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情商》
「怎麼會這樣,沒事吧爸爸。」眾人隨著達茲回到家中,首先迎出來的就是達茲的女兒,見眾人一身的狼狽尤其是被攙扶著的卡卡西,不禁擔心地問道。
「我沒事,津奈美,快準備一下,幾位忍者大人需要休息。」達茲擺了擺手說道。
這一路上的戰鬥他都看在眼裡,知道卡卡西他們目前最需要什麼,緊忙吩咐女兒道。
進到屋子裡,將癱軟的卡卡西安置在榻上,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一連串的戰鬥過後不止此時的卡卡西,之前受傷佐助也不禁坐倒在地,由小櫻和這個家的女主人幫忙處理傷口。
與之相比的則是鳴人,雖然他同樣經歷了一翻激斗,可以說是烈度僅次於卡卡西,然而因為是影分身的關係,他反而是幾人中狀態最好的那個,換掉濕掉的衣服后便如往常一樣了。
「……」
「混蛋!為什麼只有你什麼事都沒有。」
看見此時神完氣足的鳴人,其他三人都是無語,小櫻的里人格在心中不停發飆。
「看來……我需要休息一周才能完全復原。」轉頭這邊感覺自己的狀態,卡卡西有些無奈地說道。
不過這種情形到沒有令他多麼擔心,畢竟在他現在的認知中,最大的敵人再不斬已經死了,就算卡多還有其他的手下,只要不是再不斬的那個級別,鳴人和快速成長的佐助也應該足以應對。
「真是的,雖然寫輪眼很厲害,可是沒想到對身體有這麼大的負面影響。」此時跪坐在卡卡西身邊給他遞毛巾的小櫻不禁擔憂的說道。
在她想來,僅僅一場戰鬥之後卡卡西都有如此嚴重的後遺症,不由地擔心起佐助來,畢竟佐助也是有寫輪眼的。
「安心吧,小櫻,我和佐助的情況不同,他是真正的宇智波繼承者,寫輪眼的負擔要遠遠小於我這種外族。」似乎看出了小櫻的擔憂,卡卡西開解她道。
沒錯,他之前也注意到了佐助開眼,心中為佐助高興的同時也不由地感嘆這兩個問題兒童的實力。
一個簡直就像個怪物,完全沒有新人該有的毛病,就如同在和一位資深的忍者一同行動的一般,洞察、反應、戰術,這些忍者所看中的特質都表現的極為突出,本身的實力更是在這個階段已經很難找到對手。
這樣的表現,說實話,他對此已不是驚訝而是有些害怕了,尤其途中鳴人表現出對生命的態度更是讓他警惕。
忍者之路上當然避免不了殺戮,他也是雙手沾滿血腥的人,可是鳴人確實不同於他認識的忍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將殺戮完全無動於衷的人,尤其還是一位十二歲的少年。
至於佐助,相比於鳴人在卡卡西眼中則正常的多,是那種「正常」的天才,感嘆其天賦異稟的同時,大體還是能夠看清其成長曲線的,想來在這次寫輪眼開啟之後,會迎來一個高速的成長期吧。
需要注意的只是情緒上的管理,讓其從復仇的執念中一點點走出來,感受到他人的關心即可,比起完全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鳴人,這種他並不擅長的心理疏導都不知不覺變得簡單了。
「鳴人……」想到這裡卡卡西看了一眼正在幫津奈美準備食物的鳴人心裡嘆了口氣,這位四代目火影的遺孤,現在是他頭疼的根源。
想和其單獨談心,卻不知道怎麼展開,鳴人這一路上的表現堪稱完美,並沒有什麼能指摘的地方,他總不能直截了當對鳴人說其行為太冷血,不像個正常少年吧。
歸根結底,忍者殺人也在所難免的事情,他沒有理由對這件事做出主觀批判,可他也不能放任鳴人這樣下去,一時之間卡卡西也左右為難。
一個小時之後,飯菜準備好了,大家開始補充一整天下來損失的能量,卡卡西情況也好了很多,雖然還是一副被掏空身體的樣子,但已經基本恢復了自理能力,當然,戰鬥是別想了。
「……」飯桌上,看到大家都在正常地享受晚餐的鳴人感覺十分怪異,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再不斬沒死的,怎麼這事兒就跟過去了一樣?
不是應該談論一下之後引出懷疑嗎?難道大家都忘了不成?
