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讓上官慧死得這麼容易,便宜她了
第910章讓上官慧死得這麼容易,便宜她了
宋輕微微一愕。
上官慧的話,顯然跟她設想的有所出入。
原以為上官家被安插在東雲洲,是為了培植勢力,待到合適時機,控制東雲洲的局勢。
可是上官慧卻說,是為了她?
她微微眯眼,沉思了一會兒,又緩緩地將眉頭鬆開,淡淡開口:「哦,是么?」
上官家發家的時候,自己還未出世,這說法,未免太過牽強。
上官慧看到宋輕的表情,便知道她不信,掠了掠唇角,道:「你難道不好奇,宋玉去哪兒了么?」
宋輕側目,眼神有些冷冽地瞥向她。
當初化骨水事件之後,宋玉不知所蹤,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大家都猜測她或許已經死了,可如今聽上官慧的語氣,卻好像並不是這樣。
上官慧不急不忙地開口:「說來宋玉也是命大,當初要不是把她當成了你,她或許早就死了。」
而直到宋輕爆出秋月白身份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宋輕才是他們真正要找的那個人。
宋輕無所謂地道:「那又如何?」
竟是一點都不關心,也一點都不好奇。
上官慧擰起眉頭:「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找你?費勁這麼大週摺找你,又是為了什麼?」
宋輕直截了當地問:「我問了,你就會說?」
她現在在這裡拐彎抹角的,不就是為了引自己好奇,主動追問嗎?
而自己但凡咬勾,她上官慧,必然是有後手等著自己吧。
上官慧咬了咬下唇,手心微微攥緊。
宋輕實在是太過清醒,想要動搖她的心智,是件十分艱難的事情。
自己在她面前,從來就沒有什麼勝算。
不過倏而,她笑了起來,笑聲尖利:「沒錯,你還真猜對了,你問我我也不會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點,你別以為打敗了我,你就高枕無憂了。」
「跟尊主比起來,你就像是一隻螻蟻,要想要碾死你,輕而易舉。」
「你還是跟三爺好好珍惜你們這來之不易的短暫時光吧。因為很快,就不會有了。」
「哈哈哈哈哈……」
上官慧張狂地大笑起來,可才笑到一半,那笑聲就卡在了嗓子眼兒。
她目光里盛滿了不敢置信,整個人就像是定在了原地一般。
而她細嫩的脖子中間,一片嫩綠的樹葉扎進血肉里,不一會兒便開始往外冒血出來。
她緩緩地抬眸,看向前方。
白衣如雪,挺拔如山,男人緩緩,信步而來,一如初見。
她的眸光開始閃爍,想說什麼,卻再也說不出口了。
宋輕回眸,看向鳳玄墨,微微蹙眉:「你做什麼?」
上官慧還沒說完呢,他怎麼就動手了。
鳳玄墨伸手,攬住宋輕腰身,冷冷地瞥著上官慧:「如今上官家已如大廈傾倒,她現在就是個喪家之犬,特意來找你,能安什麼好心?」
必然是心懷不軌。
「正好,我動手,也免得髒了你的手了。」
他捏著她的手掌,細嫩纖細,柔軟如白瓷,怎能沾染這種污濁之事?
宋輕眨了眨眼,想著自己這雙手不知道擰斷了多少人的脖頸,如今倒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了。
上官慧倒地的前一秒,都還在眼睜睜地望著鳳玄墨。
她到死都期盼著,他能抬起眼眸,正眼看一看自己。
可是並沒有。
他的眼裡,永遠都只有一個人,哪裡還容得下旁人半分?
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眼淚從眼角流淌出來。
她這一生,事事要強,以男子的標準來要求自己,滿心的驕傲,卻在鳳玄墨的身上三番兩次的折戟。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寧願愛上一個喜歡自己的男子。
鳳玄墨……
鳳……玄……墨……
到底是,不甘啊!
宋輕走到上官慧的身邊,伸手探了探:「死了。」
鳳玄墨親自出手,斷然沒有活命的可能。
「她也早就該死了。」
鳳玄墨的眸光冷冷的,想到上官慧做的那些事,讓她死得這麼痛快,倒是便宜她了。
一會兒叫阿左將她的屍體裹著丟去亂墳崗,也免得在這裡,髒了九龍城的地。
宋輕微微側目,有些疑惑:「他們口中的尊主,到底是何人?」
這個稱呼,她在蒙幸那裡聽到過,在任鶴鳴那裡也聽到過。
顯然,這個人就是主導這一切事件的罪魁禍首。
可如果照上官慧所說,上官家在東雲洲的目的,是為了尋找她,那又是為什麼?
那個人,找她想要做什麼?
鳳玄墨嘆了口氣,牽著她的手,道:「她嘴裡就沒一句實話,你又何必信她這些無稽之談,庸人自擾?」
說不定她是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所以才故意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好叫他們苦思不解、惶惶不可終日呢?
宋輕點頭:「嗯。」
鳳玄墨說的,也不無道理。
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先回家吧,柳姨只怕擔心壞了。」
「好。」
……
才一回到家,青草就急匆匆地跑出來:「小姐,你可回來了!」
宋輕瞧著她神情不太對,心裡就一個「咯噔」:「娘親怎麼了?」
青草道:「夫人回家來之後,急得不行,沒多時就暈倒過去了!」
話都沒聽完,宋輕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在院子里。
她幾乎以最快的速度衝進房間,趕到自家娘親的床前。
柳扶音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沒一點血色。
就連呼吸,都是微弱的一縷,猶如遊絲。
自家娘親的身體原本已經好上了不少,可是今日在慕容家,她又氣又惱,急火攻心,又憂心忡忡,亂了分寸,幾種情緒交織,她這身體,如何承受得住?
宋輕臉色同樣難看得厲害。
她最後悔的,便是今日將自家娘親帶去了慕容家!
可她的依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吩咐道:「把銀霜草搬兩盆進來,準備冰塊,熱水,快!」
「是。」
青草跟青葉聽吩咐,立馬下去照辦了。
宋輕展開針包,有條不紊地替柳扶音行針。
及至第二天天微亮,她才從屋子裡出來。
鳳玄墨連忙迎了過去,扶住腳步踉蹌的宋輕。
宋輕抬頭,看了眼他:「你還沒走?」
他竟是在這院子里,站了一夜嗎?
鳳玄墨蹙著眉,擔心地道:「這種情況,我如何能離開?柳姨如何了?」
宋輕神情凝重地道:「情況不妙,得趕快找到餘下的兩位葯。」
正好算算時日,紅瀟花也快開了。
是時候,去一趟北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