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大婚鬧劇
景雲和幽竹這倆丫頭衝進房間,正恨不得將鳳芯抓在手心裡的時候,齊光走了進來,在看到鳳芯一副慵懶的模樣,便覺得有些不高興。
「都這個時間了,夫人您這是準備睡覺嗎?」
鳳芯有些尷尬,笑了笑,「怎麼了,有事兒嗎?」
「大家都在等新娘子出場,等了半天遲遲不見新娘子,只是沒想到新娘子正準備就寢了呢。」
齊光的一番話說的酸溜溜,景雲和幽竹這倆丫頭雖然是剛來到鳳芯身邊,但已經極其的護主了,哪怕對方是一家人,也是不容許他們對自己夫人如此說話。
脾氣比較大的景雲聽聞,搶在鳳芯前頭,吹鬍子瞪眼睛了起來,「你怎麼跟我家夫人說話的,有你這種態度嗎,就連主子也從未跟夫人這麼說過話。」
一心都撲在鳳芯身上的幽竹,隻身一人幫鳳芯穿起了喜服,「景雲你快過來幫忙,跟那種人說什麼廢話啊。」
景雲見此,冷哼一聲兒便回道了鳳芯身邊,齊光受了莫名的委屈,氣呼呼的回去,但又不敢在主子面前表現出來,只得說稍等片刻。
陸離和齊光倆人來催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外面吹起了喜樂,鳳芯將桌上的珠釵往頭上胡亂一插,提著還未整理好的喜服,便跑了出去。
跟在身後的景雲和幽竹倆人,呼著喊著求鳳芯停下來,手裡各自拿著胭脂盒和珠釵。
鳳芯一路跑到前堂,發現戚周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人,擠滿了前堂。
也不知從哪找來的媒婆畫著紅撲撲的臉頰,露著一嘴黃牙,將一個紅蓋頭蓋在了鳳芯頭頂。
緊接著喜樂響了起來,景雲和幽竹倆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鳳芯身後,小聲兒說道:「夫人您不能過去,您還沒收拾好呢。」
「誰知道穿個衣服也能這麼麻煩,早知道這樣你倆就應該早點告訴我,不然也不能耽誤了時辰是不是?」
景雲和幽竹倆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默不作聲的低著頭,彷彿在說,如果你不把我們擋在房外不讓我們進去,想來這個時候到這剛剛好。
鳳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腳上的鞋子還跑掉了一個,許是站著不動的話長長的裙擺還能遮住腳,但是這麼一走動,難免腳會露出來。
鳳芯能聽到每每經過的人群中都發出了細微的輕笑聲,鳳芯只好繼續硬著頭皮朝著一直面帶笑容的戚周走去。
其實鳳芯是不太在乎這個婚禮的,又不是她心甘情願的,那個同她一般身著喜服也不是她真心喜歡的人,只是不知為何,許是為了戚周允諾她的自由和榮華富貴吧,又或許是她上一世實在是十分寂寞和厭倦,才會想換一個生活方式。
待鳳芯走近后,看清鳳芯的模樣,嘴角邊勾起了笑容,這個女人真是有趣,每每都能讓他眼前一亮,又有時捧腹大笑。
如今是他們大婚日子,她還能以這般狼狽模樣來同他成婚,也算是奇葩一朵了。
鳳芯站在坐著輪椅的戚周的身旁,顯得有些奇怪,曾經鳳芯幻想過,多年後等她放下了組織,一定從新換個身份,找個愛她的她愛的人一生一世。
只是如今站在這裡的鳳芯並不是真正的鳳芯,她的這個身體並不屬於她,在這個陌生的時代也並不是她本來就擁有的,除了靈魂是她的,其他統統都不是她的。
鳳芯恍惚的站在這裡,有些錯覺,竟然將身旁這個暫時不太健全的男人就此當成了自己的老公。
真是錯覺,她怎麼會要這麼一個男人呢,這個男人的秘密太多了,儘管她每次都逼著自己不要那麼敏感,不要將上一世殺手的習慣帶到這裡。
可是,她無法剋制,她身處這個陌生恐怕永遠都回不去的地方,不得不保護自己,不得不提高警惕。
這個男人身份如何她不管,他長得如此好看和尊貴,怎麼能屈身娶一個傻子呢?
鳳芯不想去想,好像是屋內掛滿了大紅的原因,才讓鳳芯的眼眶也跟著紅了紅。
鳳芯作為殺手從來都沒有哭過,可是站在這裡,鳳芯卻想哭了。
一向以來,不論是古代還是現代,結婚的那天都必須對著父母三跪九叩嗎,可是如今,不管是在哪裡她都沒有親人。
也或許正是這個原因,一旦有人在她最放鬆的時候闖進她的生活並毫無保留的對她好,她想她是不是就因此繳槍投降了?