想到這裡,鳴人看了一眼光速吃飯又拉起面罩的卡卡西,按理說佐助小櫻兩人發現不了問題正常,你一個精英上忍現在都沒反應過來有點過分了啊。
難道這個世界不止九尾人柱力體內感覺不到九尾,就連你這大名鼎鼎的寫輪眼卡卡西也降智了不成?鳴人心裡不禁有點發懵。
他現在哪裡知道,卡卡西此時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和他溝通,讓他「走上正確的道路」,那還有多餘的心思想再不斬的事情。
這些都怪他,要不是他表現的太過成熟和冷血,卡卡西現在也不至於因此失去了平常的冷靜睿智,恐怕早就想到再不斬的異常之處了。
然而鳴人要是知道這樣,恐怕也只能在心裡大呼冤枉,他畢竟是個穿越者,總不能讓他像劇情里鳴人那樣毛毛糙糙,咋咋呼呼的吧,這確實太為難他這心裡年齡三十多的老男人了。
至於殺人時的表現,他也只能無奈地攤攤手,這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就當他天生冷血吧。
「呃……你們說今天帶走再不斬的那個人是不是有點奇怪?」沒辦法,眼瞅晚餐都快結束了,大家還在說著些有的沒的,鳴人只能試著挑起這個話題。
並不是他強烈想要劇透什麼,而是這樣下去很危險,後面可是有著第二波戰鬥呢,沒有心裡準備,這麼放鬆下去很可能翻車,再不斬再弱,那也不是現在的他和佐助能夠解決的,主力還是咱們的五五開,別在之後的襲擊中被打個措手不及才好。
「奇怪?」佐助和小櫻不禁同時發出疑問地看向他。
「你察覺到了什麼嗎,鳴人?」卡卡西則是聞言眉頭一皺,腦中迅速回想了一遍戰鬥過後發生的事情。
不同於劇情中,卡卡西對於鳴人提出的問題相當重視,畢竟有鳴人一路的表現在那裡擺著,他覺得以鳴人的洞察力不會輕易地無的放矢。
「也不能說察覺,只是有點奇怪,我記得木葉暗部回收叛忍的條細中,被回收的對象是會被割去頭顱,用捲軸封印帶回的,之前的那個霧隱處理方式讓我覺得差別挺大的,不過這也沒什麼,可能是不同村子的做事習慣而已。」鳴人這邊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開始引導卡卡西往真相上猜測。
不需要直接給出答案,以卡卡西的經驗這些已經足夠引起他的懷疑以及推導真相了,要是這都聽不出來,鳴人恐怕都會懷疑卡卡西是不是誰假扮的。
「啊?割下頭顱,好殘忍啊。」小櫻聞言驚呼一聲。
她這邊完全避開了事物的重點,一臉被嚇到的模樣,同時身體有意地靠近佐助,彷彿等著佐助安慰一般,看得鳴人不知道為什麼有種想一拳打過去聽聽她的叫聲好不好聽的衝動。
說真的,兩輩子加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女人,腦子裡貌似除了談戀愛啥也沒有。
「這是很正常的事,等你們以後如果有機會進入暗部就會清楚。」卡卡西解釋道。
同時他還飽含深意地看了眼鳴人,他沒想到鳴人連暗部的事情都有所了解,同樣曾在暗部工作過的他自然知道鳴人說的沒錯,然而暗部的這些條則一般忍者是並不清楚的,只有進了暗部才會被告知,他想不出鳴人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就地掩埋或者焚燒不是剛加方便?」頭一次聽到這些的佐助亦好奇的問道。
「不是這樣。」卡卡西搖頭否定了佐助的想法,順勢決定給他們科普一下,於是接著說道:「首先,叛忍的追擊是需要帶回的,這不但是一種懲戒的證明,同時也是避免情報被其他村子通過屍體發現,屍體本身,是有著非常多重要的情報的。」
「那這樣看來,霧忍的那個暗部做的也沒什麼奇怪啊?」聽到這裡,小櫻接著問道。
確實,按照卡卡西這麼說的話,那個人的確做的沒毛病,既將屍體帶回有所證明,又避免了屍體的情報被他人發現。
然而卡卡西還是表情凝重地搖了搖頭,他此時已經開始察覺到問題的所在了。
「表面上是這樣沒錯,但在實施中,各個村子的暗部基本都會只將頭顱帶回去,因為真正的審訊高手完全可以憑藉屍體的頭顱來用幻術破解出一些其生前的殘留畫面甚至記憶,所以頭是必須帶回的。」科普完細則,卡卡西接著給三人介紹一些暗部實力工作中的常識。
