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養膳堂
梵初不以為然,總覺得自己把於津嚇到了。
於津這時問到「梵初,你這頭髮什麼不梳理一下啊?」
梵初回答到「這個,不會……」
於津這下才真正回過神,才想起是啊,梵初之前可是個「野人」。若不是野人的話,不會梳理頭髮的,可能就只有嬌生慣養的少爺了,但梵初顯然不是。
「來,你坐到這裡來。」於津帶著梵初坐到了洗漱台,台上一面有座水晶似的鏡子,鏡子表明光滑晶瑩。
梵初坐下后,於津拿起了梳子,一邊開始梳頭髮一邊跟梵初說「我手上拿的這個是梳子,是用來梳理頭髮用的,我們男人呢,就不需要像女人那樣盤頭髮之類的了,一般男人基本就是用發圈固定頭髮在背部的或者是發尾的地方,背部的話會比尾部好一些,而一杯大家公子哥,都會用到髮飾,在頂部固定頭髮,而我們基本沒有髮飾的,要麼綁在背部,要麼就用布條包起來……」
於津一邊替梵初梳頭,一邊念念有詞。
梵初突然問到「於大哥、我,什麼發,好看…」
於津被這一問,還真把自己難住了,梵初嘛,就算沒有固發,看起來一樣英氣逼人。再者,自己也不是整髮型這塊料,平日里自己都很少整自己的頭髮,也就用布條在頭頂上固定,於津想來想去,梵初要是在頭上綁上布條就太不合他的氣質了,若是在頭頂固定,還是要有髮飾才好看,自己實在拿不準。
於津最後還是跟梵初說「你嘛,我覺得現在就把頭髮先固定在背部就好,你本來就一表人才,不需要太多的裝飾,倘若哪天有個大妹子給你梳理,你再問妹子吧,其實咱也不太懂這個。」
梵初好奇道「妹子,會弄、好看的、頭髮…」
於津呵呵笑「嗯,那肯定是比我厲害的。」
兩人都開始呵呵大笑。
過了會,於津問到「梵初,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你以前……」問到這裡於津又不知該問不問。
反而梵初也沒多想,就答到「我,之前、見過、逸旭、師兄。」想了下繼續吞吐說「那時候、我覺得,我跟你們、一樣,是人。我從小輝(雷齒中跟梵初最好的妖獸,妖獸告訴梵初自己叫小輝)、那裡走。路上,很多人,我聽,人說話。學說話。」
然後梵初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喜道「這、逸旭、師兄給。我聞、過來…」
於津心中萬馬鵬騰…這,這,這傢伙,聞這個手帕過來?這是人嗎?這之前是跟野犬一起生活的嗎…就是野犬也不可能靠聞一塊手帕來到這裡吧…
梵初看到於津愣住不說話,自己覺得奇怪,就問「於大哥、什麼了?」
於津在萬馬起伏的心裡恢復過來,說「沒什麼、沒什麼。」
然後從梵初的收走拿過手帕,放到鼻子前,做了聞的樣子,又不可思議的問「你是聞過來的?」
梵初現在好像知道於津剛才為什麼愣神了。
嬉皮笑臉說「不,於大哥、誤會、誤會。」然後開始吞吐地跟於津說來這裡一路的經過。
梵初見到逸旭兩人之後,第二天就決定自己要出來接觸人類,因為他覺得人才是自己應該有的同伴。從雷齒推出來之後,艱難的從聚海出發,而從聚海到濟世門要經過六座城。出來第一時間到的小村莊,有幾位老爺爺對他還是很客氣的,給水,給乾糧給他吃。自他記憶以來,除了生肉和野果,除了逸旭給的之外,也就是他吃過最好吃的乾糧。一開始他不會說話,也不會聽出意思,所以大爺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而他從小村莊出發到城裡期間,跟路上的行人一起,雖然很多人對他都議論紛紛,但聽他們說的話,梵初開始簡單的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到城裡的時候,因為他的穿著問題,又在大街上瞎晃,被幾個公子哥給收拾了一頓,雖然自己用野性反抗,但寡不敵眾,被修理了一頓,就那時候,自己懷裡的手帕掉了出來。那幾個公子哥嘲笑自己穿成這幅德行居然還帶著某某女人的手帕,但其中一位公子哥拿起手帕的時候就不再叫囂了,那位拿著手帕的公子哥對其他人說「濟世門,旭」然後梵初看到這幾個公子哥就沒有在嘲笑自己,在那裡嘀咕幾下,把手帕丟下急忙就走了。
