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奶！」蘇秋笑嘻嘻地跟在院子里的奶奶打招呼。

「哎！今兒找到什麼了？」蘇劉氏看他神色就知道有好東西了。

蘇秋謹慎地關上大門，芋頭鬼坑裡不知道有多少，如果少了，可不夠村上人分，自然是要瞞著別人：「奶，你看！」

他把背簍給蘇劉氏看

「哎呦！哪兒來的！」

「二叔在鬼坑裡弄上來的！」

「鬼坑！」蘇劉氏抖著嘴唇，臉色頓時煞白：「那裡的東西怎麼能吃呢？」

閉上眼嘴裡念叨著：「南無阿彌陀佛……」

蘇秋轉過頭不由得撇了下嘴，都要餓死了，是不是鬼坑的還不是一樣。

何況雞都沒死，人還能死嗎？

把芋頭放進了廚房，雞蛋小心地放進了櫥櫃里，自己急忙忙的趕緊回鬼坑，他餓得心急火燎的，可想到還會有很有芋頭，再累再餓也阻攔不了他的步伐，路過院子里的妞妞時候：「妞妞，爹去給你找吃的去啦，晚上咱們就能吃飽飽咯！」

「吃！吃飽飽！」妞妞齜著4粒牙齒朝他笑著。

「乖乖的啊！」蘇秋也笑了，摸了把她帶著毛茬的光頭，看看東廂房關著的門，心裡暗嘆一聲。

蘇秋到了鬼坑，見坑邊只有二嬸在吃著什麼，一顆顆地往嘴裡放，自家爹和二叔躲在陰涼地，見到他后招手讓他過去，

「爹，二叔！」他打了聲招呼，

「來，吃葡萄。」蘇大牛從旁邊背簍里拿了串葡萄給他。

「哎！」剛剛回家急忙忙的，給忘記了喝水了，他接了串過來。

「怎麼二嬸一個人在那！」蘇秋問著蘇大牛。

「想讓他們上來，喊了也聽不清楚，不知道三個人什麼時候上來，只好我們輪流去看著。」

哦，原來是這樣，蘇秋點點頭，這樣他就不急了，蹲那慢慢吃著葡萄，空蕩蕩地胃裡終於有東西了。

「不然我也下去吧，」三個弟妹都太小了，幹活太慢，蘇秋等的有點急了。

蘇大牛搖搖頭：「我是怕麻繩不結實。」蘇秋畢竟是個大小夥子了，最少比他們重三十斤的。

「來了！」張綉看見繩子動了，對著三人喊了聲，蘇大牛和蘇大虎加上蘇秋趕忙過去，三個人輕鬆的拉起了一背簍的芋頭，這次全是芋頭。

看著背簍慢慢被拉上去：「在弄兩背簍我們也上去吧！」蘇蘭對那兩人說。

「嗯！」蘇北都焉掉了，不負之前的精氣神了，幹活太累了。

大概被三人幹活打擾了，野雞們飛進了坑深處，蘇蘭不敢進去，三人只在邊緣拽和挖，這邊感覺沒有什麼危險，蘇蘭就怕有蛇，還是比較小心的，

就是半蹲著累腰，蘇蘭用袖口擦擦頭上的汗：「行了，今天就這樣吧，沒力了。」

「嗯！」

三人在草叢上擦擦手，直到最後一個背簍讓上面拉走，一人摘了串葡萄坐著歇歇，然後上面又依次吊他們。

蘇蘭是最後一個上去的，上去后張綉看她疲憊的神色，難免心疼。

蘇大牛拍拍她的肩膀，感嘆：「好樣的！」轉頭對張綉講：「回吧，今晚多做點芋頭。」

「哎，好！」張綉歡快答。

蘇蘭見上面只有蘇大牛和張綉了，：「他們人呢？」

「分開回去了。」蘇夏上來，蘇大虎帶著蘇秋和蘇夏回家了。蘇北帶著蘇梅先回去了。

「哦！」分開走確實不那麼打眼，看樣子蘇大牛兄弟想多瞞村上人兩天。

沒有水洗，蘇蘭搓著手上已經幹掉的殘餘淤泥，尤其是指甲縫裡的，她尋思回去后找針把泥挑出來，不然看著難受。

