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成長和過去
跟蹤韓龍和艷姬夫人的那幾個傢伙,韓龍早早的就發現了,要比艷姬夫人早太多了,不過韓龍一直沒有聲張罷了。
如今就連艷姬夫人都發現了,韓龍略微看了四周一眼,就知道他們要開始動手了,果不其然,就在韓龍生出這個想法的時候,艷姬夫人的一句,「我們被包圍了!」就將他的想法證實了。
「你說,就憑咱們兩個人,怎麼和這數百人打?」韓龍看到四面八方慢慢出現的賊寇,非但沒有任何的恐懼,甚至還有一些興奮的感覺!
艷姬夫人被自己的這種想法給嚇到了,此時她也已經顧不上韓龍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自信了。
「你這個傢伙,自己都瘸了哪兒來的那麼大的信心,還不趕緊跑!」
「跑什麼,這可是某家專門給他們選的葬身之地啊!」韓龍滿臉的無所謂,然後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樹林,這應該是雍州地界上為數不多的幾處密林之一了,他走之前專門找牛琿問的,「走吧,去林子里躲一躲!」
說完之後韓龍便帶著一臉無奈和驚慌之色的艷姬夫人走向了密林深處,當然戰馬就讓他們兩個留在了外面!
「喂喂喂!」艷姬夫人一邊攙扶著一瘸一拐的韓龍,一邊臉色不善的說道,「我說你這個瘸子不趕緊的騎上馬快點跑,總是瞎折騰什麼?」
「不想死在他們手裡,就別廢話,跟著我,作為校事府的探子,沒學過殺人么?」韓龍臉色一直帶著一抹冷笑,哪怕包圍他們的人也已經趕到了密林外面開始衝殺進來了,眼中也沒有任何的慌張,有的只是濃濃的不屑。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艷姬夫人看到韓龍越走越深,逐漸連落腳都有些費勁了,她還要攙扶著韓龍,那就更加的費勁了,「你若是想要借著地利和他們搏殺,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吧,你腿腳不靈便不說,某家也不是一個善於殺人的!」
「你就躲好就行了!」韓龍沒有回話,而是冷哼一聲,將艷姬夫人拉倒身前,往草叢裡一摁,「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所有事情都結束了某家會來找你的,老老實實的藏好了!」
韓龍說完之後臉上帶著一抹不屑和嘲諷,然後翻身就往另一邊走去,那是他們追擊的方向。
密林很大,外面的樹木還算得上是比較稀鬆,但是越到裡面則是越茂密,不但行進十分的困難,就連聚在一起搜尋韓龍他們也變得有些困難了。
「分散開來,各自出去尋找,莫要聚堆,他們兩個就在林子里,跑不了的!」一名穿著盔甲的傢伙厲聲喝道,「搜尋一定要小心,他們不是什麼善與之輩,有了他們的蹤跡第一時間發出信號!」
「諾!」眾多賊寇領命之後快速的沖了出去,三五成群或者十餘人一隊的開始了四處搜尋,而在這個密林之中,還有一個人,行動不便,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但是依舊將自己所有的行蹤痕迹都完美的掩蓋了下來。
「呼!」韓龍手中再次出現了自己的短刀,然後身子緊繃,手肘和臂彎處也出現了寒光閃爍,「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希望你們能夠膽子更加的大一些,莫要讓某家失望啊!」
「噗嗤~」
「噗嗤~」
兩聲輕響,兩具屍體捂著自己的胸口就躺了下去,在他們的不遠處,還有一個捂著呲呲冒血脖子的傢伙,正在不停的抽搐著,看他的樣子,就算現在不死,也不會拖延太久的。
韓龍看著這三個倒下的傢伙,不由的嗤笑了一聲,甩了甩手中短刀的血液,臉色也是十分的不屑,「太久不動手了,還以為這次需要稍微費些周折呢,沒想到這麼廢物!」
說完之後韓龍再次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原地,他的速度不快,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比較緩慢的,但是他的行蹤卻是很隱蔽,三具屍體慢慢的變得冰冷僵硬,但是韓龍的行蹤也是慢慢的變得了無痕迹。
一刻鐘之後,距離這裡的不遠處,另外一個三人小隊,再次遭遇了韓龍的撲殺。
韓龍先是轉身突襲將最後面的那個人一刀捅進他的后心之中,然後老規矩,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手轉動著短刀,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個人直接殺死在當場。
而等到前面的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面對的就是一道刀光,寒光從他的眼前劃過,然後一刀劃過了他的脖頸,鮮血噴洒之時,左手一甩,一隻短箭直接衝進了最後一人的喉嚨之中,將這支小隊正式覆滅。
這是第二隊人了,距離追擊而來的幾百近千賊寇,這個數字只是剛剛開始。
「呼~舒爽很多了,剩下的一個一個的開始吧!」韓龍將短刀上的鮮血用他們的衣服擦乾,然後緩緩的離開了原地,再次進入了密林之中。
「噗嗤~」
「噗嗤~」
不斷的有這種聲音在密林中出現,每一次出現都意味著有一個賊寇死在了韓龍的手中,同時也意味著追擊他們的賊寇再次少了一個人。
而韓龍下手的對象也不僅僅是三個人一隊的賊寇,隨著韓龍下手越來越多,隨著時間的流逝,雖然韓龍的推薦越發的酸痛和不靈便了,但是他的手法卻是越來越好了。
這麼長時間,不斷的殺人,殺敵,不斷的各種行動,一件接著一件,他的對手也在不斷的變強,他彷彿每一次都是被壓制的存在,他知道自己的本事進步了不少,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如何了。
直到今天,他瘸著一條腿,另一條也十分的不靈便的情況下,殺這群賊寇也如同殺雞鴨一般,也終於讓他自己看到了,自己這麼長時間的拚命和努力並沒有白費!
