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在劫難逃之第六十章 變態柳無殷
當丁彥妮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候了。
她睜大了眼睛死死盯住自己正上方的陌生床頂,半晌沒回過神來。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醒悟,猛地一彈坐起身來,看向這個陌生的房間——
白色石質的牆壁、寬大的窗子,落地的輕紗窗帘,鋪滿粉紅花瓣的絨毛地毯,還有一面一人高的落地銅鏡……
這裡,是什麼地方?
師傅!她慌了神,一掀被褥,直直衝向窗邊,腦海里回蕩著的儘是昏迷前師傅焦急的表情。
師傅怎麼樣了?師傅在哪裡?
跑下淺淺的台階,她直奔那正透著暖暖陽光的窗子而去。
……
這裡,這裡……
她驚呆在原地,怔怔地望著窗外的一切。
窗外居然是成群的酷似阿拉伯國家建築的宮殿!
遠遠望去儘是白茫茫的一片,那些建成宮殿的白色石質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刺得她不禁眯了眼。
難道,是那個柳無殷把她迷昏了弄到這個鬼地方來的?
混蛋!她怒極,在心裡恨恨罵道,她還沒跟師傅說那三個字呢!
她可是一整天都在期盼洞房花燭的那個時刻,居然被那個混蛋柳無殷就這樣給搞砸了?
師傅……
她有些沮喪,垂下頭轉過身看向自己面前的大理石地板。
咦?她的衣服怎麼——
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居然被換上了一套純白的蕾絲紗裙,柔柔的軟軟的紗隨著風飄揚著,不時輕觸著她的手臂,可是這感覺卻讓她心中極為不痛快。
誰給她換的衣服?她那身漂亮的大紅婚袍哪去了?混蛋柳無殷!
她罵咧著,突然之間又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來!
那個玉牌!!
她慌忙在自己身上摸索起來。
沒有,沒有,沒有,哪都沒有!
肯定是柳無殷拿的!
她愈發堅定自己的猜測,小臉蛋上充滿了憤怒之色,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
那可是師傅給她的玉牌啊!她可是一直都當作定情信物貼身收藏的啊!
混蛋!
算了,得先想辦法逃出去。
儘管憤怒無比,但是目前的處境也由不得她再繼續埋怨下去。
這樣想著,她把視線投向了那扇緊閉的大門,緊接著就朝那邊躡手躡腳地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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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沒人?
門外的走廊上,也空空如也?
她從門縫裡鑽出一個腦袋,偷偷觀察著那幽長的、黑漆漆的圓頂走廊。
咕嘟——
她情不自禁地咽下一口口水,這裡,還真陰森啊!
還真是適合那BT柳無殷的風格。
這外面正陽光明媚的,幹嘛把這裡面弄得這樣嚇人?
她心裡嘀咕著,從門縫裡慢慢挪出了自己的身體,然後緊貼牆壁左右警惕著,隨便挑了一邊緩緩走去。
走廊里靜悄悄的,彷彿還有隱隱約約的滴水聲。
她瞪圓了眼睛,拚命往那走廊前面的黑暗之處望去。
這裡,不會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吧?
她不停地前後左右張望著,緊張得不敢發出一點響聲,就連自己的心跳聲都彷彿擴大了數倍,讓她禁不住捂緊胸口,想讓那聲音小一點。
就這樣沿著石板路走著,她漸漸適應了四周的黑暗,卻突然之間好像聽到了女人的歡笑聲。
嗯?有人?
她蹙緊眉頭,向聲音飄來的方向望去。
那裡有絲絲的光線透出來,看樣子像個房間的入口。
她掂起腳尖,輕輕地向那邊湊過去。
……
脊背緊貼著冰冷的石牆,她深吸一口氣,然後偷偷從門縫裡望去……
那是一個霧氣繚繞的浴池,浴池的周圍凌亂地散著一些衣服,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
她突然產生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隨即將視線移向浴池中央,那裡有四隻金色龍頭正在向浴池中吐著熱氣騰騰的水,從蒸騰著的霧氣中朦朦朧朧地可以看見三四個人在嬉戲的身影,而水面上正飄蕩著無數妖冶紅艷的玫瑰花瓣……
真是奢侈!她暗罵一句,繼續朝里看去。
只見那幾個人已經從水裡轉移到了浴池邊,讓她可以看清楚他們了……
囈——
她迅速遮住雙眼,然後轉過背立即就想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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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丁姑娘何必這麼急著就走呢?」她剛轉過身,那大門就吱呀一聲朝里敞開,緊接著從屋內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男聲,讓她頓時僵在原地。
「撲哧——宮主,那個女的好傻呢。」一個柔媚至極的女聲緊隨男聲響起。
「就是,看了咱們宮主的身子就想溜嗎?呵呵……」另一個女人嬌滴滴地笑著,惹起她無數雞皮疙瘩。
「宮主,請那位妹妹也進來玩玩嘛,估計那可憐的妹妹是沒見過世面,被嚇到了,哦?」剩下的最後一個女人話音剛落,幾個女人就跟著嬌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弄。
她有些慍怒,轉過身冷著臉盯住那幾個**裸的女人。
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怎麼可能沒見過世面!弔帶丁字褲三點式,電視雜誌上不間斷,就這幾個不懂『留一點比一點不留更美』的白痴女人,她還不放在眼裡!
