開門,用最快的速度向右手邊而去。
屋子裡面,電腦迅速黑屏,自動銷毀了所有數據,剛才的一切,就好像幻覺一樣。
腳很疼,腿也很疼,酸脹酸脹的,像是從來沒有走過路似的,每走一步都快要摔倒,軟得像麵條。
付疏扶著牆壁,仍不能完全地掌控身體,一歪一扭艱難地向前進。
和盛溪言說的一樣,直到找到逃生梯,她都沒有碰見任何人。
然而在坐上逃生梯的那一刻,警報聲突然響起——有人發現她逃走了。
她眯起眼,不停按著逃生梯門,歪歪扭扭地上了電梯。
實驗室里的人還不知道她的逃跑路線,但如果有人看監控,想必就會知道她從哪裡逃跑了,必須在那之前下到一樓。
沒有盛溪言幫忙關注監控,她就只能賭,賭那些人現在正慌亂著,未必會想到監控的事,即便想到了,也未必能這麼快追上來。
幸運的是,由於實驗室位處地下,只有三層,電梯設備十分先進,很快就上到了一樓,並沒有被中途截停。
付疏長呼出一口氣,電梯才開了一條縫,她就連忙擠了出來,差一點就左腳絆右腳摔倒在地上。
實驗室很大,從地下三層上到一層只是第一步,接下來的路未必比剛才輕鬆。
果不其然,她才出門就看到有人正在朝這裡跑過來,是一個研究員帶著兩個保鏢。
以她現在的體力,別說保鏢了,就是研究員都不一定能打得過,只能跑。
跑,還跑不快。
實驗室的地面光潔如新,如果來點油或者水,那就再好不過了。付疏還有一邊疾走一邊想。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眷顧,前方衛生間門口正好有一輛保潔車,保潔大叔估計是去如廁了,好好的一輛保潔車都沒人看顧,上面抹布拖把都髒兮兮的,還有一桶髒兮兮的水。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付疏直接推翻水桶,混合著洗滌劑的水灑了滿地,將地板染的油光鋥亮,最前頭的保鏢沒剎住車,直接滑跪在上面,看起來十分滑稽。
不過付疏可沒功夫多看,她得走得快些,再快些。
只跑了這麼一會兒,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耳邊傳來隆隆的心跳聲,還有血液鼓脹著動脈的聲音,端得是震耳欲聾。
她的呼吸越發急促,心跳如鼓,氣管裡面也像著了火一樣,隱隱有可怕的血腥味從嘴裡傳出來。
然而比這更可怕的,這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似乎有人掏出了槍,被實驗室的老大攔下:「別開槍,她腦力正常,還能繼續研究!」
「不開槍跑了怎麼辦?誰負責?!」保鏢大吼一聲。
「慌什麼!她現在的身體狀態跟癱瘓差不多,根本就無法支持她跑得太遠。就她的身體狀態,你一槍過去甭管打哪,她都有沒命的風險,那我們還研究什麼?」那老大鄙夷道:「你這麼大個,連個癱瘓都跑不過?」
保鏢被諷刺得直咬牙:「行,她要是跑了,你負責!」
付疏是沒想到,自己已經淪落到被人當面說是癱瘓的地步,卻還無力反駁。
她的身體她了解,確實支撐不了太久,必須得想個辦法立即將身後的人甩掉。
眼瞧著和實驗室大門的直線距離還有至少三百米,路上全都是彎彎繞繞的走廊,對她這種行動不便的人造成了極大困擾,對那些健全的人反倒沒什麼影響。
她眉頭皺得死緊,眼看著最近的保鏢離她不到十米遠,她抿了抿唇,在又一次拐彎的瞬間,閃身躲進旁邊的屋子裡,並將剛剛才隨便套上的鞋扔出去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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