當韓龍第一次將一隊十二人一個一個的解決掉而沒讓他們感覺到任何的不同之處時,他第一次開心的笑了。
雖然換做之前的李鍪,恐怕殺死這十二個人用不了他一半的時間,但是那時候的他,或許更加的喜歡用絕對的實力碾壓他們,但是此時,韓龍雖然雙腿一殘一廢,但是他卻是只能夠用暗殺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情。
或許說,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是真正的理解暗殺的含義,或許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的開始自己的刺客生涯,按照他現在的能力,按照他現在的能力,就算日後雙腿不再惡化,恐怕他這輩子也和衝鋒陷陣沒了關係。
從小就有一個大將軍夢想的韓龍,此時其實是很失望的,不過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再多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現在韓龍看著自己不遠處的一小隊人馬,現在他殺了已經有四十餘人了,也已經有人發現了那些屍體,聽到剛剛突然爆發出來的吼叫聲,韓龍就知道,他們已經開始集結了。
「五個人....呵呵!」韓龍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緩緩的往前面跟了上去,逐漸的靠近最後一個人,然後在那人呼吸之間,身體最放鬆的那一刻突然竄了過去,然後故技重施,一刀索命!
殺了這個之後,這次韓龍沒有和之前那樣小心謹慎的繼續行走,而是直接用最快的速度,從身後將面前三個人快速的割喉,但是到了最後一個人的時候,韓龍卻是詭異的笑了一聲,然後本應該刺向他心口的短刀,微微向下,一刀將他捅傷在地,慘叫頓時傳了出去。
本來在密林中好生隱藏的艷姬夫人,只是十分的擔心韓龍會不會出什麼以外,當然,艷姬夫人並不是說多麼的關心這個傢伙,單純的就是因為如果多一個人,自己活下去的幾率便會更多些。
不說其他的,就憑藉他一瘸一拐的還能在校事府立足,就足以說明這個傢伙有自己獨到的本事了,這一點十分重要,在校事府生活了這麼多的年頭了,艷姬夫人可不認為,校事府會因為誰的關係,讓一個沒過人本事的瘸子在校事府生存的。
然後剛剛的那一聲慘叫,雖然艷姬夫人聽出來了那不是韓龍那小子的聲音,距離這裡也是十分的遠,但是艷姬夫人還是忍不住的擔心起來,因為現在這個密林中,能夠有本事讓人發出這聲慘叫的只有一個人,就是那個讓她十分不省心的同袍,韓龍的。
「該死的傢伙,你這跑的倒是挺痛快,讓老娘在這裡給你擔驚受怕的!」艷姬夫人臉色陰沉的可怕,同時冷哼了一聲,「你這傢伙若是再敢這麼胡來瞎鬧,小心等你回來了,老娘扒了你的皮,閹了你這個不懂事的傢伙!」
艷姬越說臉色越難看,同時臉上的擔心之色也是變得無比嚴重了起來。
而此時在艷姬夫人嘴裡的那個不懂事的小子,如今正一瘸一拐的藏在暗處,不停的往另一個方向挪動著,然後同時還隱藏著自己的身形,不讓那些四面八方衝過來的賊寇發現。
而沿路若是看到人數不多,或者實力明顯不強的傢伙,韓龍也是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將他們的生命收割掉!
隨著賊寇的聚集,他們的人數的確是越來越多,韓龍下手的機會也的確是越來越少,但是他們心中的恐慌也是隨著人數的增多,而逐漸擴大了起來。
韓龍剛剛動手的時候,專門挑了幾個不同的方向,讓他們那些看到屍體的人很難短時間內相互聚集,讓他們各自心中有了恐懼的種子,卻是又不至於多麼的嚴重。
但是當韓龍剛剛將最後一個人殺死的時候,還鬧出這麼大動靜的時候,那些個自看屍體的人也終於第一次聚集到了一起。
他們在互相交談之中,赫然發現,這個殺手殺人的手法越來越熟練,人數已經不是單純的靠著人多就能解決的,也不是靠著謹慎就能夠將這件事情躲過去的,這個時候,他們心中那枚恐懼的種子,終於開始發芽了。
而此時,恐懼不但在蔓延,而且還在延續,賊寇在這種密林之中,行動可不會多麼的迅速而統一,其他的暫且不說,各個隊伍搜尋的地方由遠有近,突然因為這一聲慘叫而聚集過來,他們的速度是快慢不一的,這就給了韓龍動手的機會!
韓龍現在都還記得,當年他找自己的老師管寧請教兵法的時候,問管寧。
「先生,某家若是沒有想過從軍,也未曾想過帶兵打仗,這兵法謀略算計可還需要繼續學習么?」
管寧告訴韓龍說。
「謀略算計的是人心,兵法學的是成功,若是想要兵不血刃,那便只有算計人心,就猶如當年的獻侯陳平一般,用錢財和算計將已經大勝的項王一步步的逼入絕地,逼死范增,讓鍾離昧閉嘴,這就是謀略算計!雖然陰險,但是一旦成功,往往能夠以小博大!
