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想要多少錢?
陸淮程聽著她在耳邊呢喃,那一聲聲「陸淮程,陸淮程,」似是從夢裡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一下一下,敲擊著他的心。
二人灼熱的身體上流動著滾燙的汗,他低吼著佔有著,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感受著渾身的觸感,從腳底一直到頭頂,似一股強勁的電流。
良久,陸淮程的雙眸似火,他猛烈地攻城略地。
好一陣纏綿……
他從架子上扯下浴巾,輕輕擦著她柔軟濕漉漉的頭髮,匆忙將浴巾裹在她的身體上,轉身抱起她,走出浴室。
柔軟的大床上是絲綢的涼被,窗帘被微風輕輕吹起,房間內的燈光有些昏暗,陸淮程將她安穩地放在大床上,起身準備離開。
「陪陪我。」她卻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語氣里有些央求。
這是他,從沒見過的模樣。
「想要多少錢?或者,你還要什麼名利?」陸淮程回頭,嘴角是輕蔑的笑意,似乎不吃她這溫柔的一套,「難道嫁給我這麼久,你得到的還不夠嗎?」
唐恬苦笑,背過身去,眼角流下幾滴淚珠,那是永遠不可能被他發現的柔情。
「不管你信不信,她身上的銀耳羹,不是我倒的。」她語氣裡帶著諷刺,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竟然要在丈夫面前,做這種毫無意義的解釋,「我們之間,不過一紙契約,我還不至於需要和婆婆明爭暗鬥。」
身後卻不再有回應,唐恬心中複雜萬分,輕揉著腦袋,疲憊地進入夢境。
陸淮程卻依舊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溫柔的睡顏,眼角帶著笑,伸手想去觸碰她熟睡中的臉,卻久久僵硬在半空中,那是唐恬,永遠都看不見的寵溺。
安穩一夜,次日,唐恬很早就起床收拾,打算去醫院探個究竟。
「去幹嗎?」陸淮程正坐在餐廳,手中拿著刀叉。
「去醫院,看看媽的情況怎麼樣了。」她低頭穿鞋,輕聲回答道。
陸淮程似是有些不滿她的態度,手中的刀叉頓時落了地,驚得唐恬立馬站直了身體。
「你是不是應該擺正你的態度?」陸淮程站起身,徑直走到玄關處,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一臉懵逼的唐恬。
「我又怎麼了?公司那麼多事物你不去打理,每天在家閑得慌就知道處處挑刺是嗎?」唐恬昨日怒氣未消,加上婆婆的那一出好戲,正是惱火的時候。
現在倒換做陸淮程一臉訝異地看著她了。
「我閑?是,我現在每天的任務就只有一個,」他並不惱,嘴角甚至帶著些笑意,「那就是如何將你調教得乖乖的。」他輕勾起她的下巴,語氣里滿是戲謔。
唐恬看著身旁的管家和阿姨紛紛帶著笑意退下去,不禁羞紅了臉。
不等二人繼續爭論,門口卻傳來了動靜。
「夫人回來了。」是李嫂的聲音。
陸淮程收起笑意,唐恬也從玄關退到了客廳。
「媽,你沒事吧?」作為兒媳,縱然她心中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卻也只能盡好自己的本分。
「恬恬,你別太有壓力,媽沒事,淮程沒罵你吧?」陳靜帶著假意的笑,不忘關心二人的進展。
沒有讓她失望的是,陸淮程的態度。
「她一向如此,惡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罵她?我早已不想浪費這口舌了。」他站在一側,面無表情,似是在批判一個和他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唐恬看著他沒有絲毫變化的臉,在心裡諷刺了自己千千萬萬遍,果真,在他眼裡,自己永遠不會是一個賢良的妻子。
陳靜心中早已是波濤洶湧,期待他下一句便是二人離婚的音訊。
陸淮程卻點到為止,邁著慵懶的步子,上了樓。
「你為什麼還不離婚?」陳靜見他的身影離開視線,面目猙獰地低吼著,「在陸家你還沒受夠嗎?你到底還有什麼可留戀?」
唐恬卻是冷笑,之前陳靜那虛偽的笑容還在眼前,一轉眼,離開陸淮程的視線,她這麼快便露出了真實面目。
好一出苦肉計。
「你應該知道,我沒有選擇離婚的權利,縱然我心中百般祈禱,陸淮程他…卻還是不提離婚。」唐恬說完,竟泛起好一陣心酸,祈禱和深愛的人分開?恐怕不是。
陸淮程站在樓梯一側,面無表情地聽完她說的話,頓了頓腳步,還是回了房。
在窗前,他看著唐恬開車離去,卻記不清自己的腦海里有多少幅她離開的身影。
以前,總有人打電話來詢問各種生意上的事情,陸淮程不堪其擾,乾脆換了號碼,一門心思鑽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生意全交給手下的人去打理,自己圖個清靜。
每天,他捧著幾張白紙,在上面塗塗畫畫,不成章法。
「我在醫院住幾天。」陸淮程的手機響起,是唐恬的簡訊。
他匆匆一瞥,將手機扔在一堆廢紙中,想集中精神,卻怎麼也心神不寧,他撕掉手中的畫紙,匆匆下樓。
管家為他披上大衣,外面的秋風已開始冷冽,眼見著樹葉嘩嘩地掉落,夏天一瞬間,就匆匆溜走。
「告訴夫人,我出去幾天。」他低頭整理袖扣,言語中不帶絲毫情緒。
「好的,少爺,您是該多出去走走,外面的空氣好著呢,您和恬恬姑娘,多在外面住幾天吧。」李嫂向來話多,又忍不住多嘮叨了幾句。
「恬恬姑娘?」陸淮程聽這稱呼覺得頗有意思,便重複了幾句,嘴角輕輕揚起。
「是唐夫人讓我們這麼叫的,少爺,對不起。」李嫂意識到自己多嘴,急忙道歉,陸淮程卻毫不在意,邁著輕快的步子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