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紙人傀儡
陰風混著冰冷的風蠲盪四周,池小兮單手撐在窗沿跳了出來。
那七個人臉色詭異陰冷的笑著,有規律的向她發動攻擊。
池小兮旋轉在他們中間,匕首劃過他們致命位置,那些人卻無動於衷!
她躲避著幾個人的致命襲擊,臉色凝重的盯著他們的動作。
這些人動作雖然僵硬卻速度異常的快,身上的血腥氣息流暢不斷。
而且——他們沒有脈搏!
這是——紙人傀儡!
池小兮臉色沉重冰冷,能想出用紙人傀儡對付她的,不是池安辰便是池安泰!
他們許是在試探她是否會術法。
她跑到楓樹下,指尖捏著一張符紙。
忽然遠處後方傳來沉悶低音的槍聲,七顆子彈準確的射入七個人的心臟之處。
但那些人身體只是震了一下,便繼續朝前走動。
池小兮回頭掃了眼身後突然出現的楚暮和粟余恆,心裡閃過一絲詫異。
粟余恆驚愕的看了眼自己的槍,「他們怎麼沒事?」
「紙人傀儡用平常之法自然無用。」
低沉清冽的嗓音淡淡響起,在這危險時刻卻有種雲淡風輕的氣息。
池小兮眸色微斂,詫異楚暮竟然知道這些是紙人。
不做他想,她指尖揮動,頓時火苗閃現指尖。
她揮手,火苗快速朝那七個人而去。
與此同時,在她的火苗旁有一道微藍色火焰更快的飛過去,撞向其中一人!
火焰驟然四起,頓時七個人被火化為灰燼。
池小兮轉身,目光望去,男人穿著淺灰色毛衣和淺咖色長褲,外面穿了一件黑色風衣,少了往日的霸氣,多了一絲內斂的清冷矜貴。
他手裡拿著老式的打火機,點了一根煙放在薄唇處。煙霧上升,漂浮在那俊美清冷的俊容前。
白皙如玉的指尖輕彈煙灰,薄唇吐出一層煙圈,清冷涼薄的嗓音響徹周圍,「紙人見火則亡。」
他寒涼的掃了眼她的掌心,「你的速度略微慢了些。」
言罷,他走向她的房間,褪去風衣,慵懶的坐在軟椅上,將指尖的煙滅掉。
池小兮絲毫不訝異楚暮為何知道紙人。
畢竟他跟池秋寒是好友,池家是卜卦玄學之家,他多少會耳目渲染。
粟余恆收起槍,跑到她身邊,掃了眼化為灰燼的紙人,嘖嘖搖頭,「也不知哪個兔崽子對你下死手,若是這紙人去戰場上,豈不是無人能敵。」
池小兮嗤笑的掃了眼他,「戰場上硝煙死活,隨便一個導彈炸的火苗就可讓紙人傀儡灰飛煙滅,這些只是雕蟲小技,上不得檯面。」
她走進房間,垂眸順便掃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色褂子,幸好她還未脫衣,不然女兒身暴露就麻煩了。
她坐到楚暮對面,端起茶杯倒了一杯茶,茶水緩緩推至他面前。
迎著男人清冷無波的眼眸,她淡淡出聲,「感謝楚爺抬愛,這個楚二少的頭銜在池家我用的甚是舒服。」
她微微彎頭,笑的天真無邪。
楚暮端起杯盞,薄唇輕抿茶水,涼薄的嗓音透著危險的警告,「我只是給你冠一個名號,讓你在池家不至於束手束腳,若使用在其他用途,我會隨時收回這個冠稱。」
男人放下杯盞,眉眼微抬,眸底浮現一絲淺淡的倦意,「阿恆,將東西拿過來。」
粟余恆將手中的東西拿出來擺在池小兮眼前,語氣疑惑,「我去了一處地方,遠處看去入口和道路都有,但若一走進,眼前便是一片空曠之地,和四周草木無異。」
池小兮拿起桌上兩張不同的相片,眸色深疑。
莫非這就是叔父所說的幻眼陣?
遠處看實物矗立在原地,走進卻消失不見。
這種陣法她只聽叔父講過,卻從未遇到,沒想到在這裡讓她碰上了。
她放下相片,抬眸看向對面的楚暮,「這似乎是一種幻眼陣法,布陣者用這種陣法迷惑所有人的眼睛,遠處看有實物,近看卻沒有。」
楚暮端起杯盞輕抿,低沉清冽的嗓音淡淡響起,「如何破解?」
其實她也不知如何破解……
她起身走到窗邊,抬眸看向稀薄的月色,腦海里浮現出叔父教授她的所有術法里有沒有這一種的。
半晌,她微微蹙眉,發現並沒有提起任何關於這一種陣法的破解方法。
房外忽然傳來一道溫潤清雅的聲線,「任何陣法都是實則虛虛則實。」
她側眸,看見池秋寒推門而入,一身白色的襯衣在月光下更顯他儒雅俊逸。
實則虛虛則實……
眼見不一定為真,有則無無則有,假亦真時真亦假……
池小兮眸色一亮,轉身看向楚暮,語氣有一絲微微的波動,「這陣法只是迷惑人的眼睛,其實那裡什麼都有沒有,只是一個幻眼陣而已,布陣的人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誤以為那裡有東西,所以一直在那裡徘徊,實則你們要找的地方在另一處。」
「哦?」楚暮微微凝眉,端著杯盞的手頓了一瞬。
他掃了眼池秋寒,嗓音清冷,「你這次去可有收穫?」
池秋寒坐在一側的軟椅上,語氣悠然輕嘆,「那處地方毫無蹤跡。」
「既然如此,這件事暫且放下。」楚暮放下杯盞,起身拿起風衣搭在手臂上走了出去。
怪不得那日回來池家所有人都在,唯有池秋寒不在,聯想粟余恆的臨走時告訴她為楚暮去辦件事。
也許他們兩人正是去了那處幻眼陣。
房中頓時寂靜無聲,只剩她與池秋寒。
池小兮始終垂眸,後退幾步站在窗戶前,轉身望向窗外。
她不敢看池秋寒,怕自己面對這張祖先的臉會做出不可思議的傻事。
池秋寒緩緩站起身,雙手優雅的插在褲兜,溫潤的眼眸泛著冷光。
月光清冷稀薄,零散的灑落在窗邊人的身上,一頭短髮比較以前長了些許,比以前也多了許多淡然和魄力。
他走上前,單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感覺到她身軀微不可查的一顫。
他眸色冰冷,泛著濃郁的窺探,語氣強烈質問道,「你不是她,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