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錢大人的風骨

第12章錢大人的風骨

徐光啟說道：「本官感謝徐大人仗義執言，只是本官並沒有受到任何人的要挾。」

沒有要挾？那就是收買？

錢謙益上前一步：「徐大人，你難道忘了魏忠賢當年怎麼彈劾你的嗎？你不是說魏賊在你就辭官退隱的嗎？你的骨氣呢？你的骨氣哪去了？你真是丟了天下讀書人的風骨！」

朱由檢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錢謙益，你怎麼有臉用風骨這個詞的？

徐光啟說道：「錢大人，魏公公是內廷之事，我等在朝為官做好自己的本分，心繫天下百姓就好，這和風骨有什麼關係？」

「你！萬歲，徐大人和閹黨為伍，醉心西洋之物，反對程朱理學，反對聖人之書，實乃數典忘祖之流，臣等自覺和此人同朝為官實屬讀書人之恥！」

有幾個大臣本來也是滿心希望徐光啟可以和閹黨死磕到底，至少可以帶個頭，他們在煽風點火，沒想到就一萬個晚上徐光啟就變節了？

眾人一個個惱羞成怒：「錢大人所言甚是，和徐大人同朝為官簡直就是讀書人的恥辱，徐賊，你要是還要臉的話就，就撞死在金鑾殿上，洗刷你的罪孽我們還可以給你著書立轉。」

朱由檢拿起桌子上的茶碗狠狠的摔在地上，他不是生氣，只是心煩。每天在朝堂上吵來吵去不累嗎？沒正經事可以做了嗎？有這個空回家生娃不好嗎？

爭吵的人馬上安靜下來：「萬歲息怒。」

朱由檢問道：「爾等一個個說的好生慷慨激憤，錢大人你這麼不屑與徐愛卿同朝為官，那乾脆扔掉你的烏紗帽，以表抗議也好給徐大人做一個表率，也好讓朕看看你的風骨如何？你只要表現一下你的風骨，朕發誓，不讓徐光啟入朝為官如何？」

錢謙益的風骨，就是個笑話。

錢謙益一聽緊張的全身冷汗直流，心中忐忑難道崇禎早就想著要罷他的官，他站在當場我我我的我了半天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朱由檢冷很一聲：「錢大人，這就是你的風骨？諸位愛卿，有誰來讓寡人看看讀書人的風骨！有嗎！」

朝堂之上，一個個臉黑如鐵，朱由檢冷哼一聲：「徐愛卿聽旨意，卓爾成立墨子院，徐愛卿為院長。」

戶部尚書一聽馬上出來：「萬歲，國庫空虛，沒有錢建造學院。」

「你身為戶部尚書，天天和寡人說國庫空虛，你的良心不會疼嗎？你就不覺得失職？放心，墨子院由內帑出錢。」

工部尚書馬上冒出頭：「微臣一定協助徐大人建好書院。」

工部心中美滋滋，又可以貪墨了。

「寡人內帑出錢建造墨子院，就不勞戶部操心了，寡人已經把勺園買下，從此勺園更名墨子院。徐愛卿，寡人已經宣孫元化入京城，協助與你，你退下準備墨子院事宜吧。」

「臣，告退。」

原本崇禎二年，徐光啟回京做的是吏部尚書，朱由檢想想心就疼，這簡直就是浪費人才。

朱由檢看看今天異常朝堂上異常詭異的氣氛，心中覺得好笑，說道：「科考將至，寡人思忖許久決定，這次恩科除了文舉武舉，在設新舉，新舉考算術、農牧。」

大臣一聽馬上反對：「陛下，萬萬不可，這是祖宗之法，萬萬不可更改。」

「祖宗之法？科舉制度是隋朝建立的，怎麼你們的意思隋朝是大明的祖宗？」

大臣們一個個瞠目結舌，朱由檢繼續說道：「新榜考出來的，沒有功名，不入仕途，國庫不發銀子。」

眾大臣們又鬆了一口氣，科考不就是為了一個功名，然後家裡可以免稅免徭役嗎？在要麼就是可以入仕途，如果這些都沒有，還有誰會去考？一個個篤定這新科沒人去考也就不做爭論。

吏部尚書馬上出來：「陛下，臣這就擬定主考官的人選。」

「不用了，文舉由御史王相做主考官，文舉由孫承宗孫大人做主考官，新科由徐光啟徐大人做主考官。」

孫承宗做武舉主考，大家不會有意見，但是這個御史王相那個四品的小官？他何德何能可以做科考的主考？

吏部尚書王永光馬上說道：「陛下，王相只是一個四品官，恐怕難以擔此大任吧？」

朱由檢說道：「監考有什麼難的？無非就是坐在那看著考生有沒有作弊而已，一個四品的官去監考寡人還覺得浪費了。」

溫體仁馬上說道：「萬歲所言既是，王御史向來清明，一定會不負眾望！」

首輔大臣都發話了，眾大臣也不在說什麼，只是散朝之後王相可就忙碌起來。

王相為官不會巴結迎奉，又膽小怕事所以他入仕多年也就在京城混了一個四品的官職，住的一間瓦房裡。其實明朝的官員薪俸並不高，在朱元璋在位期間，有一位非常清廉的大學士，叫做羅復仁。既然能以清廉著稱，那他肯定收入只有發放的俸祿了。

所以當時的他非常窮，買不起京城內的房子，就在郊外的一個小破房子里住。有一次朱元璋就心血來潮去他家裡找他，就在一間小破房子前看見有個人在那刷牆，他就去問他，羅復仁何在？這個人一看是皇上，就跪地回復說，臣就是啊。導致兩個人都非常尷尬。

但是到了崇禎時期，一個官員的俸祿也不至於養不起自己，只是這些當官的可不止要養自己。古人家族觀念很重，在朝為官了家族就免不了要你周濟。這錢不給吧說你不通人情當大官了就不理父老鄉親。哪怕心硬一點的，父母需要贍養、兄弟姐妹需要幫襯、奴僕也不能苛待，要是在想養一兩個小妾，這花費可就大了。

說實話寒窗苦讀數十載，科舉路上殺得你死我活，有幾個是為了拿著低廉的薪俸造福黎民百姓的？就像辛辛苦苦的大學畢業，找個工作只能維持溫飽是不是覺得考大學沒意義？

好就好在王相族家還算殷實，給了王相不少幫助，才讓王相可以在四品官的位置勉強維持體面，不過王相結交不起那些一品大員們，更沒錢給上峰送禮。要知道給這些人送禮百兩銀子的東西，人家連看都不看一眼。

不過今天有些與眾不同，那些平日里他想巴結卻無門而入的大臣勛貴們都給他下了貼，這讓王相開始難了，這些帖子一天去三家夠他去一個月的，哪家去哪家不去，甚至哪家先去哪家後去都夠他思量半天。

王相正在家斟酌這赴宴的順序，家丁稟報：溫體仁溫大人求見。