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礦場奴隸
「老實和你說,我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信我啊!」
渾身只餘一塊破布圍住下身,手裡提著鎬的一名奴隸搖了搖頭,用可憐的眼神看了柯岐兩眼,沒有搭理他。
「啪!」
一條皮鞭準確無誤地抽在柯岐背上,本就沒幾兩肉的柯岐一頭栽倒在地。
「哪來那麼多廢話?我管你以前是什麼少爺還是公子之流,現在都是最下賤的奴隸!
老老實實挖礦,還能吃一頓飽飯,否則統統扔廢井裡埋了!」
監工的鞭子再度落下,柯岐被抽得渾身抽搐,昏了過去。
「沒用的廢物!給我把他扔礦井裡去!」監工指使兩名奴隸,就要將柯岐拖走。
「慢著!先別急著扔!好歹值十個銅錠呢,還沒把買他的錢掙回來,怎麼能讓他這麼痛快的死了?
拿水來潑醒,我另有用處!」
一名聲音清冷的男子對著監工吩咐,監工畢恭畢敬地把他送出礦洞后,立刻變了臉色。
「沒聽見李少的話嗎?澆醒他!」
一桶黑乎乎的液體澆在了柯岐身上,一股濃烈的臭味瀰漫開來。
「混蛋!這味道怎麼和屎盆子被打翻一樣?澆地什麼玩意兒?」監工揪住一名奴隸的頭髮呵罵道。
「是洗腳水!每天下礦以及出礦前都要在桶里洗乾淨,以防夾帶,有時候,就有人忍不住尿……」那名奴隸顫顫嗦嗦。
「啪!」監工掄圓了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把他踢到一邊,捏著鼻子指著柯岐道:「拉起來,別給熏死嘍!」
兩名奴隸顧不得臭味,拽著迷迷糊糊地柯岐的兩條胳膊,拖行到監工面前。
「算你小子命好,又多活一天!
拉出去,把臭味洗乾淨!要是讓少爺聞到這個味,你們一個個腦袋不保!」監工說完后就離開了,而那兩名奴隸則拖著柯岐來到礦洞外的一處小河邊。
小河邊擺著不少木桶,他們便一桶一桶地用清水沖洗著柯岐。
整個過程中,柯岐沒有做任何反抗,也沒有力氣反抗,只能任憑他們施為。
「還白白嫩嫩的?沒準以前真是個大少爺!」一名奴隸給柯岐沖洗時,壓著聲對另一人說道。
「那是以前!到了這裡就都是奴隸,瞧好了!」
另一名奴隸見周圍沒人注意,抬腳踢在了柯岐屁股上,黑漆漆地腳印留在了白花花的屁股上。
「哈哈哈哈!看見沒?還少爺,少……」
一道刀光閃過,正洋洋得意的奴隸身首異處。
「一個奴隸也敢大放厥詞?」守在礦洞外的一名護衛不知何時來到兩名奴隸身邊。
收刀回鞘,若無其事地看向另一個瑟瑟發抖的奴隸:「下賤玩意也敢在背後嚼舌?
把他洗乾淨後送到我們那裡,少爺有用處。
還有,回去和監工知會一聲,就說他打算跳河逃跑,被我一刀砍了!」
說完這話,這名護衛大搖大擺地離去。
那名奴隸戰戰兢兢,不敢拖延,不僅賣力地用清水給柯岐沖洗,甚至從圍兜上撕下一塊破布,幫柯岐上上下下擦了個遍,直到布上聞不出臭味才罷手。
至於柯岐渾身被擦地皮開肉綻,想必那名護衛以及少爺是不會怪罪的。
被奴隸架著送到護衛身邊的柯岐如同活死人一般,全身乏力,護衛一腳便把他踢進了柴房裡。
陸陸續續又有幾個奴隸被漿洗乾淨關到了柴房。
奴隸彼此間不敢有任何交流,因為門外一名護衛時刻緊盯裡面的情況,膽敢交頭接耳,便少不了一頓鞭打。
……
「快關門!關門!它們跑出來了!」柯岐穿著白大褂,手腳並用在地上連滾帶爬,眼鏡都摔飛出去了,卻顧不上撿。
在他的身後,一朵「黑雲」向他衝去。
這是一群渾身漆黑的蚊子,每一隻都有手掌那麼大。
它們有著纖長似針的刺吸式口器,扇動著墨色的翅膀,六條長腿長滿鋒利的倒刺,在空中飛舞時如同六把鐮刀揮動。
背部有黑色的甲殼包裹,彷彿穿著一層厚實的鎧甲。
甲殼之下,紫黑色的腹部有節奏的律動著,發出「咚咚」的聲響。
配合著翅膀高速扇動的「嗡嗡」聲,有如雷鳴一般。
被蚊群追趕的柯岐一腳踩空樓梯,連滾一個樓層,仰面朝天停在了樓道里。
視線模糊,只隱約看到蚊群將他包裹,渾身猶如針刺,失去了意識……
「不要!不要咬我!」柯岐從睡夢中驚醒,失聲喊叫。
「去你的!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裡鬼嚎什麼?」
一名護衛罵罵咧咧地踢開柴房的門,抽出褲腰帶,劈頭蓋臉地抽打被噩夢嚇醒的柯岐。
柯岐狼狽地把腦袋埋在兩腿之間,褲腰帶在護衛手中一點不比鞭子差,照樣抽得他皮開肉綻。
「還叫不叫了?
你們給我盯緊他,再敢攪老子的美夢,我就把你拖出去喂古狼!」護衛臨走前一腳踹在了柯岐腹部,柯岐捂著肚子倒在地上。
四周的奴隸和他拉開了距離,生怕他再招惹來護衛,波及「無辜」。
躺倒在地,痛苦地卻不敢發出聲音的柯岐淚流滿面。
誰能想到前一刻還在生物實驗室里與學妹親切交流研究成果,下一刻就被人裝在籠子里當作奴隸賣到了礦場。
起初以為這是一個夢,只要挨了打受了驚嚇,自然而然就會醒來。
可是現實告訴他,被動挨打,主動找打,除了給自己帶來肉體上的疼痛,根本不能帶他離開這個世界。
他穿越了!
現在想想,自己是真的做了一手好死!
為了在學妹面前展示自己的「英勇」,主動走進了金腹巨蚊與非洲瘧蚊雜交的後代的巢**,用牛血將一大群雌蚊吸引了出來。
可是當學妹透過鋼化玻璃給他和蚊群拍照時,那些蚊子居然將他穿著的防化服給刺破了!
蚊群攆著他,一路從實驗室追到了樓梯口,然後就是失足跌落。
最可惜的是至今還沒有從學妹那裡要來微信,「牡丹花下死」都算不上!
學妹叫什麼他記不住,但是所有動手打過他的人,他們的臉已經深深刻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