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背後的故事
山洞之中。徐陽和姚君躺在石頭上，氣喘吁吁。
相比姚君鼻青臉腫的模樣，徐陽可謂毫髮無傷。
「武啟到底什麼人？老何說查不到他的痕迹。感覺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你們的任務是什麼？如果大家有衝突還是儘早分道揚鑣，免得繼續摩擦。」
「感覺你們三個，一個比一個能隱藏，這樣活著實在是太累了。」
「我不想了解你們的故事。下次不用留守，因為我真的會下死手。」
「他實在是太強大了！這讓我想到了第二紀的基因戰士。不過這又怎麼可能。第三紀已經開始一千多年了，到處發掘的遺迹里，根本沒有一點兒資料！」
「我很敬佩你身為執法者的責任感，可有些人真的不值得去救。」
「魯萌真是一個簡單的收藏家，企業家？你了解他的前夫嗎？」
「老何這麼優秀的戰士，會被執法者開除？關嶺教授會帶著這麼小的隊伍？到處都是不可思議。你父親到底怎麼傷了姚淑的心？」
姚君起身，看了一眼僅剩下一根的熒光棒，「無頭屍體的事情你怎麼解釋？鬼才會信你和武啟的話，詛咒之地？我以前來過這裡，有隊友埋骨秦嶺。」
「上去吧。我怕啟哥真的將他們都殺了。」
徐陽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朝著洞**鑽去，回頭道，「不要再用槍對著我們。」
姚君看著徐陽緩緩消失，回頭看了一眼幽深的洞穴，嘆息一聲，拉開背包，扔下一枚閃爍著紅點兒的紐扣，朝著洞內鑽去。
山坡之上，陽光普照，樹影斑駁，人群四散沉默。
「談的怎麼樣？」武啟魯萌遠遠的坐在一旁，像是在看風景，直到徐陽走近。
徐陽歉意的掃了一眼魯萌，坐下，看著夕陽斜墜，「逃出生天的感覺真好。」
「或許從洞內出來，才是真正走入無解的死局。」武啟看著魯萌遠遠走開，繼續說道，「沒想到你的精神如此強大，超乎想象。」
「啟哥你連震驚也是這麼平淡嗎？我感覺這世上也沒有什麼能讓你震驚了。」
「第一次見到你我很震驚！我看到了希望。終究有一天你會懂我的……感覺。你從秦嶺回來，我同樣很震驚。」
徐陽苦笑道，「我感覺你什麼都知道，可惜你卻什麼都不說。」
「希望熬過秦嶺，一切都會好起來。」
……
篝火依舊在燃燒。可惜沒有了野外帳篷。
蘑菇湯的味道很香，那種度假野餐的感覺正在一點點被找回來。
可裂痕終究是裂痕，只能擴大，不能消失。
哪怕眾人默契的不再談關嶺教授，不再談前幾天發生的一切。笑容中隱藏的勉強，眼眸里流露的思索，還是證明一場同生共死過後，眾人都或多或少的變了。這或許是成長，或許是成熟，或許僅僅是單純的人心嬗變。
劉安驚訝道，「白骨湖泊？你說白骨如山，我還能理解一點兒。」
徐陽盯著躍動的火苗，「這只是欒爍隨口取的名字，它能夠流動。」
姚淑抱著雙膝，「上次你們遇到危險了嗎？或許大家更應該做好心理準備。」
「沒有，就那麼走了過去。」
「理解一下，重點不是這些白骨從那裡來的嗎？按照徐陽的說法，至少十幾公里，深度不知，你們就沒有一點兒概念嗎？理解一下，這需要多少屍骨？」
劉安皺眉道，「有沒有可能是第三紀之初留下來的？別忘了，秦嶺劃為保護區，已經是第三紀開始二十年之後了。或許這裡埋藏著第二紀死亡的生靈。」
「第二紀與第三紀之間，有多少漫長歲月，到現在都沒有定論，」姚君看了眼揉著眉心的趙遠飛，「遠飛，你給前程和大家說說唄？」
「根據現有的資料，第二紀應該是毀滅於核戰和生化戰爭。當時的科技遠比現在更加發達，可惜他們放出了魔鬼，卻沒有辦法將之重新關押。
第二紀之後，天地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秦嶺再也不是零星記載中的秦嶺了。海拔升高，氣候變化，整個華元大陸存活下來的生靈都變了。
那是一段黑暗的歲月。所有人都忙著生存。沒有記載，沒有影像。
以往被人為最安全的地下設施容納太多人口，可整個星球都在劇烈變化，地下的徹底被深埋地下……或許，這裡曾經便是一處躲避戰爭的避難所。
地殼運動，讓它們重見天日。也許這個時間並不長，尚未來得及完全風化。」
徐陽問道，「基因戰士是怎麼回事？」
「通過更改人體基因，使之壽命延長，單體戰鬥力提高。根據現有的記載來看，這項科技始終沒有達到讓人長生的目的，而且單體戰鬥力的提高很有限。人在自然進化過程中，基因序列已經決定了上限。」
姚君皺眉道，「有沒有可能，有基因戰士通過冷凍技術，存活到現在？」
