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埋伏

第一百七十九章 埋伏

「跑!」一聲大喊之下,一行幾人立時就各奔東西,跑的毫不猶疑!

他們的確是校事府的探子,而且在某種情況下,他們也算得上是精銳,但是再精銳也不敢五個人和對面一千多人對砍,那不是精銳,那是腦子不清醒的瘋子!

徐燦作為和韓龍一樣駕車的一人,沒有能夠和那兩個護衛一般直接扭頭就跑,不過他也是讓韓龍開了眼,只見這個傢伙用極快的速度,極為熟練的手法將駕車的戰馬給割開了繩索,然後直接飛身上馬,一聲大喝之後也就跑了。

看著三人跑的極為痛快,韓龍也不由的嘆息了一聲,現在新王極為,早就已經良莠不齊的校事府現在更是不堪,人心都已經不齊了。

「走!」韓龍不知道艷姬夫人為什麼還不走,但是韓龍卻是發現了,這群人不管是什麼,也不管他們是為什麼來這裡,更不管他們是怎麼敢出現在這裡的,總之他們對自己絕對是沒好想法的,而且看他們這個樣子,對這個艷姬夫人,應該也沒什麼好心思!

艷姬夫人看他將另一匹戰馬的繩索隔斷,卻是沒有跟上去,而是冷哼一聲,「你自己滾吧,校事府現在已經人心惶惶了,現在在校事府可沒什麼前程,若是有機會,你就趕緊的跑吧!」

韓龍冷眼看了一眼身後的這個傢伙,「你這廝自己隨意吧!」說完之後韓龍想都不想的往南邊跑去,他現在可顧不上什麼夫人不夫人的。

艷姬夫人看到韓龍頭也不回的跑了,卻也是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是一臉的不屑,她的身份特殊,一直都活動在許都附近,只有現在這個時候,她才有機會出來,也才有機會聯繫上那邊的人,在艷姬夫人看來,他們就是來接應自己的。

不過艷姬夫人的開心可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她很快就發現那群人根本就沒有停下的意思,而且現在這個架勢,很明顯就是要衝鋒了。

「糟了...」此時艷姬夫人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但是她現在卻是有些慌了,手中那柄短刀再次出現,看著越來越近的盜匪,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哪裡出來的蠢婆娘,還不走么?」就在那艷姬夫人不知道該如何殺敵的時候,剛剛跑出去的韓龍,用了更快的速度又跑了回來,尤其是路過艷姬夫人身邊的時候,還伸出了只手,「他娘的看什麼呢,上來!」

雖然艷姬不知道韓龍這是要幹什麼,但是她知道機不可失,也顧不得其他的,直接借著韓龍的手臂就竄了上去,然後兩個人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了。

「你怎麼回來了?難不成學會憐香惜玉了?」或許是艷姬夫人看著後面緊追不捨的賊寇,感覺太刺激了些,居然還有心情調笑他面前的韓龍。

「憐香惜玉老子不會,但是老子知道老子不能沒有你!」韓龍猛地啐了一口濃痰,一點都不客氣,「他娘的老子不認路,否則你以為老子願意來找你么?」

聽著前半句,艷姬夫人還真的讓他給說的愣住了,但是聽到後半句,又不由的笑了起來,然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感覺後面有勁風襲來,艷姬夫人臉色一沉,然後就在馬上腰身一彎,手中短刀直接朝後面飛了出去。

「噗嗤!」

「噗嗤!」

兩聲動靜,艷姬夫人的的短刀直接飛入了那賊寇的胸口之中,讓他賊寇直接斷了氣,但是那賊寇砍刀也同樣落了下來,本來奔向的是艷姬夫人的脖子,結果艷姬夫人躲開了,但是韓龍的後背卻是讓他這一刀給開了一個口子。

「嘶~」正策馬狂奔的韓龍猛地一個激靈,頭也不回的怒罵道,「你這不要鼻子的婆娘,你這是要幹什麼,恩將仇報么?」

看著韓龍那不斷滲出血的後背,艷姬夫人卻是臉色都沒有變一下,甚至語氣中還帶著濃濃的不屑,「就這點小傷,瞎叫喚什麼,你這廝再不跑快點的話,可就要被追上了!」

李鍪眼睛眯著,再次啐了一口,強忍著後背的疼痛,他應該慶幸剛剛那廝瞄準的是他身後的那個女人,不是自己,否則這傷可就不會只是這麼一道口子了。

「去散關怎麼走?」韓龍顧不上和那個女人鬥嘴了,他胯下的這匹馬可算不得什麼寶馬良駒,馱著兩個人和那群人賊寇比,怎麼也是跑不過他們的,現在這群賊寇距離自己已經越來越近了。

艷姬夫人聽到韓龍他竟然想要去散關,不由的嗤笑了一聲,「你這想法還是算了吧,先不說散關距離這裡雖然不遠,但是也絕對算不上是距離多麼近,最重要的是,你身後跟著這麼一批人,散關不會給你看門的!」

艷姬夫人的勸說沒有任何用處,韓龍聽完之後直接怒罵了一聲,「哪兒來的那麼多的廢話,老老實實的告訴某家,散關怎麼去,咱們今日若是想要活命,就聽某家的!」

韓龍的話讓艷姬夫人不停的撇嘴,不過還是給他指明了一條道路,然後手中一轉,再次反扣住一把精巧的短刀,腰身往後一翻,短刀往後一甩之下,一名剛剛沖近的賊寇再次落馬,借著這次,韓龍再度用力,再次拉開了一絲距離。

「我短刀可就剩下最後一把了,你若是再非要往散關走,咱們估計散關的門都沒見到,就先見了閻王爺了!」艷姬夫人湊到韓龍的耳邊輕聲說道,「過了前面那道峽谷,再往前走上個二十餘力就是散關了,趕緊的吧!」

艷姬夫人看見也勸不動身邊的這個傢伙,也就乾脆不多吭聲了,不過韓龍看到面前的那道險峻的峽谷的時候卻是不由的輕呼了一口氣,這個動作雖然後面的賊寇看不到,但是身邊的艷姬夫人卻是感覺到了。

就在艷姬夫人想要問問這是什麼情況的時候,韓龍已經架馬衝進了峽谷之中,緊隨其後的就是那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數百盜賊!

