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放不下的無情
監控室里。
辦公室里發生的一切都在葉之然的計劃中，姜思恬的反應也透過監控一清二楚的落在了葉之然的眼裡。
他的手捏緊茶杯，緊緊盯著屏幕里姜思恬的臉。
她的嘴在動，她在說什麼？
葉之然皺緊的眉頭凝成川字，拼湊著視頻里姜思恬的嘴型，一字一句道：「葉之然你怎麼還沒來。」
「葉總，姜小姐的手在流血！」
王彥話音剛落，葉之然便看到姜思恬不知什麼時候撿到了碎掉的瓷片，握在手心裡，尖斷對準自己，頗有和對面男人拚命的架勢。
「蠢貨！」
葉之然的無名怒火打心底里升起，這一切明明都是他精心布下的局。
從紅窩的那一晚開始，他便引導著姜思恬入了這個網，為什麼他現在卻感到有些後悔。
「葉總。」小王吸了口涼氣，忍不住出聲。
姜思恬看著柔弱不堪，實則內里剛烈，若是放任不管，恐怕她今天就會為此喪命。
這一切都是父輩的恩怨，又何苦牽扯到下一代人身上。
「讓賀老三停下來！」葉之然放在膝蓋上的手握緊又鬆開，突然站起來，朝辦公室奔去，臉上遮掩不住的焦急是王彥第一次看見。
辦公室內。
姜思恬在痛覺的刺激下，慢慢找回了意識。
意志力的支撐下，她持著碎片勉力躲避著賀總，終於力氣不支被他奪過手裡的碎片，緊緊壓在身下。
突然，辦公室里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賀老三捨不得好不容易撲到身下的女人，對絲毫沒有掛斷意思的電話置之不理，手忙腳亂的制服反抗的姜思恬。
手將要扯開她的衣服時，被人大力掀翻在地。
「哪個小兔崽子敢壞老子好事！」他大吼著站起來，看到葉之然時，臉色一變，獻上諂媚的笑，「葉總，您怎麼來了？」
葉之然聲音陰沉，字句語氣之間，全是寒氣凌然的蕭颯，「滾出去。」
「誒？」賀老三被慾望沖昏了頭腦，哪裡能三番五次的捨得到嘴的鴨子又飛了，他大著膽子上前，「您看這還差最後一步，不然……」
「滾。」葉之然神情前所未有的冷凝，抱起縮在沙發上發抖的姜思恬，眼裡滿是陰鬱地看著他，「別再讓我看到你。」
賀老三這才意識到，葉之然不是在和他演戲，是真的生氣了，可真是名副其實地陰晴不定。
顧慮到葉氏的生產線，他訕訕的笑，快速撿起地上的衣服退了出去。
隨著房門一開一合，屋裡只剩姜思恬和葉之然兩人，靜的只能聽到她小聲抽泣的聲音。
葉之然前所未有的泛起了憐惜的情緒。
他的手撫上了她的背，輕輕的拍著，「別怕，我過來了。」
此時，他的語言匱乏到想不出其他話，反覆說了幾遍。
懷裡的女人終於不再抖著，從他懷裡掙脫，放聲哭了出來。
「你怎麼才來啊。」
姜思恬一邊說，一邊用手擦著淚，被劃了好幾道傷口的手臂暴露在葉之然面前。
他的瞳孔驀地一縮，早在監控里就看到她手上的血，他卻沒想到她在自己的胳膊上花了這麼多道傷口。
他抿著唇，沉默了許久，低聲道：「是我來晚了。」
姜思恬安下心來，被痛覺掩蓋的困意與疲倦一道襲來，她的哭聲漸弱，慢慢睡著。
再次醒來時，姜思恬覺得全身都疼，睜開眼，看見的是熟悉的裝飾，是葉氏別墅她的房間。
腦海里閃過辦公室里發生的一切，她猛地坐起，看著被包紮好的手腕，確定了是葉之然把她救回來。
他又幫了她一次。
思及此，姜思恬輕輕嘆了口氣，卻聽到葉之然的聲音，「醒了？」
她扭頭望去，葉之然守在座椅上，整個人在房間的陰影處，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是啊。」姜思恬撓了撓頭，非常真誠的向他頷首，「之前的事謝謝你。」
「謝我？」葉之然的目光朝她投來，不同於以往的厭惡。
他的眼裡帶著她看不明了的情緒，淡淡開口，「不必了，你好好歇著。」
對於他這種冷淡的態度，姜思恬早已見怪不怪，反正道謝是她的事，他到底接不接受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葉之然見她這副模樣，還想說些什麼，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他立刻接起，語氣是難得的柔軟，「阿錦，我現在過去。」
他一邊說，一邊拾起外套，片刻間離開了卧室。
「阿錦？錦小姐？」
姜思恬把這兩個名字反覆掛在嘴邊琢磨。
上次也是她的消息把葉之然叫走，也不知她是什麼身份，看起來和葉之然關係匪淺。
她的思緒很快就轉向了別處。
在別墅里當了半個月籠中鳥后，她被葉之然安排著出席一場酒會，竟然見到了這位錦小姐。
費思錦，她的同胞姐姐。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姐姐端著一杯紅酒，舉到葉之然面前。
一向潔癖的男人竟就著她的手喝下了那杯酒。
「怎麼，妹妹不認識我了？」費思錦看向姜思恬的目光里充滿著厭惡，「也是，都這麼多年沒見，想必早就忘了我這個人。」
說著，她上下打量著姜思恬一遍，臉上浮現出嫉恨的深情，「妹妹這一身可是價值不菲呢。」
聽得她酸不溜秋的語氣，葉之然勾起了嘴角，聲音里滿是寵溺，「阿錦，別鬧。」
「阿然哥哥偏心哦。」她順手將酒杯放在一旁，挽著葉之然的胳膊，「你都多久沒見我了，我可有好多話想和你說呢。」
姜思恬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相攜朝雅間走去，背影上看極其親密，疑惑間又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他們一個是她的同胞姐姐，一個是她協議婚姻的丈夫，看上去卻像是早就相識。
若是葉之然早就有心愛的女人，為什麼要找她協議結婚？
而費思錦看著她和葉之然一起出現，臉上連一絲驚訝都看不到？
這一切像一道謎團一樣，籠罩在姜思恬心頭。
她咬著唇站在原地，周圍人聲嘈雜，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她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