至於兵法,一人也可稱軍,當你空有一身本領卻難以以寡敵眾的時候,就是需要兵法的時候,兵法並不是說讓你如何兵對兵,將對將,兵法是教會你如何以弱勝強,告訴你,你的優勢在哪裡,並且教會你如何用你的優勢,戰勝對方!」
管寧當初說的話,那時候的李鍪或許聽懂的不足三成,但是他是個乖孩子,管寧讓他學什麼他就去學什麼,而且會十分努力的去學習,管寧教他什麼,他就吸收什麼。
或許他無法將那些東西全都融會貫通,但是他知道,自己終歸是有朝一日,能夠學會管寧的教誨的。
這麼長的時間裡,管寧教給他的那些東西,他都要爛在肚子肚子里了,他本以為自己估計要用一生來笑話管寧教給他的那些學識的時候。
李鍪在一場變故之中,變成了韓龍,塞北.韓龍,校事府的韓龍,兩個腿一殘一廢,他這輩子在也無法衝鋒陷陣的時候,他卻是成功的將管寧教給他的這些東西,再次想了起來。
當自己無能無力的時候,他需要靠腦子和算計來救活自己,在自己沒有那衝鋒陷陣的勇氣的時候,他需要用自己的口舌來給自己挽回走向勝利的局勢。
當他將管寧教給他的那些東西,再次回想起來之後,他便成功的將宗子卿給帶入了他已經布置好的陷阱之中,並且將自己的身份同時洗的徹底白了,還順帶給自己加了一個校事府的身份!
如今當他再次開始新的生活之後,他也終於對當年管寧教導他的那些種種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不說其他,就單單一個兵法,便足夠他學習的了。
就比如現在,韓龍運用一連串的手法,讓那數百倍於他的賊寇,開始不停的疲於奔命,並且在不停地產生新的恐懼,甚至,他的計劃還遠遠沒有宛城。
在某個方向,韓龍終於等到了他要等的那個人。
作為幾百名的大賊寇,總不能各個都是精英吧,總是有那種無論各個方面都不如大部隊的,而韓龍要找的就是這麼一個人!
「嗚嗚~」正在氣喘吁吁跑的傢伙,突然感覺自己被一個人盯上了,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人給捂住了嘴巴,然後后脖子一痛,就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阿英當初交給我的九大酷刑某家最後只記住了五種,不過現在身上工具有限,你今兒只能享受到三種了!」韓龍嘴裡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拖著那個暈倒的傢伙朝著密林深處走去。
「啊~」
「啊!」
「啊~」
就在一群賊寇聚集在一起,等候著自家首領命令的時候,突然遠處再次爆發出一陣陣的慘叫聲,這一下子將他們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尤其是那名穿戴者盔甲的將領,聽到這一陣陣的慘叫之後不由的打了一個激靈,死死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剛剛那是什麼情況!」將領冷哼一聲,「去幾個人,去看看!」
一群賊寇聽到這句話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就連牙齒都開始不停的顫抖起來,「將軍,那....那個方向....」
看著一群渾身顫抖,就是腳步不動的賊寇,那名將領冷哼一聲,「一群廢物!都跟隨某家來!」
說完之後,那人直接抽出腰間的長刀,然後往自己肩膀上一壓,就這麼裝作十分豪放的,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而他的身後則是跟著的那大批的賊寇。
他們一行人慢慢的朝著慘叫聲傳來的方向走去,隨著他們走的距離越來越近,然後慘叫聲也越來越大,而且叫聲也越來越凄慘了。
現在就連走在最前面的那名將領,也是有些心中惴惴不安了起來,尤其是剛剛那幾聲慘叫,著實是太過於慘烈了一些,就算是他這個經歷過不少廝殺的傢伙,也是不由的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那個傢伙,這是要幹什麼!」那將領無奈的啐了一口,眼睛不禁眯了起來,慘叫聲已經越來越近了,或許很快,他們就要見到,這個慘叫聲的由來了,現在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酷刑,才能讓一個發出這種慘絕人寰的叫聲來!
「啊~」又是一聲慘叫過後,一行人終於撥開面前的樹枝,然後看到了那名慘叫的傢伙,然後....
「嘔~嘔~嘔~」
「嘔~」
「嘔~嘔~」
不停的嘔吐出現在賊寇的隊伍之中,他們眼前的這個正在不斷慘叫的賊寇此時已經分不清本來的面目了,倒不是說他被人打的面目全非,或者說是被折磨的多麼凄涼。
而是現在這個傢伙著實太恐怖了一些。
面前的這個賊寇現在正在被吊在樹榦上,而他現在已經完全看不見模樣了,因為他的整張人皮都被人給拔了下來!
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張人皮是不是被一氣呵成給扒下來的,但是現在這個樣子,的確是讓他們無法人手,一個沒有了人皮的傢伙就在樹枝上搖搖晃晃的,血液不停的低落這,經絡和血肉,甚至混雜著他的骨頭,就這麼展現在他們的面前。
那兩個空洞洞的眼眶代表著他已經瞎了,而他的胸腹處,不單單血肉模糊,更過分的是,他的小腹出還有一個不大的口子,雖然傷口看上去不算大,但是裡面確實能夠看到那些還在蠕動的內臟和腸子,看到這些之後,那群賊寇的胃裡,更加的翻湧了。
「他....他的腳下是什麼?」就在一群人被眼前的這一幕震撼到無法言喻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賊寇之中傳了出來,然後隨著這道聲音,眾人的目光轉向了那被拔了一身皮的賊寇腳下。
「火....那是一小團火苗?為什麼要有一小團火苗?」一個賊寇看著那人腳下正在燃燒的火苗,不知道這是要幹什麼,「莫不成是那人想要引火燒林,將咱們都燒死在這?」
「想什麼呢?就這麼點小火苗子,莫說燒這密林了,就是想烤個肉都烤不熟!」另一個人毫不客氣的反駁道,「就這密林子里,這水氣這麼的大,就算真點起一把大火,那也不過就是生出一股煙罷了!」
他們兩個人的辯駁並沒有讓眾人感覺到輕鬆,甚至還讓眾人有些心中更加的慌亂的感覺。
「這個火苗...不會是要將這人給生生烤熟了吧!」一個弱弱的聲音從賊寇之中傳了出來,傳出來的同時也讓所有的人都不由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冷顫。
此時那不大的火苗正在噼里啪啦的燃燒著,潮濕的地面無法讓它燃燒的更加的猛烈,但是火苗還是動不動的就會舔到那個可憐的賊寇的腳趾頭上,引發他一陣陣的慘叫。
領頭的將領看著這一幕,最後強行壓制住自己肚子里的翻湧之意,然後揮了揮手,「去兩個人,將他給殺了吧!讓他趕緊解脫了!」
那名將軍的命令沒有任何問題,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就算不殺了他,他除了更加的痛苦以外什麼都得不到,甚至在痛苦之後,他還是會因為血流幹了,凄慘的死去。
但是這麼合理的一個要求,卻是沒有人敢去執行,他們看到這個血肉模糊,不停慘叫,不停掙扎的傢伙,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或者說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讓自己毫不猶豫的下殺手,此時他們可是連靠近,都沒有勇氣的!
