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原來的少女長大了
他本以為自己不不過是瞿家人撿來的一個供體,等到了時間,一定會被瞿家的人拋棄。
那個時候,他沒有任何選擇,本就是一條不值錢的命,早一點死晚一點死又有什麼關係?
只是那個時候,他的願望就是要找到自己的妹妹,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希望自己晚一點死,這樣就能多一點時間找自己的妹妹了。
但是那段時間,也是他最難熬的時間。
因為一場大病之後,他對於之前的事情也都忘得差不多了,不僅忘記了自己的妹妹,更是忘記了他叫什麼名字了。
之後,瞿承就給他起了這個名字。
本以為瞿承會跟瞿家的人一樣,卻沒有想到瞿承是真的拿自己當做他的親弟弟,而後他也慢慢的接受了瞿翊這個身份了。
瞿承對他的恩情他這輩子都會記在心裡,但是夕兒也是對他至關重要的人,他不可能讓她在這個世界上孤零零的,無依無靠的活著。
但是沈爭夕似乎真的不在意什麼之前的感情,現在的她比起之前來說,更加的冷漠了。
之前的她雖然沒心沒肺,但是卻並沒有多少煩惱,她想要幹什麼,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就算是得罪所有的人她也根本不在意。
但是此刻的她,卻就像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不管是誰,在她的眼裡就像是仇人一樣。
瞿翊看到沈爭夕這個樣子,真的很心痛。
這也都怪他,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想辦法去找她?
秘者那個地方他聽大哥說過,那裡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待的地方,但是夕兒卻在那個地方生活了十幾年,他也簡直不敢想象,她所經歷的事情究竟有多麼的恐怖?
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女孩兒,在那樣沒有人認識地方,沒有任何的依靠,每天還要經歷那些殘酷的事情,這些他都不敢去想。
只是,他現在想要儘可能的去補償她。
可能她已經不再需要了,但是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瞿翊並沒有再跟上去,看著沈爭夕的身影越走越遠,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陸冰站在他的身旁,看到他這樣沮喪的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瞿翊的事情他也都已經知道了,也知道了他就是沈爭夕的孿生哥哥,也是沈家的人。
只是他們已經失散了很久了,沈爭夕的性格他也很了解,她一向做事情不會有太多的考慮,也根本不會依賴任何人,所以,瞿翊對她來說也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
「兄弟,慢慢來,她現在剛回來,我覺得你還是先別去打擾她了。」陸冰只能在一旁安慰的說道。
瞿翊又何嘗不知道不去打擾她生活,就是給她最大的幫助。
但是他卻還是忍不住會想要去給她更多的,以前沒有給過她的東西。
這些東西比親情更重要,他不想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沒有一點人情味,在她身上更多的就是冷漠。
「我知道,走吧。」瞿翊看著前面已經消失的身影,嘆了口氣,微微轉身離開。
陸冰見此也跟了上去。
只是,沈爭夕沒有想到的是,瞿翊走了,卻來了一個她也根本不想見到的人。
沈爭夕住的地方離京都大學不遠,她住的地方也剛好能看到瞿承的辦公室,這些瞿承也都知道。
她剛走到自己住的地方樓下,就看到旁邊走出來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一出現,連話都沒有說,直接擋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身影很高大,身形挺拔,在暗黃的路燈下,一如她第一次見他的那般,整個人充滿神秘的感覺。
他的氣質很清冷,渾身上下散發著的確實一種讓她說不上來的感覺,很奇怪,那種感覺,她在很久之後才知道,那是她一直在尋找的東西,叫做一種安心的感覺。
似乎只要有他在的地方,自己根本不會擔心任何事情。
瞿承的身影將沈爭夕瘦小纖細的身子完全的籠罩住了,他沒有說話,就這樣低著頭看著她。
大概是很久都沒有這麼好好看著她了,瞿承並沒有先開口,看著她的眼神中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他在細細打量著她的每一處變化,就像是要將這兩年沒有在她身邊的時光變化全都補回來。
「長高了。」就在沈爭夕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瞿承突然開口道。
他的語音中帶著一種低笑,像是充滿磁性一般,沈爭夕卻覺得意外的很好聽。
「嗯。」沈爭夕原本沒有什麼耐心,但是對於他的話,卻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還是一如兩年前的談話一般,就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
說著彼此的變化。
但是沈爭夕不知道的是,這兩年的時間對於瞿承來說簡直太長了。
他每天就像是度日如年一般,時時刻刻都想要找到她的身影。
但是不管他怎麼找,卻並沒有一點線索。
此刻,他找了兩年的人就就這樣直直的站在他的面前,如果說內心不激動,肯定是假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對沈爭夕有這樣的感情的,只是現在想瘋狂的將她綁在自己身邊,一步也不讓她離開。
只是,這樣的想法不過是在他的腦海中一瞬間就劃過去了,這根本不切實際。
因為沈爭夕根本就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控制的人。
「這兩年……」瞿承這句話說到一半時,突然轉了一下,沉默了很久,才繼續道:「變化了不少。」
「你也是。」沈爭夕抬頭,看向瞿承,眼神里沒有了當初的亮光,有的只是冷漠。
她的眼神中沒有任何溫度,就像是寒冰一般,甚至有時候比他還要冷漠。
這兩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但是能讓一個人變成這樣的,他大概也能猜到了一些。
「小時候的事情,你都想起來了?」瞿承看著沈爭夕面上的口罩,還是問出了口。
小時候的事情他知道對她很重要,但這也是對她傷害最大的。
放在任何一個人,被自己的家人拋棄,流落到街頭,而且還進入了秘者那樣的地方,就算是他自己也不可能一點事情都沒有。
沈爭夕現在這樣太正常了,正常到他看到她很心痛。
「嗯,該想的不該想的,全部都想起來了。」沈爭夕說著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里是一定堅定的神色。
這樣的神色讓瞿承的心裡猛地像是被針狠狠的扎進一般。
「都過去了。」瞿承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如果可以的話,只要能讓她變成一個正常人,他願意自己幫她去承受那些。
瞿承伸手,突然抓住沈爭夕的胳膊,將她緊緊地抱在自己懷裡。
沈爭夕想要反抗,甚至想要廢了瞿承的胳膊,就在她手上的銀針正要扎向他胳膊的同時,瞿承突然開口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找到易溯嗎?」
聽到他的話,沈爭夕原本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你知道易溯?」她也根本不知道瞿承到底是怎麼知道易溯的,如果按照時間來算的話,易溯出事的時間也早就已經過了。
如果易溯還活著的話,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根本找不到任何與他有關的事情?
