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番外東方笑——馨兒姑姑

我是東方笑，東方家的人，大家很喜歡開玩笑，當然了，可不是要稱呼我東方不敗，而是東方必敗。

特別是林欣悅。

林欣悅是個性格和我差不多的人，我們家境相似，性格相似，是有很多話聊。

我們這四人幫中，要說最合得來的要說欣悅。

要說最可愛的，要屬於唐棠了，她長了一個可愛的娃娃臉，看起來很小巧，像個小孩子一樣，偏偏她又比我們三個矮一些，這樣一來，三個人走在一起，她就像是我們的小妹妹，差個三四歲的小妹妹，而實際上，我們只有一歲的差距。

我有一個姑姑叫東方馨兒，東方馨兒這四個字再合適她不過了，她是典型的標準的東方美人，性格又極好，溫柔賢淑，很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不過，我只在照片上見過她，從來沒有見過她真人，因為她嫁到外國去了，因為這件事情還跟家裡鬧翻了，和家裡人斷絕關係，聽說至那年後，她再沒回來過。

在我讀初三之前，家裡人都不怎麼提馨兒姑姑的，因為一提到，大家都不愉快，馨兒姑姑從來不往家裡打電話，從來不問候家裡人，這讓爺爺奶奶很難受，爺爺奶奶認為自己生了一個很絕情的女兒，想到時心裡很難受，這就更少提馨兒姑姑了。

她從不回信，東方家作為江城市的大家族之一，也是要面子的家族，她既斷絕來往，不回信，家裡這邊，便也不主動聯繫，愛好面子，這一愛好面子就是十幾年。

在我上高二的那年，奶奶病了，她是老了，上了年紀的，並不是得了什麼重症的，這種年老的病更是沒什麼藥物治療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奶奶撐不了多久了，爺爺考慮再三，便是決定拉下面子去請馨兒姑姑回來，馨兒姑姑是家裡最聽話的姑姑，小時候是奶奶最疼愛的女兒，爺爺知道奶奶放心不下，想見女兒最後一面的。

