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可同名不同命。
就在一個時辰前,她正與母親祭拜才剛下葬的駙馬爺,她就被大伯父的人帶回了草堂,不問緣由的劈頭蓋臉的一頓毒打。
究其原因,是因為劉珠兒一再不同意大伯父進宮選妃的安排。
宮內早有傳言,老皇帝活不了多久,這一次選妃是為了給皇帝沖喜,若是不成,就會成為殉葬的妃子。
劉珠兒才剛剛十七,正是如花的年紀,豈能因為一時的榮華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劉珠兒誓死不從,她的母親也前來阻撓,被大伯強制之下,以劉珠兒不孝之名用了家法,甚至親手打了她三十幾鞭子,把劉珠兒的半條命都打沒了。可這還不算完,大伯父家的小女劉月容平日來便對劉珠兒欺壓打罵,當天夜裡還將劉珠兒扔進了豬圈,再一次進行虐打,這也直接造成了劉珠兒的死亡。若不是劉珠兒替代原主而活,此刻的劉珠兒已經成了豬的美餐了。
「混蛋!」劉珠兒憤怒的一拳頭杵在了地上,憤怒的眼中全是恨。曾經的劉珠兒體弱心善,對大伯父一家的暗中欺凌一再隱忍,可從前還有疼她的爺爺幫襯。現如今,她的地位一落千丈,更因此連累了母親。
劉珠兒拍拍原主的身子,安慰道,「放心,我既然與你聯繫到了一起,我就會替你做主,這個仇一定會報。你且放心的去吧,看我如何將這口氣討回來。」
安撫了原主的孤魂,劉珠兒的心也便安然了幾分。
「哼!」劉珠兒冷嗤,突然腦子裡跳出這樣一條訊息,「明日選妃……」
明天?可她現在還在這裡。
儘管記憶之中沒有關於任何關於選妃的細節,可她還能猜的出來內種緣由。
劉珠兒抹了抹腦袋上已經因為結了血茄而不再流血的地方,痛的她倒抽一口冷氣。
剛剛蘇醒的她憶還有些混亂,想了一陣才回想起在原主昏迷前大哭不止的母親也被大伯父拉走了,如今身在何處還不知。現在,她已經成了這副樣子,那母親又能好到哪裡去?
但是時間不等人,她再拖延下去怕是也凶多吉少。
劉珠兒忍著劇痛,一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現在要去找她的母親,從前的劉珠兒是個孤兒,即便收養他的養父也一生未娶,她從小就從未感受過母愛,更不知道自己的生母,現在卻有一個與自己相依為命的母親,劉珠兒自然要更加珍惜。
就在這時……
「快去看看,人死了沒有?」一個婦人的聲音。
「娘,死了就死了,作甚這麼焦急啊?」
「你呀,就知道胡鬧。人死了,我們到哪再去找個人頂替你去選妃?死丫頭,也該懂事些了,平日胡鬧也就罷了,現在這等關鍵時刻胡鬧豈不是會害了你自己?」
「娘啊,我也不想的,誰知道那個死賤人那麼不禁打。」
說話的兩人正是劉月容和她的母親花氏,正焦急的朝劉珠兒這邊走來。
劉珠兒也實在無力繼續向前,既然躲不過,就與那對母女硬碰硬的見一面,至少那母女倆現在還不敢殺她,只要她不死,這個仇就一定會報的。可她的記憶中全是花氏的好和劉月容的刁蠻,此刻的她卻不這麼認為。如果花氏真的如記憶中的好,劉月容又豈能差了去?!可見,母女倆都不是好東西。為了保險起見,也為了不叫自己再吃虧,劉珠兒決定先躲一躲,在暗處觀察一番再做打算。
「娘,娘,看,看,血……」劉月容率先走了過來,指著地上的血水大呼,緊張不已。她知道自己在天黑前做的那些事,自然怕極了,若是劉珠兒死了,她不就成了要去宮內做妃子的人?!
