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元祁打算回京
關閉房門的那一刻,蘇櫻雪的眼淚瞬間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流出了眼眶,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哭,只覺得胸口有些悶悶的,彷彿要失去什麼東西。
人心都是肉長的,元祁這段時間對她的呵護與忍讓,她感受的到,可她卻不想再回到那勾心鬥角的皇宮,回到他的身邊,帝王心海底針,也許他這一刻對你傾心相許,下一刻依舊左擁右抱,眾觀歷史,又有哪個帝王不花心?她不會將自己埋葬在那個無情皇宮的墳墓里。
如今多好,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上有哥哥寵著,下有自由伴隨每天。她想幹啥就幹啥,沒有人再傷害的了她,不是嗎?
如此想著,蘇櫻雪感覺好像心舒坦了不少,只是卻在這時,房間里響起了一陣說話聲,蘇櫻雪好奇地將耳朵湊近門板傾聽者,只是不聽還好,這一聽,再一次讓蘇櫻雪陷入了不開心當中。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元祁聽到小太監劉文向他說珍妃沐凌蝶懷孕之事,彷彿不好相信般再次詢問著。
此時的他渾身散發著凍死人的寒意,用手怒指著小太監劉文。
劉文見皇上元祁生氣,嚇的急忙跪倒在地磕頭說道:
「皇上饒命,奴才剛剛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為何皇上看起來如此生氣,求皇上明示。」
元祁走上前,從地上抓著劉文的衣領,一把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大喝道:
「朕讓你將剛剛的話再說一遍,誰懷孕了?」
劉文嚇的大氣都不敢喘,半天。沒敢吱聲,求救般的目光望向雲遊。
雲遊嘆息一聲,急忙上前,抓住皇上元祁的手勸說著:
「皇上你先別激動,讓劉文好好把話說完,你這樣子,他怎麼敢說。」
元祁這才一把推開劉文,鐵沉著臉喝道:
「說。」
「是……是珍妃娘娘,她……她懷孕了。」
小太監劉文望著皇上元祁陰沉恐怖的臉龐,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額頭滲著的冷汗,結結巴巴地說著。
他搞不懂,明明皇上有了子嗣,他該高興才是,怎麼皇上看起來反倒一點也不開心呢?小太監劉文狐疑。
三人的談話聲,從門縫裡飄出,蘇櫻雪臉上瞬間呈現出了失望之色。
「她懷孕了,沐凌蝶她有了他的孩子。曾經沐凌蝶就是誣陷蘇櫻雪推她下水,害她流掉孩子,所以皇上元祁才會處處針對蘇櫻雪,處處針對她。如今沐凌蝶她還是懷了他的孩子,他們還是一家人,而她自己終究是失敗的一個,他的第一個子嗣也難怪他會如此激動。」
蘇櫻雪苦澀的一笑,剛剛止住的淚水,再次流淌在臉龐。
委屈,失落,失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蘇櫻雪胸口蔓延,她失魂落魄地向遠處走去。
「大小姐你去哪裡?」
縣丞許大人親自端湯藥想端給皇上元祁,見到蘇櫻雪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喚了一聲。
可蘇櫻雪卻彷彿沒有看見許大人,也沒有聽到許大人在喚她,如幽靈一樣目光獃滯地向遠處而去。
房間里的元祁一聽縣令許大人喚大小姐,急忙一陣風般拉開了房門。
「皇上萬歲萬萬歲。」
許大人一皇上元祁,急忙跪倒在地磕頭行禮。
可元祁的眼中只有遠處那抹消失的倩影。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之下,撞掉了許大人手裡的湯藥碗,向外追去。
此時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穿越成蘇櫻雪的展小小卻渾然不知,她覺得自己現在好孤單,二十一世紀的家回不去,她的便宜哥哥,也就是原主蘇櫻雪的哥哥蘇子岩還在遠方,而他卻在為他有了第一個孩子而感到高興吧!
穿越成蘇櫻雪的展小小苦笑,也許他永遠不會相信,她從未害過他的子嗣吧!
