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夜半鬧劇
景雲和幽竹一直圍著鳳芯打轉,鳳芯不經意的一句困了,倆丫頭一前一後端著洗漱用具進去出來好不清閑,鳳芯像個木偶一般任由兩位大姐擺弄,就連一副也給鳳芯扒了下來。
鳳芯本護著身體打算大發雷霆,可是看到景雲和幽竹倆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便於心不忍,他們也是被戚周那個傢伙給買回來的,不禁鳳芯便忍下了火氣。
直到鳳芯端端的躺在床榻上,景雲和幽竹倆人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只見倆丫頭不知何時從哪裡搬來了兩床棉被,一人一床,圍著床榻鋪好。
被景雲和幽竹倆丫頭折騰的鳳芯早已睡去,不知倆丫頭在她睡了之後,在榻下打了地鋪。
半夜鳳芯有點內急,習慣性就想伸手往枕頭底下摸,愣是摸了半天摸不到想要的東西,猛然醒悟,這已經不是那個年代了。
想來屋子內也沒有燈,蠟燭又離她那麼遠,何況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點,只好摸著黑下了榻。
誰承想,這剛伸出去一隻腳,便踩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只覺的腳上的汗毛直直豎起,這個感覺真是不好。
只聽瞬間一聲兒慘叫,景雲登時從夢中驚醒彈跳了起來,在看到她面前站著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后,便又是一聲慘叫,直接暈了過去。
被叫聲吵醒的幽竹像是一個見慣了『大場面』的人,楞楞看著無語的鳳芯半晌后,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迅速點好燈。
直到屋子內亮堂了起來,才看到站在榻前的鳳芯,一時心急跑上前去,失聲道:「夫人您沒事吧?」
鳳芯搖了搖頭,看著暈倒在地上的景雲竟覺得十分的無語,這丫頭的膽子太小了,她怎麼就沒被這丫頭給嚇暈過去呢。
「我沒事,你看看景雲怎麼樣了。」
幽竹聽后,方才想起剛才的慘叫聲是景雲發出來的,轉身連忙照顧景雲去了。
不一會兒,房門被敲響,是戚周的聲音,「鳳芯,發生什麼事兒了?」
鳳芯沒想到這大晚上的,因為她的一泡尿引起了全府的轟動,幽竹聽此,急忙跑去開門。
鳳芯坐在榻上往門外看了一眼,只見門外果然燈火通明,戚周坐著輪椅,身上的衣服能看的出來是胡亂穿上的,搞這麼大排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寧府出人命了呢。
幽竹默默地將門打開,陸離看到躺在屋內人都醒著,只有景雲一人躺在地上,小聲兒驚呼一聲兒,轉頭看向了戚周。
戚周此時也是一臉擔憂的由齊光推了進來,直奔榻上的鳳芯,見鳳芯並無大礙,神色才稍稍緩和。
「怎麼回事?」
幽竹見戚周在問自己,撲通跪下,說道:「奴婢是被景雲的叫聲吵醒的,醒來的時候就見夫人也醒著,幽竹也不太明白……」
說著,便看向了榻上的鳳芯。
鳳芯見該到自己說話了,幽竹那丫頭睡得還真是死,既然這麼說了,顯然是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不過是想上個洗手間,誰承想這倆人跑我床底下睡了,我能不踩著人嘛,這屋裡也沒有夜燈,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見,恐怕景雲誤將我當成了鬼,才嚇暈了吧。」
戚周聽到這裡笑了笑,全然沒有將景雲那丫頭的情況放在眼裡,說道:「洗手間是什麼,這裡似乎沒有你說的洗手間。」
鳳芯一時間有些語塞,也是,像是這個時代,大晚上的能有蠟燭點個亮就不錯了。
「茅廁!」
一旁站著的幾個人都笑了,這時候景雲也幽幽轉醒,醒來的時候還是一臉驚恐的看著大家,又有些不明所以。
心有餘悸的看向床榻上坐著的鳳芯,而後才問道:「大家怎麼都在?」
戚周想齊光使了使眼色,對著床榻上的鳳芯說道:「你好好休息,明天搬到我那裡。」
說完,戚周也不聽鳳芯拒絕,直接帶著陸離和齊光走了。
幽竹蹲到景雲面前,憋著笑說道:「你方才可是見了鬼了?」
景雲一聽,頓時臉色煞白,忙問道:「你們也看見了?」
幽竹看了眼鳳芯,確定沒有生氣后,繼續說道:「你可知你口中的鬼正是咱們的夫人,你這麼一叫差點將夫人嚇著。」
景雲聽后,發現這是一場誤會,她還很丟臉的被嚇暈了,連忙爬到鳳芯的腳下,說道:「夫人是不是被奴婢給嚇著了,奴婢錯了,請夫人責罰。」
此時鳳芯心情有點差,本好好的尿意現在全無,身體有種莫名的難受,只好點了點頭說道:「沒事了,睡吧。」
景雲見鳳芯如此,有些歉意的和幽竹伺候著鳳芯睡下,倆人合夥將被子挪離了榻下,以防夫人下榻的時候再驚著。
幽竹笑了一晚,景雲就這麼被幽竹給笑了一晚。
第二天天剛亮,鳳芯就急忙下榻,昨晚上沒有解決掉的尿意,此刻全部涌了上來。
真是人有三急,急起來便就像是死神奪命般,等不得。
當鳳芯穿著單薄的睡衣跑出房門時,才發現這個府邸對她來說還是十分陌生的很,她連廁所都找不到在哪裡。
面前是設計的十分漂亮的花園,鳳芯卻無心欣賞,便這身回到房間,將幽竹搖醒。
「怎麼了夫人?」
「快帶我去洗手間!」鳳芯十分的焦急,幽竹見鳳芯這般模樣,立馬從被窩爬了起來。
「洗手間?」
「就是茅房!」
「哦哦哦!」
只見幽竹帶著鳳芯一路小跑跑進了一個房間,房間同其他房間一樣,均有擺設,但只是擺設相對於來說比較簡單。
鳳芯火氣心頭,這個死丫頭,她讓她帶她找的是一個能拉屎撒尿的茅房,怎麼帶著她進了個房間!