「當然有可能。可現在的技術根本無法為其重新解凍。至於因緣際會，我可以負責任的說，不可能！因為解凍涉及到一項絕密技術，好像關乎時間。這是第二紀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東西，現在更是沒有人懂這些了。」
「那有沒有可能，有基因戰士從第二紀末期活到了現在？」
武啟掃了一眼姚君，「我不是基因戰士。我的強大是因為武道。」
姚君訕笑，「你想多了。遠飛，你繼續說說基因戰士的事情？」
「武啟確實很強大，或許比基因戰士更強大。
不過，基因戰士也不是神，是生命就有壽命限制，這是無法改變的規律。
包括關於第二紀毀滅於機器人叛變的傳說中，機器人也是擁有壽命限制的，只是相比起人，它的壽命可以達到上千年。老化！哪怕更換全新的身體，它們存儲的數據本身也存在老化的問題。
基因戰士，在我能看到的記載中，壽命不超過兩百歲，他們就會基因崩潰。想要獲得，就要付出，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強大與壽命，他們付出的是時刻忍受基因崩潰的痛苦，直到無法忍受。特別是在戰鬥之中。基因戰士始終是不成熟的技術。
武道，自古便是強化個體的手段。在我看到的記載中，它開始於第二紀初期。
一個東西的出現和消亡都是漸進的過程，不可能沒有緣由。或許在神話第一紀，就出現了武道，不過相比於神仙佛魔的手段，它被掩蓋了光輝。」
「理解一下，啟哥對武道的鑽研最深！啟哥，了解這些東西嗎？」
「確切的說，武道起源於第一紀之前。一切搏殺手段，都能夠歸入其中。傳說中第一紀存在神仙，而神仙的前身是練氣士。練氣士的護身手段，也是武道。至於確切的記載，我並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研究這些。」
武啟掃了一眼徐陽，他此時正皺著眉頭，側著耳朵。
「啟哥，你能不能陪我去小解。」魯萌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
「嗯。」武啟起身，跟著魯萌朝著遠處走去。
離開營地幾十米，武啟忽然說道，「我準備告訴徐陽。」
「什麼？」魯萌詫異的扭頭。
「王老伯和賀小四跟的太近了。」
魯萌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隨之釋然，「我就知道一切瞞不過你。我本來就打算讓他們直接去三叉戟山的。沒有特別緊急的事情，他們不會聯繫我的。」
「不要上山。在山下等著。」
「你怕他們出事兒？沒事兒，在他的筆記里記載過，只要不靠近那樹。」
「不要上山。」武啟臉色少有的凝重，「如果上山，我會殺了他們。」
「啟哥，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他的筆記，未必都是真的。」
「他是個很謹慎的人。如果不是推測或者不確定的消息，他會說明。」
「如果，他皮囊里住著的根本不是他呢？」
魯萌大眼睛閃爍，「我沒有聽懂。」
「你可以理解為，他的想法，乃至於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
「變異箭毒蛙怎麼可能是幻象？」
「你又怎麼知道它們不是幻象？」
「這怎麼可能？！大家一起經歷過啊，啟哥，你莫不是糊塗了。」
「不要上山。」
「可徐陽上過山，而且回來了。他現在是咱們看到的幻象么？」
武啟沉默的搖搖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魯萌沉吟良久，才輕聲說道，「跟我去見見他們吧，正式一點兒。」
「除了解決你無法解決的麻煩，我不參合你的事情。而且，我不建議你繼續。」
「啟哥，攤子鋪開，事關多少人的生死，我沒有退路了。」
武啟轉身，「想退的時候，告訴我。」
過了近半個小時，魯萌才重新回來，身上凜然的氣勢蕩然無存，再次恢復小鳥依人的模樣。
「他們應該是遇到了二愣子。不過好在有驚無險，咱們算是為他們趟雷了。我讓他們先去白骨之湖。另外告訴了他們，在三叉戟山下等咱們。不上山。」
「回去吧。」
「啟哥，怎麼解釋？咱們出來的時間有點兒長了。」姚淑臉上多出一抹嬌羞。
「不解釋。」
「會不會不太好，這樣裂痕會越來越大吧？你若是不願意說，一切交給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