花氏看看地上的血跡,沒有像劉月容那樣沉不住氣的大叫,反倒細緻的觀察了起來。血水已經凝固,更因為地上的土而顯現出一個人挪動的痕迹。
花氏沉得住氣,先回過頭安撫已經驚嚇不已的劉月容,「女兒莫怕,她還死不了。估計是從豬欄里跳出來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劉月容一聽,將一直提著的心收了回去,她抓著花氏的手,也上前看了看,「娘,我就知道那個小賤人命硬。」
「你呀,這個時候還在胡鬧,現在知道害怕了?」
劉月容鼓了鼓嘴,被訓斥之後有些不滿,撒嬌的說,「娘啊,女兒也是氣不過,誰叫她不知道好歹,怎麼的進宮選妃了也是美事一樁,得了一筆銀子不說,咱們劉家也沾了光啊。」
「噓!」花氏堵住了劉月容的嘴,提著燈籠繼續在四周仔細的瞧。
「娘啊,她會不會自己回房去了?」
花氏搖搖頭,「不會,你爹沒說叫她回去,她還沒那個膽子。現在又被打了三十鞭子,能去哪裡?娘估計,她現在應該躲起來了。」
暗處的劉珠兒在心底驚嘆。
花氏如此鎮定,分析的頭頭在理。
花氏手中有燈籠,將她那張塗滿了胭脂的臉照的又白又亮,只隔了幾步之遙的地方,劉珠兒靠著樹樁瞧著清清楚楚,就但從那張臉上,劉珠兒就可斷定,花氏不簡單。
記憶之中,劉家的長子也就是劉珠兒的大伯父在正妻死後不到一個月便娶得二房花氏,花氏是當時街邊乞討的乞丐,後來被大公主(劉珠兒的奶奶)買進了府內做丫鬟。誰知道,花氏進府才不到兩個月,就爬上了大伯父(劉兆坤)的床,劉兆坤在忍受大公主的阻撓和駙馬爺的鞭笞之後仍舊娶了花氏,同年的臘月,花氏還生下了長子。
儘管這件事在當時氣的劉珠兒的爺爺舊疾複發,在床上躺了將近半年,可還是沒能阻止劉兆坤對花氏的好。
花氏生就一副狐媚子的模樣,她的女兒劉月容更勝,只是劉月容頭腦簡單,只有刁鑽跋扈和她的大小姐脾氣,卻沒有半點花氏的樣子,甚至連花氏的兩成都沒學到。
「娘,我們走吧,她肯定死不了。」劉月容催促道。
花氏卻不慌不忙,不緊不慢的繼續查看豬欄的四周,似乎發現了突然沒了血跡和痕迹的地方有蹊蹺,她兀自向前走,將燈籠提的高高的,抬眸一看,瞧見了正靠在樹樁邊上的劉珠兒。
那張本掛著溫和的臉上瞬間多了一層冷霜,語氣卻溫和依舊,「丫頭,叫大伯母好找。」
劉珠兒靠著樹樁,沒吭聲。
一見劉珠兒無事,向來劉月容不懂得如何說話,更不懂得何種場合說什麼。聽得花氏如此一說,沒看見劉珠兒的人就對這劉珠兒大罵了起來,「賤人,你在這裡躲著偷聽我們說話,你安得什麼心?」
劉珠兒離他們這麼近很明顯已經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可花氏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劉月容已經綳不住先將事情抖了出來,怕是她想澄清都來不及了。
花氏也不管劉月容緊張的樣子,笑著走上前,親昵的程度不亞於頭一次見到遠方親眷,「珠兒,跟伯母回去吧,伯母給你燉了些雞湯。明日就進宮了,總要吃家裡的最後一頓飯才行啊。你怎麼坐在這裡不出聲呢,是不是還在生你大伯父的氣?哎,你也知道你大伯父那個人,他就是脾氣急躁,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走,伯母帶你回去。」
劉珠兒不說話,眨巴著眼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