芋頭不煮熟的話會有輕微毒性，扔炭火里的話也可以，但是外面會燒焦，太浪費了，於是張綉決定還是用的水煮的，

「這個野雞怎麼吃？」廚房裡張綉拎著這個野雞問蘇大牛：「不然抹點鹽腌起來？」

「半夜起來燒成湯。」蘇大牛做主道：「本來就沒水，腌了太咸了，再說天熱，不大放得住。」

「哎！」張綉有點心疼，平時一隻雞可以吃好幾頓的，可這會沒辦法，只能這樣了。

野雞湯的香味太沖了，別家一聞就知道了，他家實在解釋不了怎麼會有野雞的，只好偷著吃。

站廚房門外的蘇梅聽見后眼睛滴溜溜轉了2圈，離開了。

蘇大牛不敢把芋頭放院子里，倒在廚房的地上，讓它自然乾燥，一開始只弄了一背簍野菜加一隻雞，第二背簍的給大哥家了，後來又弄了每家2筐的芋頭，

蘇大牛計算著，芋頭夠自家吃幾天飽飯了，可讓他眼睜睜看著族人挨餓，他又狠不下心來，

「明天我們去弄一天，然後跟大伯講。」大伯作為村長，怎麼規劃鬼坑的東西，就不關他的事了，再說鬼坑不屬於他們村，應該說是不是任何村子的，遲早會有其他人把主意打到鬼坑的，自己還是要顧好自己的小家。

韓二丫和蘇紅回家見到廚房的芋頭了，問了婆婆，婆婆只說是蘇秋弄回來的。

直到蘇大虎回家，見他反鎖上大門，她剛要說話，蘇大虎使了個眼色，兩人去了廚房，蘇大虎倒出背簍里的芋頭，

韓二丫激動得聲音都劈叉了：「他爹，哪兒來的。」這麼多。

「鬼坑！」

「什麼！……」蘇大虎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小點聲，大牛家昨天就吃過了，沒事，可以吃！」

韓二丫盯著芋頭咽了口水：「昨天就吃過了？」她想起來了：「今早蘇大牛借繩子就是去的鬼坑？」

「嗯！」蘇大虎點點頭，。

「然後你們在山上看到鬼坑旁邊有人就是你弟一家？」

蘇大虎又點點頭。

韓二丫咬牙：「怪不得說老大傻、老二精，家家的老三最耍奸。要不是你看見了，我們一家被人當傻子看，在家喝西北風，他們一家借了繩子吃得飽飽的，也不怕撐死。」

蘇大虎見她罵自己傻子，不滿道：「胡咧咧什麼呢！」

「我哪兒說錯啦！」韓二丫自認為佔了理，可不怕他，非要說個清楚。

「行了行了！抓緊做飯，餓死了！」蘇大虎被韓二丫說得，也覺得老二現在只顧自己家了。

當天晚上兩家吃的是都煮芋頭，這可是實打實的澱粉，一碗吃得蘇蘭撐撐的，胃裡沉甸甸的。

「不行了，我要走一走。」蘇北說著摸著肚子在院子里轉起圈來，

「這就是吃飽了撐的，」蘇蘭好笑著說：「少點吃個啊！」實際上她自己也沒少吃。

「我這不是怕吃不完明天就餿了呀！」蘇北狡辯道。

張綉則是好久沒正經做飯了，每次燒的野菜湯，都是水多菜少，今晚燒芋頭的時候，存心想讓大家吃飽，不小心做多了些。

「蘇梅，你怎麼又吃起葡萄了？」蘇蘭看著蘇梅，晚上她吃得不少，可不能吃得太撐了。

「我想吃！」她就是嘴饞，中午爹只給了自己一串。

「我也要」明明很撐的了，蘇北還是不甘示弱地也拿了串葡萄。

「吃吧，等你們肚子疼就知道了！」蘇蘭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