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章:跪求別再崩人設
鞋是實驗室的無菌布鞋,付疏穿它只是為了防滑的,扔了之後除了腳有些涼倒沒什麼。她把房間門反鎖上,趴在門中間那一條磨砂玻璃後面,看著那群人追到近處,然後四下尋找她的蹤影。
「哪去了?怎麼拐個彎就沒了?」那實驗室的老大問。
保鏢眉頭緊鎖:「不見了,現在怎麼辦?你說了你負責的!」
「還不是你們廢物,連個癱瘓都追不上!」
眼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終於有人發現了鞋子:「快過來,這是不是她剛才穿的鞋?」
「沒錯!在前面,快追!」
眼看著一隊人迅速從門前跑過,腳步聲漸漸跑遠,付疏這才從屋子裡推門出來,扶著牆朝另一個方向快步而去。
整個實驗室是橢圓形的,因此,從兩邊方向都能到達大門,只不過她走的這邊距離更遠一些。
她並沒有放鬆警惕,實驗室里監控很多,他們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現她走的是另一條路,從而追過來,所以她很急切,幾次都差點自己將自己絆倒。
所幸那些人也不知是不是太過自信,認為她一個「癱瘓」根本跑不出他們的手掌心,以至於壓根沒想著要看監控,總之知道付疏跑到大門口,才遠遠看見他們從另一邊趕了過來。
實驗室出入都需要刷卡的,付疏對電子科技方面並不精通,當然沒法破解,但她又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自然不用凡事都靠自己。
所以她拍響了安全門旁邊的警報鈴,鈴聲頓時響徹實驗室,嚇了追來的那群人一跳。
有保鏢舉起槍,付疏連忙躲在門旁邊的盆栽后,砰砰兩聲,盆栽應聲而裂,子彈擦著她的右手臂飛了過去。
她借著手部力量就地一滾,直接滾到門旁邊的拐角,子彈細細密密地打在她身邊的牆上,差一點點就要了她的命。
眼瞧著那些人越趕越近,付疏眸色明亮,餘光一直關注著大門的情況,終於,咔嗒一聲,門鎖打開,幾名套著防彈服的黑衣男子迅速沖了進來,與對方保鏢展開交火。
一眼就認出盛溪言,付疏手一揚:「溪言,這裡!」
縱使剛才在監控里已經看過付疏,此刻面對面站著,盛溪言仍感到了驚艷。
事實上,孟婆的形象幾乎就是按照付疏設計的,膚白貌美面,容清純靚麗身材婀娜,即便瘦成這現在這副樣子,也並不顯得猙獰,反倒為她增添了一分病態美。
沒多猶豫,盛溪言連忙走上去將站都站不穩的付疏抱了起來,在夥伴的掩護下將她抱出實驗室,然後大喊一聲:「撤!」
所有人互相掩護戒備著退出實驗室,整齊劃一有條不紊,看起來默契極了。
實驗室外停著兩台車,盛溪言將付疏放進前面那一輛,然後迅速飛奔回駕駛座,又有一人從窗戶跳進副駕駛,還沒坐好車子就已經開了出去。
他關上防彈車窗的瞬間,正好耳邊傳來極響的「梆梆」兩聲,可想而知,若不是他窗戶關得快,此刻只怕已經非死即傷了。
由於沒有提前料到這麼一出,實驗室的人,無論是研究員還是保鏢都猝不及防,現在就算聯繫背後的人請求支援也晚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逃走,放了幾發空槍。
車裡面,副駕駛的小夥子摘掉全副武裝的面罩頭套,露出一張周正的臉,看起來挺憨厚,一開口卻暴露了本質:「他娘的,爽快!」
不等他繼續說什麼,盛溪言就皺著眉頭打斷:「好好說話,師妹還在呢。」
小夥子頓時收聲,不好意思抓了抓后脖頸,回頭朝付疏真誠笑道:「抱歉抱歉,習慣了哈,小師妹別介意!」
付疏看著他,瞳仁黑亮,眼中帶了幾分好奇:「您是我父親的學生嗎?」
「嗨喲,可別您呀您的,我叫齊亮,你喊我亮哥就成。」齊亮性子十分直率,笑嘻嘻道:「之前我是老師最小的弟子,現在有你,我終於不是老幺了!」
看他的樣子也至少二十七八了,沒想到竟然還是最年輕的,付疏從善如流:「亮哥,我是付疏。」
齊亮笑得很大聲:「終於找回你了,想來老師在泉下有知,也會很高興的!」
聽到他這麼說,盛溪言頓時又乾咳一聲,壓著嗓子道:「坐好,別東張西望的!」
齊亮頓時逆反,撅嘴不服氣地說:「我又沒開車,還不能回頭跟小師妹嘮嘮嗑了?」
盛溪言看這傻子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問題,頓時無奈地嘆了口氣,卻也沒解釋的意思,只是義正言辭道:「付疏剛經歷了兩次意識喚醒,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你別總是找她說話,打擾她。」
聽他這麼說,齊亮就沒意見了,連忙囑咐付疏:「那小師妹,你快躺下睡一覺,我不說話了。」
付疏自然知道盛溪言的好意,怕齊亮提起她的父親她會難過,所以才不讓他說的,她笑著道了聲謝,開始閉目養神。
的確,兩次意識喚醒已經耗盡了她大半腦力,再加上剛才的一番絕命逃亡,她無論身體還是大腦都已經精疲力盡,此刻確實需要好好休養一下。
於是乎,她閉上眼沒多久,身體就舒緩放鬆下來,呼吸也漸漸均勻綿長。
盛溪言和齊亮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淡淡的疼惜。
很快,車子就抵達了市裡,齊亮住在學校宿舍不方便,只能把付疏帶去盛溪言的住處,靠近公司的一座小區里。
只不過下車時兩人犯了愁,剛才情況緊急,盛溪言豹付疏出實驗室情有可原,可如今倒是有些尷尬了。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付疏之前一直作為實驗體躺在實驗室里,身上當然是什麼也不穿的,現在她只隨手套了一件白大褂,實在讓人無從下手。
齊亮推了推盛溪言:「剛才不就是你抱進車裡的,怕什麼,上啊!」
盛溪言瞪他一眼,卻也只好認命地把付疏抱起來,帶到樓上去。
之前還沒發覺,現在他終於感受到,懷中人實在是太輕了,輕得讓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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