「發什麼楞呢!」那將領沖著身邊的賊寇怒吼了一聲,一臉的兇狠,「讓你們去,你們就趕緊的去,想死了不成!」
說完之後,他一把將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賊寇拎了出來,然後一腳就給踹了過去,「現在去,殺了他,或者老子現在殺了你!」
看著這般兇狠的將軍,那名賊寇雖然現在也是雙股顫顫,渾身上下包括牙齒都有些哆嗦,但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朝前面走去,他們都是雍州遊盪的馬賊,剛剛那個傢伙已經用實際行為告訴了他們,若是真動起手來,他們這群人活不了幾個!
「兄弟對不住了,別怪我啊.....」那名賊寇剛剛要走到那個人面前,話都還沒有說完,然後就在他面前一腳踏空了,整個人都朝著下面栽了進去,然後被摔得七葷八素的賊寇看到自己的身邊之後,猛地爆發出一陣陣的大叫聲。
「啊~啊~啊~」
現在這個掉到坑裡的賊寇,慘叫聲比之上面那個被扒了皮的傢伙還要凄慘,同時身子還在不停的四處亂竄,「鬼啊,鬼啊!」
一群人看到這一幕也顧不上自己的害怕了,趕緊沖了過去,看看他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變成了這幅模樣。
「嘶~」剛剛湊近的賊寇就和那人一樣,也是被眼前的這一幕給下了一大跳。
那個將那人陷進去的陷坑並不算多麼的深,但是裡面卻是有著不少的東西,最顯眼的就是一張十分顯眼的人皮,而且看那人皮的新鮮程度,應該就是上面那個倒霉蛋的。
「這....」一群賊寇看著那血淋淋的人皮,再看看自己面前的這個只剩下血肉的傢伙,不由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雍涼之地,雖然民風很是彪悍,但是他們也很崇敬鬼神,這一套手法,讓他們有些....
那將領看到這一幕,也就知道自己若是在不出手,這群人就真的散了,他此時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了,而是直接將腰間的長刀握在了手中,然後一刀劃過,那個慘叫的賊寇就直接結束了他的痛苦。
而另一個賊寇,看他的樣子已經是被面前的這一幕個活活的嚇傻了,不過這也難怪,畢竟無論是誰,猛地被一個陷坑絆倒了,然後回過神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到了一張血淋淋的人皮,這換做是誰,也受不了的。
「將軍,他....他怎麼辦?」一個賊寇臉色難看的看著正在不停地慘叫,不停的掙扎的賊寇,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是在一起,大口吃糧大口喝酒的兄弟,如今卻是死傷慘重不說,還有兩個人就在自己面前,一死一廢,看他的樣子,可能也是清醒不了了。
那將領看著已經瘋瘋癲癲的賊寇,臉色變得頗為兇狠,最後眼睛一眯,然後長刀猛地一揮舞,然後寒光一閃,那慘叫瘋癲的賊寇就捂著飆血的脖子倒了下去。
「將這仇恨記住,然後找!挖地三尺也要將那個畜生給我找出來!」將領猛地一喝,將所有的人都嚇了一大跳,「記住了,他只有一個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沒用,見到之後立刻示警,然後所有人都去圍殺他!」
「諾!」雖然還是齊聲大吼,但是氣勢卻是比之之前已經弱了太多太多了。
就在他們將要再次打算圍剿的時候,遠處再次傳來了一聲慘叫之聲,這次比之之前,更加的凄厲!
「又是怎麼回事?哪裡來的慘叫聲!」那名將領聽到這聲慘叫之後已經有些忍受不住了,整個人都充滿了暴虐的感覺,「難不成還有人在外面沒有跟過來?」
這時候終於有一個略微機靈的賊寇聽到了那裡面的聲音,然後猛地打了一個激靈,驚恐的說道,「是小三子,他受了重傷沒跟過來,是小三子的聲音!」
這時候眾人才想到了還有一個重傷之人被他們留在了那裡,當初他們都以為這裡是在施刑,哪裡想到會是這般模樣,都將那個傢伙給忘記了。
「快回去!」將領一聲大喝之後,帶頭往那個方向沖了過去,不過這次他學精了,沒有讓人一窩蜂的衝過去,而是不斷的指揮著賊寇開始從四面八方包抄,「他不會在那裡久留的,散開,這次千萬莫要讓他跑了!」
一群賊寇二話不說就各自散開,數十人為一隊,開始了奔襲和包抄,他們之前已經看到了那個傢伙的腿腳很不好,就算他頗有手段,殺死幾個人還可以,連續殺死十一二個也不會辦不到,但是幾十個人,他要是想要繼續靠暗殺,那可就和做夢一樣了。
「快!」衝鋒的同時,那將領也在不斷的催促著他們前進,他這次的目標十分簡單,就是想要將那個不該出現的女人給殺了,至於這個給他造成了頗多麻煩的人,這就是一個意外,但是他覺得,多殺一個也沒有什麼關係。
「啊~」跑的快的人已經衝到了那聲音傳來的地方,也見到了那個正在慘叫的可憐人,不過這次哪怕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依舊是發出了一聲驚恐的慘叫聲,「鬼呀!」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沖了過來,然後衝到那裡之後,他們再次被這一幕給鎮住了,這次他們面前的這個「小三子」依舊是十分的凄慘,但是不是被拔了一身皮囊的那種血腥,這次,是活活的被做成了人彘!