「殺!」就在艷姬夫人看著即將追上自己的那幾名盜匪已經舉起了戰刀的時候,兩旁的山林之中突然出現了一聲大吼,然後同樣竄出來了數百近千的士卒,看他們的旗號,分明就是散關上的守軍。

「殺啊!」艷姬夫人看到之前那個在散關上和自己呼嘯搭話的將領此時正在帶頭衝鋒,擋在他身前的幾名賊寇,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那將領給殺了。

此時看到這群人出現,一直狼狽逃竄的韓龍卻是突然停了下來,而且還調轉馬頭,看著距離他最近的幾個傢伙直接獰笑了一聲,「一群該死的傢伙,死開!」

一聲大吼之後韓龍竟然朝著他們直接衝殺了過去,手中也不知何事出現了一把短刀,雖然同樣是短刀,但是比艷姬手中的要長的多。

「殺!」一聲大吼,韓龍手中連連揮舞,那幾名賊寇只看見一陣陣的刀光閃過,然後就感覺自己的脖子猛地一痛,再之後,就沒有什麼知覺了。

「呦呵,很厲害嘛!」艷姬夫人看到這一幕不由的輕笑一聲,雖然她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她知道在這裡,至少自己安全了。

「某家只不過是一個瘸子,不是一個廢物!」韓龍冷哼一聲之後,繼續朝前走去,一路上但凡是攔路者都被他一刀殺了,就算有著漏網之魚,在後面的艷姬夫人也會補上一刀。

「你早要是露出這份兒本事,咱們何苦跑的這麼辛苦!」艷姬夫人一刀將一個賊寇給殺了之後,對著韓龍的後腦勺冷哼一聲,不過這次韓龍卻是顧不上搭理他。

韓龍終於衝到了牛琿的面前,同時周圍的士卒也將這群賊寇都斬殺的差不多了。

「校事府韓龍,多謝將軍!」韓龍趕在牛琿張嘴之前先行報上了性命,以免出現什麼疏漏。

牛琿聽見之後也是微微笑了一聲,拱手回復到,「散關守將牛琿!可否借一步說話?」

這時候韓龍自然不會說不行,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反身下馬,將艷姬夫人留在原地,自己和牛琿走了一個沒什麼人的地方,兩個人開始了竊竊私語。

「師兄,好久不見!」四下無人之後,韓龍卻也不在多做偽裝,隨意的笑著和牛琿打著招呼,「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怎麼聽到過您的消息,您和樊澤師兄可還好么?」

韓龍的寒暄並沒有讓牛琿多麼的開心,他看向了韓龍那一瘸一拐的腿腳,不由的臉色有些陰沉,「你的腿?」

韓龍低頭看了看,露出了一抹苦笑,「啊,瘸了一條腿,另一條也不是很靈便了!」

「還有救么?」牛琿不在乎自己的身子穿著盔甲不靈便,直接蹲下身子,安撫著韓龍的雙腿,「一點感覺都沒有了么?」

「師兄你就別折騰了,已經找上庸的名醫看過了,沒有用處,筋脈都斷了,骨頭也徹底的傷了,現在能勉強走路,已經很不容易了!」

牛琿臉色變得十分陰沉,拳頭也握緊了,骨頭不停的響動,「誰幹的?」

「在江東的時候不小心觸怒了那位江東之主,所以....受了些懲罰罷了!」韓龍無所謂的笑了笑,「能夠留下一條性命,真的已經很不錯了,不求其他的了,反倒是幾位師兄,你們....」

韓龍的話沒有說完,但是牛琿知道他想要問什麼,也是露出了一抹苦笑,「我等你是知道的,雖然洛陽傳來的消息是,某家若是願意的話,可以繼續在西涼為將,但是某家只要不傻,就知道這是一條死路!

之前那個拿著魏王詔書的傢伙你也看到了,知不知道那個詔書之中寫的什麼?魏王曹丕命令金城守將,務必嚴守城池,寸步不能離開金城,無論西涼發生了什麼,金城第一要素就是保證雍州的安全!」

牛琿說完之後不由的嗤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在之前,我等已經得到了西涼傳來的消息,西域四郡再次亂套了,蘇則之前留下的反間計的確是很優秀,他想要讓張掖不攻自破,直接斷了那群叛賊的後路。

但是他沒想到那群人拼起命來了這般的混蛋,現在和鸞已經殺了顏俊,但是他們的動蕩和混亂成功的將武威給帶了起來,武威郡的顏秘又吧和鸞給一刀剁了,再之後西平二次反叛,蘇則無奈只能再次出擊西平!