沈爭夕這兩年也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易溯,但是不管她怎麼找,就連他的任何一點線索都沒有。
就像是之前發生的是事情是她在做夢一般,這個世界上也根本沒有易溯這個人一樣。
但是沈爭夕知道,易溯根本不是她做夢想的一個人,這個人是真真正正存在過的。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這個人的話,那麼現在瞿承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也就是他知道有關易溯的事情,或者說他根本就認識易溯。
「嗯,認識,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瞿承點了點頭,也不管沈爭夕到底同不同意,就直接伸手將她拉上了自己的車。
沈爭夕看到他這樣,也沒有拒絕。
因為對於易溯的事情,她也還有很多疑點,如果瞿承知道的話也更好。
沈爭夕坐在瞿承的副駕駛上沒有說話,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小貓一般,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像小貓一般卧在座椅上。
「小乖,坐好了。」瞿承怕她摔倒,出聲提醒道。
但是沈爭夕根本像是聽不到他的話一般,還是任由自己的習慣,這樣坐著。
她這兩年養成的習慣,總是會將身子縮成一團,有時候這樣一坐就是一天。
平時沒有案子的時候,她總會靠坐在窗戶旁,看著窗外的車流一波接著一波。
她的眼神里很冷漠,沒有任何的感情。
就好像那些人來人往的車流跟她根本沒有一點關係,看著那些人,就像是看著自己之前一樣。
她也不過是這個世界上很小的一個,很渺小,根本不值得一提。
沒有人在意,更沒有人關心,就像是小時候一樣,隨隨便便就被拋棄了。
之前的沈爭夕可能更加的張揚,性格也是根本不會認輸。
但是這兩年,她漸漸學會了隱藏自己,也根本不會主動惹事,就算是有人找上門,如果能用其他的辦法處理,她也根本不會露面。
沈爭夕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瞿承的車裡總會找到一種很讓她舒心的感覺,這樣的感覺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伴隨著這種感覺,她很快的窩在了瞿承的座椅上睡著了。
也許是這些天她並沒有好好像這樣休息,或者說這兩年,她根本連眼睛都不敢閉,那些想要找她的人很多,想要她命的人也很多。
就算是她現在從秘者裡面跑出來了,但是她知道老頭也一直在派人尋找她。
秘者的人如果不能控制,也就只能親自毀掉。
所以,沈爭夕知道,那裡的人也一定會找到她,並且毀了她的。
這兩年,她一直在隱藏著自己的行蹤,根本不給他們任何的機會。
瞿承並不知道沈爭夕這兩年究竟經歷過什麼,但是看到她這樣熟睡的樣子,也不忍心打擾她了。
他開車將沈爭夕帶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抱著她瘦小輕盈的身子,他腳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個動作重了吵醒她。
也許是因為剛才瞿承提到的易溯的事情,沈爭夕做了一個關於易溯的夢。
夢裡的場景很熟悉,那個時候,易溯正是成名的時候。
而她在街邊,也是第一次看都這樣的人,他長得很好看,就像是天使一般。
她一個身處於黑暗中的人,根本不敢去看他,生怕自己多看幾眼,就會把他污染一般。
所以,那個時候的沈爭夕就只是躲在遠處偷偷的看著他。
漸漸的易溯的臉龐逐漸的靠近,他的樣子也漸漸的在她的面前清楚的浮現出來。
沈爭夕本想要掙扎著想要清楚的看到易溯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但是不管她怎麼掙扎,易溯的樣子卻還是越來越模糊,甚至就這樣一點點的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了。
她想要伸手去抓住他,卻發現自己根本怎麼也夠不到。
他就這樣消失了,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自己的夢中。
沈爭夕並不知道這個夢究竟暗示著什麼?但是等到她醒來之後,她已經在瞿承的別墅了。
她從瞿承的卧室出來后,從樓梯上走下來,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整個人也沒有了之前的防備,而是一副慵懶的樣子。
這樣的沈爭夕,更像是兩年前瞿承初次見到的那個沈爭夕。
「醒了。」瞿承看到沈爭夕從樓上走下來,對著她笑著說道。
而後,將手裡的額文件夾放下,吩咐管家給沈爭夕上點吃的。
沈爭夕本就是睡了一會兒,但是這個時間點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她睡了三個小時了。
竟然還睡得這麼踏實?這是她之前從未有過的?
「我睡了這麼久嗎?」沈爭夕看了看時間,揉著頭髮問道。
比起之前,她的容貌沒有多大的變化,唯一變得就是少了一些兩年前的稚嫩,臉上原本的嬰兒肥也沒有了,少女原本的青澀脫去了一些,也是時候該做點什麼成年人該做的事情了。
瞿承看著她,突然冒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