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草包嫡女
付疏將兩個「山匪」帶回金陵城時,已經是兩天之後,她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將兩人拎去了總督府。
這兩人被她卸了功夫又堵住了嘴,想咬牙自盡都不行。
看到她風塵僕僕地趕來,徐總督也有些驚訝:「付疏,你這是剛從蘇塘回金陵?怎麼到總督府來了?」
能當上金陵總督,徐大人可不是個酒囊飯袋,當然也不會為付疏剛回來就就拜訪她而感到高興,反倒覺得付疏不知禮數,離家多日竟也不惦記母親,反倒巴巴跑到府衙來討好她。
但顯然她誤會了,付疏只是淡定地扔出那兩人,不卑不亢地說:「路遇山匪,只怕是蘇塘那邊有人不忿我取得皇商資格,這才把人帶回來麻煩總督審問。」
她早就猜出這些人的來歷,自然不會把人交還到蘇塘縣令手上,金陵和蘇塘表面上關係不錯,可再不錯父母官也會偏袒自己手下的百姓。
若非她修鍊了無名心法,只怕今日她就要死於非命,等著付苑給她收屍了。
想要她的命,那就要有隨時付出同等代價的準備。
她這麼說,一來透露了自己今時不同往日,擁有皇商資格的商賈之家和普通富貴人家完全不同,不僅可以享有多種特權,身份上也是皇家認證的高貴許多。
二來點明這些歹人極有可能是對手派來的,給徐總督調查方向,相信只要她稍微一打聽,就會知道近日與付疏結怨的是誰。
果然,徐總督本就不好惹的臉更加嚴肅,憤憤地一拍桌子:「竟有如此惡毒之人,你放心,本官定會徹查到底!」
說著,直接押送兩個犯人去地牢審問了,連招呼都沒打一聲。
付疏無奈,帶著兩個隨從回了付府。
付家自從沒了馮千巧和馮氏.,她只覺得連空氣都清新了不少,無人吵鬧無人打攪,一派歲月靜好。
然而付苑卻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付疏走的這些天,她一個人想了很多,發現自己印象最深的竟然是女兒小時候的樣子,越長大,她對女兒的印象就越淺了。
以往那個愛跟在自己屁股後面「母親長母親短」的小豆丁,一轉眼都長這麼大了。她褪去了輕浮任性,變得成熟穩重,付苑也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失落。
於是聽家丁說蘇蘇回來時,付苑是親自出門迎接的,她甚至忘記了選品大賽的事,只想早早跟女兒見上一面。
然而付疏並不想和她煽情,恭敬又疏遠地說了句:「幸不辱命,女兒拿到了皇商資格。」
原以為她只是去湊熱鬧的付苑驚訝極了,她當然知道綉品皇商選上有多難,甚至她自己連去都沒去過,因為知道錦榮綉庄幾斤幾兩。
可也正因為這樣,逐漸付疏拿回的資格有多麼難得。
付苑欣慰得眼角含淚:「好!你出息了,真是好樣的!」
付疏微微頷首,並沒顯示出多麼欣喜的樣子,輕聲道:「煩請母親備下聘禮,擇日再去徐府提一次親。」
「好,好。」看著他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付苑心中嘆氣,卻也為她高興:「明日娘就去!」
能娶到總督家的嫡公子,對於付家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畢竟總督是金陵最大的官,徐家嫡公子自然也是全金陵最有權勢的公子。
儘管這徐衿拋頭露面長得也馬馬虎虎,但婚後必定是位賢內助,以後定然對付疏的商途有很大幫助。
很多商人已經把利益刻進了骨子裡,即便在女兒的終身大事面前,首先考慮的也不是女兒意願,而是對付家有沒有益處。
顯然徐衿成為她的女婿,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付苑沒多耽擱,收拾停當后就去了徐府。
正巧關於那兩個山匪的審問也出了結果,母女倆到時正好遇上了氣勢洶洶的徐總督,對方看了看她們,又看了看二人手中的禮物道:「進來說吧。」
三人一同去了徐府會客廳,有僕人為她們上了茶和點心,徐總督公事公辦道:「你猜的沒錯,此二人正是蘇塘邵氏家主邵晗派來的,意在娶你性命,搶奪貢品資格。」
她神色複雜,之所以這麼快審問出結果,一來是為了幫付疏討回公道,二就是怕付疏是誆她,為娶徐衿,明明沒選上皇商卻要胡說。
可如今知道付疏並沒有騙她,徐總督不可置信之餘還有些認命,畢竟幾次見到這位付家嫡女,都遠不像外面傳的那樣無能草包,如今更是一舉拿下皇商資格,與徐家的門第差距也沒那麼大了。
而付苑則是明晃晃的震驚和后怕,畢竟付疏回家后並沒提過路上遇險的事,但她面上卻沒表現出來,這是拿茶杯的手抖了抖。
等女兒和總督說完去蘇塘捉拿邵晗的事後,她才適時開口:「徐大人,既然蘇蘇冒著生命危險把皇商資格帶了回來,那您當初的承諾是不是也該兌現了?」
徐總督的手也抖了抖,一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矜兒為了個女人茶飯不思,她就不免有些頭疼。
也不知道付疏給他下了什麼葯!
這樣想著,她又撇了付疏兩眼,心中感嘆,如此氣度非凡容貌佚麗的女子,如果不是草包紈絝,想必很難有人會對她不動心的吧?
再不捨得,她還是長嘆了口氣:「我天璽女子一言九鼎,自然不會說話不算數,今日就將兩個孩子的是定下吧。」
言罷,她喚來自家夫人和徐衿的奶娘,正式與付疏交換了庚帖。
就在總督府後院,徐衿也聽聞了付疏回來的消息,如今再一看父親和乳父都被叫出去了,頓時倍感激動,一個令人欣喜的猜測呼之欲出。
他緊張得閑不下來,聯盟到花園裡一圈一圈地踱著步,直到日頭漸西,才看見父親帶著乳父款款回來,連忙迎了上去。
「父親……你回來了?」
再不顧世俗眼光,徐衿也是位男子,也不好直接問清楚,只能拐彎抹角地說些別的。
徐父看兒子這樣,還哪有什麼不明白的?
一邊心中感嘆著兒大不中留,一邊將好消息告訴他:「你與那付家小姐的庚貼已經交換,不出意外,明年春天就要出門了,好好練練綉技,到時候別連塊帕子都綉不出來。」
徐衿的臉已經紅透了,羞澀中難掩喜悅:「知道了,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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