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十六年前的老朋友

「應該就是這吧！」

風塵僕僕的雲奇站在木葉村外的一處崖下山谷的山洞前，有些嘀咕地自言自語道。

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地方一直是村子封印的禁地，從來都是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傳聞中這裡曾發生過大規模的瘟疫，所以即使沒有封閉，村子里的人也對此避之不及。

當然，這種糊弄普通人的鬼話雲奇自是不信的，包括村子核心的上忍們，其實都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人體試驗場！

沒錯，這裡就是「曾經」大蛇丸與團藏沆瀣一氣，進行人體實驗的地方。

不知道多少無辜的下層忍者乃至嬰兒孩童，就是在這裡被殘忍地解剖實驗，是地獄一般的地方。

哪怕還沒有進入裡面，然隨著山洞內吹出的微風，雲奇已經聞到了些許腥臭味道，一如他曾經在死亡森林中以及短冊街時聞到過的一樣。

「老朋友了，這次看你往哪跑。大蛇丸！」一絲冷笑掛在嘴角，雲奇的身影倏然化入清風般消失不見。

是的，此刻的這裡，仍舊是那個沒有被村子發現的人體試驗場，因為現在的時間是他被門吸入后的十六年前！

木葉48年，10月3號。

掌握光之魂的權柄讓雲奇很容易就能在時光的河流中錨定準確的時間，他特意選擇距離九尾事件的前幾天，就是為了和「老朋友」好好聚一聚。

陰冷潮濕的洞內，雲奇順著風的感知高速移動著，眼神中一半是期待，一半是興奮。

他從未忘記當初死亡森林中的那一劍，上一條時間線未嘗的夙願，這次他必不會再錯過。

血腥味越來越濃重，洞中的最深處，這裡是一片空曠環形空間，看起來是人為鑿空山體所形成的。

環形空間的邊上布滿了各種書架與儲物櫃，儲物柜上可以見到大小不同的玻璃器皿，裡面用福爾馬林浸泡著各種奇奇怪怪的肉塊。

這些有的是人類的器官，有的則是動物標本，還有一些非常少見，看不出來歷之物。

此時空間的中心，一個男人正在金屬手術台前忙碌，滴答滴答的鮮血配合著手術台已經完全看不出是何生物的屍體，以及旁邊帶著血銹金屬工具，讓這裡看起來簡直就像是恐怖片里的場景。

手術台前的男人正操作手術刀在屍體中取出一塊白色的像是腦花一樣的部分，然就在這時，他的身後不遠，卻突然傳來一道調侃的男聲。

「我說，你這裡連通風系統都沒安裝嗎？真是臭死了，難怪你身上一直有這種味道。還有，原來你連間正經的無菌實驗室都沒有啊，虧我還把你當成『忍界科學家』呢，看來是我一直高看你了，大蛇丸。」

「誰？！」男人驀然回頭。

一身木葉的忍者打扮，黑色的長發柔順的披下，慘白的面龐搭配著那雙標誌性的蛇瞳，不是大蛇丸又是誰。

然當大蛇丸看清來人時，陰鬱狠厲的神色卻不由得一窒。

來人一頭金色亂髮，布滿灰塵的裝扮亦不能掩蓋其本身散發出來如刀般鋒利的氣息，最主要的是對方那一雙明亮湛藍的雙眼，看他的眼神簡直就像獵人在盯著自己的獵物。

年少成名，兩次忍界大戰中更是以三忍的名號被世間所傳頌，歷經無數的大蛇丸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這樣的目光打量著自己，而且這眼神還是來自一位他不認識的少年。

這讓他詫異中下意識地在心中多了幾分警惕。

「你是什麼人？」

大蛇丸一面繼續打量著眼前慢慢走向自己的少年，一邊重複自己的問題。

從剛才的話中大蛇丸聽出對方明顯認識他，然而無論他怎麼想，卻也不記得自己曾見過眼前的這位少年。

不過對方那頭金焰般的亂髮以及那雙眼眸卻給他一種莫名的即視感，只是他一時想不起來。

「老朋友。」雲奇輕輕笑著回答。

不得不說穿越者最大的樂趣就是如此，見到一向陰狠詭譎，從容謀劃一切都大蛇丸此時少見的露出一副謹慎的模樣，雲奇心裡別說多痛快了。

要知道，哪怕是當初短冊街時，被他逼得斷尾求生的對方也沒有如現在這樣。

這讓他剛經歷了之前一系列巨變下壓抑無比的心情，此刻頓時好了不少。

這一趟還真來對了。

「老朋友？」大蛇丸看向雲奇的目光愈加戒備。

右手握緊染血的手術刀，本身那龐大無比查克拉開始一點點散逸而出，經驗豐富的大蛇丸此刻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在他的心裡，不管對方的來意如何，既然發現了他此處的秘密，那麼就完全沒有理由放任對方離開了，何況對方看起來就來者不善。

