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母女倆
花氏也不急躁,繼續說,「丫頭,彆氣了。大伯父也是為你好,你母親如今身體不好,將你送進宮裡雖然沒了人照顧,左右大伯母也就是多操了一份罷了。你成為皇妃了,身份不同,這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別人想還求不到的好事,你該感謝你大伯父才是啊。」
花氏的幾句話將所有的責任都推開,甚至告訴劉珠兒要對她感激涕零?花氏你做的太夠了。
或許從前那個軟包子劉珠兒會輕信了你的話,被你的假面所騙,可如今的劉珠兒卻不會吃你這一套。是你們雙手合力將劉珠兒推向了死亡,現在還在假惺惺的要劉珠兒感謝你們的心狠手辣,簡直是可笑。
劉珠兒不看花氏的樣子,也沒有去接花氏伸過來的手,坐在那裡不吭氣,她想看看,這對母女倆是如何演的這出好戲。
「珠兒,別不吭聲啊,走吧!」花氏繼續耐著性子說。
一直得不到任何回應的劉月容倒是來了脾氣,對劉珠兒破口大罵,「賤人,我娘在跟你說話,你為什麼不吭聲。你說話啊,你啞巴了?」
劉珠兒動動嘴唇,瞪了一眼劉月容。
誠然,她剛剛重生,除了自己不能自保之外她還有一個需要照顧的母親,面對這樣在劉府橫著走的兩人,她不想再做過多的舉動。劉珠兒依舊沒有吭聲。她以為,或許自己的暫時合作會給母親帶來片刻的安寧。
於是,她一直緊緊握著的手就要伸出去了,順便問道,「我娘在哪裡,我要見她。」
花氏瞧著劉珠兒有所行動,又溫婉的說,「丫頭,你娘身體不好,這個時辰應該已經休息了,咱們就不去打攪了。明日一早我就叫人把你娘接回來,你看可好?」
劉珠兒的手一頓,掃了一眼花氏,那伸出去的手就縮了回來。她母親在府內多年,不曾踏出去過半步,卻在今日將她母親送出府外?到底是何居心?
劉珠兒冷冰冰的問道,「我娘為何出府了?」
花氏一樂,瞧著劉珠兒冷仄的臉笑著說,「呵呵,你娘一早就出門置辦東西去了。你進宮雖然是選妃,可也與出嫁無異,這件事可大可小,自然不能少了你娘忙裡忙外。走吧,伯母帶你去洗一洗。快,天黑了,坐在這裡著了涼就不好了,別愣著了。」
將她打死不說,卻擔心她著了涼,花氏您的關心還真特別呢。
劉珠兒對她齜牙,算是笑了。
「我娘出去給我置辦嫁妝?」劉珠兒繼續追問。母親走路都要人攙扶,現在卻能出府置辦嫁妝?叫人難以置信。
她進宮選妃,名字已經記錄在冊,就算是她反悔也來不來。慣常情況下,選妃也不過是一頂轎子就抬進去了,娘家富貴的自然要送一些嫁妝,可是她劉珠兒也有嫁妝,還是她母親親自挑選?
簡直可笑。
她和她母親在府內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別人不知她自己還不清楚嗎?一向一毛不拔的大伯父也會給她準備嫁妝?
鬼才相信。
劉珠兒越想越不對,將身子又縮了縮,這會兒身上的傷痛也有所緩和,似乎也沒有那麼疼痛了,血水也不再流,腦子清楚不少。
她知道,就算自己再如何逼問花氏也不會說出她母親下落,緩兵之計,她要慢慢透她的話,於是將手臂一伸,放在了花氏的手心上,說道,「大伯母,扶我一把吧,我怕是起不來了。」
花氏一愣,可還是笑著說,「來,大伯母扶你起來。呵呵……」
劉珠兒站起身,迎面微風拂過,竟感覺渾身舒爽不少,頭也不再痛了,藉助那微弱的燈火,瞧著手臂上的傷痕不禁叫她大為驚訝——慢慢癒合?
劉珠兒著實被嚇了一跳,耐著驚訝,她將袖子蓋住手臂,訕訕的笑著說,「我娘可有喝過葯了?」
花氏加著劉珠兒,燈籠便交給了劉月容,一面假笑一面說道,「喝了,喝了……」
語畢,花氏頓覺自己回答的有誤。剛剛她自己可明明說她母親早就出府,一整日沒見到人如何就知道她母親已經喝了葯?
頓了頓,花氏緊忙解釋道,「瞧我,說話也不著調了呢。呵呵,大伯母的意思是你母親身邊有丫鬟陪著,自然少不得人照顧,定然是喝了。」
劉珠兒心下已經瞭然,當即再問,「大伯母果然思慮周到,那我母親可有帶上止咳的葯?」
花氏繼續訕笑,嘴巴張的老大,繼續道,「自然是帶了,帶了。」
聽此話,劉珠兒便全都明白了,她突然卻站在原地,鬆開了花氏的手,冷著一張臉瞧著她,一字一頓的說,「大伯母,我娘的病雖然咳,可她從不會喝止咳的葯,體寒內虛,向來只喝溫和補身的補藥……」
花氏一愣,那張臉上頓時神采,不過掃視了一下劉珠兒那張沒有任何錶情的臉,繼續說,「瞧我,記性差了些,是了是了。你也也別擔心,你母親剛剛差人送消息,現在在城外的宅子里休息著呢。」
城外的宅子?
全都是謊話。
劉珠兒突然抓住花氏的手腕,惡狠狠的逼問,「我母親到底在哪裡?」
花氏又是一愣,呆了一呆瞧著她。
彼時,劉月容尖叫一聲,「你放開我娘,你娘就在城外,不信自己去瞧。」
「呵呵……」劉珠兒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