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比試結果
柳彩雲一肚子的忐忑與糾結，只好求助的看向龍座下的父親，豈料只得到一個陰沉的眼神。
嚇得她一陣瑟縮，視線對上上方龍座，又是一陣心驚，趕忙躬身，諾諾應道：「是。」
陸窈見狀忙也附和道：「是。」
應聲之後卻又繼續道：「皇上，民女有個請求。」
既然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那就盡量爭取點好處吧。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皇帝總不能因為她多嘴說幾句話就給她降罪處罰她吧？
陸窈這一舉動令在場眾人紛紛面露疑惑，就連身旁的柳彩雲也是一臉不解外加鄙夷，好似在說：「你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君無欽也沒想到，這個山野丫頭竟還有膽子提要求。
施施然開口：「哦？你說。」
陸窈清了清嗓子，態度極其誠懇。
「啟稟皇上，民女的舅舅平日為了審理案件，兢兢業業，不畏艱辛，常常廢寢忘食，早些年因為查案淋過太多次雨，腰腿入了濕氣，時常疼痛難忍，這小杌子太矮，舅舅坐著著實不便，懇請皇上准許舅舅換個席位。」
此言一出，衛崇禮神色一頓，眼中立時溢出滿滿的感動和欣慰，還疑似有水光閃過。
下方坐著的各家家主和各品階的官員以及他們的家眷皆露出讚賞的目光來。
蘇老太太環視左右，讚揚道：「真不愧是南青道者選中的暮王妃，品德果然無可挑剔。」
老夫人雷氏聞言，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如此一來，柳如山就更覺面上無光了，狠狠瞪了一眼呆立當場的柳彩雲。
陸窈從來不在乎旁人對她的看法，她這麼做只是因為不忍心看舅舅一臉羞愧的蹲坐在那。
君無欽也很意外她提的要求竟然只是讓衛崇禮換個舒服點的座位。
隨看似大方實則意味深長的看向柳彩云：「柳家丫頭，你可有什麼要求？」
柳彩雲被柳如山瞪了一眼，心裡慌的很。
君無欽一問，立刻戰戰兢兢的道：「啟稟皇上，臣女也有請求，臣女的父親整日辛勞，身體也不大好，也不適合坐如此矮小的座位，懇請皇上准許父親換個席位。」
等柳彩雲說完，君無欽大方的道：「既如此，兩位愛卿就回自己的席位上吧。」
兩人半真半假的踉蹌著站起身，謝了禮后各自回到自家的席位上。
君無欽意味深長的打量了一眼陸窈，開口道：「天色也不早了，開始比試吧。」
郭正便再次站出來，對兩人道：「兩位請選擇兵器。」
二人便同時走向擂台邊緣的兵器架。
柳彩雲慣常用的武器是軟鞭，因為接下來要輸，所以選了一把自己並不怎麼擅長的長劍。
陸窈見她選了長劍，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柳彩雲，戲謔道：「要盡全力喲。」
柳彩雲謹記柳如煙的叮囑，面對陸窈時，要盡量表露出柔弱和畏懼來。
可她畢竟是四族貴女，平日耀武揚威慣了。
即便因為前兩次的經歷，面對陸窈時，心裡確實有一些懼怕，但更多的卻是厭惡和憎恨以及嫉妒。
再怎麼努力做出一副懼怕的樣子，也難掩眼中的嫉恨。
尤其見陸窈那似笑非笑的樣子，立刻想到自己之前被她劃破脖子的情形，眼中恨意更濃。
陸窈心裡沒底，也選了一把長劍，不過比柳彩雲選的那把寬了很多。
在山裡時，她也時常練習劍術，但並沒有實戰經驗，打獵用的最多的是弓箭和匕首，所以她弓箭和匕首用得最順手。
但弓箭只適合遠攻，不適合比擂。
匕首她都是用來挖草藥砍樹枝，除了幾個月前嚇唬柳彩雲時用過一次，從未用來跟人打鬥過。
穩妥起見，只能選長劍了。
二人先後走上擂台。
郭正朗聲道：「刀劍無眼，點到為止，比試現在開始。」
二人便舉起長劍做出攻勢。
陸窈學的劍術是衛雲珊教的，乃衛族子弟年少時皆要學的衛族常用劍法。
衛族劍法招式不多，只有十八式，劍風如同衛族家風，威嚴剛猛，大開大合，很適合上戰場殺敵。
而柳族的劍法偏柔，擅使的武器也多為細劍和軟劍。
柳彩雲不愛使劍，柳如煙便將柳家劍術與鞭術融會貫通，教給了柳彩雲。
柳彩雲一心想著怎麼才能輸得不那麼難看，出招猶猶豫豫。
柳家劍法本就輕柔飄逸，她武起來動作又慢了幾分，倒有種翩翩起舞之感。
陸窈見柳彩雲挽了幾個劍花才刺過來，乾淨利落的抬劍抵擋。
兩劍相碰，撞出一聲脆響。
陸窈未入修者之門，柳彩雲還未習得術法，兩人只能像一般的武者那樣比試。
好在二人身形外貌都是上乘，一個英姿颯爽，一個柔弱無骨，即便是花拳繡腿，看起來倒也有滋有味。
柳彩雲收劍後轉了幾圈，又是下腰，又是劈叉，劍尖斜刺過來時陸窈一個格擋輕鬆擋住。
陸窈見柳彩雲心不在焉，眼中似有隱忍，不知何意，但隱約覺著柳彩雲未盡全力。
似乎只要她稍稍使點力，就能把柳彩雲打下擂台去。
陸窈越打越覺著蹊蹺，下意識也收了幾分力道。
難不成今天這比試不能贏？
兩人一個柔，一個剛，來來去去，你來我往，一個刺，一個擋，一個砍，一個擋，就是不見誰能點著誰。
圍觀的眾人越看越覺著二人不是來比試，倒像是來舞劍給人看的。
但當著皇上的面，誰也不敢出聲質疑。
柳彩雲有幾次狀似無意的往陸窈劍上撞，都被陸窈同樣狀似無意的給避開了。
你來我往了幾次，陸窈也覺著沒趣，乾脆學柳彩雲也往她的劍口上撞。
果然，柳彩雲也避開了。
陸窈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挑眉對柳彩雲一笑，舉劍狠狠刺了過去。
柳彩雲一見她笑，是又惱又恨又怕，想撞上去，又怕她故意不收住，真的刺傷她，想躲又怕輸的機會難尋。
猶豫之際，陸窈手中的劍卻突然一轉，劍尖擦著她耳邊直直往後，整個人也貼著她身側直直而過。
等柳彩雲反應過來時，陸窈已經慣性的衝到了擂台邊，前後晃悠了幾次，最後一頭栽下了擂台。
兩人這點小把戲，只要是個修者都能看得出來。
但沒人敢說出來。
龍座上的君無欽原本嘴邊還掛著一抹笑意，只不過那笑變得越來越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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