結果等蘇則衝到了西平,那該死的麴演便立刻投降了,然後等到蘇則一離開,麴演便聯合張掖的張進和酒泉的黃華,然後再次將西涼攪和的天翻地覆的,而且這次武威鬧騰的更加的歡騰了,武威的郡守毌丘興據說已經快要扛不住了,若果這個時候蘇則撤了回去,再也不管西涼的事情,那這西涼句徹底崩盤了!」

牛琿說完之後一臉微笑著看著韓龍,沒有著急往下面說,他和李昊一樣,也想看看這個許久不見的小師弟如今到了什麼地步了。

韓龍倒也沒有讓他失望,先是吃力的坐到一塊大石頭上,隨手撿起一塊石頭,然後往地上一坐就開始了寫寫畫畫,過了半晌這才吃力的站了起來,此時他的腳下已經有了一個簡易的涼州地圖。

韓龍撿起一根樹枝在西涼的地圖上指指點點了起來,「此時西涼已經亂了起來,最主要的就是西域四郡,但是涼州如果不說這西域四郡之外也沒什麼其他好地方了。

來之前,某家聽說了,安定太守鄒岐已經趕去西涼赴任了,看這個架勢別說撫平西涼叛亂了,恐怕連坐穩這西涼刺史的位置他都不好說能夠辦得到,雍涼之爭已經太久了,這個鄒岐在雍州當安定太守的時候,就混的不怎麼如意,如今讓他去涼州,恐怕魏王的目的不是要平定叛亂啊...」

這個時候牛琿終於裂開大嘴笑了起來,「你小子進步挺大嘛,比之前好多了,若是當初你的腦瓜子就這麼好使,我們也不敢那麼糊弄你!」

牛琿說這個的時候,韓龍也不由的想起了當初在幽州的時候,自己可沒少給他們背黑鍋,自己學會了動腦子,還得多謝謝他們幾個呢,不過想到這裡的時候,韓龍就不由的又想起來了王壯,那個死得最慘的師兄。

「算了,不說當年了!」牛琿看到韓龍的臉色也變得不是那麼好了,也跟著嘆息了一聲,「小師弟你既然現在掛著校事府的名號,那麼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可曾想好了么?」

韓龍微微抬頭,不解的看向了牛琿一眼,不知道他剛剛那句話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看不明白么?天下都小瞧了這位魏王,他的目標不僅僅是魏王,也不僅僅是改天換日,更不僅僅是天下一統,他的心是很大的,他要的是完成曹孟德當年沒有昨晚的那件事。

他要做的是當年曹孟德沒做到的,是劉玄德不敢再繼續做的,是孫伯符做了一生也沒有完成的,他要重新將天下的世家握在自己的手中,現在陳群這些世家大族被曹丕現在這幅模樣真的是嚇得不輕啊,所以曹丕這位魏王才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過不管是想要改天換日,還是想要掌控世家,那些暗地裡的事情都少不了,除了明面上的這些人事調動之外,還有就是你現在所在的這校事府的配合。

或許你也已經看出來了,你李昊師兄之所以將你灌醉弄出來,就是不想讓你的雙手髒了,在西涼就算做的再難看,那也是抵抗外敵,換句話來說,那也是為了大漢,為了天下百姓,至少你還有道義!

但是後面的事情,你如果在校事府的話,你就難免要被波及到,就說現在魏王曹丕正在籌謀的這件大事,校事府的接下來的動作,若是不成恐怕天下將會再次大亂,但若是成了,校事府的名聲,你李昊師兄的名聲恐怕就臭大街了。

若是你還想要留在校事府,他不可能一直庇護者你,這些事情你難免解除到,所以他托我問問你的意思,是想要繼續在校事府之中,還是想著獨善其身,雖然在亂世之中想要獨善其身很難,但若是你想的話,那倒也未嘗不可!」

韓龍聽完牛琿的話之後,難得的沉默了下來,過了半晌之後他才苦笑了一聲,「抱歉啊師兄,我也不知道,我也看不清我到底想要什麼,說真心話,這些年有些累了,但若是就這麼....總是有些不甘心的!」

「是因為報仇么?」牛琿略微猶豫了一番,「若是因為報仇,你大可不必,你的那些仇人我等已經打聽清楚了,若是需要,我等直接出手便是了,就憑區區匈奴和鮮卑人,還不會讓你的幾個師兄為難,若是想要自己手刃....」

韓龍搖了搖頭,打斷了牛琿的話,「其實報仇不報仇的,我已經不在意了,這麼長時間了,我也見到了多少人了,甚至我自己殺的人,也不再少數了,我現在唯一還有些怪罪的,應該就是牽昭了,不過那時候的他也是無可厚非,與其說殺母之仇,不如說,某家是在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當初的無能為力,若是當初我有了如今的本事,如今的人脈,恐怕母親也不會出事!」

牛琿聽完之後,也是變得沉默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己的這個小師弟。

「之前的事情,既然過去了,那麼就讓他過去吧!」最後牛琿還是拍了拍韓龍的肩膀,「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是想要如何做?就此退出這個亂世,和師傅一樣安心隱居么?」

「我是做不到老頭子那般寧靜致遠的,雖然某家真的不喜歡爭鬥,也不喜歡那些勾心鬥角的骯髒事,但是若是讓某家看著那邊疆百姓受苦受難的,而卻要無動於衷,某也....也真的做不到!」

「明白了!」牛琿點了點頭,「先生就是先生,無論教多少徒弟,無論教徒弟什麼,咱們有一樣都是相同的,那就是咱們這一身的牛脾氣,百匹戰馬都拉不回來的牛脾氣,哈哈哈哈!」

說道最後的時候,牛琿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或許李昊並不想讓他們的這位小師弟和自己一樣,走上這麼一條不歸路,但是在牛琿看來,若是自家的這位小師弟,沒有這份兒脾氣了,那還真是有辱師門了。

