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丫鬟頂罪
柳彩雲見狀大驚，死死抱著柳如煙的胳膊，叫得凄厲。
「姑姑，我不要去刑司大牢，姑姑，救我……」
柳如煙不敢置信的看著衛崇禮，一邊緊緊抓著柳彩雲，一邊質問。
「主犯已經認罪，你憑什麼抓彩雲？」
衛崇禮看也不看柳如煙，冷冷道：「帶走。」
下屬立刻拉開柳如煙，將柳彩雲押走。
柳如煙氣得一邊跺腳，一邊破口大罵。
「衛崇禮，你公報私仇，彩雲什麼都沒做，你憑什麼抓她……衛崇禮，你混蛋……你卑鄙……」
衛崇禮恍若未聞，大步離去。
李氏見攔不住，趕忙派人去皇城衛司通知柳如山。
柳如山快馬加鞭趕回柳府。
柳如煙和李氏再不敢隱瞞，把近些時日做的好事和盤托出。
柳如山一聽，氣得將兩人劈頭蓋臉的大罵了一頓。
「平日里叫你們好生教養彩雲，你們卻只知教唆她生事，現在倒好把她教進刑司大牢去了，看你們做的好事……回來再跟你們算賬。」
隨後直奔皇宮。
柳彩雲和頂罪的丫鬟被衛崇禮吩咐分開關押，併當先提審了頂罪的丫鬟。
丫鬟不知拿了柳家什麼好處，一口咬定是她自作主張雇了長興幫的打手，目的是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丫鬟所謂的不平要追溯到很久之前。
「那一日，我家小姐放學后被人引到深巷，尋到之時，人已經昏迷，脖子上傷口猙獰，鮮血淋漓的，衣襟都染紅了，若不是救治得及時，我家小姐可能就沒了。」
「小姐清醒之後，將事發經過說了出來，原來傷害我家小姐之人，正是陸家姑娘。夫人本來是要報官的，可老爺說刑司由衛家主事，定會偏袒陸家姑娘，叫夫人和小姐悶不做聲，吃下這個悶虧。」
「可自從那次之後，我家小姐就受了驚嚇，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每每在鏡中看到脖子上的傷口，便抖若篩糠。」
「奴自幼在小姐身邊伺候，何曾見過小姐如此，小姐日漸消瘦，吃不下，睡不好，奴家心裡不落忍，時日久了便生了怨懟，這才生了收拾陸家姑娘替小姐報仇的心思。」
衛崇禮聽了丫鬟的供詞，當然不信。
自家外甥女一向乖巧上進，整日只知跟著自家老父親修鍊，何時外出惹過事？
可這事定然不會空穴來風。
細算一下，那段時日正是自家外甥女的謠言傳的最甚的時候。
想到外甥女那不愛言語的堅韌性子，若說為了爹娘對柳家姑娘動手，他竟不覺得意外。
因為他見著柳如山也想動手揍人。
正想著待傍晚回府問問自家外甥女時，宮裡來了人，招他入宮面聖。
衛崇禮不用想也知道，此時柳如山定然就在宮中。
隨即帶上柳家下人和長興幫接頭人的兩份供詞，騎馬往皇宮方向行去。
在皇宮大門口卻遇上了同樣也要入宮的君暮。
衛崇禮一心想著案子，倒把婚約一事給忘了，如同往常見著其他皇子一般，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后，便自顧自往乾元殿方向走。
走了幾步才發現，君暮一直走在他身側。
衛崇禮這才反應過來，不卑不亢的問道：「暮王爺也是面聖？」
君暮步履雖快，看著卻極悠閑，聞言腳步未停，微微轉頭，謙恭有禮的回道：「是。」
衛崇禮向來不是多事之人，也不打聽對方是受招還是主動面聖，或是所為何事，問完便罷，坦然的跟君暮並肩而行。
皇宮，乾元殿。
尚皇君無欽威嚴坐於龍座之上。
下方是泫然若泣匍匐跪地的柳如山。
柳如山三十幾歲，比衛崇禮稍小几歲，看起來跟衛崇禮差不了多少，細長的柳葉眼，微微一眯就是一條波浪線，鼻尖微微下垂，長相偏陰柔。
君暮和衛崇禮一同走進乾元殿，對著君無欽分別行了不同的君臣禮。
君無欽擺擺手，說了句「免禮。」
二人便直起身來，默默立在原處。
衛崇禮不卑不亢的看了眼仍然跪在地上的柳如山。
君無欽看向下方，開口道：「柳司衛，你也起來吧。」
柳如山一臉惶恐，略顯卑微的道：「罪臣不敢。」
君無欽蹙了下眉，不再堅持，語氣和緩的問君暮：「我兒此時進宮所為何事？」
自從君暮恢復了元根，君無欽對他的態度就發生了很明顯的轉變。
畢竟以前只是個容貌醜陋的廢人，說出去也只是給皇家丟臉。
現在可不同，天級上品是世間最上等的元根，就連君無欽也只是天級中品元根。
有了這樣上等的元根，誰還在乎他長什麼樣。
到了一定的境界，容貌就可以隨意變幻，想長什麼樣就能變出什麼樣來。
君暮淡淡的道：「是為了兒臣的未婚妻進山掃墓遇襲一事。」
柳如山聽了心中一頓，以為是衛崇禮找了暮王爺來當幫手，警惕心頓起。
「既如此，便一起聽聽吧。」君無欽微微點了下頭，對衛崇禮道，「案情進展得如何了？」
衛崇禮上前，將帶來的兩份供詞呈給君無欽。
君無欽看完供詞，蹙了蹙眉，隨即將供詞交由郭正送到了君暮的手中。
待君暮看完，君無欽才忍著煩悶道：「也給柳司衛看看。」
君暮站著未動，直接將供詞扔到了柳如山的面前。
當著皇帝的面，柳如山不敢計較，匍匐著撿起幾頁紙看了起來，看完后立即伏地喊冤。
「皇上明察，小女冤枉，小女生性良善，從無害人之心，此事乃小女的貼身丫鬟春秀所為，那丫鬟已經認罪，且已經被衛刑司帶回了刑司大牢，主犯已經自首，衛刑司為何還要將小女押進刑司大牢？」
衛崇禮剛正不阿，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回道：「令媛涉嫌買兇傷害未來王妃，此事干係重大，本官不敢不謹慎審理。」
龍座上的君無欽只覺頭痛。
柳如山泫然若泣山雨欲來的跪到君無欽的面前時，他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譬如說外敵侵擾皇城。
結果卻是是小女兒家之間打打鬧鬧，鬧到了買兇報復。
真是閑得蛋疼。
自從聽了城中的謠言，君無欽對素未謀面的陸窈就如城中那些議論之人一樣，鄙夷厭煩。
到南青道者親自上門為之做媒，將她跟自己最沒存在感的兒子牽到一處，也沒信她是什麼福星，只當她是個連南青道者都能糊弄住的心機極深重之人。
直到那最沒存在感的兒子親自告訴他自己恢復了元根，還是天級上品元根的時候，他的看法才稍稍改觀。
這才多久，竟生事生到他的乾元殿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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