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冤家路窄
顧子帆和肖母呆在家裡,竟不覺得悶,房間里飄散著歡聲笑語。他們相談甚歡、一見如故、氣氛融洽極了。顧子帆的挽留,肖母同意住一晚,且肖岑晚上會回來,總不能來一趟,連肖岑的面都沒見到就走,太傷心了。
接到顧子帆讓他回來的消息,肖岑竟乖乖照做了,還帶回來肖母愛吃的水果。對於顧子帆的小心思,肖母很滿意,眼裡的喜歡,更多了一分,更濃厚了一層。顧子帆在廚房忙碌,下班晚歸的肖岑,這一幕,讓她想起往昔,肖岑爸爸在世,他們也是這般的情景。
「媽,你……一個人過來的?」肖岑瞧到母親微紅的眼眶,心裡知曉,並未點破。當得知是和高潔一起來的,房間里並未瞧到她的身影,無奈的聳聳肩。鑽入廚房的肖岑,讓顧子帆出去陪肖母說說話,剩下他來處理。念及他勞累一天,顧子帆堅持自己做完剩下的,兩人在廚房還有了小小的爭論,引得肖母現身才罷休。
見到肖母,顧子帆立馬淺笑盈盈,「阿姨,待會就好了,你要餓了先吃點水果。」肖母也笑了,嚴厲道:「肖岑,怎麼欺負人,有話好好說,幹嘛那麼凶。」哎呦,這可是親媽喲,肖岑哪裡凶了,他哪裡捨得。「媽,我沒有,我說我來她不肯。」肖岑諾諾解釋,很是著急,不解釋清楚,肖母那樣誓有為顧子帆撐腰的嫌疑,他怕。
「你累了一天,這點事我做就好,幹嘛和我爭。」顧子帆不甘示弱的糯糯道來,肖母想笑,卻忍住沒笑,這麼嚴肅的面孔,笑了可就破壞了。肖母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你們都出去,我來,這點小事有什麼可爭的。」顧子帆慌了,立馬擺手道,「不用不用,就快好了。」一個小廚房,容下三人熱鬧又溫馨。
飯後洗碗的工作,肖岑當仁不讓的承包了,留顧子帆和肖母在客廳看電影,笑得前俯後仰的。彷彿有感覺,肖岑獃獃看向顧子帆她們坐的那個方向,她一回頭便與肖岑的眼神撞上,顧子帆笑得愉悅,肖岑滿臉的幸福,氣氛溫馨、安逸。
肖母去洗手間的間隙,顧子帆把肖母送的東西拿給肖岑看,那個物件肖岑再熟悉不過,看來母親甚是喜歡顧子帆。「好好收著,別辜負了我媽的心意。「肖岑笑得曖昧且神秘,顧子帆惱得不行,卻不敢鬧出多大的動靜,只能悶聲咽下這口氣,來日方長,有人等好了。
從顧子帆店裡離開的高翔,見的那位朋友正是鍾一鳴,年輕人見面無非就是吃喝玩樂的那些節目。兩人約在籃球場,和一群人揮霍朝氣和精力,用這種方式,宣洩友誼,他們的愛好,果然不一般。
溜掉的顧子俊,最終還是被人攔截住,成年人的遊戲,當然有趣多了。不是有句俗語說過,床頭吵架床尾和,就是那個意思。睡服他,比說服他有用很多,他們還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顧子帆和高潔原本是**,成年人的世界,看得開想的明白,這件事一拍即合,你情我願的事情,圖個刺激和新鮮,哪兒成想睡出感情了,這就麻煩了。
償還高利貸的那段時間,顧子俊和父母齊心協力,補上這個因為他的愚蠢犯下的錯。那個不懂事的顧子俊一下子長大了、成熟了,舅舅一番傾心說教,他明白父母的艱辛和不容易,也後悔因為自己的頑劣,讓這個家蒙上一層難解的心結。顧子帆的離家出走,他也很自責,他開始擔心這個固執的妹妹,有沒有受到欺負,過得好不好?