就在此時,一把精緻的雨傘,為蘇櫻雪的上空遮去了雨水,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出現了:
「姑娘怎麼就你一個人?」
蘇櫻雪茫然地抬頭望著為她遮風擋雨的人,此男子長相俊朗,劍眉星目,鼻樑高挺,皮膚白里透著黃是健康膚色,雖然沒有元祁帥氣,但也是頗具陽剛的,只是眉宇間有些冷漠,不,確切地說是冷酷,如寒冰一般讓人膽寒的冷,但說話的聲音,卻讓人有些說不出的魅惑。
「你是誰?為什麼要替我遮風擋雨?我們好像並不相識。」
蘇櫻雪眉頭緊鎖,她不記得見過這個男人。於是茫然地詢問著。。
朱炎深邃的眼眸,如同無底深淵一般盯著蘇櫻雪,厚實的嘴唇輕啟,在她耳邊吹氣如蘭般說了倆個字:
「報恩。」
朱炎低頭望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蘇櫻雪,這個女人纖細嬌小,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她並不醜,應該說很美,柳葉彎眉,眼睛大大的,如同皎潔的月光,膚若凝脂白玉,渾身充斥著一股出塵氣質,給人一種清麗脫俗,氣質出塵之感,如同墜落凡塵的仙子,只是此時眼角卻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更加惹人憐惜。
朱炎有了片刻愣怔,不自覺地伸手為她擦去了掉落的眼淚,低沉渾厚的聲音詢問著:
「姑娘可是遇到了傷心事?」
此話一出,蘇櫻雪的淚水流的更加洶湧,他沒有想到竟然有陌生人關心她。
「若姑娘真的傷心,在下可以借肩膀給姑娘。」
所謂披著羊皮的狼,朱炎此時就是如此,溫柔的讓人依賴。
蘇櫻雪一聽,急忙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淚,揚起好看的臉龐,清麗好聽,宛如泉水叮咚般的聲音哽咽著說道:
「對不起!讓公子見笑了,我沒事,風沙迷了眼睛而已。對了,公子說報恩,報什麼恩,我不曾記得見過公子啊!」
因為朱炎劃去鬍鬚,年輕多了,加上刻意讓自己溫柔了少許,蘇櫻雪竟然沒有看出來是朱炎這個惡魔。
朱炎嘴角微翹,心中暗嘲:
「什麼風沙迷了眼睛,這下雨天哪裡來的風沙,分明就是小皇帝惹你生氣了嘛!」
「雪兒,雪兒,你在哪裡?」
「大小姐,大小姐,你在哪裡?」
……
遠處傳來元祁以及雲遊,還有官府官兵們呼喚的聲音,雲痕上前請示著:
「主子,現在該怎麼辦?」
蘇櫻雪抬眸望去,認出了雲痕,雲痕至始至終都是一個樣子,被毒蛇攻擊時如是。插隊時如是,不難辨認。
「是你,你是那個插隊的,那他……」
說到這裡,蘇櫻雪再次將眸光調向朱炎,朱炎涼薄嘴唇輕啟說道:
「在下嚴離,就是小姐說的大叔。幾天前與我的屬下雲痕途徑此地,被「活神仙」費雲騙到了山中,被毒蛇攻擊,得姑娘相救,還沒有好好好謝謝姑娘,剛剛見姑娘淋雨,便為姑娘撐了一會傘,略盡綿薄之力,也算是報答姑娘的救命之恩吧!」
「你是說阿雲他……」
朱炎顛倒黑白的話,讓蘇櫻雪信以為真,差點將阿雲就是費雲的話,脫口而出。
好在因為元祁趕到,朱炎與雲痕沒有聽蘇櫻雪說完,飛身而起,消失在了遠處。
「蘇櫻雪,朕叫你,你怎麼不回答?還有剛剛那倆個人是誰?」
元祁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一把將蘇櫻雪拉入自己懷裡,帶著一絲生氣還有些吃味地詢問著。
蘇櫻雪眺望遠方,看著朱炎與雲痕消失的方向發了一會呆。
元祁眉頭蹙起,有些不滿被忽略,用手托起蘇櫻雪的臉龐將其擺正,讓她只能直視他,聲音冷了幾分道:
「朕在同你說話呢!剛剛那倆人是誰?」
蘇櫻雪眼眸忽閃了一下,狠狠地將皇上元祁推到一旁,有些冷漠地詢問著:
「有誰規定,皇上喚我,我就一定要回答,還有,我願意同誰講話是我的權利,皇上是不是管的未免也太寬了。於其管這些無聊的事,還不如早點回去看看你的寵妃生了沒有,也許我不在宮中,她的孩子才能順利出生,不是嗎?」