何為人彘,就是將一個人的四肢全都砍去,然後挖掉那人的雙眼,割下那人的耳朵,然後再將口舌剜去,鼻子斬下來,整個人就被炮製成一根人棍一樣,十分的恐怖,也十分的噁心。
「這個傢伙....」那將領看到這一幕,雖然心中只有噁心沒有懼怕,但是看到周圍那群賊寇的臉色,已經變得無比煞白了,他知道,身邊的這群傢伙這是被嚇破膽了。
這種情況下,就算真的找到那個人,他們也不會有太多的作用了。
「該死啊,若是讓某家將你抓到了,某家定要將你....」那將領的狠話還沒有自言自語的說完,一聲慘叫再次從旁邊不遠處傳來,更可怕的是另一個方向,很快也傳來了一聲慘叫。
這兩聲慘叫算不得多麼凄厲,聽著聲音,應該不是受到了什麼傷害,但是聽他們的叫聲,恐怕他們身上也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或者說他們也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去看看怎麼回事!」那將領知道,自己恐怕是上了當了,但是此時卻不得不繼續走下去,否則,這人心瞬時就消散了。
不過這次不等那將領派人過去了,遠處不斷的有一臉驚恐之色的賊寇沖了過來,他們一邊跑,一邊還不斷的喊著。
「天神在發怒,邪神發怒了!」
「這是一個被詛咒的樹林,快跑出去,跑出去!」
賊寇現在已經忘記了他們的任務,或許說現在他們受到的驚嚇已經比這個一臉兇狠的大將跟他們的恐懼更加的大吧!
「攔住他們!」將領看著一個個滿臉都是慌張的賊寇,臉色極為不善,「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這是發什麼瘋!」
最後還是在那名將領奮力殺了數人之後,才將這場混亂制止,同時他也聽到了他們這般慌張混亂的原因!
「這周圍,全都是各種殘值斷臂,都是血液和碎肉,還有各種內臟,特別是他們....他們那些死去的人,他們的首級還被人看了下來,工工整整的擺在地上,所有人都看向了一個方向,害怕,太讓人害怕了!」
將領的臉色也逐漸變得十分鄭重,他派去打探的人也回來了,帶回了和剛剛幾乎一模一樣的話,這周圍彷彿變成了一個什麼莫名其妙的儀式一般,各種殘值斷臂,各種鮮血揮灑,縱然可以看到濃濃的人為氣息,但是,這依舊不能改變這件事在他們這群賊寇心中的恐懼。
雍州不比其他的地方,這裡的人絕大部分都和氐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換句話說,這裡生活的人,要麼就是氐人,還么就是氐人的後代,真正的外來者很少很少。
在雍州,他們很多人還保留著氐人部族的傳統,這就讓他們變得十分的崇尚強者,同樣,也十分的崇敬神仙鬼怪。
在雍州這一畝三分地兒上,可以說得上是,百里一鬼怪,十里一神仙,各種外面聽都沒有聽過的神仙鬼怪,在這個地方層出不窮,甚至這裡的寺廟都和外面的不一樣。
總之,雍州很怪,很詭異,勢力交錯,但是卻又是亂中幼秩,算得上是一個神妙之地,這裡的人,從小就是在各種拜神之中度過的。
所以,這麼幽深的密林,這種恐怖的刑罰,這麼凄慘的叫聲,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上好的祭奠神靈之地,韓龍剛剛做的那一切都是讓他們以為自己誤入了什麼祭奠神靈的地方。
一旦讓他們心中有了這種感覺,任憑那個披甲頂盔的將軍,多麼英勇無雙,多麼讓人心畏,在神靈的恐懼面前,那都不過爾爾!