「那師兄就在這裡,祝小師弟前路坎坷,一路逢凶化吉,日後沒有了我等和師父,你自己要學會保重!」

「多謝師兄!」韓龍也裂開嘴嘿嘿一笑,「只可惜現在無酒,否則一定要和師兄好好的喝一杯!」

「哈哈,免了!」牛琿擺了擺手,「你師兄我已經徹底的戒酒了,為將者若是整日想著喝酒那能夠成什麼大事!不過....日後吧,日後若是有了機會,某家再和你好生喝上一頓!」

「哈哈,好,那咱們就說定了!」韓龍再次拱了拱手,沖著牛琿一臉肅穆的說道,「那小弟就先行離去了,雖然我們的目的乃是去金城傳達魏王的命令,但是某家更想去涼州,就算....就算什麼都做不了,能夠殺幾個羌人,保護幾個百姓也是極好的!」

「你這個傢伙,既然想好了,那就去吧,稍後某家會讓人給你準備好快馬和戰刀,還有李昊那廝給你的信,至於你帶來的那個女人,信帛中似乎也有交代,你自己看著辦吧!」

牛琿說這話從懷中掏出來一封信帛,然後送到了韓龍的手中,並且再三叮囑他,「西涼多事,此間西涼已經混亂無比,幾乎是亂成了一團,在張既大人出手之前,你萬事都要小心謹慎!」

韓龍也是很鄭重的點了點頭,「師兄放心,某家省的,日後諸位師兄也要多加保重!」

「師弟慢走!」

「師兄保重!」

過了許久之後他們兩個才再次走回來來,當韓龍再次出現的時候,艷姬夫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圍著韓龍轉了好幾圈。

「你這個小傢伙,深藏不露啊!」艷姬夫人捂著嘴不停的笑著,身形算不得多麼妖嬈,但是她這副姿態卻是頗有些讓人心神搖曳不定,「剛剛你們都在那邊說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有,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認識散關的守將?

之前你說過,你在并州認識了鄢陵候,但是我查過校事府的資料,當年并州之亂,校事府並沒有人在并州出任務,事後也沒有人從并州調回來,最重要的是,鄢陵候當初直接去了并州的塞外,不知道你是如何和他認識的?」

面對艷姬夫人這麼多的問題,韓龍只是平靜的看著她,看了半晌之後,淡淡的回應了一句,「和你有什麼關係!」

說完之後便不再搭理艷姬夫人,剛剛李昊給他的心中,已經將這個女人的所以信息都告訴了韓龍,也給了韓龍這個傢伙一個選擇,或者說,給了韓龍一條後路。

艷姬夫人叫什麼或許她自己都忘記了,但是她卻是姓劉,天子的劉,大漢皇叔劉玄德的劉,他是劉備的嫡親女兒,當初長坂坡上,曹純帶領虎豹騎將劉備差點活活逼死。

最終雖然讓劉玄德給逃了,但還是將他以及他的部下的很多家眷都抓了了,其中最著名的應該就是徐庶徐元直的母親,和被禍害至死的糜竺之妹,糜夫人了,同樣還有兩個人也被曹純給帶了回去,那就是劉備的兩個嫡親女兒。

其中一個被曹純的兒子娶回了家,然後不幸身故了,另一個就是這個艷姬夫人了,本來曹孟德也想將這個再次許配給曹純的兒子,不過因為很多的原因,這件事最終無疾而終。

本應該嫁給曹純之子曹演的劉氏女從許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校事府名聲大噪的艷姬夫人。

此次艷姬夫人出現,也有著李昊的手段,在這個時候正是校事府從新劃分勢力,從新制定規則和人員的時候,李昊手中有著第一手的資料,他也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個女人。

同時也發現了這個女人的目的,艷姬夫人這麼些年看似在校事府兢兢業業,但是他的所作所為頗有些圍繞著朝堂上面的那位,還有一言不發的那位在旋轉,也就是說,這個艷姬夫人想要回家的心思,可是從來沒有少過的。

「將許都和潼關的校事府人員,調過一部分來洛陽,一天之內必須趕到洛陽,填充洛陽守備!」這是李昊發現之後立刻發出的命令,從許都到洛陽,若是快馬加鞭的話也需要一天的時間,所以許都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選拔。

再加上現在的局勢這般混亂,洛陽如今就是一個大陷阱,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誰來誰慘,不死也要扒層皮的那種,在這種情況下,有哪個人願意長路奔波來此,所以選擇就小了很多。

目的不純者,還有不受待見者。

很明顯艷姬這兩種哪個都不算,或者說她兩個都能算進去,一個外來戶,這些年沒少出風頭,也沒少得罪人,作為一個女人,一個還算看得過去的女人,要麼隨波逐流,要麼孤身一人,看這個樣子,艷姬夫人選擇了第二種。

至於目的不純嘛,李昊也能猜的出來,就憑著她一直圍著那兩位轉來轉去的,就能看得出來,所以李昊毫不猶豫的給了她一個機會,然後艷姬夫人也抓住了那個機會,而李昊也願意讓她帶著自己的小師弟一同離開。

韓龍知道了原委之後,對艷姬夫人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可憐么,那是肯定沒有的,憐惜更加的不可能,說是無感也不是那麼的正確,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說話不足十句,所以韓龍並不想在她的身上多浪費時間。

「某家要去西涼,武威或者是張掖,你如何走?」韓龍開始了收拾自己的行囊,本來還想要給自己的後背上個葯,但是掙扎了半天最後還是給放棄了。

「啪!」就在韓龍準備將衣服勒緊一點勉強包紮的時候,他的後背上挨了一巴掌,然後就聽到了艷姬夫人的話。

「別亂動,老老實實的待著!」艷姬夫人這時候的語氣很冰冷,或者說是清冷,「上陣殺敵傷在後背,真是丟人!」

自古上陣殺敵都是向前衝鋒的,所以大多數的傷口都是前面,前胸前腹,哪怕是臉上很多士卒老兵都有傷疤,但是傷在後背的,不但會恢復起來十分的困難,就連這道傷口都會被人嘲笑。