蘇櫻雪說完,往縣衙的方向跑去。畢竟還是要一路同行的。
只是蘇櫻雪剛跑了沒幾步,便被元祁給攔截住了,雙手抓著蘇櫻雪的倆條臂膀,解釋說道:
「蘇櫻雪,你聽朕解釋,朕向你保證,沐凌蝶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朕的,朕那段時間朕沒有碰她。那時,雲遊失蹤,朕傷心難過,雖然經常去「軒翠宮」,可朕只是去喝酒,沒幹別的,真的。」
元祁拚命解釋,可蘇櫻雪卻冷漠以對,冰冷的語氣說道:
「皇上不用同我解釋,我已經不再是你的嬪妃了。你我再無關係,你願意同誰生孩子,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我只希望你能履行諾言,帶我去見逍遙王即可。」
說完,再次饒過元祁,向前而去。
「難道我們之間真的什麼也沒有了嗎?你的心裡難道半點朕的位置,也沒有嗎?難道逍遙王他真的是你心中所愛嗎?」
元祁雙拳緊握,沖著蘇櫻雪的背影撕心力竭地大喊著。
雨水打濕了他的衣衫,淚水滑滿了他的臉龐,都說君心難測,為何他感覺這個女人的心這般難猜?明明三天前,她還捨命保護自己,讓他以為,他們倆個還會有轉機,為何今日又到了冰點,到底是因為逍遙王,還是剛剛那倆個男子?
「雲遊去追,將剛剛那倆個人給朕找到,徹查他們的底細。」
元祁冽薄的嘴唇輕啟,一雙黑眸,幽深的可怕。
「是,可皇上,屬下還是先送你回縣衙吧!」
雲遊擔心元祁的安危,建議著。
「朕命令你快去追,快……」
元祁緊握拳頭,洶湧澎湃的怒火瞬間爆發,厲聲喝道。
因皇上元祁的臉色不好,雲遊不敢再有任何疑意,帶著幾個人,向遠處追去。
可哪裡還有朱炎他們的影子?雲遊垂頭喪氣地回來稟報。可元祁不死心,又出動官府尋人,得到消息是朱炎等人往京城的方向而去了。
「明日起程回京。」
元祁渾身散發著冷氣,幽冷地說著。
「真的,太好了,估計孝楨太后要聽到這個消息肯定開心壞了,屬下這就飛鴿傳書給孝楨太后。」
「也好,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快些行動,朕打算回去之後重塑朝綱,朕倒要看看,以後朕在朝中說話,還管不管用。」
元祁修長的身姿在陽光照射下泛著寒冽的冷意。
「呃?」
雲遊一愣,片刻之後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皇上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朝中會亂是嗎?」
「亂是遲早之事,朕登基一年多,朝中那些老臣倚老賣老,總是跟朕說,先帝說,先帝在位時怎麼著,怎麼著。朕聽夠了,也聽煩了。
還有蘇子岩與北離國交戰,向朕討要個藥材,那幫大臣,這也不行,那也不肯。朕離京本想讓他們嘗一下,沒有朕到底行不行?可沒有想到竟然扯出了一樁更大的陰謀。
原來朕這些年一直是個傻子,沐凌蝶?好,很好。」
元祁點頭,眼中泛著森冷的凶光咬牙說著:
「朕要讓她知道,朕可以寵她,也可以讓她下地獄。刺史胡天,內閣輔臣薛冰其,吏部李聽雲,兵部侍郎孫衛丹,朕倒要看看他們能掀起多大風浪。大周王朝乃是我元家的天下,誰敢改了它的姓氏?」
元祁語氣霸道,聲音無比清冷,宛如冰雪一般寒冷,渾身帶著睥睨天下萬物的氣勢。
雲遊聽后,全身一陣熱血澎湃之感,急忙拱手說道:
「屬下這就前去安排。」
「等等。」
雲遊正待離開,元祁再次喚住了他,厚實的嘴唇輕啟說道:
「讓「清水鎮」縣衙,也多派一些人,待快到京城時,我們需要兵分倆路出發,讓他們保護淑妃娘娘。而我們另有一齣戲需要演。這齣戲,會將所有人看個透徹,朕要將全部官員來個大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