事實也的確如他所料那般,現在雖然他們還沒有離開這座密林,雖然他們還聚在一起等待著將領的命令,但是那將領也看的分明,這個架勢自己是不能再待了。
他的確是不害怕神靈,但是一旦自己讓他們繼續下去,恐怕最先造反的就是他們這群人了,瀆神這種事,在雍州可是十分恐怖的,他出身益州大族,在益州很多山裡的氐人部落,也有著同樣的習俗。
「撤出去,慢慢的撤出去!」最後那個將領看著四周一張張驚恐的面容,還是選擇妥協了,「都慢一點,不要著急,互相聚集在一起!」
讓他們緩緩離去不是為了別的,這次他註定是失敗了,到著這個地方他都沒能將那兩個傢伙的首級給待帶回來,這可以說是他的失敗,但是到了這個地步,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不要在最後的這段時間,再次上了那兩個傢伙的當了。
在那群賊寇開始選擇退出密林的時候,距離他們並不算遠的一處矮坡上,艷姬夫人扶著韓龍,遠遠的看著他們的行動,臉上也浮現出一種很是糾結的情緒。
「沒發現啊,你還真是有幾分本事,就這麼簡單的,就將他們給嚇唬走了?」
「雍州人多為氐人,大多都敬畏鬼神,也都害怕觸怒什麼神靈,這是他們的習俗,也是他們從小就被灌輸的東西,他們沒辦法更改的!」
聽韓龍說的十分輕巧,但是艷姬夫人心中還是有些味道的,在近千人的圍攻之中,還能想到這個辦法,並且將這個完整的施行出來,不得不說他還真是頗有幾分本事,或者說,校事府不愧是校事府,裡面的人沒有一個是廢物的。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艷姬夫人看著已經走遠了的賊寇,此時暫時安全的她,也著實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們已經退出去了,我們也退出去還是就在這裡好生休息一陣子?」
「退出去!」韓龍眯著眼睛,臉上再次浮現出了不屑的感覺,「就憑他們這群人,還不敢再在外面繼續堵著,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走,不過在離開雍州之前,還是需要先將這個麻煩解決掉,否則行動的確是不太方便!」
艷姬夫人沒有說話,而是淡然的點了點頭,最後等到要走了,才輕聲對韓龍說了一句話,「你做主就行,奴家就聽你的!」
但是這句軟聲軟語卻是沒有得到韓龍的憐惜,反而讓韓龍臉色猛地一變,然後惡狠狠的盯著艷姬夫人,寒聲說道,「你的根基某家還是十分清楚的,莫要用這一套對付某家!」
艷姬彷彿是被韓龍這個樣子給嚇到了,不由的做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你這廝怎麼能夠這般說奴家,你知不知道奴家的心都要碎了,剛剛你那副英雄氣概呢!」
韓龍看著艷姬夫人這般模樣不由的冷笑了一聲,「艷姬夫人,你若是再敢這般,小心某家直接將你也給殺了!」
聽到韓龍這殺意森森的話,艷姬夫人卻是沒有任何的慌張,反而眼睛一瞪,朝著韓龍的身上一擠,「殺啊,你若是下得了手,那便將奴家一刀給殺了就算了,反正奴家也是命苦,早就不想過了!」
這時候的艷姬夫人哪裡還有半分冷艷異常的樣子,簡直就是我見猶憐,不過這幅作態在韓龍的眼中,只有無盡的厭惡一樣。
「艷姬夫人,你是非要讓某家將你的豐功偉績拿出來,和你炫耀一番了?」韓龍冷笑一聲,「許都城中,艷名赫赫的艷姬夫人,哪裡會看得上小子這麼一個廢人!」
艷姬夫人聽到這冷冰冰的話語之後,卻是變得有些正常了,還是不由的輕笑了一聲,「原來韓先生是覺得小女子在許都城中,太髒了!那還真是髒了韓先生的眼睛了,小女子在這裡給您賠罪了!」
說完之後,艷姬夫人直接將韓龍的手臂鬆開,然後往旁邊走了幾步,朝著韓龍行了一禮,最後還裝作十分倔強的抬頭往天上看去,彷彿是不想讓自己的眼淚留下來一樣,這幅作態非但沒有讓人趕到生分,反而加深了她身上的那副柔弱的感覺,彷彿是收到了無限的委屈一般。
韓龍看著這幅模樣的艷姬夫人,也是著實的深吸了一口氣,李昊給他的信帛中,將這個艷姬夫人身上所有的事情,還有過往的事情都事無巨細的一點一點的寫了,甚至還不止一次的在信中叮囑韓龍,對她一定要萬分小心,千萬不要當成一個普通的女人。
但是如今,到了這個地步,韓龍看著這幅作態的艷姬夫人,心中還是止不住的生出了一絲絲的愧疚,彷彿是剛剛自己將話說重了,讓她感覺到傷心了,是自己的罪過一樣,哪怕心底無數次提醒自己,依舊沒有作用。
「.....你....」韓龍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話都還沒有說出口,艷姬夫人的眼角就直接低落了一滴眼淚,然後悄然從他的臉頰上滑落。
整個過程,艷姬夫人一句話一個字都沒有說,就是這麼一副靜靜的姿態還有一滴眼淚,真的就讓韓龍的心裡猛地抽搐了一下子,讓韓龍忍不住的生出了一種去呵護安慰,給她道歉的感覺!
最後韓龍還是沒有鬆口,而是一臉猙獰的抽出了自己的短刀,在自己的大腿上猛地劃了一刀,給自己開了一個不淺的傷口的同時,也讓痛覺成功的將自己給叫醒了!
「呃...」猛烈的疼痛讓韓龍緩過了神兒來,然後一臉猙獰的直起腰神,看著頗為震驚的艷姬夫人,滿臉都是冷笑。
「當初車騎將軍董承,封天子衣帶詔,聯合朝中內外大臣共同誅殺魏公曹公孟德,總共聯合了當初的左將軍劉備,越騎校尉種輯,昭信將軍吳子蘭和偏將軍王子服以及將軍吳碩等人,共創大事!
但是不幸事情敗露,除了已經出逃的左將軍劉備以外,剩下的所有人,一夜之間全數被人誅殺了全族,之後更是以此為由,將朝廷上下,大漢內外諸多郡縣的太守,縣令好生清洗了一番!