果然，接著就聽雲奇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沒錯，就是那種特別想殺死你的『老朋友』！」

著重在「老朋友」三個字上加重語氣，說著雲奇右手抬起，手背上的仙紋驟亮，同時，一團白色光暈隨著他的查克拉調動憑空高速轉動起來。

「嗡嗡嗡——」

原本只是略微刺耳的蜂鳴聲在這封閉的環境下幾欲刺穿耳膜，肉眼可見的，那團被雲奇托舉在手中的白色光團變化成一枚由純能量組成的巨大手裡劍。

沒有絲毫猶豫，雲奇右手一揮，高頻震動的螺旋手裡劍如離弦之箭般飛出，直取場地中央的大蛇丸。

「什麼？！」大蛇丸見此他的蛇瞳驟然豎成一線，此刻的他也顧不得去思考對方那驚人的無印忍術到底是什麼，連忙丟下手裡的手術刀，雙手快速結印。

「三重羅生門！」

雙手按地，隨著大蛇丸的一聲暴喝，三道高聳的鋼鐵巨門倏然聳立在他的身前，門上刻畫的惡鬼面目猙獰，正是他所掌握的最強防禦之術。

「轟——！」

隨著螺旋手裡劍正面撞上堅實的羅生門，頓時這裡地動山搖，看不到頭頂天花板的巨大山洞內嘩啦啦地震動，無數碎石從天而降。

而能量爆炸的中心更是捲起直徑十數米狂亂風暴，將三重羅生門以及大蛇丸都包裹其中。

其中散逸而出的氣流形成呼嘯的狂風，山洞邊緣的那些玻璃器皿紛紛爆炸，書籍被撕得粉碎，如雪花般漫天飄落。

僅僅一個照面，這處大蛇丸精心準備的人體實驗室就被雲奇弄得滿目狼藉，不知道等下會不會氣的吐血。

將近一分鐘過去，風暴漸熄，這時再看場中央，原本猙獰聳立的鋼鐵巨門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彷彿被攻城錘反覆捶打一樣，成了一堆廢鐵。

而大蛇丸則完全失去了蹤影。

見此雲奇冷笑一聲：「嘁，老把戲了。」

風遁仙人模式之下，對方這種障眼法式的手段在他看來就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倏然，一道白光向他的后心激射而至，然雲奇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甚至頭也不回，右手十分寫意地伸向身後，雙指一夾。

「二指空蟬·凝！」

兩根手指如一把鐵鉗，牢牢地將從身後襲來的草薙劍夾在二指之間動彈不得。

雲奇微微側頭向後，看著從地面鑽出半個身體，口吐利刃的大蛇丸不懷好意地一笑：「同樣的招式，對我是沒有用的。而且……再告訴你件事，劍是拿在手裡的，不是用嘴叼著的，你這樣很危險，尤其是這樣一把好劍！」

說話間，雲奇的仙術查克拉倏然自他的指尖順著草薙劍光速略向大蛇丸，以人類根本不可能反應過來的速度順著對方張開的嘴巴侵入其的體內。

「你……」大蛇丸驚悚地瞪大眼睛，根本來不及鬆口，便被雲奇的仙術查克拉順著草薙劍灌入口中。

正如雲奇說的那樣，如果大蛇丸是以手持劍，根本不會有事，然而他卻習慣性地以嘴銜著，這就簡直就像是將自己最薄弱的一面暴露給雲奇一樣，以雲奇身經百戰的經驗，不可能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呃……呃！」

