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這麼厲害,怎麼會出事?
「小姐……小姐,你倒是醒醒。」
身體像是要癱瘓,腦袋昏昏沉沉,耳邊是一陣陣哭喊聲,吵得煩不勝煩。
終於,床上的人動了動,猛地睜開眼。
「小姐,你可終於……」
何夏來不及思考,就看到身旁的小丫頭哭的梨花帶雨。
「你哭什麼?」她皺著眉頭,眉眼間儘是不耐煩。
「我還以為小姐醒不過來呢。」那丫頭沒注意何夏的表情,說完后,又低下頭嚶嚶嚶。
何夏都要被她的話整笑了,她這麼厲害,怎麼可能醒不過來?
扯開被子,起身下床。
就在這時,她終於感覺到不對勁,手不是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指,相反的肉嘟嘟的,動一下上面的肉都跟著晃。
何夏一愣,正想問問這是怎麼了,突然發現腦海里有一個混亂的精神團。出於本能,何夏直接動用她的精神力,將她一擊潰散。
等到星星散散的碎片溫和地觸及到她的腦域時,何夏沉默了。
誰能想到,星際退休的老幹部,竟然真的陰溝翻了船,穿越到一個對她來說的遠古時代,而且原主的記憶被她的精神力打的七零八散。
將那個碎片讀取后,何夏了解到原主名叫何夏,與她同名同姓,是大福村何地主何明家的獨女,生母早亡,不過卻是個刁蠻任性的主。
這一切對於何夏來說,是那麼陌生,這些奇裝異服都是博物館里才能有的東西。
何夏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時間都不敢亂動,生怕破壞了這些古董。
直到——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姑爺看樣熬不住了,發了高燒,再不找大夫,人就沒了。求求你救救姑爺吧。」
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子跑過來,鼻涕一把淚一把,臉都哭花了。
何夏雖然很討厭哭,但也聽出他的意思,那個叫姑爺的怕是要死了,只有大夫能救他。
人命關天,都求到她這兒了,她也知道孰輕孰重。
「都要沒了你還不快去叫大夫。」這一聲吼得中氣十足。
那小廝聽后,面色一喜,在地上磕個頭,拔腿就跑。
何夏心中對這個人的智商搖了搖頭,不懂這些人怎麼連這種事情都要問。
她轉過身,就看到剛才哭的梨花帶雨的小丫頭正瞪大雙眼震驚地看向自己。
何夏從那個記憶碎片里知道她是原主從小的貼身丫鬟之一鶯語,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眼神。
正想詢問,就見外面有一個丫鬟從大槐樹下鬼鬼祟祟地走過來,何夏認出她了,她是另一個丫鬟鶯落。
「小姐,小姐,你終於醒了。告訴你個好消息,那個姓秦的快要死了,這下子不用礙你的眼了。」
鶯落一臉開心,說出的話卻讓何夏蒙了,她直覺這事與自己有關,再次詢問:「你說什麼?」
鶯落察言觀色的本事很厲害,見何夏這個表情心中一個咯噔,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地說出事情經過。
「就是姑爺,之前小姐不是說不想嫁給他嗎?而且秦公子這次走鏢出了差錯,您讓打七十板子,誰知道沒打死,咱都知道您不喜歡他,也沒給他治,現在八成……」
鶯落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息聲於何夏越來越黑的臉上。她心中忐忑不安,卻不知道小姐怎麼又翻臉了。
何夏也沒想到原主一個十四歲的丫頭怎麼會有這麼大膽子,竟然想害人命。她也聽懂了,姑爺就是原主要嫁的人,也就是說秦公子是她未過門的丈夫?
何夏臉色一沉,不怒自威:「還不快帶我去看看。」
鶯落忙不迭是地點頭,下意識地聽從吩咐,等她覺得何夏不對勁,已經來到姑爺這兒了。
何夏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下人的痛哭,還有老醫生煩不勝煩地呵斥。
「秦大哥,秦大哥你一定要撐住啊。」
「鈺哥兒,鈺哥兒,快睜睜眼,大夫來了,你別睡了。」
兩個男聲大約處在變聲期,聲音又啞又難聽。
大夫在一旁口氣也不好,張嘴就是訓斥:「麻溜的都給我走,你們這個樣子到底是想救人還是害人,到底讓不讓我診治?」
何夏在門口聽著,大抵知道了些許事情。她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剛才通報的小廝也在這,見到她,面上一慌,以為她要反悔,毫不猶豫地擋在秦鈺身前。
「小姐,鈺哥兒都要沒了,您就大發慈悲,饒他這一回。」
何夏瞥了他一眼,徑直繞過,朝著病床走過去。
床上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子,面容冷峭,即使躺著也擋不住渾身散發的氣勢,看著就是個不易屈服的。
何夏前世最喜歡調教這種兵,只是後來退休就被好友請到娛樂圈做武打老師,很少遇到這種人。
不過男子髮絲凌亂,嘴唇乾裂,臉色通紅。他穿著發白的麻布衣衫,一副飽受折磨的樣子。
何夏對原主的刁蠻跋扈有了極大的認識,對秦鈺默哀一把。
「老先生一定要救好鈺哥兒,您需要什麼東西儘管提要求,我讓下人去買。」
那大夫手上動作一頓,抬頭詫異地看何夏一眼,其實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把秦鈺救活,但屈於何夏的眼神,最終還是點點頭。
「其他人跟我出來,莫要打擾了先生。」
何夏看了那個站在秦鈺床頭男子,見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直覺他有在憋大招。果不其然,幾個人一出來,那男子就差指著何夏鼻子罵。
「你假什麼好心?板子是你下令打的,不讓請大夫是你的人傳的,現在人都要死了,你又過來說幾句好話,你不就是想看著秦大哥死沒死,說這些話裝什麼模樣?」
他說了一大串,何夏還沒什麼反應,另一個小廝已經拉著說話的人跪下了,他的臉上帶著惶恐不安,不停地磕頭認錯。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順安不是故意說這些的,他實在是被鈺哥兒嚇壞了,說的都是胡話。」
順安一把拍開他的手,大怒道:「我沒說胡話,大不了被她打死,但秦大哥又不是何家的奴隸,憑什麼被她折磨死?」
他說完再次被壓住,任憑怎麼掙扎都沒用。
另一個小廝抬起頭來,臉上已經出現淚痕:「小姐,順安都是無心之舉,求求您饒他一命吧。」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何夏,就等著她說一句話,鶯語和鶯落從剛才就見小姐不對勁,現下也不敢隨便說話。
何夏卻問了個毫無相關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小廝一愣,還是乖乖交代了:「小人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