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練兵
說不過就知道威脅我！真想咬他一口！
「這裡就是我練兵的地方。」蔡淵指著前面一群練劍的狼妖道。
我看看他們又看看蔡淵，除了高矮我真看不出來他們有什麼不同，「你們怎麼都長得一樣？」
「不一樣好不好。」蔡淵翻了個白眼給我。
「哪裡不一樣？」我感覺我就像是在找不同。
「我看你們人類還都一樣呢！」
我頓時說不上話來，要說我們人類哪裡不一樣，不也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么。
「為什麼你們都用劍？」我問。
「因為我們記憶傳承里就是用劍的。」
「為......」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截住了。
「哪來這麼多為什麼！你好好看！真是的。」蔡淵把我推到他們方陣的旁邊，自己走到方陣的前方。
「練的怎麼樣了？」蔡淵大聲問他們。
「報告老大。」其中一個狼妖從隊伍里跑到他的身邊。
「五星連陣已有雛形。」
「歸隊，來演練一遍。」蔡淵接著喊。
我趕緊又往後退了退，從遠處看他們。
他們從方形列隊變換錯綜交雜，仔細看去竟是一個個五角星排成的不同星宿，這些星宿不斷變化，他們也不會撞在一起，就像天上的星星有自己的運行軌道。
只是為什麼感覺他們排出的星宿這麼奇怪？
我抬頭望了望白茫茫的天空。
這裡沒有黑夜又怎麼能有星辰呢，他們的列陣也只不過是照龍畫虎罷了。
「練了這麼久怎麼還是這種程度？」蔡淵不滿地皺起眉頭。
「老大大家已經很努力了，只是無論怎麼努力，怎麼改進，都找不到準確的方向。想要復原這個古陣，著實有點困難。」隊伍里的一隻狼妖跑到他身邊回答。
「你也知道我們是先鋒，只有強大的陣法才能讓我們從戰場上活下來，練不好丟的就是我們的小命。」蔡淵壓低聲音跟他身邊的狼妖說。
「要不我們再換個陣法練？」那隻狼妖也壓低聲音。
「皇甫邦古籍你也看了，這個陣法是其中最簡單的，這是我們當時就說好的，臨時改，先不說來不來得及，就是改哪個都是個大問題。克服克服，盡量提升陣法的力量，這樣上戰場是肯定不行的。」蔡淵拍著皇甫邦的肩膀道。
「我們會儘力的。」皇甫邦點頭。
「不是儘力，是一定要做到。」蔡淵目光幽深不容反駁。
他們又開始訓練陣法，蔡淵走了過來，「他們還太弱了，我帶你去別的地方看看。」
我跟著他去看別的隊伍訓練，他們有的是一個排，有的是一個隊，人數或多或少。有的老練如精明的獵手，有的青澀如剛破殼的雛鳥，有的聲勢宏大猶如遭遇天災山崩地裂，有的細弱微風瀟洒如飄絮，有的無影無蹤讓人摸不透深淺。
突然間天地變換，天空之上烏雲密布，還沒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什麼，瓢潑大雨傾盆而落。眨眼間，一處處山峰就形成了一座座瀑布，山腳下雨水匯聚成溪流不斷地拓寬上升。
蔡淵把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擋在我的頭頂，「快走，要換季了。」
我跟著他的腳步一起往前跑，這一瞬間我感覺他只比我高一頭的身形更加高大了。
「皇甫邦你帶他們回營地。」
蔡淵的聲音被雨水的聲音沖的七零八碎，但他們十分默契，不用聽全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是。」
「我先送你回去。」蔡淵低頭對我說。
我剛想說不用了，他就帶我走了。
原來這不是詢問而是通知啊。
回到靈獸棚，我還是被淋了個落湯雞，蔡淵的靈獸小行體型雖小，能夠完全躲在斗篷低下，也被風刮進斗篷下的雨打濕了羽毛。
「要不你等雨停了再走吧。」我揪著濕衣服，盡量不讓它貼在我身上。
「你還沒有經歷過金季換水季吧？」
我搖頭，難不成還會一直這麼下？
「水季就是這一層全部灌滿水，沒有一絲縫隙能夠逃脫。以後你得學會怎麼在水裡生活。」蔡淵說完就推門出去了。
這次我沒有再攔他。
全部灌滿水，像之前在海底一樣？
之前在海底的時候，我能呼吸是神鹿的神通。這次沒有神鹿，我怎麼辦？我的修為甚至沒有到辟穀。
我看著窗外從棚頂滑落形成水簾的雨，努力回憶那天在海底的感覺。
那天即使沒有呼吸，也不會有憋氣之感。就像胎兒還在母體的時候。
