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殺人滅口
第912章殺人滅口
宋輕解釋道:「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兇手是五行屬性中的寒冰屬性,以靈力化冰為刃,割斷脖子的瞬間,冰刃上的寒氣瞬間從傷口侵入四肢百骸,把人瞬間凍住了。」
如此也可解釋,為什麼會看不見兇器,也為什麼不會流血。
阿右忙追問:「那還有一種可能呢?」
鳳玄墨眼眸一眯,眸色深幽不可測:「冰屬性的神兵。」
宋輕點頭:「沒錯。」
帶屬性的神兵利器,也可造成這樣的效果,但是要神不知鬼不覺,對方必然是個高手中的高手。
這是在殺人滅口。
阿左跟阿右對視一眼,頓時齊齊跪下,請罪道:「屬下辦事不利,請爺責罰!」
他們去捉上官榮的時候,他們爺叮囑再三,務必留活口,可他們竟然眼睜睜地看著上官榮在他們面前被人滅了口,而他們竟然連兇手是誰、怎麼動手的都不知道!
「罷了,」鳳玄墨語氣淡了不少,「不管是冰屬性體質還是用冰屬性的神兵,你們都不是那人的對手,就算知道是誰也拿他無可奈何。」
若是硬拼,也只能是白白傷亡。
「東雲洲什麼時候有這種路數的高手了?」阿右疑惑地問。
五行屬性非常稀少,冰屬性的,宋輕就只遇到過一個令狐子明,不過那傢伙很明顯還沒厲害到這種地步。
但是她也大概猜到對方來頭了:「尊主。」
鳳玄墨望著宋輕,眸光一動,顯然也是同樣想法。
他三番兩次地沒有動上官榮,就是想引出他背後的勢力,將那些安插在東雲洲的人連根拔起,再順藤摸瓜,查到他背後之人的身份。
然而對方顯然也知道他們的打算,所以先下手為強,把上官榮殺了,讓他們無從下手。
如今上官榮已死,上官慧也死了,剩下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嘍啰,料想也不知道什麼。
全部線索,都在這裡斷了。
鳳玄墨沉吟片刻之後,對宋輕伸出手:「跟我來。」
宋輕歪頭,有些疑惑。
鳳玄墨道:「去見個人。」
……
「來了?」
地牢里,沈竹溪放下手裡的書,抬起頭看著兩人,眸光微微含笑,顯然早知道他們會來。
宋輕不由更加疑惑了。
鳳玄墨說來見個人,就是見沈竹溪?
這傢伙有什麼好見的。
鳳玄墨沒說話,只替宋輕拉開椅子,自己也在一旁兀自坐下。
阿右提著食盒過來,將裡面的酒菜一樣樣地拿出來擺放在桌上,然後退下了。
鳳玄墨先替宋輕倒了一杯:「嘗嘗,荔枝酒,不醉人。」
宋輕端起來喝了一口,甜滋滋的,還挺好喝,一杯很快就見了底。
「這個也不錯,廚子最近鑽研出來的新菜。」鳳玄墨又給宋輕夾起了菜。
兩人喝酒吃菜,旁如無人,彷彿是來這下館子了。
沈竹溪:「……」
喂喂喂,有這麼過分的嗎?
到底被這兩口子折磨得沒了脾氣,他開口問:「上官慧怎麼樣了?」
鳳玄墨簡潔地道:「死了。」
沈竹溪一愣,竟沉默了小半晌。
到底狼狽為奸了許久,乍一聽她死了,還是有些心情複雜的。
他重新抬起頭來,又問道:「那上官榮呢?可抓到了?」
宋輕道:「也死了。」
「果然……」沈竹溪眼神閃爍,喃喃地道,「果然沒人能逃得了……」
鳳玄墨給沈竹溪講了一下上官榮的死法,抬頭看著他:「你可知道,兇手是誰?」
沈竹溪回過神,搖著輪椅過來,先給自己倒了杯酒:「三爺你也太摳搜了,來問話還不給人吃飽喝足的。」
說著一口飲盡杯中酒,辣得他眼淚直流:「不是荔枝酒嗎?這什麼東西?」
鳳玄墨嘴角一翹:「二刀頭。」
二刀頭,這世上最烈的酒,沒有之一。
沈竹溪:「……三爺我勸你做個人。」
鳳玄墨另外拿了個酒壺,重新給他倒了一杯。
他端起來喝了一口,荔枝酒甘甜可口,微微熏人,是挺好喝的。
不過更適合宋輕喝,他們喝,還是二刀頭更得勁。
看在三爺親自給他倒酒的份上,他緩緩開口道:「如今擺在你們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窺探深淵,一條粉飾太平。」
深淵一望不到底,黑暗不可測,到底有多深,有多少怪物潛藏,誰也說不清楚,就像是一張血盆大口,等著人跳下去。
但跳下去,便極有可能有去無回。
而粉飾太平的話,他們可以繼續過著如今的平靜生活,影族跟上官家如今都被剷除,東雲洲至少現在是安全的。
但,安全也只是暫時的。
就看他們,如何選擇了。
宋輕一挑眉梢,想也沒想便道:「這有什麼值得考慮的嗎?」
她本就從深淵而來,還會害怕回到深淵去嗎?
粉飾太平,她可做不到。
鳳玄墨也道:「你知道我的答案。」
沈竹溪不由一笑,覺得自己問了個廢話。
這倆傢伙,什麼時候知道害怕過?
他自己給自己倒了杯二刀頭,烈酒燙喉,又烈又辣,燙得他直皺眉頭,卻也爽得上頭。
「三爺你之前不是問我,到底在害怕什麼嗎?」他回眸,隱約已有醉意,臉上的笑容也降了下去,「我在害怕,上官榮的今日,便是我的明天。」
那個人如果要他死,那他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也沒用。
鳳玄墨追問:「你說的那個人,可是尊主?他到底是誰?」
沈竹溪頓了頓,沒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宋輕,突然風馬牛不相及地說了一句:「他在找宋輕。」
「什麼?」鳳玄墨蹙眉。
沈竹溪道:「上官家在東雲洲存在的意義,就是尋找宋輕的蹤跡。」
這些話……
宋輕錯愕一瞬,不由看向鳳玄墨。
這些話,上官慧也跟她說過。
可一個人,怎麼可能在她出生之前,就確定她會在哪兒?
鳳玄墨卻只思索一瞬,便想到了:「天機族。」
知前塵曉未來,只有天機族的人能夠提前卜算出一個人會出生在哪兒。
不過這種道破天機的卜算,反噬也會十分嚴重,輕的都會去半條命,更別遑論重的。
而天機族幾十年前曾遭受滅族之災,此後倖存者便只剩下了他的娘親跟僕人平愚,且平愚沒有純正天機族人的血脈,嚴格來說,並不能算天機族人。
他娘親的時間對不上,那這個預言,只能是之前的族人卜算出來的。
預言……
滅族之災……
也不知道這二者之間,有沒有關係。
不過只要一想到,除開自己一直在尋找宋輕蹤跡之外,竟還有人也在一直尋找,鳳玄墨的心裡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他壓著眉眼,逼問沈竹溪:「那個人,到底是誰?」
事關宋輕,他現在實在很難冷靜下來。
沈竹溪卻看向宋輕:「這個問題,你問她,比問我有用。」
宋輕眉心一擰,滿頭問號:「???」
沈竹溪卻只故弄玄虛地說了一句:「一切的起點,也是一切的終點。那裡,或許有你們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