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苦肉計
「回來了?」陳靜從沙發上起身,迎唐恬進門,50多歲的年紀,臉上依稀能見些皺紋,卻依舊化著精緻的妝容,脖頸處的鑽石項鏈,尤為惹眼。
唐恬拖著疲憊的身體進門,見陳靜起身,她頓時緊張起來,「媽,還沒睡呢?」她低下頭,輕聲問道。
「正等你呢,工作辛苦吧?」陳靜臉上堆著笑,慈祥地看著眼前的兒媳,寒暄幾句便轉身去了廚房。
「嗯,工廠附近出了車禍,所以一直在做手術,忙到現在才回來。」唐恬站在原地,一頭烏黑的長發輕輕束起,額頭上的劉海還帶著汗,白皙的臉上絲毫不施粉黛,寫滿了疲憊卻平添了幾分女人味。
她正疑惑,平日里對她冷眼相向的婆婆,今日為何如此熱情。
「恬恬,喝碗銀耳羹吧,我剛讓李嫂熬的。」陳靜從廚房走出來,依舊帶著慈祥的微笑。
「謝謝媽。」她伸出手去,還沒接過,那碗只是溫熱的銀耳羹便倒向了陳靜。
唐恬嚇得急忙往後退了幾步,接著又皺眉向前詢問:「媽,你沒事吧?是不是燙著了?」
「哎呀,哎呀,」陳靜的呻吟聲越來越大,倒在地上,一片狼藉,唐恬伸手去查看她身上是否燙傷,卻被她伸手死死守住。
而銀耳羹濺過的裸露皮膚,分明毫無燙傷跡象。
唐恬似乎明白了這一切,而她卻束手無策,只能站在原地,等待著審判。
果然,陳靜的呻吟聲將陸淮程呼喚出來。
「怎麼回事?」眼前的男人厲聲道,緊蹙著劍眉看著眼前緊張的唐恬,「你又做了什麼?」他的眼眸黑而凌厲,寫滿了對這個女人的憤怒。
「我……」唐恬試圖解釋,剛一開口,就被陳靜搶過了話。
「淮程,別怪恬恬,我相信她肯定不是故意的,這麼燙的銀耳羹,她怎麼可能往我身上潑呢?」她越說越委屈,甚至低聲抽泣起來。
「李嫂!送我媽去醫院!」陸淮程的目光一秒鐘也沒從唐恬身上挪開,那近乎審視的眼光,讓她渾身不自在,也無法預示,即將發生的一切。
一陣忙亂,終於將陳靜送上了救護車。
「上來!」陸淮程低吼,轉身上樓。
唐恬緊隨其後,平日里,她很少如此聽話,如今陸淮程正在氣頭上,而她也深知自己擺脫不了嫌疑,便只好乖乖服從命令。
「不是我…」她在身後輕聲嘟囔了一句,似乎也沒有多大勇氣當著陸淮程的面和他爭辯。
他停下腳步,突然轉身,嚇得唐恬差點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幹嗎突然轉身?」她語氣帶著強烈的不滿,一夜手術,早已疲憊不堪的她此時更顯柔弱。
「做賊心虛?」他輕勾嘴角,滿是不屑。
唐恬深深嘆氣,將胳膊交叉於胸前,環抱住自己,無奈地看了看天花板上奢華的水晶燈,繼而沉默良久。
「我很累了,先回房了。」在這個家裡生活了兩年,她深知在陸家,沒有公平和解釋可言,只有沉默,或許能換她一夜安穩。
陸淮程又是輕蔑一笑:「累?和誰?纏綿了多久?」他依舊是盛氣凌人的態度,說這話的時候只是帶著不懷好意的笑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你混蛋。」唐恬惡狠狠地回擊,鼓著一雙大眼睛,雙手緊攥著拳頭,火氣沖頭,她白皙的臉上染上紅暈,緊閉著她那嬌艷欲滴的唇瓣。
他帶著邪魅的笑容,緩緩背過身去,繼續往前走著,到了二樓,拐上走廊,盡頭便是他的房間。
唐恬沒有繼續跟著,在自己的房間門口停下,一天的疲累讓她再無心情去理會這些烏龍事件,此刻她只想在大床上安穩地睡上一覺。
「解釋一下,今天的事情。」陸淮程兀自走著,發號施令般對空氣說著。
良久,身後卻沒有回應。
他疑惑地皺了皺眉,轉身早已不見唐恬的蹤影。
「這女人……」陸淮程長長吐了一口氣。
「啊!你幹嗎?」唐恬剛解下衣服,正準備跳進浴缸泡一個舒適的玫瑰浴,卻被身後的陸淮程一把抱起。
「誰允許你自己走的?」陸淮程將她扔進浴缸,一時間水花四濺,他純白的襯衫被染得星星點點,完美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唐恬被嗆了一大口水,正猛烈咳嗽著,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憤怒,惡狠狠地看著眼前那不可一世的男人。
「真想咒你游泳被水嗆死,吃飯被饅頭噎死!」她在心裡想著種種狠話,嘴裡卻一句也沒有。
「出去。」她好不容易恢復平靜,沒有責怪,沒有爭吵,只是一句淡淡的逐客令。
「出去?去哪兒?這房子里,什麼東西不是我的?」陸淮程被這句話逗笑,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倒更有了興緻。
「我房間的鎖為什麼要設成你的指紋?憑什麼肆無忌憚地進出我的房間?還有,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唐恬忽地從浴缸里站起,大聲宣告著自己的主權。
陸淮程卻……
「啊!你給我滾出去!」唐恬本以為這些話會惹得他大怒,卻不成想他只是靜靜站著,眼神從上到下,饒有興緻地掃視著,嘴角那分明就是,勝利的微笑。
她這才發現自己太過激動,竟忘了身上毫無衣物遮體,就這麼完整地將身體展現在陸淮程的面前,讓他一覽無遺。
他那邪魅的笑讓唐恬惱羞成怒,急匆匆將水灑向他身上,試圖以此遮蔽他罪惡的眼睛。
陸淮程卻輕鬆地抓住了她柔軟的雙手,緊緊將她控制住。
「又不是第一次,你有什麼可害羞的?」他的頭髮幾乎全濕,水滴答滴答地在地板上敲打著,水汽在浴室里氤氳著,眼前的唐恬在朦朧的霧氣中顯得越發動人。
他收起那玩世不恭的笑,眼底漸漸浮現出攻陷一切的慾望,越來越強烈,似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
「陸淮程……」唐恬此刻已不再是那番惱羞的模樣,她渴望擁有,即便時間越久,她越發覺得陸淮程對她永遠不可能,可這想要將他獨佔的慾望卻一刻都沒有停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