爺爺帶著爸爸，大姑姑，還有我，我們一起去了北常市，去季家，打算請馨兒姑姑回來，回來見奶奶最後一面。

哪知道被告知馨兒姑姑在幾年前就已經離世了。

季家的當家人季來森說清了事情的原委，說是馨兒姑姑的丈夫季向東殺了馨兒姑姑和馨兒姑姑的大兒子季長赫。

家裡人雖然難過憤怒，但理智還是有的，馨兒姑姑那樣喜歡季向東，為了他不惜和家裡的人決裂，那季向東又怎麼可能會是季來森嘴裡的渣男呢。

與其說季向東有問題，倒覺得季來森有問題。

爸爸和爺爺當天晚上就去了獄里找季向東，那個據說已經精神失常的男人。

季向東確實精神失常了，時間和地方之類的已經沒有概念了，說話前言不搭后語的。

但敢肯定的，季向東絕對不是因為有了外遇而殺害了馨兒姑姑和大表哥季來森。

他雖然神志不清了，但一聽到馨兒姑姑名字時，他表情就很痛苦，雙手揪著心窩子不住的顫抖。

他脖子上掛的吊墜是馨兒姑姑的東西，準備的來說那是東方家的東西，東方家的孩子十六歲成年後，家裡都送定製一枚東方家專屬標記的吊墜，那種製作，那邊是買不來的。

當年，馨兒姑姑第一次出國留學的時候剛好十六歲，是爺爺親手把這吊墜給馨兒姑姑戴上的，這東西，爺爺不可能會認錯。

爸爸也有一塊，我也有一塊，三塊，除了刻的一個字不同外，其他的圖案都是相同的。

季向東很護著那個吊墜，爸爸伸手去拿的時候，他很反抗，他的身體已經很差了，沒多大的力氣，他還是在拚命的反抗，有種誓死守護的樣子。

若是他出軌了，他怎麼會留著馨兒姑姑的東西呢，他留著的應該是他小三的東西才是。

爺爺說這件事情有陰謀，馨兒姑姑和姑父都是被人害的，要爸爸一定要查出真相。

我們去季家的時候，出於禮貌，季來森並沒有限制我們的行為，季家的高堂上，掛了已故的老婦人的畫像和已故的馨兒姑姑畫像。

季來森說，他每天都會對著畫像祈禱，祈禱他們在另一個世界在好好的。

出於備用，我拍下了已經老婦人的畫像，季來森並沒有說什麼，還說已故的老婦人是他那慈愛善良的母親宮明秀，宮明秀這個名字，我總覺得不是太陌生，可不知道在哪裡見過。

爸爸要查馨兒姑姑的死因，便留在了北常市，我、大姑姑和爺爺就先回去了，我們自然沒有把馨兒姑姑的死訊告訴奶奶，奶奶她會承受不了的。

我們告訴奶奶，說馨兒姑姑現在懷孕了，第三胎呢，已經有七八個月的身孕了，不宜出門呢，這才沒有來看她，說等生下孩子，會來看她的。

我們都知道，奶奶撐不了一個月了。

我們採用高級的PS技術，P了一張馨兒姑姑懷孕的相片，奶奶看了照片說馨兒姑姑看起來還是那樣年輕真好。

為了模仿得更真，我們找來了非常專業的配音演員，調出了十幾年前馨兒姑姑的聲音，那錄製的是一個節目，姑姑要表演，便是唱了一首歌曲。

專業的配音演員就是厲害，只是聽了姑姑的唱歌的聲音，便能模仿那聲音，模仿的特別像，爺爺說他聽了都覺得是姑姑的聲音。

有了這個，我們便讓「馨兒姑姑」和奶奶通話，還記得，那是一個大晴天，是下午三四點后，那天的天空很藍，萬里無雲。

那天，「馨兒姑姑」打電話過來的，我握著手機，搖醒了昏睡的奶奶，「奶奶，姑姑來電話了。」

奶奶以為是大姑姑，便是懶的睜開眼，「笑兒，你問姑姑是什麼事情，她啊，人整天在這裡的，還電話電話的。」

是的，大姑姑這段時間回家裡住了，知道奶奶快到生命的終結了，她便回來了家裡。

「奶奶，可不是大姑姑，是北常市來的電話。」

「北常市？」

奶奶馬上睜開了眼睛。

和北常市有關的人物便是馨兒姑姑了，在北常市，東方笑便只有馨兒姑姑這一個親戚，和東方家合作的生意上的人自然不會打電話到這個號碼來的，這個號碼是私人號碼，便是只有東方家的人才知道的。

「奶奶，真的是，應該是馨兒姑姑。」

「馨兒丫頭？」

奶奶撐起雙手的坐了起來，親情總是讓人格外的精神，要知道，這半個月來，奶奶的手腳無力，是坐不起來的，一直在床上躺著呢。

看著跳躍的號碼顯示電話號碼的地址是北常市，一剎那的，奶奶的眼淚就出來了，拉著我的手，說笑兒，馨兒這沒良心的丫頭竟然還知道打電話回來，竟然還沒忘記這個號碼。

「沒呢，奶奶，上次我們便說了，馨兒姑姑很想你的，就是因為懷孕了七八個月行動不便才不過來的，不然，准和我們一起回來的。」

「才不要她回來呢，懷孕月份那麼大，回來鬧騰什麼，要是出事情了，可別賴在我老婆子身上。」

雖然這樣的話，但可以看的出，奶奶是開心的，劃開接聽鍵，奶奶便說馨兒丫頭，你這個沒良心的人，養你十六年，你倒好，十六七年沒個消息回來，我都浪費十六年的米飯餵養你了，你知道嗎，我們家的阿旺，每餐吃一塊肉便是知道朝我搖尾巴的。

「媽，我不是覺得對不起你和爸嘛，所以這些年，一直沒好意思吭聲。」

奶奶——你這糊塗的娃子，我是你親媽，還能吃了你不成。

「媽，我……我現在懷第三胎了，媽，等這個孩子生下來，我便帶他們回來看你，我的大兒子叫季長赫，是季家的長孫，非常俊俏呢，二兒子叫季良羽，是乖巧的孩子的。這第三胎，我希望是個女兒。」