不知道艷姬夫人,您還記不記得這件事啊!」
說話的時候,腿上還在不停流血的韓龍不顧自己的傷勢,一臉冷笑的看著艷姬夫人,直到走到她的面前,幾乎碰到了她的鼻子。
艷姬夫人看著這一臉肅穆的韓龍,臉色卻是變得有些肅穆了起來,「奴家要是說,這件事情奴家知道,但是和奴家沒有任何的關係,不知道韓先生你信不信?」
「哈哈哈!」韓龍猛地大笑了一聲,「種輯一家三族數百人,你告訴某家,某家如何相信!」
「你若是不信,奴家又能如何?」艷姬夫人也跟著韓龍一般冷笑一聲,「奴家還是那句話,奴家知道,但是這件事,和奴家沒有任何的關係!」
韓龍看到艷姬夫人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也就冷哼一聲不再多說了,自己隨手扯下來一張布條,然後簡陋的包紮了一番,就這麼往外面走去,此時艷姬夫人也不再攙扶著他,而是就和之前一樣,默默的跟在他們的後面。
兩個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走在密林之中,同時腦子裡,也想著很多曾經的故事。
建安五年,天子劉協因為無忍受自己常年被曹操壓在身下,並且覺得大漢的忠臣已經有了不小的勢力,便想著趁著曹操不備,然後直接在許都發動兵變。
當然,在這裡就不得不懷疑一下,當初這個想法有多麼的幼稚了,先別說就憑著一個偏將軍,一個越騎校尉,再加上三個有名無實的左將軍,車騎將軍和昭信將軍,怎麼可能拿下防守森嚴的許都。
就算僥倖將許都給拿下來了,然後怎麼辦?這裡面真正能夠帶兵打仗的就只有一個左將軍劉備,結果人家還跑了,當然了,就算沒有跑估計也打不過曹孟德。
剩下的車騎將軍董承算得上是一員老將了,剩下的多是有名無實之輩,不足為慮。
然後最最最重要的是,就算讓他們打下了許昌,他們又能去哪裡,許昌四周,無論是洛陽,宛城,汝南,還是乾脆北上,壓根就沒有那時候的他們可以容身的地方。
就算他們想要回關中,再入洛陽或是長安,那又如何?
司隸校尉鍾繇乃是曹氏的心腹,河東太守王邑雖然心中有漢室,但是他的實力全都是依靠河東的那些世家,去了河東,先不說能不能活著走到洛陽或是長安,就是一個河東,他們都不好說能夠走出去。
所以這一場本就是沒有任何勝利希望的叛亂,但是他們依舊還是這麼做了,可以說,他們是一群傻子,也可以說他們是一群明知必死,但是仍然還是會反抗的勇者!
但是無論是哪一種,他們都不應該死得那麼凄慘。
所有和衣帶詔有關的人物,幾乎全部落網,除了一個左將軍,大漢皇叔,劉玄德!
甚至在那之前,劉備還順利的取得了曹操的信任,乃至給了他大軍,讓他去堵截袁術,最後讓他成功的掌控了大軍,還捎帶腳的將徐州的車胄給殺了,將徐州拿了下來。
劉玄德依靠的什麼,得到的這份兒信任,據校事府的消息和記錄,在那段日子中,劉玄德剩下了一個女兒,並且以這個女兒慶賀的機會,將許都城中很多人都邀請了進去。
其中就包括校事府的某位頭領!
不過這件事乃是劉玄德當初犯下的案子,無論有沒有,都和艷姬夫人沒有關係,哪怕艷姬夫人是劉玄德的嫡親女兒也一樣。
但是之後或許是這件事讓年幼的艷姬夫人看到了,這位艷姬夫人後面的事情做的的確是很不地道!
建安十三年,當陽的長坂坡前,曹氏第三次見到了當時只有十二歲的艷姬夫人,第一次是她妹妹出生,劉氏一家寄居在許昌,第二次是徐州陷落,關羽帶著糜夫人和其家眷,被曹氏再度帶回了許都。
第三次就是當陽長板坡,曹純帶著虎豹騎直接將劉備的家眷俘虜了打扮,其中就包括了十二歲的艷姬夫人和她八歲的妹妹。
之後兩個女孩兒被帶到了許都,然後一直在許都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
無論劉備最後走到了哪一步,他的這兩個女兒在許都城中的請款都不會太好,這些年兩方人馬不斷的交戰,不斷的折損,甚至劉備還不止一次的想過奇襲許都,可以說,拖了劉備的福氣,她們兩個人生活的十分不容易。
在這種情況下,那時候還只是劉氏之女的艷姬夫人再一次的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她攀附上了,前來許都當衛將軍的馬騰一家,或者說,她攀附上了馬騰的嫡子,馬休!
當然,馬休作為馬騰的嫡子,雖然不是長子,但是依舊是直接得到了一個奉車都尉的官職,加上被封為衛將軍的馬騰,還有騎都尉的馬鐵,可以說馬家一門在許都也算的上是一個顯貴了。
此時無依無靠的艷姬夫人靠到了馬休的身邊,自然不會落下什麼好名聲,畢竟馬休現在乃是曹家之將,若是明媒正娶了這個劉氏之女,恐怕他們馬家的日子,也很難過。
但是對此,艷姬夫人彷彿絲毫也不在意一般,任憑外人如何說她,也任憑馬家之人對她如何的白眼嘲諷,她就是死死的靠在馬休的身邊,不為別的,就為了能讓自己姐妹兩個過得更加舒服一些!
