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對不起
深夜的攝政王府，重兵把守。
聞婧羽在瞿如的帶領下，飛快閃進內院。
「聞姑娘，主子就在裡面。」瞿如看了一眼聞婧羽，頓了頓還是說出了口，「您消失的三年，主子一直沒放棄尋找您，可就在半年前，他被人皇保護起來后，他一下子就頹廢了。還請您好好開導他。」
「我會的。」
聞婧羽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輕輕敲響房門。
「滾。」
冷冷的一個字，伴隨著茶杯碎裂的聲音。
「百……」聞婧羽張口間，語氣顫慄，「百里梧，是我，聞婧羽，開門。」
只聽門中噼里啪啦幾聲，門一下子被拉開，巨大的身影籠罩著聞婧羽，她緩緩抬頭，對上眼前鬍子拉渣，神色憔悴，眼中閃爍著不敢相信的百里梧，沖著他微微一笑：「是我，聞婧羽，我……回來了。」
天旋地轉間。
聞婧羽被扯入一個懷抱中，她也反手緊緊抱著他，聽著他的淚無聲地趟過她的脖頸，一顆顆掉進她的心中。
屋內都被整理一新！
百里梧沐浴后，正在端坐於軟塌上，聞婧羽正在用毛巾一寸一寸替他擦乾淨烏髮，日後怕是再也沒這樣的機會了吧？
聞婧羽強行將悲傷壓在心裡，擦完頭髮，坐在百里梧跟前，沖著他微微一笑：「擦好了。果然洗了澡，就變成我心中那個玉曦。」
「羽、羽兒！」百里梧聲音啞啞的，拉著聞婧羽，他有無數的話想跟聞婧羽說，卻最後全數化作一句話，「你離開的三年裡，我無時無刻都在想你。」
聞婧羽努力剋制想哭的衝動，撲到他懷中哽咽道：「我也很想你啊，可是我被在一個地方，找了很多方法，才逃了出來。」
「我知道！」百里梧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是雲無塵，不……現在應該叫他仙帝，只有他才能本事將你關在地方三年，讓我尋不到你。」
「百里梧……」聞婧羽從他懷中探出頭來，看著他消瘦的臉龐，「你跟他以前就認識嗎？」
百里梧身體一僵：「為什麼這麼問？我跟他……」
「他跟我說了，一個女子的事情，叫……付宮白。」聞婧羽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百里梧，「你認識她嗎？」
「羽兒……付宮白……」百里梧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可最後緊緊抱住聞婧羽閉上眼嗓音沙啞而心酸，「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那段過往對我而言……」
「玉曦！我希望我們之間永遠是坦誠相待的。即便……當下知道那一刻我會生氣會難過，可我還是願意聽你給我一個解釋。」聞婧羽聲音越說越輕，「我不相信，你接近我，只是為了九天月。我也不相信，你跟付宮白真的有一段情。」
「沒有！我跟她沒有任何感情。」這一點百里梧倒是回答地乾脆，「我接近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得到九天月。」
「九天月不是雲無塵的法器嗎？怎麼會在她手中？」聞婧羽有些疑惑。
「雲無塵暗戀付宮白，在她生辰之時，將九天月作為賀禮，送給了她。我之所以想到得到九天月，一開始是因為我的父母。當年，天魔一族知道我父親與人類通婚被對夜魔族進行討伐，他們雙雙戰死。我被託付給人皇軒轅傲天撫養，等我懂事時，人皇便將我父母真正死因告訴我了。可我當時還年幼，想要為父母報仇談何容易。偶然見，我在墨家《天外天書》上得知，仙域仙域無上至寶九天月華，持有者可以洗髓血脈，逆天改命。所以我才接近付宮白，不料被雲無塵識破，我還受了重傷，每月有十日，就會變成孩童。身體極度虛弱或重傷之下，也會變成小孩，修為全無，記憶短暫缺失。」
百里梧幾乎把所有的前因後果都交代清楚了，他對付宮白只有利用，就是為了得到九天月。
可他面對聞婧羽不一樣，他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對她好，保護她，照顧她。
「所以……擁有了九天月華，就等於可以實現你所有想要的一切？」聞婧羽雙手握住百里梧胸前的衣襟，腦海里浮現先前九天月跟自己說的話，「可你有沒有想過，想要得到一切，也是要付出交代的。」
「九天月是逆天神器，想要獲得力量，一定會付出代價。」百里梧眸色發暗，可他依舊沖著聞婧羽笑著，「羽兒，你放心，我不會衝動的，更不會棄你不顧。」
聞婧羽低垂的眸中，有著深深的悲傷，她深吸一口氣，抬頭沖著百里梧努力揚起笑容：「玉曦，謝謝你，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我也相信，你跟付宮白之間沒有發生什麼。」
「羽兒！」百里梧深深擁住她，他想過無數種可能，甚至他都自己要失去聞婧羽了，還好上天對他不薄。
「玉曦……」
聞婧羽雙膝跪在軟塌上，雙手摟住他的脖頸，深邃的目光滿是柔情地望著他，她低頭一吻落在他的薄唇上：「要了我吧。」
「羽兒？你……」百里梧一怔，眼中寫滿了震色，「羽兒，你在說什麼？」
「我說……」聞婧羽凝視著他，小手從他鼻樑一路下滑，「要了我，現在立馬馬上。」
佳人當前，如此撩撥，百里梧沒反應，那就是聖人，秉著最後一份理智，百里梧將她死死按在懷中，如鷹一般的眼眸看著她：「羽兒，你不會後悔？」
「不會……我願意。」聞婧羽柔柔一笑。
「羽兒……我愛你！」
「玉曦……我也愛你！」
月色朦朧，一對璧人在今夜終於身心合一，房內瀰漫著濃情蜜意。
聞婧羽醒來的時候，百里梧窩在她脖頸處，睡得正香。
他的眼底泛著青，聞婧羽側頭久久凝視著他，自己不在的三年裡，他一定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好像把他深深刻在自己的腦海里，永遠的記住他。
玉曦，對不起……
接下來的路，是我自己選擇要走的路，你放心，你失去一切，很快就會回來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