顧子俊和父母每個月,都會準時往一個賬戶打錢,這個大窟窿在慢慢縮小,直到借款數目還清,他終於可以暫時鬆口氣。顧子俊真的成熟了,知道發了工資請父母和舅舅,以及幫助過他家的那些人道謝和感恩,飯桌上空著一個位置,他固執的沒讓服務員撤走多餘的餐具和位置,那個位置應該是了無音訊的顧子帆的。
還款的那段時日,他把自己的閑暇時間都用上,就是為了早一點還清,父母可以安心,他也可以驕傲的告訴顧子帆,他不是一無是處,他擔起這個家的擔子,顧子帆可以不用受脅迫,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知道顧子帆的消息,他失眠了,興奮的一整晚都睡不著覺,告訴顧爸后,那邊的人也是久久未有其他語言。電話那端,顧母問了一句,「那丫頭……還好嗎?」他聽到顧母輕聲啜泣的聲音,大概,她也後悔了。當初的舉動,傷害到子帆的心,想彌補卻不知道該做什麼的無措吧。
見到顧子帆,他不反對她談朋友,甚至那個人是肖岑,他也不反對。但他必須保護,唯一的妹妹,不受到傷害,這是他的底線。肖岑的為人,可以託付,甚至他自己都覺得,肖岑比自己靠譜,可以照護好顧子帆,且他的工作嗎,收入穩定,工作太辛苦和危險。這些外在的因素,他都會提醒顧子帆,讓她自己考慮清楚。不管她做出什麼決定,作為哥哥的顧子俊,都是支持,也尊重顧子帆的決定。
顧子帆一直比自己成熟、懂事,這個現實,他是後來才知曉的。可惜,還不晚,有些過錯可以彌補的,那就餘下的時光,好好的關愛這個妹妹吧。
顧子俊和高潔的相識,乃是一次代駕司機和僱主的關係,後來,一拍即合尋求刺激的作祟心,他們的關係更近了。這種隱秘的關係,一直在保持著,直到知曉高潔並非一般人家,顧子俊識趣的結束了這種關係。門不當戶不對,註定了這段感情不會長久,就算他們堅持,也會有人質疑他,吃軟飯、談錢趨勢,他才不是那種人。
在顧子帆居住的樓下,遇到高潔,真的是意外。明明,他都沒有跟她有任何聯繫,不在打擾她的生活,可她卻出現了,執意闖入他的生活,對他窮追不捨、棄而不退。再見面的兩人,又是大戰一番,感情越發濃厚了,高潔就是他的剋星。
顧子俊唾棄沒骨氣的自己,卻又貪戀她的熱情,簡直裡外不是人。或許,他不自知,他早已墜入高潔的愛情漩渦里,無法自拔,醒悟時,早已身陷其中,再也逃脫不掉。食色男女,都會遇到那個人,甘願沉淪,糾纏一輩子都可以的那個人,而他們剛好遇到,這是他們的緣分,剪不斷的糾葛。
肖母歇息一晚,在第二日離開,肖岑和顧子帆相敬如賓,相處的很是融洽,她的擔憂都是多慮。有一個女人,出現在她兒子身旁,照顧他、關心他,她應該可以放心,希望他們能夠長久,她很滿意子帆。
原本還擔心的人,現在可以放心,安心的訓練。他覺得,是不是要找個合適的時間,拜訪一下顧子帆的家人,這樣才算來而不往非禮也。
接到顧爸的電話,顧母在工作的地方,不小心摔傷,現在送往醫院搶救。顧子俊整個人都不好了,睡意全無,意識立馬恢復。他的舉動,吵醒一旁的人,「怎麼了,發生什麼事?」身旁露出一隻手臂,轉頭看過去,顧子俊傻掉般,道,「我媽住院了。」
「什麼,傻坐著幹嘛,快點……」身旁人比他還著急,已經起身穿衣服,絲毫不耽擱。兩人手忙腳亂,匆匆往顧母所在的醫院奔去,內心的焦躁,在一雙手的安撫下,漸漸平復。子帆不在,他可以的,他不能慌。至於,要不要告訴子帆,他遲疑了。
犯傻的顧子俊。
手機提示,今日小雪,預報明天有雪,今年冬天的雪來的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