「什麼兒子女兒的，是自己生的，就是小貓小狗也好，你都的得留著，別給我做什麼對不起良心的事情。」

奶奶是個傳統淑德的女人，認為打胎是非常有違背良心的事情。

她認為孩子來到這世界上，抹殺他們，便是對不起天地良心。

「媽媽，我知道的，我，我最近，想吃蝦呢，那種炸的蝦，媽，你炸的蝦可好吃了，我在這裡，吃過了所有店裡的炸蝦，都沒你弄的好吃。」

——馨兒丫頭，你可別貪嘴，懷孕七八個月了，不許沾這些海鮮。等你生下孩子了，媽給你弄，媽告訴你，我的手藝，是有增無減。

「媽，我知道，你最好了，最疼馨兒了。」

——知道我的好了吧，死丫頭，讓你笨，這些年都不回家看一看，在外面受委屈了沒？

「媽，我是那種受委屈的人嗎？還有，我要是受了委屈，我會給他生第三胎？媽，我跟你說，向東他可好了，長赫和良羽的尿布都是他換的，他在家裡幾乎是全職爸爸，什麼事情都會做，我都躺在那裡長肉呢。

怕我會悶，會產後抑鬱，他啊，帶我去旅遊三個月呢，現在，我們每年都會去旅遊，媽，我到過好多好玩的地方呢，到時候帶你過去，我可以當導遊你。」

——得了，就你那路痴樣，當導遊都得把人給帶進溝里去。

「媽，你怎麼說話呢，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你要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我都懶得接你電話呢。

奶奶笑呵呵的和姑姑聊，她看起來，很有精神，一下子年輕了十歲一樣。

末了還囑咐姑姑說是嫁到了好人就要安心過日子，自己享福但也不可能太懶惰，不能什麼時候都賴著對方，要體諒對方的辛苦，相互扶持的婚約才能走得長久。

電話掛斷後，那個配音演員哭了，這個半個小時的通話，原先談好的價格是五十萬，可通話后，她說什麼也不肯收下那五十萬了，她說自己很開心有了這一段經歷，讓她明白了親情母愛的偉大，價值千金。

那天，六點多，夕陽西下的時候，奶奶很側安詳的去了，去之前的一個小時還讓我買好蝦，要那種中等大小的蝦，囑咐我說要買十斤蝦呢，買蝦的地址都說了，讓我去預訂，別到時候沒了，又要新鮮的，別買冰凍了的，別買變了味的。

奶奶走的時候，嘴角還笑呢，手裡握著馨兒姑姑的照片，我們都知道，奶奶去找馨兒姑姑了，她迫不及待的要和馨兒姑姑見面。

我去唐家，意外的發現宮凌澤的奶奶和畫像中的宮明秀很像，稍微的向心姨打聽了下，便知道了她的名字宮明秀。

世界上從來沒有這麼湊巧的事情，一模一樣的人，一模一樣的名字，一模一樣的年齡。

我單獨的和宮奶奶談了，直接說明東方馨兒是我的親姑姑，是東方家的小女兒。

我原以為姑姑的死涉及到季家掌權的內幕，她是會有所隱瞞或者乾脆不談的，沒想到她最先的反應是跪下給我道歉，給東方家道歉，說她對不起東方家，把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弄沒有了，那是天大的罪過，不可饒恕。

她告訴了我關於季家的一切，她所知道的季家的一切。

她說，我們無論是對季來森做出什麼樣的判決，她都不會搖頭，不會拒絕的。

宮明秀是個很心善的人，遇上這樣兒子，想來這些年，她過得並不好。

宮奶奶告訴我，宮凌澤原名季長赫，是馨兒姑姑的第一個兒子。

原來，宮凌澤就是馨兒姑姑的孩子，怪不得總覺得和他，有些眼熟呢。

我去找宮凌澤，告訴他，馨兒是你親姑姑，我是他親表妹，我們東方家會助他報仇的，一定為馨兒姑姑討回公道。

但宮凌澤拒絕了我的幫助，拒絕了東方家的幫助。

他說，季家的事情，他自己會擺平的，一定會討回公道的。

宮凌澤說，這世界上早就沒有季長赫了，有的只是宮凌澤，我並不是太明白的他的話里的意思，莫非因為季來森的心狠手辣讓他恨極了這個姓氏？

當多年後，看到他和唐棠相依相偎的幸福模樣，我便知道他為什麼不回到北常市當季長赫了。

季長赫是要繼承季家企業的，江城市是唐棠土生土長的地方，他不想她去北常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