梵初拿起手帕看了看,上面有幾個字,自己也不認識。梵初就想著上面幾個字應該跟自己見的兩個人有關。然後就在那城裡見人就問說「濟(YI)世(XI)門(meng)、旭(yu)」很多人看了看他,都不理他就走開了。那時候他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都這麼怕這幾個字。
漸漸地他在第一座城裡呆了蠻久的(因為他不知道什麼算日子)聽別人說話,每天都在學,然後漸漸自己也開始可以跟別人簡單的說話了,後來他拿出手帕給別人看,然後問是什麼字,才自己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叫錯了,那天自己被打了一頓,那幾個公子哥嘀咕的時候聲音也比較小,自己聽了有偏差導致自己開始都誤會人家了。
自那以後,他就邊走邊問,一直走到最後一個城的時候,聽說濟世門準備開始收新生了,然後不需要條件,原本自己來這裡也是想找逸旭的,因為逸旭走的時候跟徐茂說,這次有事比較緊急,等下次過來還見到此人,嘗試帶回宗門。
至於手帕呢,是逸旭他們要走的時候用手帕包了幾塊肉瓶留給了梵初。當時梵初雖然不知道逸旭與徐茂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因為當時梵初聽得太認真了,以至於都不會忘記逸旭他們說的那些話。
也是梵初逐漸聽懂語言之後,才明白了那些話,從而梵初更確定自己要來濟世門了。等梵初來到濟世門山下的時候也恰好是濟世門招新生的日子,因為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找逸旭才方便,所以也抱著試一試的想法,若是自己能過了,那麼只要在門裡總能見到逸旭,但自己沒想到的是,考試的時候盡然遇見了逸旭,這讓他自己很意外。原來逸旭在這裡還這麼有名。
於津聽完,恍然大悟,原來「聞亦是聞」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聽到逸旭這名字,於津就有得說了「逸旭那可不止在宗門裡面有名,在我們山林大陸都是很有名的,你這一路上要是能說濟世門、逸旭。那肯定有人跟你說個叨叨不絕……」於津開始沉浸在述說故事中…
好一會,於津停了下來,在這過程中,梵初反而對山林大陸這四個字感興趣。而於津也簡單跟梵初說了個大概,然後告訴梵初,這些東西只要入門,在分堂的三月個前,都是可以學到的。
梵初點點頭,兩人就這麼一站一坐,聊到了夜黑。於津肚子餓了才發現,外面天都黑了,都這個點了,什麼沒人送飯菜過來,想到這,給了自己腦瓜子一拍,自己帶梵初過來的時候,忘記跟養膳堂的兄弟報了。若是那邊沒有登記,是沒有人送吃的過來的。
於津笑呵呵的對梵初說「你看,這天都黑了。我啊,帶你過來的時候又忘記給你報伙食了,你現在也餓了吧。今天我帶你去養膳堂蔡兄弟那裡吃一頓。」
由於於津這幾年也要從事待客的緣故,跟養膳堂一夥計蔡華認識,兩人也是相見如故,非常投機,雖說這於津別的不行,但是跟人打交道還是可以的。所以門人際里這一塊還是混得不錯,他可不注重自己要多高的修為,及時而樂才是他的生活之道。
梵初一聽到吃的就用力點頭,要說吃的,自己一路過來都是乾糧,看著別人在路上的茶館,和城裡的酒樓大吃大喝的樣子,早就情有獨鍾,早就像體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