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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還……會回來嗎？」

宋輕輕搖了搖頭：「不會了，我早就沒有家了，也沒有挂念的人和事，在這裡留下的只有痛苦，我早就沒有了再回這裡的理由。」

「那你為什麼這次還是回來了？」

宋輕輕深深地望了周亦澤一眼：「你知道的，只是現在……那個理由也不存在了。」

她回來不過是因為還不死心，不管愛也好，恨也好，終歸是想要在見一見周亦澤，終究想要試試命運是不是可以扭轉，可惜沒有，還把自己弄得更慘烈。

而現在，她已經完全死心。

周亦澤的手已經將床單早就攪的不成形，心痛到已經麻木，彷彿只是呼吸都會讓他竭盡了全力，他拚命壓制著自己內心的情愫，低低地開口道：「那你要去哪裡？」

「我也不知道，到處走走看看吧，如果喜歡上了哪座城市就在那座城市定居下來，總之不會再回來了。」

周亦澤望著宋輕輕決絕的臉龐，心裡一直在滴著血，他好想衝上前去告訴她：「我知道了，五年前救我的那個人是你！」

他好想去告訴她：「我一直喜歡的人根本不是什麼蘇苡薇，從頭到尾都只是你，只是對不起，我認錯了人，還傷害了你。」

他好想去告訴她：「我根本沒有後悔回去救你，你沒有事真的是太好了！」

可是他不能！

不是不想，是不能！！！

現在的他根本沒有任何資格將宋輕輕留在自己身邊，她值得擁有更好的一切，他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就拉著宋輕輕和自己一起受苦，更不能因為他的私心讓宋輕輕處於危險的境地。

他還愛她。

深愛著她。

比以前什麼時候都要深深地愛著她，可是正因為這樣，所以他不能伸出自己的手將她拘在身旁，他的輕輕，他深愛的輕輕更適合自由自在地去翱翔。

所以，他決定放手。

周亦澤緩緩閉上了雙眼，良久，他聽到自己用著最平靜的聲音開口說道：「一路順風。」

沒有人知道他在被子下的手已經被自己掐的鮮血淋淋，好像只有這樣心臟這個位置才不會再痛。

「嗯。」

……

用一個城市。

不同的兩個人。

卻都一夜未眠。

宋輕輕望著鏡子里自己眼下的青黑，終是苦笑一聲，隨即洗漱乾淨，拖著自己的行李向著機場而去。

王啟琛一如他所言，在機場的貴賓休息室里等著她，見到她來連忙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意：「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

「坐下休息一會吧，離登機還有段時間。」

「好。」

宋輕輕任由王啟琛幫自己拉過行李箱，隨即在他的身旁坐了下來。

可就在宋輕輕坐下的一剎那，她卻是從後面人談論的對話里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真的假的？周楚真的暴斃了？」

宋輕輕心裡瞬間「咯噔」一聲，她甚至都不敢去想周亦澤在聽到自己父親去世時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當然是真的，不過說起來也蹊蹺，周楚的身子骨不是一直都不錯么？結果他那小老婆死了以後，他也跟丟了魂似的，身體越來越差，到了最後乾脆就不再出家門，不過沒想到也就一年時間，忽然間就去了。」

「那周氏不就落到了周亦澤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