只見幽竹將旁邊一個屏風拉開,赫然出現在鳳芯面前的是一個看起來比較奇怪的馬桶,鳳芯也來不及細細看,一屁股坐了上去,先解決好個人問題。
待到鳳芯走出房間的時候,特地留意了一下四周,這個地方雖然不遠,但真他娘的不好找啊。
一個廁所而已,偏要弄得這麼複雜,古代人就是閑的沒事兒干,廁所都弄的這麼奇特。
不過還好,鳳芯牢牢記住了這個位置后,便和幽竹回到了房間。
「夫人,這是主子送來的喜服,今日午時便是您和主子的大喜日子,景雲在這裡先恭賀娘娘。」
不知何時已經將屋子收拾妥當的景雲,正一絲不亂的站在她面前,但在鳳芯眼裡,這個丫頭嘴裡亂跑火車。
鳳芯回到榻上,想繼續睡個回籠覺,卻被幽竹一把拉了起來,「夫人您不能再睡了,現在天兒已經不早了,您該起來收拾收拾穿衣服了。」
鳳芯不耐煩的看了眼窗外,發現天兒才蒙蒙剛亮,哪裡是不早了,照在現代估計也就是個五六點。
幽竹將睡意濃濃的鳳芯推到梳妝鏡面前,鳳芯揉了揉眼睛,什麼破鏡子,竟然連她的眼睛都看不真切。
罷了罷了,鳳芯長嘆口氣,至始至終她心裡都曾懷抱著一顆混沌的心,直到重生來的這幾天後,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也就是直到現在,才勉強的接受了這個現實。
幽竹先是給鳳芯梳好了髮型,便被景雲拉去洗漱,趁著倆人出去換東西的時間,鳳芯將屁股下那個實木椅子搬到了門邊,頂住了房門。
而後,便大著哈欠重新回了榻,繼續睡自個兒的回籠覺了。
景雲和幽竹一臉喜氣的端著清水和新茶走了回來,卻發現推不動房門,扒著窗縫往裡一看,只見門內便有一個笨重的大椅子頂著房門,而她們的夫人便在榻上呼呼大睡。
景雲和幽竹立即明白了,一個個臉上冒起了愁色,若是耽誤了時辰那可怎麼辦啊。
古人講究的就是寧早不晚,哪怕提前三四個時辰準備好等著,也不臨時抱佛腳。
倆丫頭進不去,差點急哭了,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眼看著太陽飄到了頭頂上,她們家的夫人也沒有要起床的意思。
「幽竹,現在什麼時辰了?」
景雲實在忍不住,問一旁同樣著急著的幽竹。
「過了這麼久,恐怕快到時辰了,若是夫人誤了良辰,到時候我們倆吃不了也得兜著走啊!」
景雲氣的差點哭出聲兒來,她們家的這個夫人怎麼可以這麼任性,再這麼說這也是她的終身大事啊,她們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子如此怠慢自己的終身大事兒的。
幽竹起身,拍了拍房門,見鳳芯依舊躺在榻上不動,像是根本就沒聽到似的。幽竹一個沒忍住,不停的喊著夫人。
鳳芯做著好夢,迷迷糊糊見有一隻蒼蠅正在她的耳邊嗡嗡直響,忽然聽到了夫人二字,驚得一身冷汗,冷不丁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古色古香的房間內。
而屋外的幽竹此刻已經破了嗓子,外加景雲一旁助力,鳳芯才懶懶的將身子翻了個個。
「吵什麼啊!」
景雲幽竹見鳳芯終於醒了過來,急忙喊道:「夫人,您再不開門讓我們進去,就來不及了,主子那邊恐怕早已經在等著了!」
鳳芯瞬間瞪大眼睛,說好的,今天是他們成婚的日子。
都怪昨晚景雲鬧得那一出,害得她這個回籠覺睡得如此之久,說好的只睡一會會兒,沒想到還是沒有例外的睡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