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草原徒步
「別裝死!給老子起來!」臨到天亮,終於熬不住的柯岐還是睡過去了。
可剛眯了小會兒,護衛那令人厭惡卻又讓他恐懼的叫喚聲再度響起。
背部的疼痛讓他起身慢了,結果又被踹了兩腳。
「別弄死了!少爺有用處呢!」另一名護衛拉了一把,總算讓柯岐逃過了一頓鞭子,可是他並不感激,因為正是這群人把他送到了礦場。
柯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然後隨著其他奴隸被護衛推搡著走出了柴房,在門外列隊。
一根繩子串起了三十個奴隸,明明只有六個護衛,可是在場的三十個奴隸卻沒人敢抬頭,更不用說反抗了。
「悲哀!一群沒有靈魂的傢伙!」柯岐心裡正嘀咕著,一名護衛走到他身邊就是一巴掌。
「愣什麼?把手伸出來!」那名護衛粗暴地在柯岐手上打了個結,然後一拽繩子,柯岐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撲。
「膿包!看著細皮嫩肉的,沒想到一點用都沒有!
也是瞎了眼,居然把你挑出來了,白白浪費一個名額!」那名護衛冷笑地看了柯岐兩眼。
一名護衛拉住繩頭,三十個奴隸好像三十頭牲口一樣被牽了出去。
走了不到兩百米,一塊被平整過的地上,擺著五口石鍋。
石鍋里是白花花的米飯,甚至還有肉渣和菜葉。
所有奴隸都下意識的吞咽口水,卻沒人敢向前一步。
而此時,一名白衣公子在十幾名護衛拱衛下來到了這群奴隸身前。
他先是皺著眉頭掃了一眼,用手捂著鼻子,往前走了兩步,說道:「給你們一個擺脫奴隸身份的機會!
吃飽了飯,幫本少爺辦成一件事,做得漂亮的可以直接成為我們李家的家丁,不用在這個礦場沒日沒夜的干。
有想活命的,就上前來,先填飽肚子!」
李少爺話音剛落,一群奴隸就拚命奔向不足十米處的石鍋。
這群奴隸的手全部被繩子串在了一起。跑得快的被腿腳不利索的拖了後腿,跑得慢的被繩子拽著撲倒在地,然後被其他人拖行。
柯岐依舊是那個最慘的,不僅僅被拖行了數十米,等他爬到石鍋旁邊時,裡面連米粒都沒剩下,他竭力伸出舌頭舔了舔鍋底,只品嘗到了一絲絲鹹味。
李少爺饒有興緻地在一旁看著,尤其是那些奴隸狼吞虎咽地場景,他們為了阻止其他人搶食,抓頭皮,扯頭髮,扣眼珠子,踢襠,踹腰,什麼惡毒手段都使了出來。
「依我看,這奴隸決鬥的生意還是很有門道的,看著他們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心裡就覺得快意無比!
阿四,下回去了虎目寨,可要陪我去奴隸決鬥場玩兩把!」李少爺對自己身旁的一名護衛說道。
那名護衛諂笑著遞給了李少爺一杯茶,說道:「少爺說怎樣就怎樣!
其實依小的看,這些男奴打鬥沒什麼意思,那奴隸市場上,還有女奴撲斗賽,那才真正有意思!桀桀桀桀!」
「就你小子鬼靈精怪的!可不敢亂說,萬一被王家姑娘知道了,我可沒好果子吃!」李少爺假裝不滿。
「少爺放心,到時候我們稍作打扮,沒人認得出來!少爺若是看上心儀的女奴,花點小錢買下來就是了,還可以……」阿四笑得越發邪惡。
李少爺假正經道:「別亂說,我不是那種人!」
奴隸再次被護衛們驅趕地排成一列,緊隨在李少爺的馬屁股後面。
李少爺騎著一匹紅棕色的角鱗馬。
角鱗馬頭頂生出一對犄角,渾身布滿了堅硬地鱗片,一條鞭子似的尾巴時刻不停地甩動著,驅趕那些圍在它沒有鱗片保護的臀部的蚊蟲。
角鱗馬據說有一絲龍族血脈,因而充當坐騎就特別顯威風,好像真的騎了一頭龍種一般。
隊伍走出了礦場,柯岐終於看到了不同於灰褐色礦山的另一番風景。
一望無際地草原上,入目便是繁密地青草。
稀疏長著一些比人腰身還粗的大樹。綠葉蒼翠,枝幹如同虯龍一般撐開,恍如華蓋。
樹下往往有一些模樣兇悍卻叫不出名字的野獸在虎視眈眈地盯著從它們旁邊過去的人群。
柯岐畢竟是生物實驗室的一名研究生,看到那些怪模怪樣的野獸就有了最基本的判斷。
自己穿越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而且還是一個修真世界!
那些護衛能夠讓這群奴隸不敢反抗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們能夠使用非凡的力量!
飛劍?升仙?
柯岐的心快速跳動,腦子也轉了起來。
「按照穿越者定理,主角光環必不可少,接下來我是艷遇仙子呢還是撞上老爺爺呢?
來一頭異獸倒頭便拜也行啊!
再不濟天地異象把這群人都蒸發了也成啊!」
柯岐幻想著,冷不丁腳下一伴,摔了個狗吃屎。
「廢物!」一名護衛急吼吼給了柯岐一腳,徹底打斷了他的沒邊際的瞎想。
再度忍痛上路,沒有美女救英雄,也沒有想要滿世界收徒的得道高人,柯岐只能和這些奴隸一樣,一步一個腳印在大草原上穿行。
就這樣走了一天,到了晚間,李少爺居然又「慷慨」地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飯。
「都看清楚了!我們少爺可憐你們這群奴隸,給你們準備了好吃的!
老規矩,還是這五口鍋,搶不搶得到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一聲令下,所有奴隸都拼了命地跑向不遠處的石鍋。
柯岐已經餓了一天了,能夠撐到這裡就已經是極限了。
但看到食物在前,他還是使出了吃奶的力向石鍋跑去。
說是跑,其實也只是穩住身子,不被跑得快的奴隸拽倒在地。
這次雖然沒有吃苦頭,但是跑到石鍋前,那本就少的可憐的飯也早已經被跑得快的奴隸吃光了,好在這次鍋底還留了些米粒,柯岐再顧不得什麼形象,頭伸進鍋里,探出舌頭舔食。
休息的時候,所有奴隸圍著一顆大樹坐下,護衛將第一個奴隸和最後一個奴隸之間又綁上一道繩子,然後大大咧咧地跑到另一邊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