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只是玩物
這場完全因為利益而結成的婚姻，原本不過是針對她一個人的設計！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姜思恬嚇了一跳，隨即越想越覺得不對。
她和費思錦是同胞姐妹，長相不乏相似之處，以葉之然的能力不會不知道她們的關係。
可是他三番五次的救她是事實，給了她外婆的手術錢也不假，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性。
兩種想法在腦中來回翻轉，姜思恬的目光死死盯著那扇被關著的雅間的門，獃獃的站在大廳里。
「堂嫂。」
就在她發獃的時候，葉知莘不知什麼時候走來。
她輕蔑的上下打量了姜思恬一眼，撲哧笑出了聲，「堂嫂怎麼一個人站在這。」
她拉長聲音，「怎麼堂哥沒陪著你？」
姜思恬收回目光，抿唇勉強笑了笑，「葉……他有事去了。」
「有事？」葉知莘貼近她，用只用她們倆的聲音說道，「是和阿錦姐姐辦事兒去了吧。」
「阿錦姐姐？」姜思恬的臉色又白了一分。
竟然連葉之然的小堂妹都知道費思錦，他們果真關係匪淺。
葉知莘看她的模樣，搖著酒杯離遠了些，「唉呀，難道堂嫂不知道費家的大小姐，費思錦？」
「你們長得可真像呢。」
姜思恬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不懷好意，她打起精神應對著，「葉小姐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看來堂嫂還不知道堂哥他為什麼娶你呢。」葉知莘搖搖頭，掛上一副憐憫的表情，「這個問題還是問問我的哥哥和你的好姐姐吧。」
葉知莘說完，踩著恨天高窈窈窕窕的往大廳中央走去，留下失魂落魄的姜思恬。
她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沒有關係的，她本身就是拿錢辦事。
可是她還是覺得非常難過，像是心被人硬生生挖下來一塊。
真箇大廳觥籌交錯，卻沒有一個她認識的人。
姜思恬走著走著便走向了花園，忽而被人拽住了胳膊。
「姜思恬。」費思錦陰惻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果然還是攀上了阿然哥哥。」
「這與你無關。」她轉過身，看著面前鬥志昂揚的姐姐，半點精神都打不起來，「你說過你沒有妹妹，我怎樣都不關你的事。」
費思錦朝她冷笑，看著她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剝的她，「是嗎，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找我借錢的時候，低聲下氣的喊我姐姐，現在不需要我了，就怎樣都與我無關了。」
姜思恬看著她，心一抽一抽的疼。
她們是骨肉相連的親姐妹，費家接走她的時候，警告過外婆不準再和她聯繫。
可是每逢生日，外婆仍舊會準備她的那份禮物。
現在外婆需要錢做手術，她親口斬斷了她們的關係，又有什麼立場責備她攀上了葉之然呢。
見她不說話，費思錦接著說，「成了葉家夫人果然是不一樣了，連話都不屑與我說了嗎？」
「姐姐。」姜思恬深深嘆了口氣，握住了費思錦的胳膊，「這是我和葉之然之間的事，既然我們回不到從前，那就互不干涉好了。」
「你說的倒是好聽。」費思錦的眼睛轉了一圈，突然朝她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便讓你看看我憑什麼管。」
姜思恬眼睜睜的看著費思錦甩開了她的手，朝著大廳後門走去。
有個身姿挺拔的男人站在那。
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的身影撒在地上，渾身竟透著孤寂之感，與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葉之然完全不一樣。
費思錦走上前，挽著他的胳膊，在他身邊不知說了什麼。
他勾唇輕輕笑了笑，伸手在她頭頂揉了揉。
可是誰也看不到他眼底的厭惡。
這般親昵的動作，是她和葉之然之間從未有過的。
姜思恬心裡滿是失落，準備轉身離開，卻突然看到費思錦踮起腳尖朝著葉之然吻去。
期待中的被推開並沒有出現，姜思恬直愣愣的看著擁吻著的男女，突然明白了什麼。
她只不過是別人愛情故事裡的替身。
怪不得葉之然之前總是喜歡蒙上她的眼睛，那是她和費思錦唯一完全不同的地方。
她不知不覺的走出原來的陰影處，卻被喊住，「站住。」
葉之然無比熟悉的聲音，讓她下意識的頓住。
回頭看去，他們不知何時分開，正攜手朝她走來。
「回大廳去。」葉之然冷漠的看向她，似乎並不准備他和費思錦的關係。
「葉先生。」姜思恬覺得在這場關係里，無比疲憊，「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費思錦輕哼一聲，朝葉之然靠得更緊了些，「就在這說吧，我又不是外人。」
眼見姜思恬的臉色又蒼白了一分，葉之然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又被他很快壓下。
這不就是他要的效果嗎？為什麼他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想到這，他抿緊了唇，「阿錦不是外人，你說吧。」
姜思恬看了眼費思錦，又將目光重新投向葉之然，「葉先生既然和費小姐關係匪淺，又為什麼要和我結婚？」
她問完，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語氣酸酸的。
這算怎麼回事，她又不愛葉之然，怎麼可能因為他和姐姐的關係而感到難過。
他不來折磨她，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你……」
姜思恬的這句話並沒有說完，就被葉之然打斷。
他像看一隻螻蟻一樣看著她，「你不過是我用幾百萬買回來的玩物，本就是錢貨兩訖的交易，知道這些有意義嗎？」
玩物，錢貨兩訖，多麼真實的兩個詞。
她氣得全身發顫，卻無從反駁。
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在他眼裡她自始至終不過是一個玩物，哪有和主人家討價還價的資格。
他所表現出來的溫柔與有禮，從來不是她可以覬覦的，他對她從來都只有羞辱。
「既然這樣，葉先生不如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姜思恬抖著聲音，「也省得惹了費小姐傷心。」
「放你一馬？」葉之然嗤笑一聲，捏住了她的下巴，「做夢。」
她們既然落進了他的網，成了他的獵物，這輩子便斷沒有逃開了可能。
他會用盡手段，讓她們替那個賤女人贖罪。
姐妹相殺，或許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