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是瘋了才會任由你踐踏
老外忙跟著站起來,一臉的妥協,不標準的中文裡夾雜著法語,有點搞笑。
最終,在這場商戰中,席南城無疑是最大的贏家。
最終協議達成。
而在五年後,他們第一次在一起吃飯,而老外接了電話,識趣地離開了,氣氛忽而變得有些……尷尬。
顧笙雙手放在桌下暗搓搓地對指著,眼睛有些亂飄。
這個時候,應該說點什麼嗎?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好像所有的話題都不適合。
「糖醋排骨、竹筍滑雞、酸辣魚、水煮魚……」席南城一連報了六菜一湯,再放下菜單之際,冷不丁加上一句,「微辣。」
「……」在他報出的第一個菜名之時,她內心猶如打翻了五味雜瓶,什麼滋味都有。
這些都是她喜歡吃的……
她上大學胃不好,可卻偏重辣,無辣不歡,席南城為此,給她立下了不少規矩。而她曾不少次拉著舍友出去偷吃,最終在一個急性胃炎中,席南城終於爆發了,足足冷了她一個星期。而她昔日的吃辣小分隊被肢解,叛變,最終她才有所收斂。
從此,只有在值得被慶祝的日子,她才能被允許吃一點點辣。
他對她的好,無孔不入,深入骨髓。他曾霸道地宣稱,他要她離不開他,就算看見一片葉子,第一個想到,也只能是他!
他做到了!
他那麼好,她怎麼配得上他。
席南城似是也意識到些什麼,眼中閃著怪異的光,聲音有些彆扭,「這是菜都是這裡的招牌菜。」
「嗯。」顧笙低低地應了一聲,喉嚨有些發澀。
這一頓飯,顧笙食不知味,坐如針氈。
就在這麼一個怪異的氣氛下結束了晚餐。
席南城開著車,途中,接到了一個電話,只淡淡地應了一聲。
而顧笙卻敏銳得從中聽到了一絲寵溺。
寵溺……
顧笙小手緊緊地捏著安全帶,拚命讓自己不往那方面想。
可心臟那處像是有無數個蟲子在啃咬著,說不上多疼,就是無孔不入,密密麻麻的難受。
他身邊從不缺少女性,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
最終,男人把她放在了公交車站,冷聲命令道,「下車!」
顧笙一愣,而後有些狼狽地鑽下車身,臉上卻僵硬地維持著淺淺的弧度,朝著他揮手告別,「席總,再見。」
席南城黑眸光一深,她就這麼不想與他待在一起?!
收回到她身上的目光,說不上失望還是什麼,眼睛盯著前方,語氣變得更加的冷薄,「給你半天假,明天別讓我看見你的豬蹄!」
話音剛落,便絕塵而去。
「……」顧笙眼神縮了縮,有些咋舌,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腳,這男人……什麼時候也有做毒舌男的潛質了。
不過,這造型,看著確實像……
許是高峰期,顧笙等啊等,別說公交車,就連計程車都見不著影,一直都耷拉著腦袋,有些無精打采。
她現在腦子很亂,眼前一片迷茫,看不見未來。
「阿笙?」一道不確定的聲音傳來,顧笙下意識地抬頭。
只見車窗探下一顆腦袋,周眠那張嬰兒臉出現在她的視線里,顧笙有些意外,「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記得,他好像是在隔鄰市上班。
「出差。」周眠眼尖地看見她受傷的腳,再往後看了下人流,招呼道,「上車,你去哪,我載你。」
顧笙剛想擺手說不用麻煩,周眠搶先說道,「要是讓你表姐知道我不載你,回去我就得跪鍵盤了,你就當同情同情我。」
顧笙沒忍住,笑出聲,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有些耀眼。
周眠下車,紳士地為她拉開了副駕駛門。
而這一幕,被停在不遠處的豪車盡收眼底,放在方向盤的手被青筋凸起,眉眼中籠著一層無形的凜冽涼薄,眼裡的嫉妒掀起驚天巨浪,電光火石,幾乎吞噬一切。
周眠,就算化成灰,他也能一眼認出他!
時光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午後。
在樹蔭下,相擁的兩人,他從沒想過,會親眼看見這樣的一幕!
沒有驚恐,沒有解釋,她輕描淡寫的五個字,「我們分手吧。」
便把他們的關係斷得一乾二淨!
長睫低垂,遮住那一雙深若漩渦的眸。
席南城諷刺地冷笑,心像被刀刃剜了一個口子,仍由冷風灌入,寒得刺骨。
他抬眸,深邃的黑眸似是要將她吞噬,就這麼緊緊地盯著她,三秒后,只留下了一個瀟洒的背影。
席南城盯著那揚長而去的車,嘴角勾起了一抹極其嘲諷的弧度。
顧笙,我是瘋了才會心報僥倖,任由你如此踐踏!
……
「哎,我這弱小的心臟快要被嚇出毛病了。」林雨手捂著心臟,倒在了沙發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顧笙端著一杯咖啡,清澈的黑眸若有所思。
「你說說,總經理這幾天是不是荷爾蒙失調了,他整天板著一張臉的,好像索命鬼啊。每次去辦他公室彙報工作,都要提前準備好救心丸,你是不知道,那辦公室冷颼颼的,可恐怖了。就連那隻孔雀最近都夾著尾巴做人了。」
「……」顧笙扯出一抹苦笑,她怎麼會不知道,她也是受害者之一。自從那天他接完電話后,隔天整個人都變了,更加的高深莫測,陰情難測了,她都被扣了好幾次工資了。
理由千奇百怪,可她卻無從反駁。
忽而,林雨想到了什麼,一把躍起,踮起腳,抓住她的衣領,一臉的凶神惡煞,「你說,你是不是得罪總經理了,他就拿我們這一群人無辜而又弱小的人開刷!?」
越想,這個可能越大。
顧笙無故地眨巴著雙眸,表示毫不知情。
不知怎地,她想到了那通電話。也許,令他如此性情大變的,是那個她吧。
林雨索性開始耍賴,「我不管,我不管,肯定是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了他,你得負責把他哄好,否則,在不久的某一日,你就要到心臟科去探望我了。」
「我跟他……只是上下級關係。」顧笙試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