因為受傷在後背只有兩種可能,其一就是逃竄,這種情況是最為常見的,被敵人追上之後一刀砍翻在地,逃竄就意味著失敗和恥辱。

當然還有第二種,那就是被圍攻,很多英勇之人會直接衝進敵人大軍之中,然後試圖斬將殺敵,當然這群人也是最有可能陷入圍攻之眾,在後背上落下幾道傷疤也是很正常的。

剛剛艷姬夫人在給韓龍包紮的時候,看到他的後背有了不少長長短短的傷疤,所以就不由的嗤笑了出來,「你這個傢伙,看著冷冷清清的,一副很厲害的模樣,怎麼你後背上的傷,比前面的還多?」

「你看過我身體的其他地方么?」韓龍對於嘲諷並沒有多麼大的反應,反而是平平靜靜的回懟道,「另外,某家的傷痕是怎麼落下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艷姬夫人見到他這麼疲懶的樣子不由的心中一滯,同時冷哼了一聲,「和某家沒關係?若是你覺得沒有關係,那就別讓某家幫你包紮傷口啊,事兒辦完了,你在這裡和某家說這個了?還真是個英雄啊!」

「婆娘!」韓龍等到傷口包紮好了之後,緩緩的站起身來,穿好自己的衣物,「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剛剛這一刀,好像是某家因為你才受的傷吧,難不成校事府這麼多年,就教會你翻臉不認人了么?」

艷姬夫人還想再多說些什麼,但是韓龍沒有再給她機會,而是直接冷哼了一聲,然後扭頭就走。

「牛將軍已經將戰馬等物給我等準備好了,剩下的就是要靠咱們了!」韓龍將衣冠穿戴好,將行囊帶好,「還是那句話,某家想要去西涼張掖等地了,你是如何,現在就在這裡分道揚鑣也好,跟著某家也罷!」

艷姬夫人聽著韓龍的話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不由的冷哼了一聲,她是真的想現在就和這個傢伙分道揚鑣,從此再不相見了,不過話倒是說回來了,雖然艷姬夫人真的想現在就出現在漢中,不過看到剛剛的架勢,他也發覺事情的不對了。

「西涼之地....也不是不行!」艷姬夫人眨了眨眼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也跟在了韓龍的後面,朝著外面走去。

韓龍白了一眼跟在後面的艷姬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他也知道這個女人是自家的師兄給自己準備的一條後路,但是憑良心來說,他是真的不喜歡這個女人,或許說,他是真的不想要這條後路。

自從從荊州回來之後,韓龍對於西川的那些人完全沒有了好感,不單單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原因,或者是其他的什麼人,而是在他在取代了宗子卿之後,得到了一個似是而非的消息。

當初荊州陷落的時候,劉備並沒有在西川的成都或者是漢中的哪裡,而是就在荊州不遠處,或許說,就在荊州,那個時候,他在臨沮,壓根就沒有離開!

劉備的確是沒有帶著什麼人馬,但是關羽在臨沮城外不足二十里被東吳士卒圍困的時候,臨沮城中就有數員大將,不需要說其他人。

就是臨沮都督馬超和其堂弟馬岱兩人,帶著他們的親兵就足夠將潘璋和朱然斬殺的,可是他們非但沒有出現,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不聞不問,任由他們圍攻了關羽,直到關羽父子人首分離!

再之後關羽丟失了荊州的消息傳到西川之後,的確是引起了不小的波瀾,或者說讓很多人都臉色大變,但是這裡面唯獨沒有劉備。

劉玄德聽到關羽丟失了荊州之後,就連自己和關平父子兩個都身首異處之後,的確是十分的憤怒,然後他並沒有說什麼其他的,莫說報仇了,便是裝裝樣子都沒有。

作為一個新鮮出爐的漢中王,劉玄德每天都忙著收拾漢中和西川的殘局,如今他的正妻王妃吳氏不但是西川的大族,更是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劉永!

此時西川已經暗潮湧動了,作為前任嫡長子的劉禪和新任嫡子劉永之爭,現在劉永的勢力和背景很明顯要比劉禪大得多,而且還有一個劉玄德自己ID義子,驍將劉封在上庸虎視眈眈的。

劉玄德自己的家事就已經是讓他忙不完了,然後再加上益州和荊州勢力的交鋒,最重要的是,那猶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東州黨還時不時的冒出來刷刷自己的存在感,現在劉備的確稱得上是焦頭爛額。

但是這並不是劉備能夠對一個忠心耿耿的大將陣亡在自己面前熟視無睹的原因,更不是一個能夠坐視荊州丟失,冷眼旁觀的理由。

而且此時不單單是劉玄德,那個同樣和關羽形同兄弟的張翼德,此時也是安安穩穩的坐在他漢中王親封的右將軍,除了每天對麾下的士卒更加的暴躁之外,沒有其他的意思。

每日乾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喝酒,喝醉之後就開始怒罵江東的走狗,然後為自己的二哥痛哭,到這裡可以說張飛是一個英勇的漢子,但是後面他就變了,痛苦之後他不是說要去報仇,也不是要去哀求劉備,而是將全身的怒氣,都發泄到自己麾下的士卒身上。

據說這段日子,他已經活活打死了十餘名士卒了。

若是讓地下的關雲長知道了,他自己的義弟張飛就是這麼給自己報仇的,恐怕向來愛兵如子的關羽會氣的從地底下蹦出來!