我伸出手觸摸水簾，冰冷的雨水滑過我的指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
要不，趁著還沒有被水完全淹沒，先去下面練一練？
這個主意相當不錯！我給吉衡和正魯魯留了消息，就再次出門了。
現在正是軍營比較亂的時候，沒有妖會注意到我。
我控制水靈力讓雨水避開我的眼睛，我對水靈力的控制還達不到全身覆蓋只能先護住現在最需要用到的部位。
我看了一下山下的水位，已經沒過山腳快要到山腰了，現在跳下去不會有任何問題。
我瞅了瞅周圍，沒有妖注意到我，我跑到山腳閉氣后一頭栽進水裡。
越往下就越安靜，水面還是波濤洶湧，水底卻是萬籟俱寂。
我找了一個安靜又距離水面比較近的地方盤腿坐下。
再次回憶之前舒服的感覺。
缺氧、漂浮、寒冷、水流一直影響著我，讓我難以入定。
憋不住了！我重新回到水面，深深地換了一口氣。
「真舒服啊！」
這時候水位已經到了半山腰，山上吹起了號角，山峰上有一輪暖暖的光照亮了這座山峰的方圓百里。
「無論是環境多麼惡劣，大家都沒有放棄生存，我也不可以！」我深吸一口氣，又重新鑽入水中。
這次我終於摒除雜念，進入內視狀態。
水泡不斷碰觸我的肌膚，破裂上升。這是空氣嗎？
我的靈氣控制著這些小水泡，一點一點把它們分割再分割，直到它們能夠輕易散入皮膚到達血管、靜脈........
我的心靈偶有觸動，進入一個玄妙的境界，正魯魯化形了。
我雙手掐訣，周圍的水靈氣瘋狂的向我湧來，衝擊辟穀境！
丹田的靈氣漩渦不斷地旋轉，之前的氣體狀態更加凝實，辟穀期了。
我睜開眼睛，重新回到靈獸棚。
我不僅成功悟出了水息之法，還提升了一個境界，雖然有正魯魯化形之力帶動，但大部分還是我自己的功勞。
咳，不能這麼誇自己，要謙虛，謙虛。
接下來我只要不再吃凡物，不斷地驅除體內的濁氣，讓靈氣充盈自身，自然而然就可以開始築基了。
我不再吝嗇靈力的使用，驅散身上的水汽。
辟穀以後不僅吸收靈氣更快而且體內的靈氣更新越快驅散體內的濁氣就越快。
靈獸棚內的靈獸越來越多了，我沒辦法再盤膝而坐只能收起腿，靠坐在另一隻靈獸身上。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在心裡哀嚎。
這時，靈獸棚內進來一個小黑人，他中間的頭髮是紅色的，與其它的髮絲一起高高束起。他的皮膚就像墨汁一樣漆黑，一張臉上除了眼白什麼都看不清。衣服也是黑色的，還掛著長長的鴉羽。
我一言難盡地看著他，要不是我們之間有契約聯繫，我真的想不到正魯魯化形以後會是這個樣子！按照邏輯來說，確實是黑色沒錯。只是我從來沒見過化形以後皮膚都黑成這樣的，這真的是刷新我對妖的認知了。
他走到我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神態頗有些自得，「我化形了，以後你可以和我一起在後廚工作。」
他厲不厲害我不是太清楚，但是活動範圍變大絕對是個意外之喜。
我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你太厲害了！我愛你！」
我抱著他的脖子大叫，然後衝出靈獸棚，驚得周圍的靈獸在一角縮成一團。
我實在是太開心了，今天是幸運日吧！不僅境界得到了提升，而且我再也不用憋在那個小棚子里了！
不過大喜之後容易大悲，我是不是應該偷偷推演一下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師父說，不能輕易推算自己的命運不然容易滋生心魔形成執念，大道再難成。
我這個念頭一出現就被外面的雨給澆沒了，太高興了，完全忘了外面還下著雨。
我怏怏不樂地又回到靈獸棚內。
正魯魯正在原地打坐，周圍的靈獸都自覺給他讓出空地。
「換季結束我們應該會去戰場，你來算算具體時間。」
「師父不讓我算自身的命運。」我左右看了看，小聲道。
吉衡推演之術極好，還喜歡用推演術監督我，要是我犯了什麼事，被他算到了，等他得空就來罰我，林林總總一起清。
「吉衡他現在一時半會可顧不了我們，戰鬥新兵的訓練和我可不一樣，我都一點休息的時間沒有，更何況是他們。」正魯魯挑眉道。
我被他說動了，師父根本沒有時間來推演我有沒有犯事，再說我就算個時間，這個時間也不只關乎我自己，應該不會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