好似被扼住了喉嚨，大蛇丸窒息般地發出聲音，自仙術查克拉湧入他的身體后，他便整個人動彈不得。

融合了風屬性自然能量的查克拉，其威力可想而知，參照劇情里鳴人被餓鬼道吸入仙術查克拉，大蛇丸的下場一如當初變成石頭的餓鬼道。

只不過雲奇的仙人模式並不是妙木山流派，而是他自己所獨有的。

幾乎一個響指的功夫，就見身體僵硬的大蛇丸表面龜裂了開來，有青色的光從其體內迸發而出。

緊接著，大蛇丸的身體便一點點化作飛灰散落，不到幾秒鐘，整個人便完全消失在這個世界。

這便是自然能量的威力，沒有掌握仙人模式的人，一旦被仙術查克拉入侵體內，且自然能量的比例大於自身此刻提煉的查克拉，那麼就會無法避免的被自然能量所同化。

如果剛才大蛇丸能夠在雲奇仙術查克拉入侵的一瞬間提煉大量的查克拉稀釋點其中的自然能量，也許還有的救。可惜他本人不但不會仙人模式，更是沒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現在的下場可以說是必然的。

然與此同時，距離山洞內部環形空間足有上百米的山洞入口處，驀地，一條白色的細蛇此刻破土而出，並隨之身體膨脹了起來。

一秒不到，白色化作人形，竟正是此時應該已經化為飛灰的大蛇丸。

「那小鬼……居然是這種程度的風遁使……」兩鬢布滿細膩的汗珠，大蛇丸扶著牆壁急促喘息。

原來，謹慎的他早在剛才草薙劍被雲奇夾住的同一時間，便從地面之下的尾巴處分化出他壓箱底的白磷化身，接著一路土遁逃離至此。

大蛇丸能夠配得上忍界聞名的三忍稱號，靠得可並不是他的忍術實力那麼簡單，豐富的經驗以及謹慎的作風同樣是必不可少的。

他在見到雲奇螺旋手裡劍的一瞬間，就已經在心底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見識過無數忍術的他十分清楚，面對隨手使出那種級別的風遁，並且還是明顯有備而來的雲奇，正面廝殺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事實證明他之前想的沒錯，短暫的交鋒中，雲奇表現的強橫甚至超出了他的心裡預估，自從他得到草薙劍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如此輕描淡寫接下他這一劍的。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了眼背後漆黑的通路，強行用替身術逃過一劫大蛇丸鼓起剩下的體力，打算趕緊離開這裡。

「到底是什麼人？老師？不，如果是被發現了，猿飛一定會親自來。難道是團藏？」查克拉損失大半，更是連草薙劍都丟了大蛇丸此刻步履略顯蹣跚，逃離的過程中心裡不斷猜測著雲奇的來歷。

由於完全不認識雲奇，他此刻只能將猜測的目標轉向其可能的背後之人。

只是大蛇丸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團藏這麼做的理由，合作目前進展良好，且距離關鍵性的突破就在眼前，對方除非是瘋了，才會在這時候背叛。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此刻也只能先放下疑問，等徹底安全之後再做打算。

想罷，大蛇丸抬起微微顫抖的雙手，結印就要準備先逆通靈回自己的老巢。

然而就在這一刻……

「噗！」

一截霜白的利刃，突兀地自虛空中探出，接著自他的後背沒入進去。

「什……」

一抹鮮紅順著他的嘴角淌下，大蛇丸不敢相信地低頭看著從自己胸口透出的白色劍尖。

「怎麼可能？！」

絕望中，大蛇丸想要回頭看去，然而還不等他轉動脖頸，徹骨的寒意便自他胸腹擴迅速散至全身，將他整個人凍結在原地。

凍結萬物的寒氣之下，他的血液乃至腦細胞全部被凍錮停滯。

這一刻，大蛇丸被迫停止了思考。

「早想到你沒那麼容易對付，要是連著讓你從我手上跑掉兩次，那可太沒面子了。」被冰封的大蛇丸身後，這時於空氣中浮現出雲奇的身影，看著眼前的人形冰雕淡淡說道。

「如蛇一般難纏的傢伙」，這是劇情里黑絕對於大蛇丸的評價，而大蛇丸本人也確實配得上這樣的形容。

光是劇情里，這廝便憑著特殊的能力，不知道多少次上演絕地逃生的戲碼。

上一條時間線里亦是如此，所以雲奇怎麼可能沒有防備。

一開始進入山洞內環形空間的根本就是他分身，他的本體其實一直處在「風流·纏」的隱身狀態堵在這條唯一的通路上，就是為了防備對方那層出不窮的逃命手段。

「砰！」

「嘩啦啦！」

毫不猶豫一腳將眼前的冰雕粉碎，看著一團藍色的查克拉光團從中飛出，雲奇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大蛇丸，終究是死在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