剩下的人,對於關羽之事分成了兩個流派。

益州世家或者益州士子對於關羽丟失荊州乃至直接身亡的事情,除了幸災樂禍之外想不到別的詞語。

至於荊州之人,對於現在的這種情況,一個個展露出來的更多是惶恐,當初中原戰亂,益州在劉焉和劉璋父子的帶領下,雖然內亂不斷,東州黨頻繁生事,漢中張魯還和劉璋不睦,但是總的來說,益州還是十分的安穩的,叛亂也好,動蕩也好,都是在可控範圍之內。

所以很多荊州人在受不了那動蕩的局勢之後,都早早的就進入了益州避禍,當然還有很多其他地方的人,比如三輔之地,法家就是從扶風一路跑到益州的,還有孟達,也是法正在扶風的老鄉,他們也是東州黨的肱骨之人。

不過即便如此,現在在益州的荊州人仍然不是很認可益州,尤其是當劉備由荊州為跳板,一舉將荊州和益州連在了一起,而且還打通了上庸之地之後,更是讓荊州人見到了希望。

現在的荊州士子在益州彷彿是找到了組織一樣,不說其他,便是早年就進入益州避禍的蔣琬,也就是投靠東吳的潘睿的表哥,此時已經表明了身份,自己就是荊州人,和南陽隱居的諸葛孔明聯合在了一起。

而現在關羽的事情爆發了之後,荊州的世子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他們現在的後路彷彿是斷絕了,而且潘睿和郝普這兩個蠢貨投降東吳也就罷了,偏偏連帶著其他荊州士子也不受劉備的信任了。

最明顯的就是,劉備對於諸葛孔明和蔣琬等人的態度,此時劉備很明顯的更加看重黃權還有吳毅等人,同時對於益州的那些名士也態度好轉了許多,相反諸葛孔明則是被他派去收拾益州殘局去了。

荊州的士子,聰明的已經知道原因了,不僅僅是因為關羽丟了荊州,也不是因為潘睿和郝普的投降,還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荊州士子中,有一部分人,去投靠了上庸的那一位!

劉封本姓寇,乃是荊南長沙寇家的子嗣,可以說是荊州本地的孩子了。

雖然說養子這種東西沒有任何繼承劉玄德地位的機會,尤其是當劉嬋出生之後,就更加的不可能了,但是劉禪現在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哪裡還能顧得上其他的。

而劉永雖然有益州勢力的支持,但是畢竟年紀太小了,憑著劉備的閱歷,絕對不會給吳氏垂簾和益州世家掌控朝廷的機會的,他要的是兩個勢力之間的平衡,而不是任何情況下的一家獨大!

所以現在兩家相爭的局面讓荊州的那群傢伙彷彿看到了什麼希望一樣,真的就有一群蠢貨覺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還真的就覺得遠在上庸的那個莽夫能夠做這個漁翁,荊南的一批腦子不知道怎麼長的傢伙,還偏偏總是和上庸的劉封眉來眼去的。

其中尤其以廖立這個蠢貨為主,這個在荊州十分著名的智者,現在卻是屢屢犯渾,聽說在前幾日甚至親自赴約去了一趟上庸。

現在整個西川的局勢比之江東還要混亂,江東是孫權和世家在爭權,孫權要的不僅僅是行政之權,還有軍權民生等等一切權利,他要江東徹底拜託世家的禁錮。

孫權明白,江東的世家還是江東的世家,江東的發展也離不開江東世家的幫扶,但是孫權必須要讓江東的這群世家明白一件事情,到底誰才是江東的主人,這很重要。

相比江東,此時西川也是波濤洶湧的,劉玄德剛剛自任漢中王,論王爵是一點也不比當初曹氏的魏王低上分毫,再加上西川和漢中的地盤,以及剛剛打贏了曹氏的聲望,這個漢中王倒是實至名歸。

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劉玄德當上了漢中王,麾下的諸多大將那也是各自都有封賞,尤其是當初那些支持他的老臣們,那更是一個個的榮耀滿身。

也正是因為這個,劉禪這個非益非荊的長子才能夠將腳跟站穩了,畢竟劉封身為長沙人,勉勉強強的可以算成荊州一脈,而劉永就更加的不用多說了,其母親姓吳,這一點就足夠了,作為蜀中的大族,吳家世世代代都是蜀中的代表。

而且吳家現在更是幾乎擺明了自己的態度,就是要死命保住劉永的地位,同時更重要的是,還有很多人,雖然他們也是荊州人,但是他們現在幾乎將自己當成了益州人一樣。

其中最為著名的就是李嚴了,李正方作為荊州的才俊,早年避禍入了益州,然後這麼多年也算得上是得到了劉焉劉璋父子兩個的信任,在投靠了劉玄德之後,並沒有快速的認為自己還是荊州人,而是覺得自己依舊是益州的一份子,並且也是一個支持益州的傢伙。

現在西川劉備的麾下已經有些嚴重的失衡了,哪怕現在荊州之人和劉玄德麾下的老人已經有了融合的趨勢,但是兩方人馬誰都不服誰,劉玄德麾下的老將舊臣,一個個都是位高權重,而且武將之中兵權在手的不在少數。

但是他們有一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他們的年紀太大了,哪怕年齡最小的趙雲此時也已經年過四十了,而且這個傢伙還特別喜歡得罪人,不但喜歡得罪人,還正在繼續得罪人!