這個時候的艷姬夫人,可以說是一個可憐巴巴的弱女子。
但是偏偏同樣是在這個時候,曹氏宗族大將曹純病重,曹公孟德為了給曹純沖喜,不惜直接給曹純的兒子曹演指定了一門婚事,就為了曹純能夠安心養病,不在為這個紈絝子弟的兒子擔心。
但是許都名門不少,大家閨秀同樣不少,可是誰也不想將自家的女兒送到曹純家的火坑之中,先不說曹純即將去世了,就是曹純的親哥哥曹仁也是和堂兄弟曹洪更加的關係好。
一旦姑娘嫁了過去之後,萬一曹純一下子沒抗住嗚呼哀哉了,那曹純一門算是沒落了,至於曹仁,就算能夠幫襯又能幫襯多少,再加上那個成天聲色犬馬的曹演,這不是火坑是什麼。
就在曹孟德也為這件事頭疼的時候,他終於想到了一直寄居在許都的劉氏兩女,雖然長女的名聲十分不好,但是他們家還有一個次女啊。
劉備乃是朝廷親封的左將軍,更是大漢皇叔,乃是根正苗紅的漢室宗親,再加上,這段日子劉家在荊南之地做的相當不錯,不說別的,就是那荊南四郡,基本已經再次姓劉了。
無論是家世還是背景,這劉家的次女都和曹家十分的搭配,而且這麼長時間了,劉備對於這兩個女兒也是一副不聞不問的樣子,那麼自然也不會反對什麼了,再說了,當初張飛那個老不要臉的將自己夏侯家的侄女都給搶走了,他還沒罵娘呢。
就在這種情況下,劉氏次女研兒,嫁給了曹氏之子曹演!
成親的那天,年紀還很小的劉妍或許是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又或許是她強行裝作歡樂,總之直到出門,還跟她的姐姐有說有笑的。
艷姬夫人為了這門親事,他幾乎將馬家上下都求了一個便,無論是馬休還是其弟弟馬鐵,亦或是馬家的當家之人馬騰,希望他們看在當初和自己父親的情分上,能夠保住她妹妹,讓她妹妹逃離這個火坑。
但是,艷姬夫人的哀求和跪拜換來的只有更加難聽的恥辱,馬家的馬休甚至為了這件事,將她狠狠的打了一頓,因為馬休覺得,四處求人的艷姬夫人很給他丟面子!
最終艷姬夫人一臉微笑的將自己的親妹妹送了出去,送到了曹家曹純的府邸,然後含淚離去。
這件事,大家本就以為這麼過去了,就連艷姬夫人本人,都沒有多做什麼,之後曹家經常傳出打罵之聲,也傳出了各種傳言,但是終歸還是沒有其他的事情發生。
直到半年之後,也就是建安十六年的春天,許都城中發生了兩件事!
一個是遠在西涼三輔之地的馬家長子馬超,正是的聯合了雍州金城的韓遂,以及雍涼之地的數位諸侯將軍,直接舉起了反旗,更是衝出了三輔之地,直接沖向了潼關!
這件事不單單關係著西涼和雍州關中等地,更加關係到許都這個剛剛有著雄起之勢的馬家!
不過最終馬家還是扛過去了,誰也不知道,馬家到底付出了多少,也不知道馬家到底給了校事府什麼好處,才讓校事府取消了對自己的拘捕,也同樣讓曹氏之人,取消了對自己的殺意!
這件事,終歸還會讓馬家傷了些元氣,但是好在他還是成功的將這件事給過去了!
然後第二件事,就是一件小事了,甚至這件小事在西涼三輔之地馬家生亂的情況下,都沒有幾個人注意到!
半年前,嫁入曹家的劉氏女兒,劉妍因病去世了!
這件事畢竟還是太小了,一個劉家的女兒,還是劉玄德的劉,這麼一件小事情,哪裡能夠讓許都這群大人物注意得到呢,再說了,在建安十五年的秋天,曹家的虎豹將軍曹純就已經去世了。
沒了曹純的曹府,自然不會讓這些人關注了,再說了,死的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又不是曹純的兒子曹演。
但是其他人對此不置可否,有一個人還是為此傷心欲絕的,那就是劉妍的嫡親姐姐,後來的艷姬夫人劉燊!
當劉燊去將自己的妹妹接回來的時候,再次收到了曹府之人的白眼,在曹家的奴僕和雜役看來,就算沒了曹純將軍,自家曹演公子也是能夠繼承爵位的侯爺,自家的公子也還是姓曹,就算公子放浪形骸,那也是一樣!
自己所在的曹家,自然不用給一個艷名遠播的劉家女子任何面子,她爹劉備的確是朝廷承認的皇叔,可是那又如何,她並沒有得到朝廷的任何認可啊,到現在為止,他都不過時馬家馬休藏在外面的一個女人罷了!
所以曹家的這群僕役對劉燊的態度十分不好,尤其是當劉燊質問他們,為什麼自己的妹妹出來的時候會衣不蔽體,會渾身傷痕,為什麼她這半年的時間,就瘦弱至此!
曹家的僕役沒有給她答案,甚至沒有給她任何好話,不停的嘲笑和調息,在她的耳邊回蕩。
那天,劉燊是拖著一張草席將她妹妹帶回家中的,曹家的人,連一副棺木都沒有給她,而馬家的人,更加不會在這個時候多做任何事情了。
那一天的劉燊,可以說的上是,極為的凄慘。
不過再凄慘的劉燊也不會在許都留下什麼讓人深刻的印象,這個地方,就是一個吃人的城池。
建安十六年,曹氏帶軍和馬家的馬超在潼關到西涼一帶開始了瘋狂的交戰,然後終於將馬超再次縮回了氐人的地盤,而曹氏第一人曹公孟德也再次回到了許都。
當他知道曹純的兒媳婦死了之後,也是對曹演十分惱怒,不過作為伯父,卻也不能不管。
就在曹操在為曹演操心的時候,在考慮要不要將劉備的另一個女兒也送過去的時候,劉燊主動找到了曹孟德,並且親手奉上了一份兒用鮮血寫的信帛。
「當年天子劉協使出衣帶詔,其中不只有董承等人,還有遠在西涼的馬騰,同時馬超在氐人的地盤,依舊和馬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此言一出,艷姬夫人便正式登上了校事府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