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真相
「你到底是什麼人?」雖然之前她便預感,按照司馬宸的機智怎麼也不會隨便從大街上拉了這個小子來做他的繼承人,再加至這兩次交手,只怕這人來頭不小「蒼是你們鎏羽皇朝的國姓,你是鎏羽皇室的人。」
蒼玄道:「前輩怎麼知道蒼這姓,不是我師傅為了保證他最後的繼承人而故意選的?」
「天真,即便你是鎏羽皇室你便以為我不敢動手么?若你是鎏羽皇室,我殺了你,正好出了我心頭的惡氣,若你不是,也該殺了你,與他有關的人都該死。」
蒼玄看著她模樣,眸中微暗「我師傅雖然與無男女之情,但他也待你不薄,甚至休了你,冒著被朝廷問責,將你送回了蠻夷,你為何如此恨他?」
「待我不薄?」杏兒低笑了起來「你覺得他待我不薄?你以為他送我回去我便要感謝他,你以為他是真的為了送我回國?若不是他覺得留著我還有些用處,他為了顧氏那賤人根本不會讓我活著回到蠻夷。」
蒼玄總覺得這些事有些不對,以他師傅爛好人的性子,是如何讓一個為愛從蠻夷追到京都女子,恨成這樣,即便當事人已經死了兩年有餘,任然恨得恨不得扒他皮抽他筋。
「他如果不想送你回去,為什麼不在半路上讓他自己的手下殺了你,而是將你送回國?」
「小子,你即便跟著他習武也未必能看透那人,我也沒看透。他的確是將我送回了蠻夷,同時還用最慘烈的方式報復了我,我父王,母后,兄弟,姐妹無一倖免,就連我如今這般不人不鬼的活著全都是拜他所賜,你正當他是什麼證人君子嗎?你真以為真想送我回去?他為的只不過為了順利的讓他手下人潛進蠻夷王宮進行屠殺,就連他當年在邊疆送我回去都是他算計好的,他要的至始至終都是屠殺王城為他那些死在蠻夷的將士報仇。小子,你恐怕從未見過屍痕遍野,血流成河的景象。」
蒼玄說不上是對這位家破人亡的公主憐憫還是對於她說的這些事震撼「若真是如此為何在蠻夷流傳的卻是叛軍作亂。」
「呼格爾那廢物能有何用,他就算知道也未必敢與大肆宣揚,激起民憤,起兵攻打鎏羽皇朝,否則他怎麼可能在上一戰佔據天時地利,任然戰敗?」
蒼玄雖然只是耳聞上次邊陲之戰,但能與大將軍溫風卿苦戰幾天幾夜的,只怕那個現在的蠻夷之王呼格爾的實力並非如同杏兒說的這般不堪。
蒼玄又接著之前的話題問道;「所以你為了這事又潛了回來給老侯爺下毒?」
杏兒有些震驚的看著蒼玄,隨後笑了起來;「你居然知道他是中毒,我還以為你和那群傻子一樣,覺得他是舊疾犯了。」
蒼玄手握成拳,強忍著情緒;「是你下的毒?」
「不是,我若要殺他,絕對會讓他嘗盡蝕骨之痛,絕對不會讓他走的如此舒服,不過…」杏兒理著自己亂了的頭髮,笑著道;「那毒確實與我有關係,因為是我親自種在永安侯府的。」
蒼玄猛然看著她「種?」
「一種我們蠻夷特有的植物,香氣有凝神的作用,提煉之後可以入葯,可唯獨不能直接食用,剛服用的人會剛覺頭暈腦脹,漸漸的便是骨頭脹痛,隨後便是四肢無力,癱瘓,到最後毒入肺腑,會出現口中溢血而不止。」
蒼玄腦中忽然閃過岑渟頭一次被他叫道永安侯府給司馬茗看腿時,提到過那棵價值連城的植物。
「那毒可以壓制?」否則不可能老侯爺的病情出現了好轉之後再毒發身亡。
杏兒借著微弱啊火光如同面遇到什麼愛惜物般,欣賞著自己骨節分明的手,卻任不忘道;「可以,不過製藥的步驟只有蠻夷的人才知道,至於你們的人是怎麼知道的我就不清楚了。」
蒼玄看著她眸子微眯;「你是怎麼知道下藥的人是我們的人,不是蠻夷的人。」
杏兒笑了起來,放下手看著蒼玄;「自家的東西與別家東西總有不同之處的,哪怕只有細微差別,正品永遠是正品,次品永遠是次品,你總是能一眼察覺出來的。不過也好,他不是替你們鎮守邊疆那多年最後反倒死在你們自己人手裡,這便是他的報應。」
蒼玄問;「你認識他們?」
杏兒收起臉上的笑容,問;「你說誰?」
「你知道我說誰.」
「你說那些黑衣人?」杏兒了蒼玄一會兒,像是確定蒼玄問的是那群人,才接著道;「與他們之間存在一些交易而已,要說熟的話也算不上,畢竟我與他們打交道這麼久,還沒見過他們任何一個人的面目。」
蒼玄問;「他們身上的紅蓮,也可以說血蓮,到底是什麼意思?」
杏兒微愣,冷笑的看著他;「我越來越知道司馬宸為何會收你為徒了,你的確很厲害,那些人身上的花紋連我都未見到過,但你卻連這個都知道。」
「手下的人殺了幾個他們的人。」蒼玄淡淡的道。
「那群人會找上的人,不像是一般人。」杏兒審視的看著蒼玄一會兒,大概是沒從蒼玄臉上得到什麼有效信息,又接著道;「準確來說我也不知道,只是在他們腰牌上看見過,是一朵綻開的紅蓮,大概是他們主子的愛好?」
他覺得不像,若是愛好不會連自己手下的人都要刻上這個圖案,只怕是對他們主人有什麼特殊含義。
「你也是他們找上的?」那些人神出鬼沒,若不是他見到,他估計也會想到江湖之中還有這麼一群人。
「嗯。」杏兒應了聲。
「什麼時候?」
杏兒輕笑著;「小子,你這麼聰明不如自己猜猜。」
蒼玄眸子閃過一絲寒意,說出一個連他也不確定的時間「十多年前,蠻夷王城被屠之後。」
杏兒笑了起來「小子,可惜你沒早生幾十年,也許我從蠻夷追到京都的不是司馬宸那個衣冠禽獸,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