劉玄德的這群老臣看不上荊州的這群空有嘴皮子卻沒有多少兵力的傢伙,荊州勢力多是文官,武將之中,要是論起來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守在漢中的魏延,但魏延那是在汝南投奔劉備的,現在也是一副誰都不想搭理的樣子。

至於黃忠,那就更有意思了,斬了夏侯淵的黃忠可以稱得上是漢中之戰的大功臣了,而且還是和劉封都是長沙人,當年也是在長沙並肩作戰過的一員猛將,可以說黃忠若是能夠點頭的話,劉封就算勝算在渺茫也不會比劉禪差到哪裡去。

但是自從漢中大戰之後,黃忠便開始了閉門不出,同時對外宣稱自己病重無法行動,幾乎是退出了西川的勢力。

這麼一算,荊州就算那些士子智謀通天,但是手中無兵無權,力量明顯比不過劉玄德麾下的這些老臣眾將,所以在他們眼中,這群荊州的士子哪裡能夠和自己相提並論,更何況,他們支持的那個劉封更是沒有資格的。

但是同樣的,在荊州的這群士子心中,他們更加的看不慣這群倚老賣老的傢伙,在他們眼中,關雲長傲氣衝天,目中無人,張翼德性格粗狂,脾氣暴躁動輒打罵士卒,不當人子。

而簡雍,孫乾等人不過一辯士而,如今年老體衰,哪裡能夠再次出使江東還是中原,而糜竺更是一個頗有勇力而無兵權的商人,現在手中無錢無權無能力,更加讓他們看不起了。

對於這群老傢伙,荊州這群士子那是看不起的,而荊州這群人,這些老臣也看不上,這就讓他們之間很尷尬了,誰都不會服氣誰,誰都不會聽從誰的,這讓雙發一時之間就陷入了僵局之中。

這種情況直到那位在荊州士子眼中看來是目中無人,狂妄自大,十分愚蠢的關雲長將他們的家鄉荊州給丟了之後,才真正的有所改觀。

無論荊州的這群士子多麼的驕傲,多麼的看不起那群老的都要走不動的傢伙,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若是他們不想讓益州世家吃的連骨頭都剩不下了,那就得老老實實的,乖乖的和另一方人馬徹底的聯手。

甚至劉封都會收到影響,這個時候,沒有了荊州的荊州士子,再去支持一個荊州派系的傢伙當漢中王,特別是在荊州大量官員一聲不響的投降了江東之後,那就更過分了。

劉封是荊南長沙人,這是他當初的優勢,因為這個他能聚攏一大批心懷大志的荊州士子,但是現在卻是他的劣勢了,因為現在誰都知道了劉玄德不會再讓荊州出身的養子登位了。

如今劉禪的勢力陡然大增,以諸葛孔明為首的荊州文官集團,還有以張翼德為首的劉玄德麾下的武將,團團守護在劉禪的身邊,讓他身後的勢力一漲再漲。

特別是現在諸葛孔明在修蜀律,正在親手制定西川的法制基礎,而張飛擁兵在外,隨時可以在益州發動一場大動作,而更重要的,一直被雙方拚命打壓的趙子龍,再次成為了中軍大將。

在陳叔至成為了劉備的親衛之後,趙雲就一直在外領兵,或者穩固後方,已經很少在和之前一樣守在劉備的身邊了。

直到劉備剛剛奪下益州,想要大肆封賞的時候,趙雲出言將這件事給攪黃了,然後他就被各方勢力集體打壓,大有無法再翻身的意思,哪怕他漢中之戰中,功勞甚多,也是一樣。

不過被打壓之後的趙雲的確是無法在領軍作戰了,但是他現在再次恢復了中軍大將的職位,也就是護衛成都。

趙雲這個傢伙和劉禪雖然交流不多,但是和他淵源卻是頗深,有數次救命之恩,劉禪也是不止一次的對趙雲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但是對此趙雲總是沉默不語。

但是誰也不會真的相信,趙雲就真的是那麼的公正,就憑藉趙雲戍守成都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加強了劉禪府邸周圍的巡視,而且每一個巡視劉禪府邸的人,都是跟隨趙雲多年的親衛。

此時的劉禪,才是真的有了和劉永所代表的益州勢力能夠分庭抗禮,而劉玄德此時最大的事情,就是在平衡雙方的勢力和利益,彷彿是生怕在自己最後的時光中,被他們架空了一般。

當韓龍看到校事府中關於西川和江東的戰報的時候,他心中實在是有些百味陳雜,不知所以。

他先後見過了江東的呂蒙和荊州的關羽,或者說,關羽和呂蒙的最後時光,他都看到了他們的英雄遲暮,但是哪怕遲暮的英雄,末路的英雄,身形已經完全崩潰的英雄,那也是英雄。

可是現在這兩個他心中的英雄去世了,然後換來的並不是什麼波瀾壯闊,也不是什麼其他的偉大,而是兩個勢力藉此在不停的勾心鬥角,在不停的互相傾軋,掠奪資源!

在韓龍看來,江東的孫權,現在這麼做無可厚非,但是同樣也是對呂蒙的一種侮辱,哪怕呂蒙這輩子做了很多事,有英雄有奸詐,但是到最後他也是個好漢子,他的死亡不應該是因為這種人的算計之下。

而劉備的所作所為更是讓韓龍感覺到寒心,關雲長用生命在算計三方勢力,哪怕他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他的這個侄兒做些什麼,但是也不應該換來如此的結果。

鼎鼎大名的關雲長用自己全部的名聲和生命換來的,不應該僅僅是這個,不應該僅僅是西川中各方勢力的互相角逐。

最讓韓龍受不了的一件事就是,關羽已經死去兩個多月了,荊州也已經落到江東手中也已經時間很久了,但是直到現在為止,西川所有人好像都已經忘去了一件事一樣,那就是關家的女兒還在江東被扣著!