哼!她向幾人丟去幾個蔑視的眼神,頓時惹得幾人眼睛冒火。
「呵呵……丁姑娘你瞧,這些姐姐們可都熱情邀請你進來玩哦。既然來了,何必這麼急著走呢?」柳無殷笑著看向那個表情變化極快的丁彥妮,輕笑出聲說道。
「不用了,柳無殷你快把那個玉牌還我!」她才不信這柳無殷沒有派人監視她!既然自己的行蹤已經被發現,那還不如攤開了來說。
「……」柳無殷在一瞬間沉了沉臉,隨即又邪笑起來,隨手一揮,那些女人就憤憤地離開了房間,而那柳無殷則從地面上緩緩起了身,朝她走來。
她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扭過頭不去看他裸露在外的上半身。
柳無殷越走越近,臉上掛著嫵媚至極的邪笑,看著她因為自己的接近而逐漸向後退去的緊張動作,臉上的邪笑更深了。
「丁姑娘——」他故意拖長了聲音,滿意地看到她緊靠牆壁無路可退的焦急表情,然後說道:「你可知道,我為何非要那至尊牌不可?」
「我才不想知道。」她強壯著膽子嘟嘴說道。
「呵呵……因為我要害玄劍。」柳無殷依然笑著答道。
「什麼?」她瞪圓了眼睛,直直將憤怒的視線投向他。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柳無殷伸出雙臂,分別撐向她臉側的牆壁,貼近她的臉,盯住她的眼睛說:「我恨他,恨透了玄劍這個人!」
他的表情漸漸扭曲起來,嘴裡的話語尖刻又鋒利:「從小起,他就什麼都比我優秀,以前的那些事我就不去管了,好歹我爬上了幻宮宮主這個位置,我想這次總比他強了吧,可是他居然接了他爹的位置!做了比我更風光的天下幫幫主!」
丁彥妮看著面前因嫉妒而仇恨的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就因為這點事就要恨師傅?他心理變態吧?
那柳無殷卻繼續說道:「所以,自他做了幫主以來,我就不斷地給他找碴!哈哈……他繼位的時候那些鬧事的幫眾就是我慫恿的!害得他不得不去挑戰那些試煉!哈哈……那試煉可是百年來都無人可以通過的啊!可誰知……他居然通過了!他通過了!」
柳無殷的面孔愈發猙獰起來,看得她一陣心驚膽戰,但是心裡的擔心卻讓她忍不住問出口:「那些試煉到底是怎樣的?」
「……」誰知那柳無殷竟沒了聲響,眯起眼睛死死盯緊她的雙眼,隨即綻放出一個十分詭異的笑容,喃喃地說:「呵呵……影懷真說的沒錯,你就是他的破綻!哈哈哈……」
他笑得越發邪惡起來,到最後竟然猛地止住了笑看向她,輕輕問:「你說,如果我現在要了你,那玄劍他會不會瘋掉呢?哈哈哈……」
丁彥妮頓時嚇得臉色慘白,死死咬緊嘴唇,緊閉雙眼。
再次睜開眼時,卻是眼中凜然,直直看向他,堅定地說:「那我寧願即刻死去,也不會讓你這個混蛋得手!」
聽聞此話,那柳無殷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勾唇一笑:「想不到玄劍的女人居然如此烈性。哼!放心吧,要女人我幻宮裡可多得是,就你這樣的,我還看不上眼呢。」
隨即,他向她投去輕蔑的一瞥,然後轉身走進浴池。
「回去好好待著,你的那點心思我可是一清二楚,你啊,還是乖乖等著你那親親師傅來救你好了。」他背對著她自顧自地說著話,而丁彥妮則是雙腿一軟,幾欲虛脫,伸手一探自己的背,竟是冷汗淋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