戚周雖然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鳳芯,但是他卻看不到紅蓋頭下的鳳芯一臉苦澀。
冗繁的禮數過後,鳳芯便被人送回了房間,這個房間同昨晚的房間大不一樣,看來這裡就是戚周的房間了。
見丫鬟們都出去了,鳳芯便將頭頂的紅蓋頭扯了下來,走到梳妝台面前將頭頂沉重的珠釵都拔了下來,一頭墨黑的長發散落在身後。
接著便走到書桌前,從戚周的一本書上撕下了一頁空白紙,拿起墨筆寫下了:床我佔了,你去別屋睡吧,晚安。
接著便躺到了床榻上,將身體往裡挪了挪,又將寫好的字條放在了床榻邊上。
相信戚周看到本該他躺著的位置多了一張拒絕的字條,想來也是明白了怎麼個回事,若他是個正人君子的話,定然會乖乖去別的屋睡。但若是個不老實的人的話,到時候鳳芯一定會從床上彈起來,滅了戚周。
大婚當日,除了戚周身邊的陸離和齊光以及景雲和幽竹之外,其他人都是齊光花錢請來的。故此,戚周不過在鳳芯被送回房間后,便和陸離齊光坐了一會兒便回了房間。
剛到榻前便看到了一張字條,鳳芯背對著他躺在裡面,戚周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怎麼自己脫了衣服睡了,怎麼不等他來掀蓋頭。
但戚周還是拿起了字條,看了半天也沒有看明白鳳芯寫了些什麼,只覺得像是某種字體,可是這種字體並不常見,這幾個字他也從來沒有見過。
戚周算是個飽讀詩書的人,但愣是沒有看明白這紙條上寫的是什麼,戚周將紙條往旁邊一放,就著床榻躺了上去。
本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鳳芯,只覺身後床榻一陷,立馬警覺了起身。靜謐的房間內,只有戚周放鬆的輕微呼吸聲兒,鳳芯屏住,輕輕呼吸。
只聽均勻的呼吸聲從身後傳來,鳳芯悄悄往榻裡面挪了挪,儘管是十分小心,但還是驚動了戚周。
「醒了嗎?」
鳳芯死死地屏住呼吸,打算就此裝睡掩飾過去,哪知戚周翻了個身,從背後將鳳芯抱住,鳳芯緊繃的身體此刻已經如同千年殭屍一般,硬邦邦。
戚周笑了笑,說道:「夫人這是緊張了嗎?」
鳳芯依舊沒有說話,這次反倒是大幅度的挪到了床榻的最裡面,從戚周的懷裡掙脫出來,精神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點。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乾柴烈火洞房花燭,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戚周見鳳芯這般舉動,擎在半空中空空如也的手臂也知趣的收了回來,但心情卻沒有被破壞,看著鳳芯僵硬的後背,竟然覺得有些幸福。
他多麼喜歡此刻不摻雜任何的雜質,明日起身他可以領著她光明正大的出入這世間的任何一個地方,無暇顧及許多。
可是,這種情懷很快便被戚周給藏在了心底,他知道這種想法只能是妄想,如果有可能誰都可以,但就是他不可以。
戚周將手縮回來后,便對著鳳芯的背影說道:「早些睡吧,明天帶你出去。」
鳳芯聽后,當即翻過身來,卻不曾想床榻雖然看起來挺大,但是當兩個成年人躺上去,實際空間也不是很大。
所以,鳳芯這個身翻得挺猛,臉貼著戚周的臉,差點就親上了。
標緻的容顏,只是這麼一瞬的時間,鳳芯便覺得面前這個男人真是帥到掉渣了帥到發光了。
咳咳,鳳芯立馬往後退了退,輕咳了幾聲兒,說道:「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什麼?」
「早些睡,明天帶你出去。」
鳳芯自然是挺清楚了,但是卻有些不可思議,便又問道:「你們這有什麼好玩的?」
戚周本以為他們能因為鳳芯剛才的舉動關係能再進一步,正好今晚是千金難買的春宵一刻,誰承想鳳芯卻因此打開了話匣子,問起了這些東西來。
戚周儘管有些不太高興,但還是乖乖回答,「這兒有很多好玩的,不知你在問哪個?」
鳳芯真相一把捏死躺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都跟一個女人躺在同一張床上了,怎麼還是這麼淡定,難不成是她不夠迷人嗎,不對啊,她無論是當殺手還是在傻子家的時候,都覺得自己長得挺不錯的。
「什麼都行。」
「我想以你的性子會感興趣奴隸市場。」
鳳芯聽后,大吃一驚,這個朝代居然有奴隸市場,但細想回來畢竟這裡是古代封建社會,奴隸就像是現代的商品,自由買賣,只要有錢就行。
讓鳳芯更加吃驚的卻是,戚周居然能將奴隸市場說的如此輕而易舉,可見這個吃人的黑色封建社會,真是下層窮苦人民的災難啊。
這時,鳳芯才慶幸自己重生到了一個傻子身上,而且傻子生活的永寧村雖然窮苦,但是卻比較安樂。
「裡面有什麼?」
「奴隸,野獸等等。」
鳳芯一驚,除了奴隸居然還有野獸,真,她到底是重生到了一個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