這一點是讓韓龍最為無法接受的一件事情,對此他無法表達什麼,也無法說出什麼,不過這卻是讓他十分的難受。

所以哪怕李昊在信帛中說了很多很多,包括這段日子他們要做的事情,還有未來的局勢,還有等等等等,甚至將漢中的局勢也說了很多,李昊告訴韓龍,漢中現在空有土地卻無人口,未來定然是遷徙的重點。

這種地方最是魚龍混雜,也最是容易讓他這種身份不明者安身立命,若是他想要在做出點什麼事迹來,那就和這個女人一起,據李昊自己查出來的消息,這個女人很可能就是現在西川漢中王世子劉禪的親姐姐。

如果在這個時候,有這麼一個親姐姐的加入,那麼劉禪絕對可以用聯姻的手法再度拉攏一個重臣,這樣的話,對於很多時候,那都是極為重要的事情,只要他這麼做了,他的勝算可就大多了。

畢竟劉玄德不想曹操一般,子女眾多,光是嫁給劉協都能一口氣嫁出去三個。

劉備也不想孫家,孫家子嗣算不上多少,但是女兒是真的多,孫策和孫權兩個人的女兒輪著嫁,靠著各種聯姻生生的在孫權身邊聚攏了很大的一批世家。

劉備子女稀少,兒子之中只有三人存世,長子劉禪,次嫡子劉永,三子劉理,而他唯二的女兒都在曹營,而艷姬夫人更是現在僅存的一個嫡親女兒了。

李昊看到艷姬夫人這段日子的各種行為,基本可以確定的一件事就是,艷姬夫人手中絕對有著能夠和劉氏相認的手段,否則她不會如此迫切的希望能夠回去。

而此時若是韓龍能夠得到艷姬夫人的信任,那麼在一段時間之後,他絕對可以找到機會,帶著艷姬夫人迴轉漢中,一旦進入了劉氏他們的地盤之後,憑著韓龍的能力和這位劉氏大小姐的身份,想來劉禪也不會這麼拒絕韓龍的加入。

而拖離了中原的韓龍,便是真的穩固在後方了,至少不用和現在一樣拖著殘疾的身子,四處奔波,更加不用擔心哪天出什麼問題,會被校事府的人給清理掉。

不得不說,李昊的這條後路非常好,也非常適合韓龍,不說別的,在劉氏的麾下,韓龍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不會差,更重要的是,他不會讓自家的先生管寧感覺到不喜歡。

「喂喂喂!」就在韓龍左思右想的適合,後面跟隨他的艷姬夫人不耐煩的呼喊著他,「你這是要去哪兒,你要是一點目的都沒有的話,不如聽我的,至少不會給你帶溝里去!」

韓龍微微回了個頭,嗤笑了一聲,「你的確是不會將某家帶到溝里,但是某家也不會讓你給帶到漢中的,再說了,現在漢中局勢那麼緊張,現在可算不得什麼好時候!」

艷姬夫人本來笑眯眯的臉色聽到韓龍這句話之後突然有些變了,然後微微停下了戰馬的腳步,一臉的戒備之色,「小子,你剛剛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某家是什麼意思,艷姬夫人比某家更清楚!」韓龍冷笑了一聲,沒有絲毫的客氣,「某家知道你想要幹什麼,某家也不在乎你想要幹什麼,但是某家希望你能夠先老老實實的跟在某家的身後,日後,會給你離開的機會,這也是為了你好!」

「某家如何相信你?」艷姬夫人冷笑一聲,「若是你這廝騙了某家,難不成某家還要...」

艷姬夫人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被韓龍揮手給打斷了,「千萬不要這麼說,若是你不放心,麻煩您走的快點,某家話不會說第二遍,若是你相信的話,那麼某家就讓你跟著,若是你不信,也煩請別問我,走的快點!」

看著韓龍這幾乎算是無賴的話,艷姬夫人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你這廝就不會好好說話么?總是嘴巴這麼惡毒,小心你嘴巴全都爛掉了!」

「哼,某家從下到大嘴巴都這麼惡毒,從來沒有爛過,倒是這位夫人,若是聽不下去就趕緊走,萬一適應不了某家這種說話的方式,真要是被某家給氣死了,你找誰說理去?」

「你!」艷姬夫人被韓龍剛剛的那套說辭真就差點給氣的背過氣兒去,看著前面晃晃悠悠走著的韓龍,不由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指著韓龍的後背不停的顫抖著,「你這個畜生啊!」

「罵人之前你先想清楚了,若某家是一個畜生,那你這個跟在畜生後面,聽從畜生吩咐行事的人又是什麼?豬狗不如?」韓龍的毒舌再次開始了威力。

自從離開管寧之後,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這麼痛快的和人鬥嘴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

不過相比心中十分痛快的韓龍,此時艷姬夫人的臉色卻是無比的難看,她是真的還想和韓龍好生的對罵一番,但是自小受到的教育,實在是讓他在這方面有些天生的弱勢。

在估計了敵我雙方這境界上的差距之後,艷姬夫人果斷的選擇了閉嘴。

不過艷姬夫人沒有閉嘴多麼久,就不得不再次和前面的那位爺搭上了話。

「咱們好像是被人給盯上了!」艷姬夫人不由的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韓龍的身邊,臉色也變得十分的不善,「後面那兩個傢伙,看著不像是普通的路人,而且跟了咱們也是一路了!」

「放心吧,這位夫人!」韓龍冷笑一聲,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就他們這群人,還真是不懂事兒,都跟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換張面生的臉面再跟上,若是某家的話....」

「少廢話!」艷姬夫人冷哼一聲,「他娘的,咱們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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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獨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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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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