「然而其他部分就非必要了,畢竟雖然屍體中可以看出生前的一些如查克拉性質以及體術習慣之類的情報,可因為已經被處決,其實意義並不是很大,而且屍體很重,攜帶不方便也是主要理由。」說到這裡,卡卡西已經基本確定了心中的猜想,此時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開始接著給三人解釋著。
「回想今天看到那個人,明明體型瘦小,卻堅持背負起壯碩的再不斬,這確實讓人奇怪,鳴人的懷疑是有道理的。」卡卡西心中不由再次讚歎鳴人的敏銳說道。
「可是……你之前不是確認過再不斬已經死了嗎?」佐助這邊立刻抓到了問題的本質問道。
「當時確實是這樣,然而現在我已經不敢確定了。」卡卡西搖了搖頭,見佐助仍舊不明白,又解釋道:「你注意到那個人使用的武器沒有?」
「武器?是千本!」聽到卡卡西的問題,佐助低頭想了一下后,突然抬頭恍然道。
顯然這時佐助也發現了蹊蹺,千本這種多為醫療忍者以及女性忍者使用武器顯然和號稱「屍體處理班」霧隱暗部搭在一起十分的不和諧,這種不已殺傷力著稱的武器除非是直接命中要害,否則造成的傷害極地,並不適合負責追殺,經常需要戰鬥的忍者使用。
「沒錯。」卡卡西讚賞地點點頭,「並且千本這種本來就是可以用來針灸的,再回想那人出手擊中再不斬的位置,應該是為了讓其處於一種假死狀態的方法。」
說道這裡,卡卡西停頓了一下,掃視了一眼三人的表情,嚴肅地說:「所以再不斬有極大的可能還活著!」
……
第二天一早,第七班的四人吃過早飯便來到達茲家附近的森林中。
來這裡自然是為了修行,昨天的分析會之後,除了鳴人,每個人都有了不小的緊迫感,這點卡卡西也是如此,故而一早就宣布了接下來的修行計劃,帶著三人來到這裡。
好在,根據他們昨天晚上的分析,即使再不斬真的活著的話,想要從之前尤其是假死的狀態中回復應該也不會小於一個星期的時間,所以他們正好利用這段時間來修行提升自己。
「這……不會真的要我爬樹吧,這卡卡西難道不知道我早就完成這種修行了嗎?還是這人意外地不懂的變通。」鳴人跟著他們來到幾棵樹下,心裡忍不住吐槽著。
要是讓他爬樹那可純粹是浪費時間,這些基礎都是他刻入DNA的本能了,如果這些基礎的修行像遊戲中那樣有個什麼經驗條之類的話,那麼他的經驗條早就滿溢,已經沒有進步的空間了。
然而,事情的發展還真就像他想的那樣……
「你們接下來的修行就是——爬樹。」當從卡卡西口中得到這個答案的時候,鳴人當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爬樹?」佐助和小櫻自然也都是不解。
有鑒於此,隨後卡卡西親自給他們演示一遍,並告訴他們一些有關查克拉控制的重要性。
「那個……」當聽卡卡西說完之後,小櫻似乎想起什麼地看了一眼坐在旁邊樹樁上的鳴人問道:「卡卡西老師,昨天我看見鳴人和那個再不斬一樣可以站在水面上,是不是也是一樣的原理?」
佐助聞言同樣看向卡卡西,他同樣想起了昨天的那一幕,心中那種被落下的緊迫感與不甘再次湧上心頭。
「沒錯,並且那還是更加高深的技巧,比起靜止不動的樹榦而言,波濤起伏的水面需要的控制力超出你們的想象,你們現在的目標能夠做到剛才示範的程度就可以了。」卡卡西直言不諱地說道。
這話聽得鳴人一陣無語,心道這話簡直是把二柱子同學往死路上逼啊,沒想到卡卡西這濃眉大眼的傢伙竟然這麼惡劣。
他現在都不用回頭,都能想到佐助現在的表情,就連他都有些不忍了,畢竟佐助不同於他,背負著血海深仇的同時不過是個初經世事的少年,這樣刺激他真的好嗎。
「卡卡西啊卡卡西,劇情里佐助叛逃你可當真功不可沒……」鳴人在心裡腹誹道。
劇情中佐助的選擇看似是多方面的影響,有鳴人追趕上來的緊迫感,有鼬突然現身之後的挫敗感等等,但歸根結底,卡卡西這位上忍指導老師並不能合理的疏導這種競爭關係才是主要原因。
遇到問題基本是以力壓人,不論是劇情里第一次鳴人佐助間的衝突還是佐助叛逃之前,都只顧著解決當下,本質的問題絲毫沒有觸及,可見卡卡西雖然在戰鬥中往往表現出超常的智慧,可生活中卻並不是個特別細膩的人,他也許能察覺出異常,卻沒有解決的方法以及行動力。
說白了,就是劇情里卡卡西並沒有成為佐助的「伊魯卡」或是「自來也」,明明同樣的言傳身教,連自己的絕技都毫不保留地交給了佐助,可從結果上來看二人之間卻連最基本的羈絆都沒有產生,這不得不說明卡卡西在這方面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