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額頭泛黑,禍事不斷
她轉身走向身後的房間,臨了說了一句,「今日便開始。」
話一落地,頓時下面的人如蜂湧般朝上狂奔,但卻被二樓拐角處的幾個持槍的打手嚇得止步。
後面的一個貴家子弟,嚷嚷著要進去,卻被人告知已有人,頓時他大怒道,「本少爺只是看那小妞長的美艷給個面子而已,論卜卦之術大江南北誰有池家有聲望?」
他的話一出,頓時也引起了一些人跟著附和。
的確放眼潮州城內外,誰敢在池家的地盤上自稱玄學卜卦,那簡直是作死。
房門從里打開,池小兮緩緩走出,雙臂環繞在胸前,慵懶的倚在門框邊緣。
看著那得意張狂的貴公子,她輕嗤一聲,「既然如此,我今日免費便為你卜上一卦。」
那貴公子哈哈大笑,「來呀,本少爺倒要聽聽你算的準不準。」
池小兮淺笑,眸底略過一抹譏諷,「十分鐘後會有人來找你,且你額頭泛黑,嘴唇青紫,雙耳干黃,眼珠微黃,眼白卻有些暗,只怕命不久矣。」
貴公子聞言,臉色瞬間暴怒,想要上前教訓她,卻被幾個打手按住無法動彈。
池小兮冷笑,語氣陡然轉為冰冷,「你們家三代單傳,前兩代的家人倒是個正派,偏數你是個敗類,你十歲為了在同伴面前展現你的厲害,殺了數十條狗的性命,將它們屍體截肢,十五歲看上了別的黃花閨女,強搶回來玷污了對方,害的那女子不甘受辱自盡,那父母要去告你,你便一把火燒了他們,後來你不斷欺弱霸陵,這潮州多少小姑娘命喪你手中!」
隨著她的音落,在場的所有人臉色皆是一變,那貴公子更是臉色煞白。
他呲著牙,「你……你」
張了張嘴,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站在那裡的女子,見她嫵媚的雙眸泛著寒意,秀麗精緻的眉峰微蹙。
她說,「你這種人今生作惡多端,草菅人命,好的話下輩子淪為畜生道,壞的話落個魂飛魄散!」
「你個臭婊子危言聳聽,娼……!」那貴公子還想辱罵,卻被一旁的打手狠狠的一拳擊打在腹部,吐了一肚子的酸水。
「是不是危言聳聽你待會便知。」池小兮問紅姐要了一塊懷錶,垂眸看著指針的時間,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她輕啟唇畔,「還有十秒。」
所有人心中默數數字,當眾人心底的最後一個十落下時,外面忽然響起喧嘩的聲音,「巡捕房的,緝拿殺人犯劉強。」
一聽是巡捕房的人,那貴公子劉強頓時臉色徹底死灰,想要掙脫卻奈何打手們力道太大。
眾人震驚的重新審視著眼前蒙紗遮面的女子,心裡堪堪驚奇。
想不到她竟然算的如此之准!
看著巡捕房的人抓走劉強,一群人激昂的往前沖,求蒙面女子給他們卜一卦。
池小兮輕斂眸光,掃了眼紅姐後轉身走向房內。
紅姐關上房門,看向那群人,陪笑著解釋道,「我們二東家每日只卜一卦,今日一卦以卜,先生小姐們明日再來。」
那些人看著紅姐面上笑意溫和,但深知她性子火烈,不好招惹,便失望的轉身回去。
一時間人潮擁堵的場面變得零零散散。
房間內,池小兮取下面紗,一張精緻姣好的面容顯露出來,眼睫微垂,在眼帘處留下一排剪影,紅唇微揚,泛著點點弧度。
她看著手中的銅錢手串,腦海里依舊迴響著池秋寒的聲音。
半晌,她收起手串,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女子,秀眉微蹙。
她從池安瀾嘴裡得知一件事,池家人輕易不出手為人卜卦看風水,但凡是出去行業,所得的酬金都是由委託方親自送到池家賬房內。
池家兒子不準接近,這直接限制了池家子女的收入來源,每月都是由池老爺給每個房發放月銀,而兒子輩的若是想要錢財,只有自己單獨在外經商,不準沾惹一絲風水卜卦之術來收取錢財。
而她現在恢復女兒身,輕紗蒙面,以舞廳二東家的身份來卜卦看風水賺取銀元,與池家毫無關係,誰也管不著她!
她勾唇冷笑,池安辰手下的產業全輸了,那他現在只能靠著每月池老頭給他們的月銀生活了。
天色漸晚,她扮上男裝,從後門走了出去。
永安街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左肩膀忽然被人輕輕一拍,她疑惑轉身,便看到蕭楠容顏煥發的站在她身邊。
清秀的笑臉上挑眉輕哼,「兮爺,我回來了。」
池小兮輕蹙眉宇,「這才幾天你的傷徹底好了?」
蕭楠雙臂前後伸展,容顏始終泛著笑意,不見一絲痛苦,「我的身體自小異於常人,傷口恢復的特別快。」
似乎不信他的話,池小兮走到他身後,手掌在他後背拍了拍,見他毫無反應,心裡著實有些詫異。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見一個人的傷勢竟然恢復如此之快。
蕭楠得意揚眉,「兮爺,看來我也有一技之長嗎。」
池小兮還未答話,遠處忽然傳來喧鬧的聲音,兩旁的人群紛紛而去看熱鬧。
他們也跟著前去,走得近了,發現人群中央一個年輕男人扭曲的趴在地上,雙腿骨折,胸骨力似乎斷裂,嘴裡吐了好多血。
他趴在那裡未動分毫,似乎是暈死過去。
對面的人群分開而站,中間騰出一條道來,幾個一聲快速而來,身後跟著幾個黑衣布衫的人。為首走在前的男人絡腮大胡,雙目凶光,額頭隱隱泛黑。
池小兮雙眸微眯,看這人的面相,只怕近期他的禍事只會連接不斷。
絡腮大胡男人走到昏迷人跟前,想動卻不敢動他,生怕將他脆弱的身子傷的更重。
醫生站在兩旁,勸阻他先行起來,說卓少要儘快治療。
聽到卓少二字,池小兮神色一凜,她問向身側的一個中年女人,「大嬸,你可知那受傷的少年是誰?」
大嬸一臉幸災樂禍,似是多年憋著的怒火在看到受傷男人時大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